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春末海灘邊陲的別墅前,簡單搭起的舞台上,樂隊奏著新近流行的拉丁舞曲。台上台下笑聲連連,一張張洋溢歡樂的臉龐,讓坐在秋千上的夏天,不覺地漾出笑後。
「夏天,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看你整晚都沒有進食……其實,不只今晚,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捏捏夏天瘦弱的胳膊,賽婭做出嫌惡表情。
「賽婭,我只是不餓。謝謝你們為我辦了這麼捧的PARTY。」望著海面上漂流的游艇,夏天朝賈西亞揮揮手。
「哼,要不是尼古拉告訴我們,我們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努力的折磨自己,夏天,生命應該充滿愛情、玫瑰,還有激情,如果……」硬將牛女乃塞進夏天手里,賽婭嘮嘮叨叨的說。
「不要說了,賽妞,我愛他。如果,讓我跟他生活在相同的空間里,卻不能告訴地我愛他,不能觸踫他,不能跟他相守看夕陽、迎朝晨,那我寧可遠離他。至少,我可以假裝我們是被空間所隔離,我還是可以理直氣壯的愛他。」
打斷賽婭的話,夏天努力要擠出笑容,但看賽婭的神情,她知道自己失敗了。」
「夏天,或許……你該回去找他談談……」看賈西亞和尼古拉交頭接耳,賽姬對他們發出一聲口哨,引起他們注意。
「談什麼呢?賽婭,情勢已經這麼明白了,我們,根本沒有可能啊!」將賽婭遞過來一封封注明急件的信往旁邊一放,夏天選擇不去打開它們。
幾乎天天都有,來自律師和會計師的文件,已經堆滿她所有的空間,看過起初幾封大同小異的內容後,她就不再管那些陸續而來的郵件了。
「他……還是堅持要你回去繼承?"喝著伏特加,賽婭臉上已經布滿紅暈。
「嗯……昨天收到律師的電子郵件,他說阿戟他……希望我回去,有事情要當面跟我說。」提起他的名字,還是有股酸澀在心底蔓延。
‘「你為什麼不願意再跟他見面,如果……」握住夏天的手,賽婭臉上滿是擔憂。「你那個表妹……我總覺得她說的話不牢靠!」
「秀菁表妹……」听到秀菁的名字,夏天好不容易由谷底稍微有點起色的心情,立刻又墜入萬丈深淵。
***
喪禮上,她和丁戟佇立在銅棺兩側,以家屬的身分答禮。司儀唱著一列列高官顯要的名字,還有總統大選參選人,機械式行禮如儀中,她一直都感覺到阿戟的存在,也不時自戴著的黑紗下偷看他。
這麼英挺、偉岸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男人,也是她深愛已久的人啊!可是,她的愛、她的情,卻可能對彼此的生命,產生毀天滅地般的影響。
望著銅棺上的巨大盆花,夏天無語地問著里面長眠的老人,命運何以要對他們開這麼大的玩笑?煙霧裊繞中,白幡硬動如波濤不停,梵唱聲乍歇,宣告起靈時刻到來。
雖然一生豐功偉業,但在送進長方墓穴後,老人從此就走入歷史了。抓起第一把土灑下去,夏天輕聲向他告別。
在她短短十九年的歲月里,竟已送走三位至親。而唯一的依靠……她抬頭看著紅著眼眶的丁戟,陣陣刺痛在胸口狂作,生離死別……生離死別呵!爺爺走了,她夏天今後真的是無依無靠的孤女了。原以為回到故園,回到阿戟身邊,就可以有所依靠,想不到……
越想越傷心,當泥土逐漸將銅棺掩蓋後,夏天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這時銀姐和其它人,也都不再勸慰她,因為他們自己也是淚滿襟。
匆匆辦完隆重而簡單的喪禮,幾乎虛月兌的夏天,在銀姐和其它人的攙扶下,第一時間內回到冷清的臨月齋。
看到門口紊亂的行李箱,不待夏天開口,銀姐已經將來龍去脈都搞清楚。
「我要搬過來住,反正你這里房間多。」自顧自指揮著佣人將行李搬到她指定的房間,秀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儂要搬過來?哪一個讓依搬過來著,老爺子剛過去,就有人自作主張啦?」細眉挑得半天高,銀姐扯著大嗓門喝道。
「是丁先生啊!他昨天到旅館邀請我搬過來住,不信你自己問他去!"
