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平就這樣坐在車里,想著過去甜蜜的往事,他一整夜沒回去哈雷那里,只是坐在車上回味著。
當兩人正式同居後,他才逐漸發現裘琍的缺點,她對任何生活上的事都是大而化之的——
「琍,咖啡是要加糖的,你怎麼會想加鹽巴?」
裘琍好心的替他沖泡咖啡提神,但他卻只喝了一口,就全都噴出來了。
「啊——那不是糖罐子嗎?」裘琍的粉色小舌不自覺的吐出來,似乎極不好意思。
不過,他立刻就含著她的小嘴,在口沫相濡之下,什麼都是甜的,他一點也不在意了。
當然,從此以後,泡咖啡的工作很自然的就落在他頭上了。
洗完澡,裘琍只穿著小褲褲,外面罩著一件他的大襯衫躺在床上,專心的捧著公司的資料閱讀。
「琍,你……過來!」只見井建平無奈的以手指勾了一下,叫她快點回浴室報到。
「干嘛啦?人家明天要開會耶!」
她嘟著小嘴,邊抱怨,邊乖乖的走過去,因為她心知肚明,絕對是她又闖了什麼禍。
「你喔!」他無力的一把抱住她,順手扯去她的底褲。
「不要——人家好累咩!」她以為他又要表演神力超人給她看了,嚇得她趕快求饒。
「叫什麼叫啊?」他伸手將另一條干淨的小褲子拿過來替她穿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干淨的放這兒,月兌下的放那邊,你到底長不長記性啊?」
他忍不住順手賞了她一個爆栗,當然,下手好輕,好像是般。
裘琍正想閉上眼楮去跟周公爺爺抬杠,卻看到極愛干淨的井建平正想拖地,「平——陪人家睡嘛!我會冷耶!」
他干嘛三不五時就拖地啊?地上那麼干淨說。
「你媽都走快一個禮拜了,她來之前,我就說地得拖,你卻抵死不從;而我這個禮拜要考試,沒空拖,你看!地上多髒啊!」他向管家公似的碎碎念著。
瞧她沒事還光著腳丫子在地上跑跑、在床上跳跳,多髒啊!
「干嘛拖?那麼麻煩!!」她才對這種家事沒興趣咧,
「不拖你怎麼在地上那個?」他壞壞的提醒她。
也對喔!她沒事就喜歡跟他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那——我來拖比較快。」
看她會自告奮勇的做家事,他心底充滿了感動,覺得她真的改變了,願意為這個家主動付出心力,也等于她認同家的感覺了,那下一步他是不是可以跟她談起結婚生子的事哩?
可井建平還在幻想美夢,就倏地被她氣到沒力。
她身上穿著一襲寬大的白色睡袍,躺在客廳的入口處,並開始左右滾動起來。「你看!這樣不是比較不費力嗎?」
可他看了好沒力,井建平只能認命的將拖地當成是他的份內工作,他再也不會讓她有拖地的機會了,因為,她身上那件白袍可是他倆去南部度蜜月時,他買給她的紀念品耶!她竟這麼不知珍惜。事實上,井建平覺得裘琍連什麼叫做柴米油鹽醬醋茶,她都一概不懂,事實上是她不想懂,甚至!對她而言,家里只要有地方能睡就好,她才不計較其他的小細節咧!
所以,井建平就很順理成章的做了家里的管事公、煮飯公、清潔公,但重點是,他甘之如飴。
而在這近三年的歲月里,他當然是只要逮到機會,就會擺好pose向她求婚,他好想讓她披著白紗,在眾親友的祝福下正大光明的做她的老公,只因,他雖然已娶了她,她卻一直以單身貴族自居,這讓他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這才體悟到,原來,「夫身未明」的滋味竟是這般的苦澀啊!
唉!他暗自在心底怨嘆,誰教他一心就只認定她這個冥頑不靈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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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他趕在裘琍準備出門前,將車子倏地開到她的面前。
「早!美麗大方又可愛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載你去公司嗎?」
看著眼前這麼殷勤,又帶著誠意的微笑,裘琍的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準——」
她跳上車,心虛得不想問他是否一夜未歸,只是趕快將他昨晚替她惡補的資料拿出來猛K,想在今早的會議上讓眾人對她另眼相看。
「時間還早,我能請驕傲的女皇先去用個早餐嗎?」他又提出另一項邀約。
裘琍才沒心情吃早餐呢!但她希望能在他面前「預演」一遍,這樣,萬一她有凸槌的地方,還來得及糾正。
「少屁啦,要吃就快走,人家還要趕去開會呢!」但她就是不肯好好的對他說話。
不是她喜歡撒野,而是他一直都對她寵溺有加,讓她情不自禁的將所有的情緒很自然的發泄在他身上,反正他愛她,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換言之,她就是吃定他了!
