又是這一句話?為什麼大家都說他愛她,而她卻難以相信呢?
護士正細心的為渾然不覺的小宛處理傷口,她連叫一聲痛也沒有。
「你不信?為什麼不信?」衛岑雲又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深愛一個人,怎麼會為她挨槍?」
「也許他愛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宛。」而她一輩子都無法再像那時候的小宛,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冷冷淡淡,不喜歡搭理人,連句撒嬌話都說不出口。
「那跳海怎麼說?青叔說他才剛踏進房門一步,就見到大哥跟著你跳海,要不是青叔看見了,你們兩個早去喂魚了。你們同時被救起來,還是清醒的大哥要青叔先救你,那時他幾乎站不起來,還是我背著他過來看你的呢!」
小宛心里一慟,眼淚泫然欲滴。
「後來你跟黑狼的車在山壁爆炸,你又失去蹤影,大哥差點發瘋了,他怕你受傷沒人發現,硬是不眠不睡帶頭在山下搜了好幾天找不到你的人,又怕黑狼綁架了你,他動用所有的人力資源,包括可以與衛陽相抗衡的煞星組織,這才在最短的時間里發現你到了台灣!大哥還怕你在台北遭到挾持,立刻要唐老派保鏢過來,直到他來台北為止。」
難怪那幾日她曾發現可疑人物,她以為是黑狼的人。
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會有愛她的人,如果這是真的,她更怕再過二十年,繹皇會對她說——你一點也不值得我愛。
「大哥對你的心,我也不用多說了。」衛岑雲覺得嘴巴都有點干了,滿意的看著旁邊擦藥的護士因感動得拼命掉眼淚。雖然掉眼淚的人不對,但勉強也算他故事說得動听。
唉,大哥,嫂子這樣無情,他也沒有辦法了。
但他最後還是不死心的又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處,不是只有你有,大哥也有,只是他選擇了用愛來磨滅以前的苦,也許你恨他過去執意要報復,那是他對你的愛太深,容不得你的欺騙,現在他後悔了,也在彌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因為一點執著,而放棄了珍愛你的人。」
在旁的年輕護士用力的點頭。
小宛垂下修長濃密的睫毛,淚水從白皙的臉頰滑落。
「現在,我只求他能安然無恙。」
三天後
「小宛……」
「醒來了,醒來了!」刺耳的笑聲飄進衛繹皇耳里。「能醒來就沒事了!」
他吃力的張開眼楮,看見床邊圍著自己的衛岑雲、衛青,以及采月。
他想張口說話,卻因為喉嚨干澀而發不出聲音來,采月連忙倒了一杯水。
「小宛呢?」他問。
「一開口就問小宛,也不謝謝我這個救命恩人?」衛青大剌剌的笑道。
即使在傷重中,仍然無損衛繹皇的霸氣與怒意。「我在問,她在哪里?」那副模樣像是他們要是不說,他會無視身上的傷而爬起來找人。
采月見狀,連忙安撫他。「大哥,你放心,小宛姊守了你三天三夜,不曾休息,是我偷偷在牛女乃里放了點藥讓她睡上一覺。」
听見小宛沒事,他松了口氣,但緊繃的情緒未減,「黑狼……」
「死了。」采月繼續說︰「他被鞏傲然給打死了。」
「鞏傲然?」對了,在賓客的名單里確實有她的名字,回頭該感謝她。「對了,有沒有派人守著小宛?雇用黑狼的幕後主使者還沒揪出來……」
「安啦、安啦。」衛岑雲隨意揮揮手,「大哥,你昏迷的這三天錯過很多事,姓鞏的查出青幫前任幫主的八姨娘在短短半年里出國數十次,銀行戶頭短少了上千萬。她復姓歐陽,這個特殊的姓,大哥有沒有印象?」
「歐陽?」衛繹皇氣虛的回憶,緩緩搖頭。「沒有印象。」他一年里所接觸到的不只是中國人,還有西方人,除非是重大生意,否則他不會特別去記憶。
「她是被衛陽解雇的歐陽博士的女兒。」衛岑雲解釋,「你記得三年前華爾街股市風暴嗎?就是你與小宛分手的那段日子,歐陽博士動了手腳,暗地為自己從股市里炒進大筆資金,後來被采月發現,將他送交警方。」當時衛陽的名聲受創十分嚴重,就是因為歐陽。
「後來他在獄中自殺,他女兒嫁給青幫前任幫主當八姨娘,是為了有足夠的勢力跟財力報復衛陽,孰料那老頭沒兩年就嗝屁了,新任幫主交替讓她得不到任何好處,她就暗地勾結青幫財務部的漢子,挪用公款,出國與黑狼擬定這個殺人計劃。」
衛繹皇眯起眼。「她現在人呢?」
「不見了。」
「不見了?」衛繹皇怒道。那女人不見了,他們卻優閑的待在這里?