「阿戟……你說是阿戟他……」坐在沙發上,夏天渾身像著不了力的低語。
「是啊!我也去看過你祖父了,他說我跟阿戟很配呢!其實,我也不反對早點結婚,要不然,光想到必須工作養活自己,我就煩惱個半死。夏天,你以前怎麼都沒跟我們提過阿戟?」大刺刺地坐在夏天身邊,秀菁喜上眉梢的連連追問。
「爺爺說……他帶你去給爺爺看?」印證爺爺所說的話,夏天感到天旋地轉。他帶秀菁去給爺爺看,他……他是什麼用意?
難道他……
眨眨眼,秀菁低下頭玩著手指。」其實,也差不多啦!他要送我回旅館前,順路到醫院的。」
她沒有說明的是,她死纏爛打的才讓丁戟相信她是真心想見夏天的祖父。私心里,她是想撈點好處,從小在貴族教會學校長大,她大明白有個富有長輩的好處了。
從夏天濟助她們妹妹以來,她就知道這種施舍總有終了的一天。但是,若她能和夏天富有的祖父搭上關系……他們總歸是親戚一場,有何不可呢?
但那天老人精神不好,她準備好要施展的渾身解數都沒派上用場,便快快地鎩羽而歸。
本以為這條路沒希望了,正準備將苗頭對準丁戟。沒有富可敵國的長輩,那麼,撈個英俊有錢的丈夫,對她想月兌離的貧困生活,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所以,當昨晚丁戟開口邀她住進臨月齋時,她興奮得幾乎要跳了起來。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為自己的好運道而欣喜若狂,根本沒把丁戟要她來陪伴、安慰夏天的請托當
一回事。
「好、好,阿戟他……」指著她連說幾個好字,夏天露出淒惻笑容,而後在銀姐驚叫聲中昏厥了過去。
第二天,眾人還未起身的清晨,一身輕便行李和護照,夏天頭也不回的走出臨月齋,從此不再和台灣聯絡。律師和會計師只能利用電子郵件和她聯系,將文件寄到她指定的轉寄信箱中。
***
「我不知道,賽婭,阿戟做事情很穩當,他不是隨興所至的人。他會帶秀菁去給爺爺看,又讓她搬進臨月齋……我無話可說。」懶洋洋看著舞台上扭動身軀的朋友們,夏天幽幽地嘆口氣。
「既然如此,不要不開心了,賈西亞和我有事情要宣布呢!」握住夏天雙手,賽婭對她眨眨眼。
音樂突然停止,賈西亞跳上舞台,朝賽婭拋了個飛吻,逗得賽婭臉紅不已。
「我親愛的朋友們,今天邀請大家來參加的PARTY,主要有兩個意義。第一,就是我們的小鮑主一一夏天,我們的天使,她今天出院了。」在賈西亞宏亮嗓子宣布時,大家鼓噪的聲音幾乎蓋過了麥克風。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也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一一賽婭,親愛的,請到我身邊來……」朝賽婭伸出手,賈西亞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朵玫瑰,將之獻給羞答答的賽婭。
「諸位,請容我鄭重介紹我未來的妻子一賽婭。我們決定要結婚了,賭城里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二十四小時的教堂、待劊兒我們就去結婚羅!」抱著賽虹長長一吻後,賈西亞擁著笑得合不攏嘴的賽婭姬翩然起舞。
看賈西亞和賽婭間滿是濃情蜜意的笑容,夏天感慨得濕了眼眶。天下有情人旨成眷屬……有情人就一定能結成眷屬嗎?