井建平忍不住揉揉她梳順的短發,開心的直往餐廳而去。
「喂!你很討厭耶!把人家的頭發都弄亂了,人家等一下還要開會耶!」
車里只傳出裘琍不滿的抗議聲,不過,她向來都是抗議得多、贊成得少,井建平早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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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建平途裘琍來到公司門口。
「親親老婆,加油喔!我在這里等你,中午我們一起為你慶功,記得call我喔!」
裘琍剛剛預演得很順利,她現在滿心的斗志,但對于他叫她不喜歡的稱呼,她還是有一點點計較。
「喂!苞你說不要叫我那些有的沒的,你想觸我霉頭啊?討厭!」
井建平好心情的輕撫著她柔女敕的唇瓣,「愛你,小牽手。」
「哦——你……」她朝天翻了個白眼。算了,誰教她的心情太好,沒空跟他生氣,「拜——」
井建平好心情的在車上等著裘琍的好消息,他有預感,如果她在工作上順心的話,那他們的未來就會是彩色的。
他已經打算在拿到碩士學位後,就帶她回家一趟,畢竟,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他已快三年沒回家了,只是不斷地以電話向家人報告他的感情發展。
現在,應該到了讓她見他父母的時候,至于她老是不讓他見的岳父母,他也決定以突襲方式,讓她在措手不及之下,乖乖的讓他去登門拜訪,他可是預計今年一定要辦好他倆的結婚手續呢!
其實,他是可以直接拿著她的證件去辦登記,但他卻一心期望,她是心甘情願做他的妻,他已經偷偷的讓她嫁給他了,他不想再瞞著她做任何該屬于他們兩人一起做的事。
裘琍真的很佩服井建平的見解與剖析,當她將他教她的廣告創意提出,並加以說明時,她真的看到大老板與上層主管臉上的欣賞表情,以及陳經理臉上驚駭與不屑的復雜模樣,嘻嘻!她就快要出頭天!
她趁開會途中休息時偷打手機。
「平——謝謝你,我的報告讓老大們都很滿意,我可能還要再開半個鐘頭,你要等我喔!」她軟軟的嬌聲說。
此時,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和他一起慶祝!
井建平趕快學電視上的廣告說︰「OK!寶貝,等你喔!」
耶——他已經可以預見他倆邊喝香檳,邊做的事的慶祝盛況!
可兩個鐘頭過去,井建平都無聊得睡著了,手機才終于響起。
「平——對不起,我被抓去陪那些老大們吃飯耶!你可不可以先回去休息?」裘琍百般無奈的說。
她真的很想躋身到公司上層,所以,她不願放棄任何能往上爬的機會。
听不到井建平的回答,她只好誘之以情。
「平——你別生氣嘛!我跟你說喔,我媽今天就要回家了,我們可以晚上再盡情的慶祝,好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裘琍。」井建平又被放了一次鴿子,心中真的感到很沒力。
可才掛斷電話,他突然轉念一想,他還是有努力的空間啊!
