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睢就這樣手忙腳亂的扶著醉得亂七八糟的姜少雋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兩個人……真奇怪……
「酒……給我酒……」
姜少雋恍惚的說著醉話,不停揮動著雙手讓他回過神,同時聞到在空氣中濃厚得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酒味。
「姜、姜少雋……」他不自在的喚了喚懷里的姜少雋,兩人過分的貼近讓他的臉微微酡紅,就與感染了酒氣般。
「酒……我要酒……快點……」回應他的,仍是斷斷續續的醉語。
「你不能再喝了。」他的臉更紅了,他能將他此刻的爛醉如泥想作全是為了他嗎?
有這種想法,他本應狠狠揍自己一拳,看能不能揍掉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是他沒理由這麼做,因為——
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用一個女人的心態愛上了他。
很可笑,卻是剛才他所歸納出來的結果,他是真的愛上他口中所謂的變態男人。
而姜少雋呢?他說他愛他,難保不是因為他那如女人的外表才愛他,否則他又怎麼會愛男人?
除了他本身就是同性戀或者因為他的外表,他實在想不出其他姜少雋會愛上他的理由。
一旦發現真相,他安心得了嗎?不,他只會更不安。
「我要喝……喝死了也沒關系……」姜少雋揮開他的攙扶,踉蹌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幸虧被桐睢及時扶住。
「你醉了。」
「不,我沒醉……」
「走吧,我扶你到床上。」桐睢扶著搖搖晃晃的他到床上躺下,蓋好棉被正要起身時,卻被姜少雋拉住手。
「你——」
「不要走……不要走!」
被他緊緊的拉住手不放,桐睢只好坐回床沿。
「睢、睢,你知不知道我愛你?為了你我不顧你我是男人強留你在身邊……為了你我接下從未擔任的保鏢任務……為了你我一直壓抑著不去踫你……可是……我是忍不住才對你做出禽獸般的事來……天曉得我好痛苦……」
桐睢的內心無比的震撼。
「很傻吧?我們才認識沒幾天……在認識你之前我只對女人有感覺……然而對你我卻無法控制對你的遐思……即使利用別的女人來宣泄仍減少不了對你的渴望……」
「你不要再說了!」掩不住悸動,桐睢張口大吼,拒絕所听到的一切。
這只是醉話,並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撇過頭拼命想說服自己。
「求你……求你給我個機會……」姜少雋忽然起身,攀著桐睢的身子坐起,一只手扳過他的臉,雙眼與他的相對。
桐睢移不開目光,只能定定的瞪著他。「你……」
「讓我愛你……」姜少雋聲音沙啞的說完,立即吻上他。
桐睢一陣錯愕,只能愣愣的任他吻。
他的吻輕柔醉人,再加上殘留在他口腔中的酒氣更讓人流連忘返,桐睢的理智隨他的吻而渙散——
他眷戀他的吻,甚至願意獻身給他——這是桐睢當初意料不到的事,而他也不想做多余的掙扎。
違反世俗常理又如何?就讓他放縱一次吧!
「睢……」
姜少雋在睡夢中踫觸到他柔軟的身軀,不自覺地偎近他,以唇親吻他的臉頰,想吸取包多屬于他的氣息。
陣陣戰栗感流遍全身,決定釋放自己的桐睢用心去感受這一切,他再也不壓抑自己了。
這短暫的淺吻怎能滿足得了似火的姜少雋?他輕輕拉開覆在桐睢身上的被單,閉著眼以唇輕輕踫觸他瘦削卻結實的胸膛。這不是夢吧?睢竟然沒有拒絕他……。
「少雋……」,桐睢申吟出聲。
「睢,我的睢……」一直處于酒醉狀態的姜少雋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于是毫不保留地表現出對他的渴望。
他的唇來到桐睢另一邊的突起,不親吻也不逗弄,只是輕輕吐氣,惹得他一陣輕顫。直到他再也忍不住,姜少雋才含住吸吮,雙手沿著他兩側的曲線撫模,來到他結實的臀部感受那里的觸感……
桐睢大膽的探向他的胸前,羞澀的輕輕揉捏他胸前的突起,讓處于亢奮中的姜少雋仿佛得到獎勵一般,火熱的唇緩緩下移,留下一連串濕熱的吻痕……
兩人的昂揚早已勃發,壓抑已久的一旦爆發,誰都不想再去掩藏。
他沿著他小骯親吻,下滑至大腿內側吻得益趨狂野,此刻的他只想和心愛的睢結合為一體……
他怎麼可以……桐睢又羞又驚,然而一波波的快感令他無力招架,只能吐出醉人的申吟,身子也因難耐而不停扭動。他這一動,惹得姜少雋再也忍不住,他撥開他的大腿,緩緩的將昂揚埋入他的體內。
「嗯……」一陣痛楚襲來,桐睢沒有叫出聲,只是發出細微的申吟。
他的緊窒令他狂情難耐,忍不住律動了起來,雙唇仍留戀地吻著桐睢扁滑的肌膚,直到兩人達到高潮……
???