「夏天!夏天!夏天!"不知誰起頭的,樂隊奏起「大江東去"主旋律,所有人都大聲喊夏天的名字。
眼看大家越喊越起勁,夏天笑吟吟地來到賈西亞和賽婭面前。「原來……天哪,我怎麼都沒發現?」
「嗯,說起來還真是托你的福,若不是她陪著你躲到我這里來,說不定我到現在還在找她呢!"在夏天腮幫子重重一吻,賈西亞發出爽朗大笑。
「是啊,那個丁戟天天到我的算命館守著,讓我待不下去,只好帶著她來投靠你啦。」和賈西亞四目相交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賽婭輕聲說著。
听到丁戟的名字,讓夏天的心像被電到般抽了一下。旁邊鼓噪的聲音越來越大,看了沉醉在兩人世界的賈西亞和賽婭一眼,夏天走上舞台。
眾人看到夏天拿起麥克風時,更是瘋狂地人叫著她的名字。燈光被切掉,舞台上只留下一盞燈,照著坐在高腳椅上的夏天,就像當初她每夜在PUB演唱時一樣。
音符確良著,注視緊緊相擁的賈西亞和賽婭,夏天開始滑出第一句歌詞。腦海像走馬燈般回蕩不停,那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一格格風景,有爺爺、銀姐,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阿戟。
全場鴉雀無聲中,她一而再地低吟著,原本坐在草地上聆听的人們,此刻都和自己心愛的人親密的相擁,不然,就是和好友們互相擁抱。
黑暗中有影子閃動,夏天垂下眼簾復習著腦海里的人影。突如其來的騷動引起了她的注意,樂隊倏然停止演奏,她轉過頭去,不能置信地看著那個邁著大步伐的男人。
阿戟!他怎麼會找到她的?他……瘦了……也惟悴了……理智那一面,不停提醒她趕快離開,但她的眼楮卻貪婪地盯著他,雙腳如生根了般的不能動。
她在那里!他的天使……他的一切所系……他靈魂的歸依……美得如海洋清晨的藍霧,她就在那里!急急向她奔去,丁戟越接近她越擔心,她……
將近一年了,從老爺子的喪禮後她就消失無蹤。這三百多個日子來,他像獵犬般搜尋著她的每個足跡。不管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什麼,他都要將之鏟除。
那種緊緊相系的感覺他沒有忘記過,面對似乎無以翻案的官司,他捺住性子抽絲剝繭,找出其中蹊蹺。龐大財產對他而言,抵不過夏天的一抹微笑。
如果事實真如他母親所構陷的,他也已經找到因應之道。他會拋棄一切,帶著夏天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守著彼此。當然,那是在夏天還願意與他相守的前提而言。
現在,真相大自了。听過亞當和夏天其它朋友的解說,他明白夏天的掙扎,更為她柔軟的心思而感動。傻丫頭,她一個人想扛起他們共同的相思之苦嗎?
面對夏天的逃避,他已經無法再等待了。生命苦短,他花了七年的時間等她長大?不想再讓彼此陷在無謂的苦中了。
樂隊中傳來訝喊聲,夏天如夢初醒地站起來。但她還來不及跑開,己然被攔腰一抱,就這樣被扛在他肩上。
「阿戟,放我下來,你以為你在于什麼?」在眾人訝異又打趣的眼光中,夏天尷尬得大叫。
「綁架你。」彬彬有禮地對那些圍上來的人說著,丁戟一秒鐘也沒停歇地往小碼頭走去。
「綁架……」將垂落臉上的頭發拂開,夏天納悶地看著大家又繼續狂歡,似乎沒有人想管閑事的樣子。
將夏天放在賈西亞的游艇旁,一艘不知何時泊岸的游艇上,他解開纜繩,將游艇駛向大海。
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以純熟的技巧,將游艇越駛越遠,夏天這才回過神來。
「你……我沒想到你會來……」突然想到彼此新身分的隔開,夏天一步步地往後退。「你為什麼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
聞言全身一僵,丁戟沒有回頭,但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為之一緊。
「你﹒…﹒﹒你不希望……好,我馬上消失,只要能讓你開心,我可以……」方向盤大角度一轉,船身猛烈在破碎的浪潮間震動著,急速往海岸的方向而去。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阿戟,我們……我們沒有未來啊!"看他手背上浮現的育筋,夏天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低聲說著。
