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睡中的封靳尊,雁菁輕巧的挪動身軀,小心翼翼從他的懷抱中移開,不想吵醒好夢正酣的他。
她換了一套藍色休閑褲裝,走到廚房幫自己煮三亞咖啡。雖然已是早上八點,可是窗外天色卻仍是灰蒙蒙的,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想到昨天靳尊問她,她會不會欺騙他,她竟啞口無言,不敢應對。因為,早在他們相識之前,就已種下欺騙的因子,現在的她如同身陷泥沼,無力自拔。
如果不是這層顧慮,她一定會勇敢向他表白,努力和Maggie竟爭,而不是壓抑她心底的愛,對靳尊充滿愧疚。
等他離開溫哥華後,他們之間這段短暫的戀情將會隨風而逝,不留痕跡。他們會像兩個陌生人一般,在地球的兩端過著各自的生活。
不用多久,靳尊將會重新投入工作,完全忘了她的存在,也忘了他倆歡樂美好的時光。
因為在五光十色的台北天空下,有著數不盡的性感美女任他挑選,他不需要委屈自己,待在惠斯勒這個荒山野嶺,天天對著她長不大的女圭女圭臉,還得煮東西給她吃,過著比她這個女佣更像佣人的日子。
她卻是一輩子那不會忘記他,忘記這個英俊狂野的情人。在他火爆的脾氣下藏著鐵漢的柔情,表面上雖然對她凶狠惡毒,卻又無微不至的呵護她、疼愛她,抱著她度過無數個大麗的夜晚,帶給她幸福美好的回憶。
「靳尊!我愛你!」雁菁在心中吐露說不出日的愛意,封靳尊這輩子可能都听不到吧!
突然,身後傳來細微的寒李聲引起她的注意,她反射性的想回頭看,卻被一只帶著手套的手從身後搗住嘴,一手壓制她扭動的身軀。
掙扎的過程中,她身上的氣管擴張劑從口袋里掉出來,滾到一旁的地板上。這時的她也顧不得撿藥,一逕思索該如何逃離險境?!
雁菁想大聲呼救,期望樓上的封靳尊能夠拯救她,但身後的綁匪似乎看出她的企圖,冷冷的在她耳邊警告。「哼!你要是吵醒樓上的封靳尊,我絕不會饒他一條生路。你們兩人,我只需要一個人來交換「太陽眼」。你可以乖乖跟我走,或是等我殺了封靳尊再走,隨便你!」從綁匪陰險毒辣的聲音可以知道他絕非危言恫嚇,他說得出、做得到,下手絕對干淨俐落。
听到綁匪的威脅,雁菁覺得自己像掉入冰窖內,渾身冰冷顫抖。她放棄掙扎,任由身後的男人帶走她。她害怕他真會將威脅付諸行動,對靳尊痛下殺手,那她豈不是連累了靳尊?
男人推著她走出門外,外面早已停著一輛廂型車,等他們一上車,接應的人立刻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雁菁萬分驚恐的看著逐漸縮小的房子,心中惦記著到靳尊的安危。她在心中不停祈求上帝,保佑靳尊平安無事。同時希望他能夠盡快發現她被人綁架,立刻報警救她。
現在的她只希望靳尊不要誤會她偷偷溜走,懶得尋找她的下落,那她一條小命真會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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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晃動不已的廂型車上,雁菁偷瞄眼前的綁架者,想將他的臉孔記下,做為將來指證他的依據。
那是個年約三十多歲,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身上穿著黑衣黑褲,渾身散發出陰狠冰冷的危險氣質,像奪命死神般,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他眼底那抹邪惡殘酷的光芒,他幾乎可以算是個好看的男人。
除此之外,他為什麼說綁架她或靳尊都可以拿到「太陽眼」?他怎麼知道自己和「太陽眼」的關系?到底這樁恐怖的綁架案跟「太陽眼」有什麼關系?眼前這男人的真實身分又是什麼?