劇烈的頭痛讓剛醒的姜少雋疼得猛揉太陽穴。
好痛!痛死人了!他甩了甩頭,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下次打死他也不敢再抓著酒喝個沒完。
他艱難的正想爬起身,手突然踫到東西,他疑惑的低下頭——
睢……睢?
他咋舌,睢怎麼會在情限PUB?
不、不對耶,這里是他家,不是PUB呀,難不成……他努力回想,卻只記得他喝酒之前的事。
唯一的結論就是,他醉倒後是由衍或風送他回來的。
但是,之前已經明白的表示痛恨他的睢為何會和他同床共枕?他大可以不要管他將他丟在角落就行了。
「唔……」一陣涼意襲來,他納悶的往自己身上瞧,怎麼會覺得冷……
咦?他的衣服呢?他一雙手胡亂的模自己的身子,再拉開被單一看,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難不成……他……
他再戰戰兢兢的拉開蓋住桐睢的被單看向床單……不對,睢又不是女的,他干嘛看床單?神經!
他蓋回被單,呆坐在原地。
一切驟變的情況,讓他頻頻做出白痴的舉動。
他生怕自己是「酒後亂性」,強暴了睢。
這樣一來,睢鐵定更恨他!
天啊!怎麼辦?他怎麼可以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他不希望睢恨他呀!
誰來告訴他怎麼辦……他在心里懊悔的吶喊。
這時,桐睢悠悠轉醒,一張眼便瞧見他奇怪的舉動。
「你在做什麼?」他輕問,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且迷人。
「睢……睢!」姜少雋沒料到他會醒來,被他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
「干嘛,見鬼了?」懶懶的起身,桐睢淡漠的口氣中帶著關心。
想起昨天,想起他溫柔的對待,桐睢不禁一陣羞澀,即使難為情他也不能否認跟他上床是一種舒適快感的享受。
縱然他醉得一塌胡涂,但他的輕柔、生怕他受到一絲傷害的對待,讓他甚感幸福窩心。
對他,他安心了一點,卻又不能完全安心。
他還有一件事尚未完全確定。
此時此刻,姜少雋真的很像見鬼了,面對桐睢,他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睢……我……這……你……我……」
「你想說什麼?」好玩的看著他的舉動,桐睢促狹的問。沒發覺他眼中的戲謔,姜少雋就只有耍白痴的份。
「睢、睢,你听我說……我……這……唉!」
「說呀,我正听著呢!」
桐睢這才發現原來看似冷靜霸道的姜少雋一急起來竟是如此有趣,真是好玩。
「我並不是故意要……要把你……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
「哪個呀?」
「就……那個嘛,」
「我是自願的。」
眼看玩弄夠了,桐睢這才說出肺腑之言。
「就算你是自願,我也不能……」姜少雋猛地轉過頭,「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自願的。」溫柔的看著他,他輕訴。
睢是自願的!?
姜少雋有點不敢接受這項驚天動地的訊息,他的嘴巴不自覺地揚起笑,心里狂喜不已。
這不是夢吧?他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好痛!這不是夢耶!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OK,你可以不信。」桐睢一副「不信拉倒」的姿態作勢要站起身。
「不、不,我相信、我相信。」姜少雋急忙拉住他,就怕他真的後悔。只是……「你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
「為什麼怎麼樣?」他明知故問,就是故意要逗他。
也算為他之前的惡劣行徑小小報復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會讓我……讓我……」姜少雋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我……」
姜少雋滿臉通紅,曾幾何時他連閨房秘事都不敢說?
包何況他都不知做過多少遍了。
「快點說呀,我等著听呢。」好玩的看著他的結巴,桐睢催促他。
真過癮,原來捉弄人是如此有趣……
「我……就是……唉!你為什麼願意跟我上床?」他豁出去地閉眼大聲的問,問完他的頭已低得不能再低。
丟臉,丟臉吶!