「姓鞏的也在找她。八成是她發現事跡敗露,潛逃出境。」衛岑雲笑道︰「大哥,你不必著急成這樣,她身無分文,衛陽與青幫又同時揭下話,誰敢收留她,下場就與她無異,如果她傻到偷渡來台灣找我們算帳,那我們還算幸運了。」說完,他微挑起眉。他們在台灣已布下天羅地網,不怕她來暗算,就怕她不來。
「衛陽是堂堂正正的商業集團,沒法子使暗的,所以只有靠青幫和煞星組織著這天羅地網,大哥,你說她逃得掉嗎?」
衛繹皇听到煞星組織也參上一腳,心里就安穩許多。他不怕任何人來找他算帳,就怕小宛受到一絲損傷。
「替我傳真過去,我改日登門道謝。」他藉著衛青的扶助之下,半坐起來。
「這還用你說,都給你處理好了。」衛岑雲拐了一張椅子坐下。
「只有感情的事,沒有辦法幫你啊。」衛青故意這麼說。
衛繹皇無心理會他們,只對采月說道︰「小宛有沒有受傷?」
「只是擦傷而已,不礙事。」采月微笑,「大哥,你那一槍擋得真讓那些保鏢津津樂道,他們原以為衛陽總裁是冷血漢,那一天竟讓他們見到了你的真心真意。」相信還會流傳好一陣子。
「只會擋槍有什麼用?」衛岑雲說著風涼話,「想憑這一點贏得美人心,那簡直是妄想。」
「听起來你很有見解?」衛繹皇挑高眉頭,雖然還吊著點滴,身體感到十分虛弱,但他仍想听听這個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花心獵手的意見。
「是有一點見解,本來要收費,不過看在你們歷時三年,我也看累了,就簡單明白的說,大哥,小宛不信你會愛她啊,她以為你愛的是那個失去記憶的小宛,而她也不相信你的愛能持續多久。」衛岑雲才說完,就讓衛繹皇想起中槍前他們的交談。
他沉默了良久。這是他自作自受,是他不停的傷害她,讓她以為他恨她,雖然每個人都以為肇因是唐老,但他也是幫凶,是他讓小宛以為沒有人會愛她。
「佷子,你要怎麼辦?」衛青好奇的問,「放棄她?」
「我死也不會放棄。」衛繹皇難得赤果果的表達自己的情意。
「可是,小宛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會愛她啊。」
「那就讓我重新贏得她的愛吧。」衛繹皇說完,露出算計的微笑。
黑狼既然已經解決,他就再也無後顧之憂,可以放手追求所愛了。
惡夢!
小宛一身冷汗的驚醒,觸目所及是一片黑暗,耳畔是自已驚惶的喘息聲以及……另一個呼吸聲?
她一驚,直覺床邊有人。
「是我……」
「繹皇!」她吃了一驚,確實看見衛繹皇躺在身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我害怕……」
「害怕」從他嘴里說出,讓她感到可笑。
「害怕什麼?」她月兌口問。只見他從頸部以下全蓋在棉被之中,只露出一顆頭。她心想,現在他該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療啊。
「我害怕失去你啊!」
「你……」一雙溫熱的手探上來,環住她的腰,她本來要推開他,但怕他的傷勢未愈,只能任他抱個結實,並發覺他棉被下的身體是赤果的?「你的傷……」
「很痛。」他接著道。
騙人!要是傷痛,怎麼會是這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你不信?來模模我的傷口。」衛繹皇拉著她的手滑向自己胸前。
他結實削瘦的身體傳來一陣火熱,她臉紅的馬上縮回手。「你到底在干什麼?」她低咆著,「你還是病人啊!」
「我是病人沒錯,但你這是對病人的態度嗎?」
「你……」他又變了,不是那個穩重內斂的衛繹皇!他與岑雲果然是兄弟,擁有同樣油嘴滑舌的本性,只是她不曾發現而已。
「我什麼?一個人獨躺病床多寂寞,想找個伴也不行嗎?!」為贏佳人芳心,他只能厚著臉皮,怪只怪自已當初太過份了!