于是,他將車子掉頭,開往兩人愛的小屋。
裘琍心知他生氣了,看來,今晚她若不卯足全勁向他道歉,他是不會消氣的,嗯——今晚她一定會「甘巴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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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建平匆匆趕到兩人的住處,直接以鑰匙打開門。
裘媽媽正在收拾行李,乍見一名高大的年輕小伙子開門進來,當下嚇了一大跳,但一看他手中還拿著鑰匙,心中就有數了。
「你——找裘琍?她去上班了。」裘媽媽找話和他說。
「我知道,媽——呃……伯母,是叫我來幫忙,她說您今天要回南部了。」井建平諂媚的說。「對啊!小這房子不干淨,我怕是有老鼠,我得回去拿毒老鼠的藥來,咱們家有一種藥特別靈光,老鼠一吃就會沒命……」
裘媽媽上來這兩天,話講不到十句,只因裘琍一回到家,就倒頭呼呼大睡,根本不陪她聊天,害她都快憋死了。
「嘿嘿嘿!」井建平不好意思的接口,畢竟,他就是那只大老鼠啊,他只能尷尬的搔著頭,「伯母,如果您收拾好了,我送您去機場吧!」
「我才不坐飛機呢!那多恐怖啊,我還是搭火車比較安全。」裘媽媽叨叨念念著,「對了,你是我們家小琍的——」
「伯母,我們……」他故意很曖昧的說︰「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刻意加重「很」那個字的語氣。
「要死了!那個死丫頭,就跟她說有男朋友要帶回來給我們看,她就是不听。」裘媽媽忍不住發起牢騷,「都在浴室里看到你的襪子了說,她還是抵死否認,這孩子真是不听話喔!還有,那里面的味道根本就有鬼,還說是香水打翻了,哼!想騙我不懂年輕人的事……」
井建平不好意思的直搔頭,他是很想曝光啊!可裘琍不準,他也沒法度。
「你——跟小琍……多好了?」裘媽媽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井建平也拼命的加油添醋,「我——我們都……都已經——比很好又更好許多,還那個了!呃——我一點都不想瞞伯母,可琍總說要再過些時間……」他故意急得直搔頭,「只是我爸媽都急壞了,他們急著抱孫——」
「你……你跟小琍在一起多久啦?咦?你怎麼稱呼啊?」
裘媽媽這才發現事情大條了,听這年輕人的說法,他們好像認識好久了,可小琍卻從未提起過只字片語耶!
「伯母,我叫井建平,您就叫我建平好了,我跟住——呃……在一起都快三年了……」
井建平決定從裘琍的母親身上下手,他今天一定要套出,為何裘琍畏懼婚姻的真正原因。
「好,我們邊走邊談。」裘媽媽是真的不敢再住在女兒這間屋子里了,她可是真心的害怕米老鼠呢!
坐上車,井建平一五一時的將他倆的交往經過,詳細的招供出來。
當然,他是該說的全說,不該說的全留下可疑的線索!讓裘媽媽自己嚇自己。
「那——們……你們不是……」
唉!萬一到時不小心大肚子了可怎麼是好?裘媽媽愁得皺紋又多添了一條。
「伯母放心,我們都有做預防措施,不但算準安全期,我還——呃……有戴那個!」他故意支支吾吾的說。
「那樣也不一定安全啊!」
電視上不是有播,說什麼安全套也不見得安全,搞不好會有破洞呢!唉——
「你——你要逼她答應結婚嘛!」裘媽媽終于自動跳下他所設的陷阱里。
「我也想啊!可是……她抵死不從,我——我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有——有什麼心病……」這的確是他一直在懷疑的事。
裘媽媽突然大聲嘆氣,「唉——她可能真的還有心結在吧!」
井建平直直的瞅著裘媽媽,似乎在等她為他解惑。
「好吧!建平,既然你是真心對我們小琍,裘媽媽就告訴你她的心結吧!」或許眼前這個年輕人會是解開女兒心結的最佳男主角呢!
「我是真心的,事實上,我老實跟您說,我……除了到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手續之外,其他的我都已經照辦,我們根本就已經是夫妻了。」
他從西裝內側的口袋中拿出一個暗紅色的首飾盒。
「這里面就是我們的結婚戒指,只是,她還沒興趣看而已。」
講到這里,井建平打開首飾盒,怔怔的看著閃閃發亮的對戒,心情卻不禁沉重起來。
裘媽媽看他這樣,急急的拉著他,「咱們下車,找家餐廳坐下來談。」坐在車里又擠又不舒服,她胖胖的身體都酸痛了起來。
井建平好奇的問,「伯母,您不回去了嗎?」
「回啊,但我總得先跟你說清楚、講明白,這樣愛才嘛會來啊!」裘媽媽真的很希望愛女能得到幸福。
也對,井建平笑了,他是真心的喜歡上裘琍的母親了,所以,他叫得好自然,「媽,謝謝您。」
「好好好!建平啊!啊你可要對我們家小琍多擔待些,她——真的受過刺激啊!」
來到一處餐廳,他們坐在隱密的一角,裘媽媽開始細說從頭。
「其實,最不好的示範恐怕就是我跟她爸了,我們從小琍就在她們姐妹倆面前聲稱是談亂愛結婚的幸福夫妻,可後來,卻演變成天天吵架。」裘媽媽陷入回憶,有點傷感的說。
「可我們都嘛是床頭吵、床尾和,等第二天又忍不住吵……」
夫妻嘛!不都是那樣的嗎?
