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身外之物,現在我身心都受了傷害,如果你真心想道歉,不如就負起責任娶我吧?」喬亦綰對他笑得不懷好意。
花心又沒節操的男人最怕負責任了,這下可以嚇死他了吧?
「好。」男人立即答應。
喬亦綰瞠目結舌,張著嘴巴,瞪了他良久才喊︰「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具有這樣的潛力?
還是她的床上功夫很高明?
但是一個醉到不省人事,又是初體驗的女人,能有什麼床上功夫可言?
喬亦綰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瞪著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
「不管怎麼說,我真的很抱歉。」何以牧的聲音低沉而略微沙啞t,充滿磁性,他又用那麼認真的眼神盯著她說話,喬亦綰倒先不好意思起來。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雖然很想破口大罵一番,但想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嗆辣的話。
唉,如果是她三姊的話,一定會把這個男人罵得狗血淋頭。
「算了,算我倒霉。」她厭煩地別過頭,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說的那些錢,還有願意娶她這件事,一定都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才不是笨蛋,會真的相信呢!
何以牧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麻木的四肢,然後看看躺在床上閉著眼楮
生悶氣的小女人,有些無奈。
她對他的印象想必已經跌到谷底了。
她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臉蛋小小的,有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楮,右頰還有個小小的酒窩,那一頭及肩的烏黑直發,讓她看起來像個清純大學生。
她的相貌清麗.氣質純潔,和他那個社交圈子里結識的各子完全不同。
「你可以慢慢考慮,無論提什麼條件,我都會負責。」他沉聲說完後,輕輕把一張名片放到她的枕邊,「這是可以聯絡我的方法。」
「對了,我的包包呢?」喬亦綰看也不看那張名片一眼,忽然想起什麼,大聲質問。
何以牧把放在床頭櫃上的包包遞給她,她手忙腳亂地從里面取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然後揚起笑臉,堆出一臉的甜蜜。
「哥,是我啦。昨天不好意思,臨時被一個朋友拉走,本來想給你電話的,手機沒電了,後來我又喝醉……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乖乖的,我會做個乖小孩……大嫂在你旁邊啊?替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前離開你們的婚宴的……呵呵,是啊,以後我一定會多多打擾,去你家白吃白住,誰教你是我哥啊,大嫂的手藝又那麼棒,哥,你好有福氣……我沒事,昨天喝多了,就在朋友家睡了。好了,沒事,哥,你好好去度你的蜜月吧……對了,哥,我今天起要跟著公司外出選景,短時間內不回來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是,別總是忙著工作,小心自己的胃……好吧,拜拜。」
喬亦綰放下手機,甜蜜小美女的模樣瞬間消失無影,換上一臉的陰沉。
何以牧有趣地看著她變臉……
「看什麼看?」她把手機砸到他身上。
「看你外表清純,以為你是純潔的小天使,原來也會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假話騙人,感覺幻想有點破滅。」
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不會害羞嗎?現在三歲小孩都懂得善意的謊言,難道我還要昭告天下,告訴全世界我被你的未婚妻捅了一刀嗎?
「我要很鄭重地告訴你,我和她在半年前就分手了,我的朋友都可以作證。不過如果你若因此嫁不出去,我一定會負責。」
喬亦綰像看火星一人一樣看著他。
「你和她分手關我什麼事?還有喔,你是不是巴不得負這種責任?老牛吃了一次女敕草,還想連草根也拔起吞了嗎?死不要臉的老男人。」
「我只有三十二歲。」男人有點受打擊。
「比我大一輪,很值得驕傲嗎?」
「綰綰,」何以牧若無其事地在她身邊坐下,拉起她的手,「你不問問為什麼我昨夜要趁你喝醉時,佔你便宜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喬亦綰更介意池居然這麼親匿地叫她綰綰,除了爺爺女乃女乃,沒有別人這樣稱呼過她。
「辦理住院手續時看了你的身分證。綰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不許這麼叫我!」喬亦綰凶巴巴地吼。
「先回答我問題。」男人不理她的抗議,繼續握著她的小手。
「是我自己不對在先,我沒立場敝你。」喬亦綰抽回自己的手,郁悶地瞪著他,「你少再動手動腳,我那時候喝醉了任你胡作非為,現在我可是清醒得很,還是你以為我們有了一夜,就可以繼續下去?」
「是,我希望能繼續下去,最好是一輩子。」
「你腦袋有問題啊?」
「呵呵。」男人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明知道這個社會有多危險,還自己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等于擺明告訴人家‘來吃我來吃我啊,不吃白下吃喔!’所以我算是自作自受,以後我如果上了社會版新聞,我一定要以前輩的身分告誡單身女子,千萬別單獨去酒吧喝酒,喝的話也一定不要喝醉,否則會下場很慘。」
男人哈哈大笑。
「笑什麼笑,很可笑嗎?我這是血淚經驗談啊。」
「是是,我應該掬一把同情之淚。」他的眼里仍滿是笑意。
一年多的苦悶,似乎在這哈哈一笑中盡皆散去。
這個小女孩,處處讓他驚異,也讓他歡喜。
「你還有臉笑?!因為你被人捅一刀,你未婚妻因為你吃醋嫉護發瘋殺人,你這個出軌男,不該去反省悔過嗎?」喬亦綰瞪他一眼。
「綰綰,我沒有出軌。我再說一次,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男人的雙眼深邃,眼眸里流露出來的情感,讓喬亦綰感到迷惑。
「哼,反正男女之間出現了問題,一定是男人的錯!一定是你不對!」她有點不知所措,卻仍不肯示弱。
「綰綰,我唯一感到懊悔的,是害你受了傷真。」他重新執起她的手握緊,「我很心疼,這是我的過錯。」
他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報復心,他錯把劉靜玲這位富家千金當成了淑女。
男人的雙眼越發深沉,專注地凝望著喬亦綰,好像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真詭異。
明明是熾熱炎夏,喬亦綰卻覺得渾身發冷,起了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不太正常,和那個瘋女人一樣。
發現自己無法再和他對視,喬亦綰連忙轉變話題,「不和你多說廢話了,幫我叫護士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幫忙。」
「你幫個頭,我要上廁所啦!」
雖然沒有傷到心髒,但畢竟是身體受了重傷,她下床走動很不方便,需要人攙扶。
「我來就好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喬亦綰的枕頭再次丟到了他臉上。
「你給我滾出去!」喬小姐的脾氣終于達到了最頂點,氣急敗壞地怒吼︰「護士!護士!護士呢!」
床頭有呼叫鈴,可她一只手掛著點滴,一只手被男人握著,沒有手能去按鈴求救,她幾乎要氣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已經為自己粗心大意的行為付出了沉重代價,還被人捅了一刀,現在
還耍繼續忍受一個神經病的輕薄?
「何以牧,你給我滾開!」腦海里浮現出那美麗女人叫他的名字,喬亦綰吼了出來。
「綰綰,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你是哪里听不懂?我不希罕你的照顧!」
「我不希望護士踫你。」
喬亦綰一怔,隨即大叫︰「你有病啊?我是你的誰?你憑什麼管!我還不想你踫我呢!」
「綰綰,我愛你。」
這下,喬亦綰徹底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