七年前奪走她爸媽性命的「太陽眼」,睽違多年再次與她們的命運緊緊結合,牽引著她和靳尊的未來……
行車約一個鐘頭,廂型車在一條僻靜的山間小徑停下,綁架她的男人不由分說推她下車。
雁菁踉蹌走下車後,惶恐的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在她四周盡是參天松柏,樹上垂吊著晶瑩剔透的冰柱,地上積著厚重的白雪,寸步難行,每跨一步都留下一個深刻的窟窿。
「走!」那男人手上握著一把槍,朝遠處一比,雁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間殘舊不堪的小木屋。那是獵人追捕獵物時休憩的地方,冬季時節多半荒廢無人煙。
雁菁緊抱著發抖打顫的身軀,費力朝木屋走去,努力壓抑滲透她體內的寒氣。
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休閑服,根本擋不住山上冷冽蝕骨的低溫。
昂責開車的司機走在他們前面,幫他們解開門口纏繞的鐵鏈。
「阿全,查查四周環境,看有沒有人發現我們,順便撿些干柴生火。」綁架她的男人命令著司機阿全。
雁菁暗自記下阿全的名字、外形、長相及所有可能的線索。她懷疑這兩人跟她爸媽七年前的失事意外有關,所以她要將他們牢記在心底,絕不能讓他們有月兌逃的機會。
「慕小妞,你要是不想凍死就趕快進去!」那男人朝陰暗的屋內點頭,要雁菁進屋去。
雖然屋里散發出腐敗的臭味和混雜的霉妹,但比起屋外凜冽刺骨的低溫,雁菁還是選擇乖乖走進那問破敗的小木屋。
她打著哆嗦踏進屋里,令人作嘔的惡臭迎面撲來,讓她感到頭暈目眩、聞之欲嘔。借著屋外微弱的亮光,她看到地上斑駁發黑的血跡,似乎在這小屋曾經上演過殘酷的動物屠殺記。
「嗚……嗯……」想到那可怕的情景,雁菁趕緊搗著小嘴,忍受陣陣反胃的沖擊。
「呵呵!里面的味道是不怎麼好聞,也比不上封靳爵的小屋舒適。不過,還是得暫時委屈你這位大小姐,這里總比外頭零下二十度的低溫好。在還沒拿到「太陽眼」之前,我可不希望你就這麼香消玉殞。」他臉上露出怨惡毒笑容,得意洋洋地嘲諷她。
雁菁虛弱無助的看了他一眼,找了個高爐火近的地方坐下。希望能夠汲取些溫暖,驅走她體內冰冷的寒意。
阿全手捧著一堆柴火走進屋里,熟練的升起火,劈哩啪啦的木材爆裂聲驅走屋里的寒冷,也帶來亮光照亮小屋。
「慶宏,里外我都看過了,沒有人進出的痕跡。」阿全對黑衣綁匪報告。
雁菁雖然緊靠著爐火摩擦雙手,卻沒錯過阿全的話。听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她的心髒忍不住漏跳一拍,她記得靳尊說過,暗殺他的殺手叫——黎慶宏!
看來眼前這個像死神的綁匪就是陰狠毒辣的黎慶宏。想不到他竟查得到靳尊的藏身處,還策劃了綁架行動!
