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閑太久了會生病的。
身體不出毛病,心理也會有毛病。
劉靜玲就是一個絕佳的例子。
精神沒有寄托的富家大小姐,把愛情和男人當成了自己的唯一,閑閑沒事就愛鑽牛角尖,本來有希望的一段情也被她自己破壞掉。
「對了,公司的檔案資料室還少一人,你有沒有興趣?」
「要做什麼?」
「整理管理公司的檔案,並負責公司公共資料資源的借出和歸還。認真說起來,主要有兩個地方需要處理,一個是檔案管理的部分,另外一個是資料處理的部分。」「听起來還不錯。」
她沒什麼大野心,有份安穩而能養活自已的工作就很好了。
「那我去和人事部說一下。」
「警告你,在公司真的要公私分明喔。」她認真地申明立場。
別人也許覺得辦公室戀情很刺激,但她伯麻煩。
尤其是和堂堂大總裁扯上開系,那就不是普通的麻煩,絕對會被全公司女職員當成公敵。
被劉靜玲在月復部捅過一刀的喬亦綰,可不想再被哪個女人暗地里捅一刀了。還算平和的午餐總算吃完了。
何以牧正打算說服喬亦綰下午就到公司去參觀一下,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哥?」喬亦綰接通手機立刻變得神采飛揚,「你回來啦?玩得愉快嗎?有沒有曬黑?大嫂還好吧……喔,那真是恭喜了。哥,你要加油喔,這下你又要多養一個人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越來越沮喪,好像受了莫大的打擊。
何以牧摟住她縴瘦的肩膀。
「要和我見面?好啊,什麼時候?在哪里……現在?喔,好吧,我在你們公司附近,那就去公司對面的咖啡館吧……好,見面再說。」
「喬亦遠回來了?」
何以牧收斂起了最近經常浮現在他臉上的笑容,恢復他以前的面無表情。這樣的他,看起來冷漠疏離,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喬亦綰點點頭,「他說有事找我。」
「我送你過去?」
「不,不用了,你是他的上司,見了面不好吧?」她緊張地說。
男人不語地看著她。
她心虛地低下了頭,手指悄悄在背後絞著。
「綰綰。」男人抱了她一下,「快去快回,別讓我擔心。」
「嗯。」喬亦綰乖乖點頭。
「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男人轉身欲走,喬亦綰急忙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角,他回頭看她。
「忘了告訴你,剛才我哥告訴我,大嫂懷孕了呢。」
何以牧看著她一副快哭出來,卻勉強擠出笑容的表情,只能在心里苦笑,她還是忘不了喬亦遠吧?別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她就痛苦成這個樣子。
他再次抱了她一下,「小笨蛋,羨慕了?不然我們也養個小孩來玩?」
「誰……誰要和你養小孩呀,別臭美了。」她躲在他懷里,嬌聲反駁。
男人笑了。
「何以牧。」
「思?」
「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會。」
沒有人的愛情是真正無私的。
他可以不介意她以前喜歡過誰,但他不能不介意現在和以後。
愛情是世上最霸道和獨佔的東西,不能容許第三者。
「何以牧,只要你一直這樣對我,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她小聲說。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他,但是她喜歡被他寵愛的感覺,睡在他懷里也很舒眼很有安全感,她想,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厭倦這種殷覺。
「我保證,只要你不主動離開我,我會一輩子都這樣對你。」
即使明白她只是把自己當成傷心不安時的一根浮木,但他還是大方給了她承諾。「何以牧,」小女人在他懷里蹭丫蹭,「我覺得我已經有點喜歡你了。」「只是有點喜歡,不是很愛很愛嗎?」
「想得美。」
「快去吧,別讓人等太久了。」他的大手揉揉她的秀發。
「嗯。」
男人先走了。
看著他挺拔而沉穩的背影,喬亦棺忽然覺得心里很踏實。
因為听說大嫂懷孕而浮現的難過心情,輕易就消散得不見蹤影了。
喬亦遠是個俊美的男人,和何以牧那種高大挺拔又充滿男人味的類型,完全不同。飛揚的雙眉,深邃清澈的雙眼以及挺拔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對于男人來說略微白皙的肌膚,都仿佛經過上帝之手最完美的操作,令人嘆為觀止。不過喬亦綰的母親很不喜歡他,說喬亦遠生得一副陰險狡詐的模樣。