小宛冷笑,「你要找伴,何不去找莉莎?我相信她很高興能當溫暖你的人!」
「小宛!」他用力將她拉入懷,不顧扯痛傷口,捧起她的臉,正視她,「不管你要我說幾次我愛你都可以,不管你誤會多久我愛的是那個天真的小宛也行,但不要將我推給其他女人,懂嗎?」
她忍住相信的沖動,腦海里不斷回想起當初他對她的傷害……
「盡量的想吧!」他看出她在想些什麼,痛苦的說道︰「你可以盡量的想起我對你的傷害,然後你將發現現在的我會如何對你懺侮!」
「我不要你的懺悔!」她撇開臉說。
「那你是要我的愛了?」
她忍不住又回過臉,惱怒的瞪著他。「你應該回去養傷,而不是在這里油腔滑調,盡惹人嫌!」她言不由衷的道。
「惹人嫌?我是為你挨槍,照理來說,你應該照顧我!」衛繹皇撫模她削瘦的臉蛋,溫柔的輕吻她的臉頰,見她要退開,他霸道的不放手。
「我沒要你為我挨槍!」
「我是心甘情願!」見她的眼楮不肯直視他,他繼續沙啞說道︰「就算你認為你是不被期許的生命,我都愛你!」見她震動了下,他微笑,「就算你是不被期許的生命,我也慶幸唐老給你生命,那讓我遇見了你。我愛你,小宛,我承認我曾經傷你太重,但我得到苦果了,你要讓我苦到什麼時候呢?」
小宛抬起眼,哀傷的注視他,驀然問︰「你會愛我多久?」
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如果我說,到我生命終了,你會相信嗎?」
她遲疑了下,搖搖頭。「我不敢相信你會愛我這麼久,我已經沒有自信能夠得到愛我的人,任何愛我的人都會離我遠去!」
衛繹皇聞言,為她心痛如絞。他閉上眼楮好一會兒,再張開眼,心里已有定數。
「你還愛我嗎,小宛?」他緊張的問,完全拋去男人的霸道與自尊。
小宛沉默好久,久到讓他以為該絕望了,她才輕吐,「那又怎樣,任何我愛的人,都會離我遠去。」
他猛然抱住她。「不會,你愛的人會永遠留在你身邊,誓言對你沒有用,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願意窮盡一生家財來挽回對她的傷害,也許她的心永遠都破了一個洞,但他相信他的愛足夠補起它!
「你……不會弄痛傷口嗎?」她擔憂的問。
「是有點痛……」他故作虛弱,枕在她的胸前。她的軟玉溫香讓他留戀忘返,仗著小宛不敢推開他,他肆無忌憚的撫模她。
小宛的臉紅了,只能讓他上下其手,讓他在耳邊喁喁私語。
難道他以為他一直說愛她……她就會相信了嗎?
多麼想要信任他,但父親那句話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是有點想相信他愛她,但他能愛多久?
「我愛你,小宛。」他再度在她的耳邊低語,雙手滑進她的內衣里。
她閉上了含淚的眼,靜靜感受他的愛。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他昨夜竟沒發現身旁的床是空的。
衛繹皇眯起了眼,窗外泄進陽光,床被是冷的,表示她離開有一陣子了。
門忽然被推開,采月探頭探腦的進來。
「大哥……」她一點也不意外他的上身赤果著,只綁著繃帶。「你醒了呀……」
「你看見小宛了嗎?」他心急的起床,傷口卻陣陣發痛,讓他不得不緩下動作。
「看見了,她半夜就離開了。」
半夜?那就是在纏綿之後?難怪她的熱情像是隱含絕望,毫不抗拒!他早該想到的,原以為她至少會等他傷好才離開,該死的!
「為什麼不留住她?」他薄怒道。
「留得住嗎?」采月嘆了口氣。「既然連大哥的愛都不足以讓她留下了,我們這些小兵小卒能留得住她嗎?」
「她……還是不信任我。」他喃喃自語,她是愛他的,始終不曾變過,這點可以從她的舉動之中發現,而他也很慶幸即使他之前對她那麼殘酷,她的愛依舊不變,但……她既然愛他,為什麼就不能信任他?難道她心里的傷口已經無法愈合了嗎?
「大哥,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衛繹皇眯起算計獵物似的眼楮,然後抬起臉問︰「你派了人手跟著小宛了嗎?」
「嗯。」采月露出一抹笑容。「我就知道大哥的心,所以特地讓一流人才輪流跟蹤。」
「好,采月,從現在起,衛陽全權交給你。」
「什麼?!」采月錯愕的瞪著衛繹皇。她雖然年紀輕輕就擔任衛陽總經理,但那並不表示她能承擔整個衛陽集團。
「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鼓勵我去追尋今生最愛?」
「沒錯,可是……」
「所以現在我要放下肩上的責任去尋回自己所愛了,」一想起小宛,衛繹皇的眼神變得柔和。「我已經為衛陽付出許多,如果再繼續承擔這樣的重任,我無法盡全力得到小宛的心。」
「大哥,如果你要找小宛姊,我可以馬上讓人傳回訊息,你直接將小宛帶回來就好了啊……」
「帶回她的人,也帶不回她的心。」衛繹皇露出鼓勵的笑。「你跟在我手下做事有好幾年,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接手,我們是兄妹,就該幫忙。」
說好听是幫忙,但事實根本是霸王硬上弓嘛!就算她不願意,相信大哥也會將她抓上總裁位子,好輕松去追求小宛姊。
采月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
三年來,大哥始終陰沉而暴怒,而現在他要卸下掌控全球經濟之權,卻是如此的輕松模樣,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大哥。
「大哥,你會再回來嗎?」
衛繹皇露出輕松的笑容。「那得看我追不追得上嬌妻。」
日本北海道白銀的細雪紛飛,冰冷的浪花仿佛用盡力量似的用力飛濺起來。
就這樣一天過一天,好嗎?
