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古南溪還是會看臉色的主,加快了客套的效率,一盞茶後,兩人終于在眾人明了的曖昧眼神中走進一間房間,房間布置得倒極是雅致,鏨金雕花的香鼎里燃起縷縷青煙,升到半空,便消散了。
燕曉來沒好氣地看著古南溪,「就這樣?」
雖然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親臨了這百草園,在樓下也確實看到不少男的卿卿我我,沒見到前她倒真的是十二的期待,激動得要命,如今真正見了,卻失望得很了。
迸南溪笑道︰「這豈不就像人生,想象和現實總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如果不身臨其境,我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覺是怎樣。」
燕曉來瞟他一眼,無言以對。
迸南溪自覺這句話實在太酸腐了,難怪佳人不屑一顧,當下也有些訕訕的。
他指著一面牆壁上的畫卷,「你將這畫卷拿下來。」
燕曉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上前去拿下畫卷,這畫卷後果然另有玄機,竟是透明的,可直接看到對面房間里的那張床,正對著,看得十分清楚。
「這是干什麼?」饒是聰明絕頂的燕曉來也有些猜不透了。
迸南溪笑道︰「這是一種特別的水晶制作而成,從這里可以看到那邊,但從那邊來看,卻只能看到他們自己的倒影。」
燕曉來眨眨眼,「這倒是稀奇。」
迸南溪笑道︰「這世間稀奇的事兒多了去了。」
「還有什麼?」燕曉來有些激動了,「你還有什麼玩藝兒?」
迸南溪將食指放在她紅唇上作噓聲狀,「好戲要開始了。」
燕曉來轉過頭,果見那張床上此時多了兩個激動不已的男子,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兩人在床前激吻著,拉扯著彼此身上的衣裳,不多時便衣衫盡褪地倒在床上。
燕曉來瞪大了眼楮看著,那兩人面目都是極好的,身材略顯削瘦,此時正沉浸在濃濃的中,不斷地有申吟喘息聲傳來。
燕曉來側耳傾听,做嘴型問道︰「為什麼可以听見聲音?」
迸南溪笑道︰「不要怕,我們說話他們听不到。」
燕曉來惱了,「那你剛剛還不讓我說話?」
迸南溪面露委屈,「我那不是提醒你好戲開始了嗎?」他往前傾了傾下巴,「你看,要進去了哦!」
丙然,燕曉來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見那在上的男子將在下的男子雙腿架在肩上,一手扶住他的腰,在下的男子發出陣陣難耐的申吟。
燕曉來目瞪口呆,指著那幅激烈的畫面,「真的往那里插?」
迸南溪微微怔然地眨眨眼,他還以為這女人當真什麼都知道,原來也不過是半桶水啊!不由得失笑,「男人和男人就是那樣做的。」
燕曉來又轉過頭,只見那在下的男子臉色蒼白,似乎十分痛苦,她忽然「嘶——」了一聲,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似乎正在深受無盡的痛苦,「看起來很難受。」
迸南溪笑著摟過她的腰,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含住她的耳朵,輕輕呼著氣,「你不是他,怎麼會知道他難受?」
燕曉來渾身一顫,想要用力將這男人推開,卻發現手腳有些乏力,喉嚨還有些干。
「嗯——」她微仰著頭,不自覺地發出申吟。
迸南溪突然重重地咬上她的肩膀,燕曉來渾身都在顫抖,明明很痛,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小骯處更加激蕩了?那是種她曾經經歷過的。
直到紅色的血跡透過薄薄的夏衫,雪衣上染了紅粉,古南溪忽然痴痴笑道︰「你果然也很適合白色。」
靶覺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有節奏地游走,燕曉來渾身的血液越發亢奮了,不免想要用力推開他,卻臉色突變,視線在房屋內環繞了一圈,終于停留在那香氣四溢的鏨金雕花香鼎中,那縷縷青煙盤旋而上,終于在空氣中消逝。
正在親吻她唇角的古南溪妖嬈一笑,「呵呵,被你發現了。」
燕曉來咬牙切齒︰「你居然對我下藥?!」
心里憤然,耳際卻越發清晰地傳入男子的喘息聲,身體的踫撞聲,不由得整張臉都紅了。
迸南溪一指覆上她的嘴唇,含笑搖頭,「我比你要善良那麼一點點,這迷香只是讓你暫時失去內力,雖然不是什麼無宴門青衣制品,但也是我大內首席御醫親手調制而成,無副作用,千金難購。」他眼波忽轉,「當然,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十兩銀子送你一瓶。」
燕曉來心中惱怒,「讓我失去內力,你到底有何企圖?」
迸南溪松開手,雙眼含笑,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其實說起來,我也是為了你好。」
燕曉來直接丟去一個字︰「滾——」當她是傻妞嗎?
