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向曉很自然的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依舊是和簡頎一起出入,萬事都照顧周全,實在讓向家的人看得咋舌。
一日兩姐妹聊天,向晚調侃她,「不知誰當年吵著說要嫁也要嫁一肯入贅的,現在呢?跟前跟後和老媽子一樣。」
向曉看了看向晚鼓起的肚皮,「積點口德吧向晚!都要當媽的人了。」
向晚瞪她一眼,「話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向曉笑,「他才大三誒,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向晚也笑,「也是,怎麼我們向家的女兒都喜歡女敕一點的男人嗎?」
「去。」向曉輕輕推了推她,「我可沒你那戀童癖,簡頎是要比我大那麼一點點的。」
向晚的老公龍泉比她要小四歲,曾經是那兩人之間的一大阻礙,後來不曉得怎麼怎麼就說通了,問龍泉,那家伙只說,「因為玫瑰花定理。」向曉覺得他們之間的那點破事兒太折騰人了,也懶得追問,至少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向晚撇撇嘴,「向曉,我餓了。」
向曉說,「我給你煮面去。」
向晚耍賴,「我想吃饅頭。」
向曉不願意出門,「快要吃晚飯了啦!」
向晚瞪了她一眼,輕輕拍著肚子,「寶寶啊,你好慘啊,想吃饅頭都沒人管,咱以後不叫那家伙小姨。」
向曉目瞪口呆,怎麼會有人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但寶寶最大,她只好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向晚還特得意的看著她笑,真欠打。
罷開車沒幾分鐘手機便響了,原本以為是向晚打過來催的,一看來電顯卻是于飛,那家伙畢業後去做了記者,念中國古漢語的去做記者,好吧!也不是特別說不通的。
「喂——」
「向晚,我看見一事兒。」于飛神秘兮兮的說。
向曉好笑的問,「什麼事啊?」
于飛頓了一下,「好吧,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既然我已經八卦了,就不猶豫了。」
向曉被她繞得雲里霧里,半晌才听她說,「我看見簡頎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向曉起先是不信,笑著說,「簡頎身邊的母蚊子我都數的清楚,哪里來的女人?」
于飛急了,「愛信不信?他們剛進月光留步,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走,要不你過來親自鑒定一下?」
向曉是真覺得于飛過于八卦了,本想一口拒絕,但心里卻七上八下的,怎麼也放不下心來,最終理智敗下陣來,「好吧!」
車子調頭,直駛本市有名的休閑場所,月光留步。
听名字就那般浪漫啊!
向曉心里有些不是味兒,覺得起這樣名字的地方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竟然一時忘了那地方她也是去過的,去過之後還向不少同學朋友推薦過,興許簡頎也是這樣知道那地方的呢!
事實證明于飛那家伙真的很八卦!
八卦到考慮問題都不是一般的詳細,據于飛說她本來和朋友一起來喝咖啡,結果不小心這踫到那對狗男女了,于是她細心的讓朋友堅守崗位,自己卻在門外等著向曉,照她的意思是說怕向曉一個勁兒的往里沖給壞了事兒。
向曉居然還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這種類似「抓奸」的事情,身為其女主角,她是真的很窘的說。
像做賊一樣窩進于飛朋友所在的那張桌子,向曉伸出手,「向曉。」
對方十分有紳士風度的握了握她的手,嘴角含笑,「程振。」
「君子振振,好名字。」她隨口夸到。
程振儒雅的面容笑了笑,「于飛也這樣說。」
于飛拉了拉她,「哎,別套近乎了,看重點。」
向曉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嘴里還不忘嘟嚷著,「吃醋啦?」
一男一女出來喝茶,怎麼著也應該有點戲吧!