「有姐姐?」怎麼都沒听她說過?
「她姐姐雖然比她大幾歲,但她們姐妹倆的感情一直很不錯,可在小琍十三歲那一年,她姐姐硬是不顧我們的反對,嫁給一個她才愛上不到兩個月的男孩。
「隨後,他們就開始吵架,小琍的姐夫因為工作不順,竟然很沒品的對她姐姐動起手來,到最後,他更是三天兩頭的修理人,不論我們怎麼勸都不听,那讓小琍幾乎恨死了男人。
當然,就在那段期間,我和她爸也不斷的發生比較嚴重的爭執,我怪她爸就是管得太嚴,女兒才會在一交了男朋友後,就想逃離自己的家,也才會讓大女兒踫到遇人不淑的慘事。
就因為吵得太激烈,她爸有一次一時情緒失控,也對我動了手,推了我一把……我在醫院里住了兩天,頭上縫了七、八針,從那時起,小琍就不再親近她爸了。」
裘媽媽難過的想起傷心往事,忍不住頻頻拭淚。
「雖然事後我們不斷的替她做心理建設,她爸也指天對地的立誓,說他絕不會再動手,但小琍卻從那時起就開始說她不要結婚、不要生小孩,甚至不要做女人該做的事。」
所以,她才會說話粗魯得不像女孩、行事莽撞得不像女孩、粗心大意得不像女孩,基本上,她根本是不屑做女孩會做的任何事情!
听到此,井建平總算了解了她的心結。
「起先,我們都當她是在說孩子話,畢竟,她那時才十三歲,可直到她上了大學,听她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她只要當個女強人,還要讓男人都對她俯首稱臣,我跟她爸、她姐才開始擔心起來。
可後來,看她這樣也不是不好,她很上進,整天只知道K書,我們一點都不必擔心她會交到壞朋友,她姐甚至有點贊成她努力地在事業上闖出一片天呢!」但裘媽媽卻始終認為,女孩子還是要有個好歸宿才對。
「她姐姐現在呢?」井建平心忖,對裘琍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她姐姐才對。
「離婚了,現在自己一個人經營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情況還不錯,就是她常替小琍洗腦,說女人沒有了男人的牽絆,才可以只手撐天。
她還常鼓勵小琍,說她有了事業基礎後,她們姐妹倆要聯手稱霸商場呢!」裘媽媽雖不贊成,但對兩個女兒的壯志還是有點小小的驕傲呢!
原來——原來她是對男人沒有信心啊!
井建平了解的點點頭,看來,他只要能讓她重新拾起對男人的信心,就有希望抱得美人歸了。
「媽,謝謝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建平,我是個觀念守舊的媽,只希望能看到女兒幸福,你——千萬別辜負她,她能答應跟你住在一起已經是很難得了。」
裘媽媽看出井建平對自己女兒用情很深,也猜出女兒絕對有動一點幾心,所以很慎重的拜托他。
「或許……只有你能讓她改變觀念。」
「我會的,您放心,媽——今年,我一定會帶著她回家來看你們的。」他決定要繼續照著他心中所訂的時間表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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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琍一下班就沖回家,她從下午起就聯絡不到井建平,在發現他將電話關機後,她更是心虛的認定,這回他一定是氣炸了!
所以,她決定乖乖的回家做個听話的「慰安婦」,看看能不能讓他迷得忘了他是誰,進而不再生她的氣。
其實,生活在一起快三年了,她是真的知道他對她的好……
他的脾氣一級棒,對她總是騎在他頭頂上囂張的行徑向來一笑置之;他的學問一流,對她不斷逼他為她的工作貢獻點子一直都是來者不拒,他的外貌一品,她深知有數不清的女人對他垂涎三尺,但他從不為所動。
她能有他為伴,真的是她前世燒到好香,她甚至有想過就這麼跟著他一輩子吧!嗯——為了她飛黃騰達的未來,就讓他再多等一陣子好了。
她匆匆的洗完澡,將自己穿得少少的、噴得香香的,想讓他一看她就忘了今夕是何夕。
她才剛躺在床上,擺出充滿誘惑的Pose,門就被打開了。
她趕快假裝睡著,等著他上前來對她動手動腳,然後,她就要使出渾身解數……
可井建平卻直接在廚具邊忙東忙西的,一點都沒看她一眼,裘琍忍不住納悶的偷偷轉過頭來偷看他,暗忖︰他在干什麼啊?