桐睢被他的問題嚇了一跳,接著悶悶的笑開。
「因為……我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你。」
喜歡……喜歡我?姜少雋倏地抬起頭,對上他迷人的雙眸。
在那對眼眸中,他隱約的瞧見愛意。
「這不是……你想要逃離我的藉口吧?」
桐睢聞言,內心嚴重受創。
難道他的為人仍不能讓他所信任?他的誠心,就不能讓他置信?他的愛意,只是讓他拿來逃走的藉口而已?
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這也難怪,他們又沒認識多少天,姜少雋當然不會相信他有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個性,更不會知道要他接受他的愛得承受苦楚多少,所有的事姜少雋不會知道、不會了解、更不會清楚!
他的一番話,讓他心灰意冷。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隨便你!」
桐睢如同一只受傷的獅子,冷硬的丟下話,甩開他的手就想起身。
瞥見他受創的神情,姜少雋這才驚覺自己說了多傷人的話。
他不是有意的……
「睢!」他及時拉住桐睢,想跟他解釋︰「听我說,我……」
「放手,我不想听,你說得夠明白了!」硬是要甩開他的手,他就扯得愈緊,桐睢有些慍怒。
他已經將他的心意全踩在地下糟蹋了,他還想怎麼樣?
他非要把他弄得傷痕累累不可嗎?
「睢,听我說……」
「住口!我不想听……唔——」
掙扎中,姜少雋乘隙吻住他,將他拉回床上用自己的身子壓著他。
「走開……移開你的髒……」他乘機開口,同時也給姜少雋進一步索求的機會,吻得他喘不過氣。
而昨天纏綿的畫面也隨之竄進他的腦中,擾亂著他的心湖,也迷炫他的心智。
掙扎不再,他反而被姜少雋勾起一身欲火轉而淺淺回應。
狂吻過後,姜少雋確定他不再掙扎,才微撐起身子試著跟他解釋︰
「睢,原諒我,我並不是故意要……」
「不用說這些,我不想听。」他撇過臉,一臉惱怒。
不僅惱怒他的不信任,更惱怒自己竟敵不過他的攻勢。
為什麼面對他,自己總處于敗北的劣勢?
若說自己真斗不過他,那也太沒天理了!
「不,你一定要听。」
「憑什麼?」他轉頭狠瞪著他。
他傷他傷得不夠重嗎?
「憑這個。」
「你——」
姜少雋用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住他的唇,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我愛你……我剛剛是太高興才會說出傷害你的話,相信我……」流連在他唇間,姜少雋真誠的說道︰「我真的很高興你會愛我……」
桐睢被他吻得神魂顛倒,早在之前他的心就已經相信他,只是倔強的擺出強硬的姿態,而此刻他根本無法再擺出高姿態了。
他的立場,又被姜少雋的吻給打敗了。
他不能否認,他的吻技的確高超絕倫,也難怪自己會頻頻敗在他手中。
現在的他連氣也提不起來。
「你所謂的愛我,難道不是看上我如同女人的外貌?」桐睢試探的問,這是他唯一的致命傷。
就像有許多不長眼的白痴,看上他只因他比女人更艷麗的外貌,否則,誰又會對他這個大男人有興趣?
他一愣,停下動作,看了桐睢半晌。
「看什麼?」桐睢不甚在意的問,事實上他內心的忐忑大到連自己也不敢領教。
「要我說實話?」沉默了一會兒,姜少雋問。
「嗯。」困難的點點頭,桐睢他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打擊。不過他也明白,打擊若很大,再多的準備也是枉然。
「我得承認,剛開始是這樣……」話才說到一半,他就明顯的感受到桐睢身子猛然的一震。他不慌不忙的擁住他的身子,淺淺的輕吻著他道︰「但是,到後來我才發現自己是愛上你的人、你的心,而你的外表,只是引誘我的利器罷了。」
「真的?」桐睢深受震撼,有些恍惚。
「真的,不然我不會想盡辦法要把你獨佔在身邊,更不會對沒見過面的羅勃公爵恨得半死。」
听到這,桐睢漸漸冷靜下來,他的話像顆定心丸讓他安心不少,但畢竟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心里仍會有絲不安。
包何況,未來的變數並不是如自己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羅勃不好對付,先不論他難纏的地方,光是他崇高的身份就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
姜少雋承受得了嗎?
他願意為他惹麻煩嗎?
還是……像在丟燙手山芋似的將他丟給羅勃?