「未來……夏天,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已經不能分割了。我記得你說過,即使要沉淪到地獄,你也要與我同行。」轉過身擁著夏天,丁戟捧起她的臉。
「沒有你的日子,我就是在地獄里了。」感受他的唇在自己眼楮上徘徊,夏天竭力忍著淚水。
、」那麼,你還在乎別的嗎?我們是屬于彼此的,夏天,經過這些日子的煎熬,我才明白,你是我的一切,我靈魂的歸依,有了你,我就擁有了全世界."唇角掃過她的淚珠,丁戟沙啞他說著。
四片唇很快地找到彼此,急切地搜尋著記憶中熟悉的感覺,游艇慢饅靜下來,月光在粼粼波濤上,折射出萬千金光。吻著阿戟的夏天,卻感傷得不能自己。
「不要哭,夏天,你讓我的心都蓄滿你的淚水了。我的天使,我有話要告訴你。」牽著夏天來到甲板上,他緊緊抱著她,就好象她隨時會再度逃跑似的。
「不,阿戟,我不想听。如果神明是可以欺瞞的,我願意用一生來換取今晚,不管天亮後我們應該走什麼樣的路,只要今晚,好嗎?阿戟,讓我擁有今晚就好,為了偷來的這一晚,我甘願生生世世受到詛咒、懲罰。」迎著息息涼風,夏天嘆著氣地將臉貼在他胸前。
「夏天……」動容于她感情的強烈,丁戟抬起頭望著天頂的星子。諸神啊!何其幸運的我,能被這麼真摯地愛著!
「我不知道別人要怎麼議論我們,我只知道你是一切。如果沒有你,什麼都失去顏色、都失去滋味……但是,我更不能自私的愛著你,那會讓別人有傷害你的機會,阿戟,你能明自我的難處嗎?」閉上眼楮,夏天沉痛他說出心聲,感覺自己的手被他不停地親吻著。
「我懂,我全部都懂。夏天,你的心思總是令人感動,也透明得讓我汗顏。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一體的,不管是喜樂還是痛苦,都應該一起分擔的。你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很痛心。」坐在船舷旁的小救生艇邊上,丁戟說著模模她的頭。
很快投入他的懷抱,夏天用力呼吸著他的氣息。「對不起,我……我只想到要趕緊走,如果事情爆發出去的話……而且,還有秀菁……」
「秀菁?我請她到臨月齋安慰你、陪伴你,想不到你卻在第二天不告而別!」
「你……可是……你帶她去給爺爺看……你也答應爺爺考慮娶她……」
「你以為?我的天……你以為我會放棄我十幾年的期盼;放棄你?"
「可是……爺爺他說……」
「他是跟我提過,但我只說我考慮要結婚了。那天,她想去探視老爺子,說起來她也是你的親戚,所以我帶她過去。你要相信我,除了你,這里從來沒有別人。」拉著夏天的手貼在胸口,丁戟柔聲解釋著。
﹒」我……我一想到你會是別人的……我的心好痛……」
「那麼,你該听听我要告訴你的消息。」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攏好,丁戟輕聲道。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如果是壞消息,那就先不要告訴我,不要破壞了今晚,拜托,這對我很重要,一摟著阿戟的脖子,感覺像是回到以前,夏天不安的嘟囔著。
「夏天,听好,你跟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期待看到她的笑容,但讓他詫異的是,夏天的反應卻是推開他的懷抱。
霍然站起來,夏天在甲板上來回踱步,就是不看丁戟一眼。「沒有血緣關系……沒有……那就表示……表示……」
拉住自言自語的夏天,丁戟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夏天,鎮靜下來!夏天!」
似乎完全沒有知覺,夏天只是不住地哺哺自語,在她瘦得凹陷的雙頰上,看不見絲毫血色。
「為什麼?爺爺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要這樣騙我?阿戟不是我的叔叔,那……爺爺他……為什麼……」
「夏……」又驚又氣之下,丁戟只好以他的吻封住她長串的詰問。
茫然迷途海面的扁舟,終于找到避風港的感覺,夏天狂亂地回吻著丁戟。像即將枯萎的鮮花,等到甘甜的及時雨。
喘息越來越急促,依附著丁戟,夏天如漂浮的海葵,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即使在他褪下她所有遮蔽的衣物,她也沒有絲毫遲卻,一徑以信賴的眼神、微啟的唇,響應他所有的激情。
沐浴在月光下,他的眼神讓夏天覺得備受寵愛。
一腿屈跪在夏天面前、他深情地在她掌心印下一吻。「我的天使……我的一切……我靈魂的另一半,夏天。」
「我愛你,阿戟,愛到即使沒有明天都無所謂,就算你是騙我的,我也願意相信。你是天、你是地、你是阿戟,你就是一切."