迸南溪微微苦笑,「其實是因為姑娘你武功太好了,小生怕姑娘動粗。」
燕曉來冷哼︰「誰叫你犯賤?」
迸南溪嘖嘖嘆道︰「哎,這話說得不好听啊!我們今晚還有良宵要度呢!」
燕曉來臉一紅,「滾——」
迸南溪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壓在桌上,被打翻的茶水向四周擴散,濕了她的衣衫,燕曉來只覺得渾身都癢癢的,身體敏感得嚇人,又听見那茶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那般的輕,又是那般的撩人。
而越來越近的這個男人,面如冠玉,眼似桃花,滿目含情,當真是如醇酒一般醉人。
她微抖的雙腿向他踢去,他極輕地與她過了幾招,身體間卻有更多若即若離,或輕或重的摩擦與踫觸,她不由得低低申吟出來。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那夜與他在床笫間的輾轉承歡,隔壁房間的男子白的身體糾糾纏纏。
她粉頰通紅,不由得惱怒道︰「要做就快做,磨蹭個什麼?」
迸南溪微微一怔,繼而趴在她身上呵呵笑出聲來。
燕曉來一張粉面更加難看了,吼道︰「笑什麼笑,不做就給姑女乃女乃起來,你以為你苗條得跟紙人兒一樣啊?」
迸南溪又笑了一會兒,再抬起頭時,雙眸晶亮,似碎了滿天的星子。燕曉來不由得有些呆怔,這是第一次,她忽視了他眼中天生的桃花朵朵,直看入那雙晶亮的眸子里,那般的閃亮,那般的純粹,似乎有著無窮無盡快樂的秘密。
迸南溪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俊顏上泛著粉意,「哪里去找你這樣不怕羞的女子?當真是舉世無雙。」
燕曉來有些尷尬地側過頭,一把推開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你耍我?」
不知何時,隔壁房間里的表演已經結束,徒留下一室殘景。
迸南溪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太主動嗎?」
燕曉來從鼻子里哼哧一聲,懶得理他,正欲往外走,忽然一聲震響,嚇得燕曉來打了個嗝,一旁的古南溪臉上也滿是意外的神色,兩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己房里的房門上,那塊紅木完好無缺地立在那里,兩人視線交錯,又同時穿過那面古怪的水晶。
只見那間房間里不知何時闖入一對男男,正在忘情地激吻。
燕曉來臉色十分難看,指著那對男男問︰「還有一場?」
迸南溪眼中也帶著疑惑,「應該只有一場的吧!」而且剛剛已經演過了啊!