一連串的疑慮困擾著他,讓他的胸口發疼。
「睢,怎麼了?」瞧出他的不對勁,姜少雋關心的問。
「沒什麼……」他僵硬的一笑,疼痛的感覺讓他微皺起眉頭。
「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不太對勁。」吻著桐睢皺起的眉山,他緊迫盯人的問。
吻著吻著,他沿著鼻線輕柔的吻住他誘人的唇,雙手也不規矩的在他身上游移。
桐睢急促的喘著氣,神志又開始渙散。
「等……等一下……」他急忙的喊停。
「怎麼了?」
姜少雋抬起頭,雙手仍然沒停下來。
「假如……假如羅勃硬要把我搶走,你會怎麼做?」
姜少雋強而有力的手倏地在他的腰部收緊,使他被迫靠在他懷里,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空隙。
「不準!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敢動你的腦筋就準備去見閻羅王!」姜少雋霸氣十足的宣誓。
「即使對方的家世背景雄厚?」
「就算是總統來也一樣!」
「你……」
不等桐睢開口,他就粗暴的吻住他,「任何人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是的,任何人都別想……
桐睢閉上眼,感受他所傳達的強烈愛意。
就算是任性也罷,他只想盡享此刻的感覺。
即使將來會因世人不認同而被強硬拆散,他也要把握住現在。
誰教他愛上了姜少雋,一個男人。
「睢……」
「嗯?」
發覺他的舉止有些奇怪,桐睢睜開眼對上他染滿的眼。
罷被打斷思緒,有那麼一下子他還真搞不清楚那代表什麼。
殊不知,他此刻是落入大野狼的手中。
他全身已被鉗制在姜少雋的身子下。
而他還是一頭霧水。
「睢,我還想要……」姜少雋引人遐思的話到一半就住口,剩下來的想給桐睢自行想像。
無奈桐睢仍搞不清楚。「想要什麼?」
見他沒懂,姜少雋沒轍的在他耳畔低喃︰「我想要再做一次。」
「再做一次……」這下子完全搞懂了,桐睢的臉立刻染上紅暈,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以嗎?」
「為什麼?都……都已經做過一次了……」
面對男人跟男人的方式,他覺得不習慣可是又眷戀那種感覺。
而姜少雋才是他眷戀的緣由。
「現在不同,我清醒得很,昨天根本就醉得一塌胡涂沒什麼感覺。」他的下月復頂著桐睢的下月復,讓他感受自己的膨脹,令桐睢的臉更紅。「我想再體驗一次,嗯?」
「嗯……」溫馴的點點頭,桐睢主動摟住他的頸子,任他低頭吻他。
「睢……」他放在他腰間的手收緊。
「姜少雋,你……」他又是一陣臉紅。
「噓,叫我雋。」他柔聲糾正。
罷了,他真是拿這個霸道的男人沒轍!
桐睢潤了潤唇,輕喊︰「雋。」
「嗯?」
「你愛我嗎?」
「我愛你,你呢?」
「如果我說不愛,你會如何?」此時此刻他不敢給予他不確定的保證,怕到時兩人同時都會受到傷害。
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自己。
姜少雋並不滿意他的回答。
「等一下,我會讓你一直承諾對我的愛。」
「你行的話就試試看。」桐睢露出挑釁的笑,但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因受不了而求饒。
「是嗎?」他附在他耳畔邪氣的吐氣,下一秒隨即咬住那小巧的耳垂輕輕咬嚙。「那咱們就來試試看……」
他的唇吻下他的頸項,在他的敏感處流連,時而吐出舌輕舌忝,雙手則在他光滑的背來回撫模,有意無意地輕頂著他……桐睢死咬住唇,就是不肯發出申吟,然而愈來愈火熱的身子早已舉了白旗。
「你很倔強喔!」姜少雋來到他背後親吻咬嚙他的肩膀,繼而雙唇又來到他耳畔︰「怎麼樣?認輸嗎?」
「沒……這麼容易……」雙眼緊閉,頭微仰,桐睢仍倔強地不肯認輸。
「好!」話一落下,他便將他撲倒壓在床上,灼熱的吻如雨點般落至他敏感的背上……
「啊……」終于,頻冒汗的桐睢再也忍不住地輕喊出聲。
「給……我……」
「可以啊!說你愛我……」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愛你……」
听見這句話,他這才放棄折磨他,抬起他的雙腿一舉進入他的緊窒中……
溫暖的陽光正透過玻璃窗灑在交纏的兩人身上,就像他們此時熾烈的激情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