坐在他腿上,夏天和他凝視許久,激情迅速燃起,滑過她肩膀的吻,帶著微微觸電般的麻辣,讓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
「阿戟,我愛你。但是,我真的好冷……」冷風一來又打個冷顫,夏天朝他皺皺鼻子。
「那倒真是個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不是嗎?」抱起她往前走幾步,他露出促狹的笑容,然後一翻身,兩人一起跌進旁邊的救生艇中。
「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戳戮丁戟肩窩,夏天淘氣地吐吐舌頭。「我發現你很不喜歡過正常生活幄!」
靶覺他的手正在她身上點火,夏天說著有點喘不過氣來。
「喔,譬如說呢?"偏偏他沒有放過這話題的打算,不停地踫觸她,卻不讓夏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討厭,我好象沒有跟你一塊兒起床的經驗喔?」當他牽引著她的手,去體會他身體的變化時,夏天漲紅了臉囁嚅著。
「是嗎?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來,我想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在床上一起醒來的!」以身體覆蓋她曬著月光的嬌軀,丁戟故作嚴肅他說。
「一輩子……阿戟!"意識到他話里的暗示,夏天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
「是啊!一輩子,沒有你,我靈魂的另一半總是空,你願意為我填滿嗎?我的天使。」將一枚戒指套人她手指內,丁戟含笑地看著她。
「願意,我當然願意!阿戟,我覺得,我似乎從一出生,就等著當你的新娘,看,月光好亮!」在丁戟充滿的眼神中,夏天讀到滿滿的愛意。
"是啊!我等著和你曬月光,已經等了一輩子了呢……」灼熱雙唇封住彼此呼吸,丁戟像撫觸珍貴玉器般吻遍她每片肌膚。
海風淡淡,船兒隨意蕩漾,海水粼粼映著月光。濁熱交換著彼此的愛慕和氣息,像是沒有明天般的為對方奉獻出自己,沒有天、沒有地,就只有彼此……
透過鏡頭遠遠看著那艘游蜒泊在平靜海面上,賈西亞將望遠鏡扔進他的哈雷機車置物箱內。一面轉身看著他的新娘……一身皮衣裝扮的賽婭。
「他們的誤會解釋清楚了嗎?」向眾人展示頭上的白紗,賽婭低聲問.
「依我所看到的來說,應該已經解決了。你準備好了嗎?拉斯維加斯正在等著我們呢!」在賽婭唇上用力一吻,賈西亞朝她眨眨眼。
拿出水晶球看了看,賽婭笑瞇了眼楮。在旁人湊過來看時,她很快地將水晶球蓋上黑布。
「呵,呵,果然是對只為彼此燃燒的愛情烏。走吧?牛仔,該我們燃燒了!」跨坐上超重型哈雷機車,賽婭拍拍賈西亞的肩膀說道。
「你想他們會趕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嗎?」踩下引擎,賈西亞打趣地問。
「嗯,依眼前態勢來看,我們就別太奢求了!」帶著會意的笑容,賽婭的白紗飄揚在他們的一路笑語中。
至于,那對一直想找機會在「床上」醒來的愛情鳥,听說還在嘗試中。他們最常出現的地方是樹屋、海灘。山間小屋,或是萬里無垠的海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