「看來這個地方相當隱密,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這樣我們可以爭取多一點時間拿人質交換「太陽眼」。」黎慶宏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接著他拿出手機,飛快的撥著號碼……
「喂!慕雁平嗎?」撥通電話後,黎慶宏口氣懶洋洋地說,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模樣。
听到他打電話給雁平,雁菁慌張的抬頭盯著他、想知道黎慶宏打算要什麼陰謀詭計?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不過我身邊有你認識的人,你要不要跟她打個招呼?」
黎慶宏臉上露出卑鄙的笑容,語氣得意的告訴雁平。
接著他將手機拿到雁菁耳邊,故作和善的對她說︰「跟你大姐打個招呼,叫她來救你吧!」
「大姐!我是雁菁……」雁菁趕緊向電話另一頭的大姐求救,害怕自己的小命就這麼沒了。
正當她想告訴雁平綁架她的主謀是黎慶宏時,精明狡猾的他已將電話抽離,阻止她進一步泄漏線索。
「雁著、雁著!」听到妹妹驚恐害怕的聲音,雁平兒乎當場崩潰,忍不住放聲大喊。「雁著!你沒事吧?你在哪坐?快告訴我!」
黎慶宏搶回電話,回答雁平的追問。「慕雁平,你妹妹現在很好,也很安全。
不過,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我就不敢保證你下次見到的會是活生生的慕雁菁,還是一具冰冷的尸體。」黎慶宏口氣惡毒冷酷的威脅雁平,讓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
「你要多少錢才肯放雁菁?」雁平努力平息剛烈跳動的心髒,口氣冷靜的詢問綁匪。雖然她的聲音相當冷靜,但看到她的人就知道,她是強忍著哽咽,任由擔心緊張的淚水滑落臉頰。
「我知道你很有錢!不過我要的不是錢,我要「太陽眼」!黎慶宏直接了當說出他的交換條件。
听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條件,雁平不禁感到一陣錯愕。「你弄錯了,我沒有「太陽眼」!」
「呵呵呵!我知道你沒有,不過,我查得很清楚,你另一個漂亮的妹妹慕雁翎正跟冷冀雲打得火熱,你可以要她去偷「太陽眼」,好交換可愛的慕雁菁——」
黎慶宏不疾不徐的告訴雁平,指引她贖回雁菁的方式。
「「太陽眼」被嚴密的看守著,就算是雁翎也偷不到。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拜托你,把我妹妹放了……」個性剛烈的雁平鮮少向人低頭,但這一次她卻沒了主意,只希望贖回雁菁。
「我是喜歡錢,不過,我爸卻只喜歡「太陽眼」。記得叫慕雁翎趕緊去偷「太陽眼」,晚了,我只能交「死的」慕雁菁給你們,到時可就抱歉羅!」黎慶宏臉上露出狡詐得意的笑容,十分確定慕雁平絕對會照辦。
「你讓我再跟雁菁說一下話,我要確定她平安無事!」听到綁匪的威脅,雁平擔心又害怕,真怕綁匪對雁菁痛下毒手!
「你剛剛已經確認過了,現在你該做的是趕緊去偷「太陽眼」,我只給你二十四小時。時間超過,你就等著幫你妹妹收尸吧!我會再跟你聯絡!」他簡潔交代完後,就將電話掛斷。
小屋在瞬間歸于沉默,只剩柴火劈啪的爆裂聲。
「你猜你大姐能不能偷到「太陽眼」救你的命?」黎慶宏蹲在她面前,語氣囂張狂妄的問她。
雁菁不言不語,只是盯著他陰寒的臉孔,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怒氣。
「別瞪我,這該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太大意,我們的行動也不會這麼順利。」
黎慶宏眼中射出詭異惡毒的光芒,似乎在譏諷她一手主導自己的命運。
「什麼意思?」雁菁眼中流露出疑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
「上個月一查到封靳尊的落腳處,我就急忙跑去勘查,準備伺機再暗殺他。沒想到卻被你撞見。原本我以為你會告訴封靳尊,害我辛苦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沒想到,我整整埋伏一個月,竟發現你們毫無所覺!
這下我總算可以確定你沒告訴封靳尊你看到可疑的人在外窺探。否則以他精明的程度,早就察覺異狀,我也不會有機會綁架你。」黎慶宏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深信幸運女神站在他這邊。
听到他的解釋,雁菁後悔得說不出話。那天如果不是擔心被靳尊與Maggie嘲笑,她也不會不說,反倒給黎慶宏下手的機會!
「說來也是老天幫我,我原本只打算暗殺封靳尊,沒想到卻突然看到你。這才興起我綁架你來換取「太陽眼」的念頭。」想到得意處,黎慶宏忍不住放聲大笑。
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讓他找到機會奪回「太陽眼」,對父親有所交代。
「你知道我是誰?」雁菁詫異的瞪著他,想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和「太陽眼」有關聯。
「只要是死在我手上的人,我都十分小心他們的後代跑來找我報仇。所以,早在七年前,我就查清楚慕毅鐸有三個女兒……」黎慶宏眼中射出陰險冷酷的光芒,冰冷的盯著她。
「死在你手上……我爸媽是被你殺死的!」雁著神情激動的瞪著他,陳述顯而易見的事實。
「沒錯!是我。」他毫不掩飾的承認。
原來他就是殺害爸媽的凶手,為了奪取「太陽限」,竟痛下殺手!