他比何以牧要矮一些,但在男人里面也算是相當高大了。
此時喬亦遠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喬亦綰進來,對她揮了一下手。
那是以前喬亦綰的固定位置,她每天中午都來這里報到。
喬亦綰怔了一下,然後揚起完美的笑臉走過去。
「回事?你怎麼會卷入別人的感情里?我以前怎麼警告你的,台北是個大染缸,你一定要潔身自愛,愛惜羽毛。可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私生活是最糜爛的嗎?還是你也想飛上枝頭仿鳳凰?」
「夠了!扮!」喬亦綰也站了起來,激動得全身發抖,「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你根本沒資格在這里教訓我!」
「那你就告訴我詳情,讓我了解,讓我知道!」
「我……」話到嘴邊,喬亦綰忽然啞口無言了。
懊怎麼說?能怎麼說?難道要她說出,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因為她愛他,所以看到他和別人結婚而痛苦,所以偷偷跑去暍酒卻喝醉,結果和別人上了床?那個害她卷入這種復雜事件的罪魁禍首,現在卻在這里理直氣壯地質問她為什麼。
憑什麼?「哥,這是我自己的生活,你不用操心。你還是和嫂子過你們白己的日子吧。」「喂!你在胡說什麼?」
他想抓住她再問清楚,可是喬亦綰已經匆匆地跑遠丫。
喬亦遠失瑰落魄地坐曰原位,他分不清自己是為她擔心,還是因為嫉妒才忍不住發了脾氣。
他怎麼會不知道喬亦綰對他的心意?他刻意和她保持距離,保持兄妹的關系,是不想再被喬亦綰的母親又為他增添一項拐騙她女兒好謀奪喬家財產的罪名。
喬家或許還算有點錢,但他真的沒有看在眼里。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感激把他養大的爺爺女乃女乃,他早就宣布現離喬家了。
而現在,喬亦綰是他對喬家唯一的眷戀。
清純漂亮又善良的小女孩,在他被喬亦飛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抱著他哭得死去活來,那一聲聲「哥哥,你不要死,哥哥,你要陪著我」的哭喊,現在還經常在他的心頭盤旋。
喬亦綰長大了,越發美麗動人。
她追著他來到了台北,他心慌意亂地逃避,只好匆匆和別人結婚。
而現在,他嘗到了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
一直眼在他身後的小女孩,終于不再著迷眷戀他,轉而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他的心情,復雜得無法厘清。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如果何以牧負了你,我是絕不會饒過他的。」盯著那份舊報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小姐,請問你和總裁有約嗎?」
盡職的櫃台小姐疑惑地打量著喬亦綰。
總裁向來不許他的情人出現在公司,他是個公私分明的男人,私生活相當嚴謹,所以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引起了櫃台小姐的疑心。
「呃……我……」喬亦綰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
從咖啡館沖出來後,她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跑進「恆遠」的辦公大樓呢?當時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想回到那個令她感到安心的寬大懷抱,讓男人那寬厚結實的胸膛,安撫她心頭所有的苦澀與難過。
「算了,我還是不找他了。」
她轉身想走,卻被人叫住。
「是你!你來做什麼?」
是何以牧的母親,何夫人。
「您好。」喬亦綰只覺心頭一陣煩躁。
今天真是不宜出門,處處遇上麻煩。
何夫人身著華貴套裝,胸前的鑽石胸針閃閃發亮。
她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喬亦綰,「你跟我來。」
原本想閃人的喬亦綰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