她有時候會忍不住這樣想,同時腦海里浮起他的影像,每想起他一次,就更難割舍對他的愛。
小宛默然的注視這一片冷天雪地,來到這里,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還是愛著衛繹皇,好幾次想要回到他身邊,但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他對她的愛能持續多久?
她是被嫌棄的生命,一個連自己父親都不愛的生命,怎會有資格獲得別人的愛?如果有一天,他發現她不值得愛的話,是不是會一走了之?
她露出苦笑,如今的自己這麼膽小,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當保鏢的?
「天氣冷了,該回旅館休息了。」溫柔的聲音響起。
小宛直覺的轉過身,然後久久不能動彈。
眼前,是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是……她心中最掛念的人「你……」
「我來接你了,小宛。」衛繹皇說道,向她伸出手。
「你的傷……好了嗎?」
「我好得不能再好。小宛,準備要跟我走了嗎?」他重復的問。
他看起來瘦了不少,但雙眼炯炯有神像是誓在必得,忍不住再看他一眼,小宛才搖搖頭。
「我不走。」
「那我陪你留下吧,你留多久我就留多久,從此以後你的身邊只能有我。」他面不改色的說,像是早已知道她的決定。
她震了下,抬起臉。「你……還有衛陽要顧啊……」
「衛陽只是工作,如果我為了工作而失去我的最愛,那我還算什麼衛陽的金頭腦?小宛,我已經明白你的心結。」衛繹皇深深嘆息,冷風吹來拂起他略長的黑發。
「如果你真的以為你是被嫌棄的生命而沒有人會永遠愛你,那麼我只能以行動來表示了,我讓采月接替我的位子,然後我要花一輩子的時間跟著你。你可以只當我這一刻愛你,當這一刻過了之後,你可以再當我愛你下一刻。」
見到她迷惘的表情,他不動聲色的上前靠近她。「如果能預測我們的未來,那是再好也不過,但正因為無法預測,我們才會更珍惜彼此的感情,去細心呵護、培養,讓它成為長長久久的關系,不是嗎?」
「可是我……」她多想投進他的懷里,享受他所給予的溫暖,多想要相信他成為自己一輩子的愛人知己!
「你或許是唐老不期望生下的孩子,但我卻感激你的存在。沒有你,也許我一輩子就是個冰冷的工作狂。而不管我怎麼允諾長久的愛情,你都不信,那你就當我現在愛你,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要再逃,我都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直到你承認了我!」
「你……」小宛退了一步,美目婆娑,顫抖的伸出手,但臨時又要縮回手。
衛繹皇見狀,上前要抓住她,但腳底似乎打滑了下。
「小心!」小宛叫道,眼明手快的抓住他。
他便順手將她緊緊抱進懷里,咧出微笑,「你總算自投羅網了!」
「你……」他是故意的!可是,他的懷抱好溫暖,她幾乎不願離開。
「我愛你,小宛。你的心還不穩定,我們可以四處流浪,就當我是你的游伴,一直等到你想通了,好嗎?」
他是這麼的委曲求全,讓她幾乎點頭了。
「我……」
「我愛你,小宛。」在她還沒說出決定之外,衛繹皇慎重的說,存心左右她的決定。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了,可以頭一個讓我知道嗎?」她小聲的問。此刻的她不想舍棄這種溫暖,不想舍棄他的愛。
「我答應。」即使,他不可能不愛她。
「陪我流浪,不再回去?」
他點點頭,「嗯,一切听你的。」
「你一向很大男人的。」
「為了你,我甘願當個小男人,你到哪里,我就賴你到哪里,連掃把都趕不跑我。」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的死皮賴臉上「因為我愛你啊,小宛。」他天天提醒她,遲早她會習以為常的。衛繹皇露出滿足而詭異的笑容,趁她感動的時候,俯下頭親吻他想念已久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