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總沒個真正的正經。
歐諾咬牙切齒地扯過她手里的玫瑰花。
「你總是騙我。」現在又騙他答應放她去法國。
樂謠主動抱上他的腰,無比溫柔地說︰「下面這句話才是謊言哦,我不愛你。」
歐諾心里似被針扎了一下,半晌,悶聲說︰「這回我不要听謊言。」
樂謠嘿嘿笑著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愛你。」
愛好久了,很久很久,可是現在我不告訴你,等到以後我們又吵吵鬧鬧不可開交的時候,我再細細告訴那件也許你已經遺忘了的事情。
我們的初遇。
「你為什麼笑得這麼奸滑?是不是因為我又被你騙了?」
「不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因為太幸福了,所以笑得有些傻而已。」
……
無袖露肩,脖子上系著小小的白色緞帶,在頸後打個優雅的潔,腰部貼身而束,不盈一握,長長的裙擺流泄下來,如華麗的雲彩。
樂謠繞著工作人員送上的婚紗轉了三圈,終于確定這件婚紗她以前見過,只是隔著櫥窗,沒有這樣近過。
歐諾摟住她的腰,「很漂亮?」
樂謠說︰「很漂亮。」她抬頭看著他,「你怎麼把它弄到手了?」
歐諾聳聳肩,「我當時看你很喜歡,就買了。」
樂謠皺著臉,「我們當時還沒認識多久時間吧!你那時就對我心懷不軌了?」
歐諾鼻孔朝天輕哼聲,「我是看某人隔著櫥窗流口水怪可憐的,那表情和賣火柴的小女孩看著櫥窗里的烤鴨根本沒二樣,我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買的。」
樂謠笑得合不攏嘴,「你就承認吧,我知道你愛慘了我。」
她本來以為歐諾會反駁,誰知歐諾突然將她拉進懷里,聲音低啞深沉︰「你知道我愛慘了你就好,如果你再做讓我傷心的事情,我就一口一口地將你的肉給啃下來解恨。」
樂謠無端地想起以前看過的故事,丈夫將妻子的骨灰放進沙漏里陪伴一世,她在他懷里打了個寒顫,「嚇我?」
歐諾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
一旁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女孩子笑了起來,「歐先生和樂小姐真相愛。」
樂謠哭喪著臉,「你們沒听他恐嚇我嗎?」
歐諾輕輕嘆了口氣,「你要是一點恐嚇就能降得住的女人我一定天天恐嚇你。」
「樂小姐,你試試婚紗吧,樂先生一定想看很久了。」店主笑著說。
樂謠蹦跳著去試婚紗,那時她看到這件婚紗的時候,只是因為女子的向往,這婚紗雖然漂亮,但在她眼中,卻也並不是獨一無二的,若是看到其他好看的婚紗,她也一樣會由衷地感嘆一句「真漂亮」!
可是現在這婚紗由他的手送到她面前,她知道這件婚紗已經是她這一生中,最美麗的婚紗。
從更衣室出來,她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贊美。
指環套住左手無名指的時候她微微驚訝,鏡子里他從背後抱住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一副軟骨頭的樣子,臉上卻有著發狠的表情,「你再敢傷我的心試試?」
那顆大得嚇人的鑽石從各種角度發著光芒,樂謠咕噥一聲︰「那你要是傷了我的心呢?」
「怎麼可能?」歐諾馬上否認了,「那是不可能的。」
「明明就有。」她身上的青紫可還沒消褪。
歐諾輕吻她的臉頰,深情款款地說︰「只要你肯嫁給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贊美。」完美地轉移話題。
樂謠一副感動得熱淚盈眶的表情,「是嗎?」
歐諾以一種緩慢而又堅定的速度點頭。
站在身旁的女人們幾乎要尖叫出聲。
樂謠順從地將腦袋埋進歐諾的胸膛,小聲說︰「哎,你終于得到我的真傳了,可喜可賀啊。」
僅剩的時間太過短暫,雖然她去法國並非是什麼生離死別,但兩人卻似乎要做盡每一件應該做的事情,婚紗試好後,歐諾和樂謠相偕去民政局蓋章結婚。
半路上接到陳先生的電話,要樂謠立刻到醫院去,歐諾陰沉著臉,「蓋了章再去。」
樂謠本來想到了民政局再提醒他的,現在不得不硬著頭皮說︰「歐諾,有件事情我好像還沒有告訴你。」
「什麼?」歐諾目中寒光乍泄。
樂謠忐忑不安,「這個,雖然我的身份證是隨身帶著著,但是戶口薄還在我爸媽那里。」
歐諾十分好說,「那我們回你爸媽家拿。」
樂謠哭喪著臉,「我媽不要我了。」她抬起頭來,似乎真的很難過,「我媽媽說沒有我這個女兒。」
真的?假的?
歐諾不能分辨她這副難過的表情里有幾分真意,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無論有幾分,一分也好,十分也罷,看在他眼里,卻都是滿滿的十分啊,不因理智的分辨,一顆心就自覺地憐惜心疼起來。
「不要緊,你把我帶回去,你媽看我這麼帥,一定就又收了你。」他安慰。
「真的嗎?」樂謠眸中閃著希望的曙光。
「真的!」歐諾信誓旦旦。
「再那之前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陳先生吧!」
……
病房里不只有陳先生,還有一個男人,白襯衫,卡其褲,極簡單的打扮,卻依然不能掩蓋其身上的王者之氣。
男人主動向他們點頭示意。
樂謠不認識他,便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這位是安氏的首席執行官安楠,這是我女兒陳謠。」躺在病床上的陳先生為他們互相介紹,卻是刻意無視和樂謠一起來的歐諾。
樂謠皺了皺眉,沖安楠粲然一笑,「你好,我叫樂謠,這個是我老公歐諾。」樂謠雙手抱著歐諾的手臂做小鳥依人狀。
歐諾緊皺的眉頭才微微松了松。
陳先生怒斥︰「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樂謠心生反感,皺了皺秀眉,「陳先生,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拿你當我的父親,如果有人能這樣質問我,那也是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姓樂,不姓陳,再就是,你那個什麼遺產,不,財產不用分給我了,我還沒認你呢,你就開始對我生活獨斷起來,實在討厭。」
陳先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胸口急劇起伏著。
安楠說︰「陳先生,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您。」
陳先生對著安楠的臉色稍好,「你有心了。」
「哪里,我們做後輩的應該的。」
經過歐諾的時候,安楠停了停,「歐先生的戲我很喜歡看。」他微微有些失神,「我朋友也是。」
「謝謝。」
「可以為我簽個名嗎?」
室內的另外三人都有些錯愣。
歐諾說︰「當然。」
房門被輕輕帶上,陳先生說︰「歐先生,你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樂謠談談。」
樂謠拉著歐諾的手臂,「我沒有什麼好瞞歐諾的,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歐諾拉下樂謠的手,「好了,不要鬧了,我到外面等你。」
樂謠瞪著他,你不怕我甩了你?
歐諾回瞪,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