可看著他高壯的背影,她的心卻盈滿了安心的感覺,她好喜歡家里有他的身影,看來下回她要禁止她媽再胡亂上來了,他不在這個家里,竟讓她覺得有一種好深好深的失落感呢!
井建平可以感覺到裘琍對他不直接摟著她做的事的疑惑,但他不想老是以那種事來迷惑她,他要她真心的想依靠他、真心的想和他攜手共度白首。
弄了好一會兒,一陣陣撲鼻的香味讓裘琍再也忍不住了,她倏地坐起身。「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香?」
「睡美人醒了?」他調侃道,將茶幾的兩根小蠟燭點燃,並把他親手做的大餐端到桌上,「來,老婆,嘗嘗你親親老公的手藝。」
她從來不準他稱呼她為老婆,每次只要他犯規,她就會三天不理人,可今天,她一點抗議的話都沒說耶。
他將室內的燈關了,房問里僅剩下燭火閃耀的淡淡光芒。
這種氣氛好溫馨、好浪漫喔!
裘琍突然好想摟緊他,「平,你——不氣我了?」
井建平切下一塊多汁鮮女敕的煎牛排,哄道︰「張開嘴。」
她听話的張嘴吃著他精心為她準備的慶功大餐,牛排的汁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以食指輕抹了一下,然後含到嘴里吸吮。「嗯——好吃好吃,要不要稱贊一下你辛苦的老公?」裘琍怔怔的看著他。是的,她心動了,她真的心甘情願稱他一聲,「老公——謝謝你!」
井建平一把摟住她,這可是自他認識她之後,她第一次這麼稱呼他呢!
「謝什麼?夫妻本來就是這樣嘛!來,趕快吃,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可等等……誰跟他是夫妻啊?
但他好像還沒休息耶!裘琍看著他未換的衣衫,以及新長出來的胡碴。
「你累了嗎?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
他以手掩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嘴。「琍,夫妻是要做一輩子的,是互相扶持的,沒有什麼對與錯,你慢慢就會體會這個道理的。」
從現在起,他要好好的、用心的教會她夫妻間的相處之道,他要她對他有絕對的信心,他要她主動將自己交付給他。
「平——」不要對她這麼好,她——會因為受不了而逃避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而且,不準你說不!」他帶點耍賴的命令道。
「你先說說看。」她才不肯輕易上當呢!
「你先答應。」他霸氣的說。
「哪有這樣的?」她正想抗議。
「看在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合眼的份上,看在我這麼認真的為你烹煮慶功大餐的份上,看在我昨天幫你準備資料的份上,看在我昨晚那麼賣力的跟你那個的份上………」他裝出小可憐的模樣。
「好啦!」
她听得臉都紅了,哪有這麼賴皮的人!
「以後只準叫我老公,其他的稱呼我一概不接受。」他斬釘截鐵的說。
「這——不好吧?」他們又還沒有結婚。
「有什麼不好的?」他覺得好得很,听起來又順耳極了。
「可是……」她還想翻案。
「沒有可是,來!叫幾遍練習一下。」他壞壞的將她摟入懷中,「嗯——好香,穿成這樣是不是想誘惑你老公我啊?」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累了想睡而已,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嘴硬的說。
「不行!忘了叫我,來!聲音要嗲、尾音要拉長,快!」他邊指導她,邊將她推開,否則他又要心猿意馬了。
「老、公。」她簡短的隨便叫了一聲,臉卻紅到耳根。
「不對不對!沒感情,來!聲音要嗲一點、尾音拉長——再來一次。」他不滿意的要求她重來。
「老——公!」她又試了一次。
「不行不行!沒感覺,來!再試一次……」他輕撫著她柔女敕的粉頰,很有耐心的指導她。
「不要啦——人家不會咩!」
試過好幾次,她終于不依的拒絕再試。
「沒錯,就是像你剛才說話的方式,多一點撒嬌的感覺,對對對!再來一次。」他鍥而不舍的教她。
可裘琍卻對他不但不偷吃她的女敕豆腐,剛才還無意推開她的舉動很介意,她在心底有咪咪的恐懼——
他會不會……會不會對她……膩了!?
不!千萬不能,因為,她……她好像已經很愛很愛他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