燕曉來的視線黏在那對男男身上,剛剛覆滅的又被勾起一角,那兩個男子一個和古南溪差不多年紀,眉飛入鬢,極是英挺,一個年極偏小,唇紅齒白,一眼看去只覺得極是秀美。
迸南溪忽然驚叫︰「原來是他。」
燕曉來正看得津津有味,這兩人明顯比剛剛那兩個弱小的孩子要好看多了,隨口問︰「誰啊?」
迸南溪輕笑道︰「在上的那個是御史中丞周納,在下的是這百草園五公子之一的思憶。」
忽听一聲裂帛聲響,周納竟生生地將那秀美少年的衣服撕碎,布帛刺耳的破碎聲似乎更激發了人的獸欲,竟等不到走到床上,兩人在桌上就做了起來。
重重的喘息聲,申吟聲,桌子被搖晃的吱呀聲,如一聲聲魔咒,延綿入耳。
燕曉來別過臉,臉上泛著激動的情愫,胸口急劇地起伏著,不由得也重重地喘起了氣。
一旁的古南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燕曉來只覺得臉上燙得嚇人,不由得在心中為自己做解釋,實在是那邊做得太動情了。
只見古南溪眉眼彎彎,好看的桃花眼似乎能勾魂攝魄一般,他微啟薄唇,露出紅潤的舌尖,輕輕舌忝了一圈嘴唇。燕曉來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眼中染了薄怒,「無恥。」
迸南溪無辜地眨眨眼,聲音低啞,似細砂硌得人奇癢難耐︰「我有做什麼嗎?」
「你——」
燕曉來的聲音自動消逝在他接下來的動作里,只見古南溪微微拉開衣襟,露出他好看的鎖骨,手指在自己光滑的肌膚上游走,直到肩胛處,一點點的,一點點的……
雪白的衣裳被慢慢拉開,燕曉來瞪大眼楮看著那出的古銅色肌膚,狂吞了幾口口水。
「嗯,啊……」
燕曉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居然會發生這、這、這種叫床的聲音……
這時傳來隔壁男子斷斷續續的祈求聲︰「大人……我……嗯啊……啊……大人……啊……我不行了……慢點……啊啊啊啊……」
迸南溪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燕曉來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用力地眨了眨雙眼,忍不住彎來捂著肚子笑著,「哈哈哈,人家叫得比你好听多了。」
迸南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雙肩微聳,松垮的衣服便裹住他寬闊的肩膀。
燕曉來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別啊,爺還等著看呢!」
迸南溪整好衣衫,臉上沒有表情,「走吧!」
燕曉來一手抱住他的手臂,一手在他手臂上用力拍著,「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們古將軍居然是做小受的命啊!炳哈哈……」
迸南溪只是看著她,雙眼亮晶晶的,如寒月。
燕曉來收斂了三分,依然忍不住笑,「干嗎這麼看我?」
迸南溪別過頭,「沒有,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將你先奸後殺。」他緩緩轉過頭來,眼中陰鷙無比,那好看的桃花型眼楮居然也能有這樣肅殺的神色,修長的手指慢慢環上燕曉來的脖頸。
燕曉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冷冷地道︰「話說,我們兩人勉強也能稱得上是有仇吧!承燕姑娘好意,那晚在姑娘閨房一夜春宵後,本將軍可是咳嗽了好幾天呢!」他雙眼微眯,寒光凜冽,語帶森然,「現在你內力盡失,豈非我一雪前恥的最好時機?」
燕曉來只覺得身上的汗毛一排排地站立起向眼前這陰鷙的男人致意。
未語勢先輸。
「那個,剛剛是你自己叫床的。」她小聲地撇清。
迸南溪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很是扭曲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訕訕道︰「我那不是在勾引你嗎?」
身旁壓抑的氣氛一下子便消散得無影無蹤,燕曉來松了口氣,猛地抬起頭來,笑顏如花,「你為什麼要勾引我?啊?」
迸南溪苦笑著搖搖頭,「不過你的定力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哈。」
這時又插入一陣顫巍巍的低泣聲︰「大人,啊……啊啊……不要了……啊……」
兩人臉上的神色均一滯,然後一起走出這間房間。
燕曉來看了眼隔壁的房門,不禁嘆道︰「不過這周納倒是真厲害啊!居然搞那麼久。」
然後是一巴掌拍到她頭上。
燕曉來怒瞪著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吼道︰「古南溪,你這個笨蛋,男人腰女人頭你懂不懂?」意思是說男人的腰和女人的頭都是不能隨便踫的。
迸南溪頭也不回,「是嗎?難道不是男人頭女人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