于飛陰險的掐了她一下,「看到最後是誰吃醋。」
側身十五度的那個人化成灰向曉也認得,可不就是簡頎?他對面也果然坐著一個女人,看起來五官應該是標致的,只是化的妝有些濃,讓人有幾分不能確定她的真實樣貌到底如何。
于飛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我沒騙你吧!都坐了十來分鐘了,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那女人你認識不?不認識吧!那肯定就是有鬼了,向曉,我說你們不適合吧,你還不听我話……」
向曉被她吵得有些頭痛,「閉嘴,于飛。」
于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用力咬著吸管喝果汁。
向曉坐了一會兒,覺得那兩個人除了在一起說話好像也沒做什麼其它的事情,而她在這邊除了干看著好像也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
這時手機是真的響了起來,向曉的手機鈴聲總是設到最小,因此倒沒有怎樣驚動那邊的「狗男女」。
向曉低聲叫了句,「哎呀,忘了。」然後接起來,果然是向晚在那邊抱怨,「你再不回來我晚飯都吃飽了。」
向曉撒謊不眨眼的說,「堵車啦,你不知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麼?」
向晚說,「你知道你干嘛還開車?」
向曉不想和她多說,「快回了啦,不要吵,我出車禍了都。」然後爽快的掛掉電話,拿起包就準備走。
于飛拉住她,「哎,你這樣就走了?」
向曉瞪她,「我小外甥還等著我買饅頭給他吃呢!」
于飛顫抖的手指指向另一邊,「那他們呢?」
向曉拍拍于飛的肩膀,「等他們開房間月兌了衣服你記得叫我去抓奸,我會帶好數碼相機,要曉得那樣才具有法律效力啊!」
看著向曉火燒一樣揚長而去,于飛有些反應不過來,瞪著程振說,「她走啦?」
程振面不改色的點點頭,「她走了。」
「那我們還要不要追蹤那對狗男女?」
……
向曉第一百零八次咒罵于飛那家伙,一點陰德都不積,別人都說勸合不勸離,她倒好,巴不得向曉快快變成單身貴族。
「我就覺得這人越變越深沉,覺得他很恐怖,向曉,你和他在一起,遲早要吃大虧。」于飛總是這樣說。
向曉心里明白于飛是為了她好,若是單單把簡頎這個人拿出來分析,確實不是很好的伴侶,可是日子漸過,向曉卻也並不覺得自己吃了虧,想要照顧他,想要有他陪在身邊,慢慢的已成習慣,竟如此簡單便能得到滿足。
這種話她當然不敢和于飛說,于飛一定會極其鄙視她的,其實如果真的說出口,向曉自個兒就先把自己鄙視死了。
那個女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學生,不知道和簡頎到底是什麼關系,是怎樣認識的啊!
腦子里忽然有了這種問題,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向曉拍滅一個另一個又起來了,在自己腦海里就演示著打地鼠的游戲,待回到家時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
向晚眯著眼問她,「向曉,我的饅頭呢?」
向曉這才看了看兩手,她「呵呵」傻笑著,「人家賣完了。」
向晚泫然欲泣,「向曉,我是認識你了。」
向母從廚房里走出來,「向晚,你多大人了?」
向曉忙點頭,向晚可是比她要大上七歲呢!居然好和她撒嬌耍賴,果然是被小龍那孩子給寵出來的。
向母又瞪著向曉,「你說你,出去這麼久到底干什麼呢?怎麼人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呢?」
向曉剛想死撐著賣饅頭的店子已經關門了這種說法,向母已經換了個話題,「簡頎呢?你打電話看他有沒有空,要有空讓他過來吃飯。」
向曉抓了抓頭發,「那個,簡頎最近挺忙的好像……」
向母已經不耐煩了,「叫你打就打啊!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事都叫不懂?生你們養你們有什麼意思?」
得,得!這罪狀誰也擔不起。
向曉立馬掏出電話,心里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是期待可以光明正大的問他在哪里,還是害怕一旦他說他在忙她該如何回答?
「喂?」電話里響起他略帶磁性的聲音。
向曉覺得自己心跳得很慢,像是時間都靜止了。
「向曉?」
「啊!」向曉反應過來,「簡頎啊,你現在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他問,聲音是一徑的沒有起伏,可是向曉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慢慢的變了,也許是他的心,又也許是她的。
「哦,我媽做了飯,想問你有沒空過來吃,如果沒有的話……」
「下次吧!」電話里的他這樣說。
向曉有些狼狽,她自然不能追問為什麼或者是他在干什麼?何必讓大家都難堪?
按掉電話,向母在一旁問,「來不來?」
「不來了,他有點事兒。」
「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