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楚宵陽上了山,山間清苦,不比集市,卻也難得風雅。花神谷里雖不到春季,卻仍是百花燦爛,彩蝶翻飛。萬木叢中,幾間竹屋用柵欄圈起,種些平常的蔬菜,養了些雞子。龍超雪覺得和自己長大的快意居有幾分相似,頓生親切之感。
安頓好一切後,楚宵陽粗略地把了脈象,沉吟一番,風熙言不由得心頭一緊,啞聲追問道︰「怎麼,是不是……」
楚宵陽抬起手,「如果我沒料錯,這該是苗疆的蠱毒,一種叫做‘噬骨亟蟲’的蠱術,算起來已經失傳了三十多年了。自從那次中原劍客大戰苗疆蠱毒師之後,便再無人听說有人能用這種蠱毒了。」
風熙言道︰「不錯,那個叫沙烏爾的老者,也是這麼說這種毒的。」
楚宵陽點點頭,「三十年前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听說馳騁山莊的兩位主人倒是力戰群雄中的兩位俠士。決斗之後,便雙雙息隱,其中的大哥,娶了中原第一美女苗月真為妻,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說到這里,只見他神色一緊,怕是觸到了傷心事,停下不再言語。
窗外鳥鳴三聲,楚宵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聲道︰「要解這種毒,我並無十分的把握。不過,也可一試。但是由于風險甚大,而且我本身也有損傷,所以我的條件非常苛刻,如果不能完成,楚某還勸你們就此作罷。」
風熙言說︰「既然來到了這里,就準備接受一切的條件.先生盡避說吧。」
楚宵陽猶豫了一下,才緩聲問道︰「你們可听說過雪吻天璣子?」
風熙言搖了搖頭,只覺得耳熟。忽然又想了起來,那個叫沙烏爾的老者似乎提過,要把什麼被奪走的雪吻天璣子給搶回來,于是道︰「那個叫沙烏爾的老者,提到過這麼一件事。只是,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楚宵陽道︰「那是一種千年難得一見的聖藥!長于雪山之巔,峭壁之崖,長年覆蓋在濃厚的積雪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一切都在不為人知的雪底下進行著。」
他沉吟了片刻又接著說︰「十五年前,管老前輩發現了苗疆有人獲得這種曠世奇珍,于是前往求得一見。那雪吻天璣子,渾圓飽滿,晶瑩剔透,光澤動人,勝過世間一切珍奇瑰寶,美玉珍珠。那里的人不知道天璣子是何物,就拿來做貢品,做觀賞玩弄之用。管前輩費盡周折,獲得幾粒帶回中土大唐,潛心研究,發覺它被服用後,可以使人極度強健,內力可提升若干倍,甚至可以達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風熙言不由得嘖嘖稱奇,楚宵陽說︰「但可惜的是,管前輩正是由于太過于專注雪吻天璣子,而神志不清,以致于它在被一伙歹人盜去之後,發瘋而死。臨終立下遺書,說誰可以取得此物,就能正式繼承藥王寶典,人藥五谷門下,成為關門弟子。」
風熙言說︰「我明白了.先生是要我去取得此物,讓先生得以名正言順成為藥王門下弟子。」
楚宵陽道︰「聰明。不過我听說,雪吻天璣于近年來流落到了武林第一世家馳騁山莊,那里看守森嚴,不遜皇宮。而且這也只是江湖人士的謠傳,想必不一定是真的。不過就算被你打探到,要取得也是險阻重重,你也不必勉強。」
風熙言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我可以取得,先生就能救我師姐嗎?」
「楚某不會失信于人。」
「那麼一言為定,先生為我師姐救治,我下山去取天璣子,一月內必返。同樣,作為契約,我也要在一月內,見到我師姐活蹦亂跳,一如既往。」