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黎慶宏繩之以法,替爸媽報仇!可惜,現在的她也成了階下囚,自身難保。
黎慶宏盯著她俏麗的臉蛋說︰「七年前我殺了你爸媽,七年後我打算再做件善事,讓他們黃泉之下不寂寞。」一抹嗜血的光芒從他眼中閃過。
「你想做什麼……」看到他眼中閃動的戾氣,雁菁神情恐慌的問。
「我打算送你下去跟他們作伴!」他語氣佣懶的宣告她的死刑,就像談論天氣般輕松自然。
「你不是答應雁平,等「太陽眼」到手就要放了我?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听到他的答案,雁菁心中交雜著恐懼和怒氣。
「你真是天真!我讓你看見我的長相,還知道我做的好事,我不殺你,難不成等你報警捉我嗎?」他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像戲弄小孩般的調侃她。
「我不會說出去,我發誓……」雁菁趕緊對他保證。現在的她只希望別死在這荒山野嶺,曝尸荒野。
「我相信你!不過,我還是很抱歉。其實你早該察覺,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掩飾身分的打算,因為我根本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言下之下,這樁綁架行動早就計劃要將肉票滅口。
听到他的話,雁菁認命的噤口,她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過她。看來,她真會死得不明不白,尸體恐怕要到春天才會被附近的獵人發現。
「阿全!把她綁在椅子上,確定她不能掙月兌。」黎慶宏神情悠閑的下達命令,好像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取人性命這麼殘酷的事情。
「是!」阿全領命而去,拿起繩索將她牢中綁在椅子上,阻絕她任何月兌逃的可能性。
黎慶宏抬起她的下顎,語氣溫和的對她說︰
「看你長得這麼可愛,我實在有些不忍心下乎。不過,你不死我又不放心,所以我決定讓你待在這自生自滅。
接下來你可以想想你會怎麼死。看是等爐火熄滅,被山里的低溫凍死,還是被闖進來的野獸咬死……」
他眼中露出嗜血殘忍的光芒,語氣瘋狂的對著她說︰「至于封靳尊,我會盡快送他下地府找你。讓你們當一對亡命鴛鴦,生死同命!」
「不!請你不要傷害靳尊,不要傷害他!找求求你,千萬不要傷害他!」听到黎慶宏打算對封靳尊不利,雁菁忍不住哭喊出聲,哀哀乞求他放過封靳尊。
「看來你對他還真是痴情,自己死期將近還有心情擔心他,我看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黎慶宏對她露齒一笑,眼神中卻只有冰冷與無情。
「阿全!走吧!門口的鐵鏈別栓上,說不定會有狼進來覓食,呵呵呵——」黎慶宏故意在雁菁面前說,希望加深她對死亡的恐懼,惡毒之心不言而喻。
看著黎慶宏和阿全走出小屋,雁菁的心變得一片孤寂、害怕。
她這時突然覺得後悔不已,為什麼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靳尊?為什麼不對靳尊承認她的欺騙?為什麼要在臨死前才發現自己這麼愛他?
一切都太晚了,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告訴靳尊她愛他,沒有機會再見到他英俊冷酷的臉龐,沒機會听他數落她的缺點,也沒機會重回他溫暖的懷抱……
這間殘破污穢的小屋將會是她的葬身之所,面對冰冷的死亡,她忍不住畏懼發抖,呼吸也變得短暫而急促!
她知道,她的氣喘發作了。
黎慶宏漏算了一樣死亡方式,那就是她還有可能因為氣喘發作死亡。因為,早上掙扎時,她不小心弄掉了氣喘藥,現在只能坐在這里,等待死神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