「這個,你大可放心,在我沒有看到天璣子之前,我會想方設法保她平安健康。」
風熙言深深地看了龍超雪一眼,柔聲地說︰「師姐,放心,我會回來的。」聲音出奇地柔和。
龍超雪不願看他的眼神,耳邊听著他的聲音,心里竟然戀戀不舍,幾次三番地想要叫他不要去,可是卻無法開口。
她究竟是怎麼了啊……
第二天風熙言即下山去了,等她一覺醒來,只瞧見楚宵陽站在床榻邊,仔細地看著她,「你醒了。」
那小子呢?她很想這樣問,可是苦于無法開口。
楚宵陽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道︰「他已經走了,還叫我轉告你,不要擔心他,他務必會在半個月內趕回來的。」
這小子準是瘋了,龍超雪皺緊了眉頭,一絲苦澀浮于眼底。
楚宵陽卻沒注意到她這個神色,兀自去端了藥來道︰「既然他都已經言出必行,我也不能失信于人。雖然我沒有治療過‘噬骨合蟲’這種蠱毒,但是苗人使蠱,必有章法可循。只要發現其機理,就很容易破解……先喝了藥吧。」
龍超雪本來賭氣不想喝,可是她既不能動,又無法言語,那楚宵陽又不似熙言那麼溫柔,只是板過她的頭來,不由分說地也不知以什麼法子,但將那些苦澀的藥液一古腦地全都灌了進去。超雪雖然說身體失去了知覺,可是味覺一點兒未失,喝了下去,差點兒沒苦死,眼淚都涌了出來。
「呵呵,這可是我楚某的獨門啊。」楚宵陽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醫生都是如此,越是疑難雜癥,越能激發他們的挑戰欲,龍超雪卻叫苦不迭。
每日三帖藥劑,可以用死里逃生來形容自己悲苦命運的龍超雪,竟然真的慢慢好轉了。
數月後的一個早晨,楚宵陽還在夢中兀自與那仙逝數年的管翹楚討論著藥材時,門被「砰」的一聲踢開了。
「庸醫!起來!」
一聲大喝,不明就里的楚宵陽被莫名其妙地揪了起來,頓時其怒火三丈,「何方狂徒,喚我庸醫?」定楮一看,「你……」聲音轉為狐疑,「你可以動了?」
三秒鐘後「庸醫」蘇醒過來,喜不自禁,「我成功了!避老前輩都無法解開的毒,我成功啦!」
龍超雪大怒,恨不得扇他一個大嘴巴。
「庸醫,你!看你干的好事,若是不能解釋清楚的話,我,我就立刻送你去見閻王!」
楚宵陽花了好大工夫,才從喜悅中醒來,正眼看了看龍超雪,沒有任何異狀,不禁奇怪地問︰「究竟怎麼了?」
龍超雪氣得跺腳,「我現在走路,好比鬼飄似的,肯定是你用錯了藥,不然怎麼會這樣!」
楚宵陽也奇怪,「鬼飄?不會吧?」一愣之後才又問;「是怎麼個飄法?」
龍超雪走了段路給他看,看得楚宵陽目瞪口呆,拍掌大叫︰「奇哉;奇哉!你,你一個小泵娘,內力修為竟然在七八十歲的武林高手之上!」
這一句也听得龍起雪目瞪口呆,」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啊;內力修為深不可測!」楚宵陽怔忪片刻,恍然大悟,「對了,對了,我給你用的藥材中,想必是某物和某物混合,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功效,我要好好去查看一下記錄才是!」說罷,飛也似的沖出臥房,直奔書齋。
龍超雪挫敗地耷拉下雙肩,忽然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道︰「那傻子,這麼久不回來,難道是……」
不安的心緒圍繞著她,使得她腳下使力,發狂地奔了出去。
楚宵陽看到她奔出竹齋,一愣,想她必然是去找那個第一殺手風熙言。不由得急了,大喊道︰「不可以!比中毒物甚多,如果沒有帶路的,一定會斃命的!」可惜龍超雪已經跑遠,速度之快,令楚宵陽呆若木雞,「好快……」
不知怎麼了,她簡直是身輕如燕,快著流星。來不及詫異,現在的她只想找到那個叫什麼第一殺手的家伙,狠狠地抽上他幾十個嘴巴,然後再暴捶一頓。
那麼不珍惜自己的小命!還敢不要臉地當什麼第一殺手,呸,笑掉大牙了!
她就那樣一邊讓腦子里充斥著如此的念頭,一邊狂怒地沖出了毒物橫行的花神谷。
事後楚宵陽尋遍整個谷里不見龍某人的尸體,證實她是活著出了花神谷的,而且還安然無恙,不由得驚喜萬分。而龍超雪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月兌胎換骨,有了百毒不侵的事實。
于是戲劇性的事情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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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元宵節。
大街上,一片熱鬧;張燈結彩,十里洋場。
燈市上的彩燈,名目繁多,有「橘燈」、「絹燈」。「五彩羊皮燈」、「無骨麥秸燈」、「走馬燈」、「孔明燈」等等。
「麟哥,你快來看啊,這盞燈好美!」
一個妙齡女子呼喊道,面容嬌媚,無限風情,惹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而她卻兀自沉醉在熱鬧的燈市中。
「這燈,有什麼由頭嗎?」男子不解地問,神色甚是寵溺。
女子嫣然一笑,道︰「麟哥,這你就不知道了。元宵節燃燈的習俗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說’︰正月十五日為上元節,七月十五日為中元節,十月十五日為下元節。主管上、中。下三元的分別為‘天’‘地’、‘人’三官,天官喜樂,故上元節要燃燈。元宵節燃燈放火,自漢朝時已有此風俗,到了我們唐時,對元宵節倍加重視,在元宵節燃燈更成為一種習俗。大詩人盧照鄰曾在《十五夜觀燈》中這樣描述元宵節燃燈的盛況呢,‘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元宵節燃燈的習俗,經過歷朝歷代的傳承,節日的燈式越來越多,燈的名目和內容也越來越多,有鏡燈、鳳燈、琉璃燈等等,這盞就叫做琉璃燈!元宵節除燃燈之外,還放煙花助興呢!」
那名喚麟哥的男子笑道︰「果然是我見識淺短,不及蘭妹了。」
「麟哥你要胡說,若論武學修為,我們馳騁山莊內的所有弟子,哪個是麟哥的對手啊。」
原來這女子,就是馳騁山莊被擄走的大小姐皇甫心蘭。而那年輕人,二十出頭,有如同星子一樣有神的眼眸,山麓一般俊挺的鼻梁,紅唇貝齒,身材頎長。他叫皇甫麟,是皇甫遠騁的首徒。
只見他微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些莫名其妙的招式,大概又是不經意間所學的吧!」
皇甫心蘭點點頭,繼續說︰「麟哥,不要管山莊里的事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得好好玩樂啊。走,去看燈火!」
皇甫麟道︰「好!」
于是,兩人便穿過集市,朝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燈火開始燃放,人群中便一片沸騰,皇甫心蘭和皇甫麟都看得眼花繚亂,皇甫心蘭想到一事,道︰「麟哥,我們把手牽在一起,以免走散了,可好啊?」
皇甫做道︰「好!」便把手伸了來,握住皇甫心蘭的手——他覺得此舉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對誰做過。據師父說他前些日子為了執行一項任務,頭部負了傷,記憶有些問題,于是這些日子出來散心,看能否借著開朗的心境恢復得快些。
皇甫心蘭微微一笑,就連尋常女子,這一笑也甚是醉人。更何況她這位聞名武林的第一美女,當真是百媚千嬌。
第一支煙花飛上半空,人們一陣叫好,一個小女孩 珊地走出人群,想要去觸模那些絢麗的煙火。忽然一團燃燒著的火焰飛墜下來,落點恰好是那孩子的頭頂!
皇甫麟一驚,想要抽身去救那孩子。可是皇甫心蘭緊緊抓著他的手,一片柔荑,怎舍放手?遲疑的當兒,那火團又以驚人的速度飛墜了幾尺。
皇甫麟暗叫不好,心一提的同時,卻見人群中閃出一個矯健的影子,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腰帶,輕輕一提,「呼」的一聲,竄上半空,落在房頂上。避開那火團後,又穩穩地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好比仙人似的,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都忘了喊叫。片刻後,這才瘋狂地鼓起掌、叫起好來,仿佛看了一場精彩的雜耍般興奮。
那「英雄」頻頻揮手,不耐煩地把孩子交給他的母親後就要離開。孩子的母親穿金戴銀,想必是富貴人家的太太,忙不迭地要塞銀票給那人。那人卻一臉惡心地推開了,皇甫麟松口氣,心想,居然有這樣奇怪的人。
仔細一看,那還是個很俊俏秀麗的小泵娘呢!兩條烏黑的綢緞似的辮子和劉海,大大的眼楮,琥珀色寶石般的深幽,像一只蓄勢待發的手猛然撥動他記憶中塵封的琴弦,像一道閃電忽然劃破碧藍的晴空。他的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皇甫麟低吟一聲,閉上了眼。
「麟哥,你怎麼啦?」皇甫心蘭緊張地問道。
等到皇甫麟再度睜開眼,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有些失望,但還是很溫和地對緊張不已的皇甫心蘭一笑,「沒什麼,回去吧,我不太舒服。」
「好……」皇甫心蘭遲疑道,難道他看清了剛才是誰了嗎?不可能啊,那不會是龍超雪才對,龍超雪不是已經中毒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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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馳騁山莊,尚未安歇,便有弟子通報說莊主有請。二人未敢稍事歇息,急忙趕往皇甫遠騁之居所。
進得門後,皇甫心蘭道︰「二叔,深夜叫麟哥和佷女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皇甫遠騁招呼二人坐下,掩門道︰「確實是有非常重要之事,麟兒听好了,為師的要你立即去完成一項任務。雖說你才剛剛回來,而且身體有所不便,可是為師的尋遍全莊,也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
皇甫麟說︰「師父別客氣,盡避吩咐才是。」
皇甫遠騁靜待片刻,起身走到幕簾後,將那台上的花瓶輕輕一移,立刻有石板轉出,呈現一個暗閣,皇甫遠騁道;「隨我來。」
三人走進去,里面別有洞天,皇甫遠騁燃了根蠟燭,將所有的油燈—一點亮。然後從桌下帶鎖的箱子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匣子,放置于二人面前,道︰「看仔細了。」
那匣子二尺見方,白玉一般晶瑩,表面上不時冒出絲絲的寒氣,皇甫麟驚奇地道︰「好精致的盒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盒子,乃是裝了天璣子的雪吻盒。
皇甫麟道︰「天璣子?
「不錯,天璣子,那是苗疆千年難得一見的聖藥,性喜炎熱,所以要用這個極寒之地兩百尺以下挖掘出來的寒玉制成的雪吻盒來裝。
「這藥有何妙用?」皇甫心蘭問。
「幾乎可以起死回生。」
「如此神奇?!」
「對,最重要的是,學武之人若是服用一顆,可保功力爆增,延年益壽。因此,武林中人,莫不以得到它為目標,展開撕殺。」
「師父要徒兒怎樣?」
「為師決定了,此物雖好,卻不能一直留在山莊里。于是為師決定將它們獻予朝廷宰父劉大人,以及贈予老夫的好友,黃宗百黃老將軍。這轉交的事,還需徒兒和心蘭代勞。」
皇甫心蘭道︰「叔叔放心,佷女和麟哥必定完成任務。」
皇甫遠騁道︰「此事非同小可,除了我們三人知道外,不可泄露給第四個人呀!」他語音方落,只見門外人影一閃,老人家一驚,大叫一聲;「不好!」揮掌拍去,門被猛力撞開。但他快,對方更快,只見眼前一晃,對方已經爬上他們家對面的屋頂,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看著他們。
皇甫麟說︰「我去對付他。」說罷一提氣,躍上屋頂,對那人道︰「朋友,為何深夜來訪,卻還蒙著面,不肯以本容示人,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對方答︰「呵呵,我怕露出臉來,嚇著你這個小子,你跳上房頂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嗎?」
皇甫麟覺得她的聲音有幾分熟悉,而且悅耳動听,是個少女沒錯,便軟下口氣說︰「閣下還是快離去吧。」
對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時月亮透過雲層,撒下淡淡的光華,映照在二人身上,將皇甫麟的面容和身形都鍍上了一層銀色。
對方怔了片刻,忽然失聲道︰「熙言!怎麼是你?!」
皇甫麟一愣,听她的口氣,好像認識自己,「閣下知道在下嗎?」
他這一問對方反愣,「你裝什麼瘋啊,我是你師姐龍超雪,你快給我醒過來!
「龍超雪……龍超雪……」皇甫麟呢前一陣,忽然眉頭緊縮,按住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水滲了出來。
皇甫心蘭追出屋子,看見這一幕,驚疑不已,大喝一聲︰「小賊,休逃!」提劍殺來。
龍超雪一心只注意著皇甫麟,完全無視皇甫心蘭的德行,對方殺到跟前後,只用手輕輕一推,就將對方推得摔出五丈開外,形象全無。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少來攪局,我教訓我師弟,你插什麼話!」
皇甫心蘭一听,大驚失色道︰「你、你是龍超雪?」
龍超雪哼道︰「你這個小騷貨,以為是個男人就都吃你那套?」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一皺眉頭問︰「你們這個見不得光的狗屁山莊,是不是對我師弟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皇甫心蘭紅著臉罵著︰「休要胡說。」
「我看就是!」她哼了一聲,直接抓起皇甫麟,足尖點地,電閃雷鳴般疾馳而去,快得讓閱人無數的皇甫遠騁都來不及看清她的身法。
「這、這是什麼人啊?」皇甫心蘭驚叫著,「麟哥,麟哥!」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輪空空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