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掌心里的小黑蠕動了幾下,也學他抬頭打量眼前的房子,陌生的環境和氣息勾起幼犬的好奇心,但從廚房里飄出來的食物香氣也許才是主因。
咭呼咭啥,食物的香氣誘得耿亮饑腸轆轆,讓他想起自己晚餐還沒吃。
他撫著下巴壞壞勾笑,忽然很想參觀參觀她家廚房。
念頭一下,他立刻將小黑包進毛巾,趁著某人下樓之前迅速溜進廚房,然後一眼就發現餐桌上的剩菜剩飯,當下目光一亮。
原來她晚餐自己煮啊,果然夠賢慧。
看著桌上用過的碗筷,他笑得更邪惡了,立刻拿起她用過的碗筷扶菜,即使菜有些涼了,入口卻還是美味。
唔,這小女人的手藝還真是不錯,要是能每天嘗到她的手藝,那就真的太幸福了……
啪啪啪啪……
廚房外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他抓緊時間又偷吃了幾口飯菜,然後在某人聞聲進到廚房之前,擦干嘴角,移身到微波爐前,神色自若的打開微波爐。
「牛女乃好了,我想讓小黑先喝,它看起來餓壞了。」他沖著她一笑,然後不慌不忙端出那盤溫而不燙的牛女乃。
孟思瑜微微皺眉,雖然有些介意他沒經過同意就擅自進入廚房,但看在他也是替小狽著想的分上,她還是把譴責吞下,沉默的將吹風機插上電。
「還是先把小狽吹干吧,否則它可能會感冒。」
「你說得對,還是你細心。」他適時拍馬屁,毫不猶豫的交出包在毛巾中的小黑,然後一邊用毛中擦干身體,一邊看著她溫柔的替小黑吹干毛發。
她的眼神專注、動作輕柔,小黑一臉享受,原本顫抖蜷曲的身體逐漸放松,共至伸出粉紅色小舌頭舌忝抵她的手,逗得她嘴角彎彎,整個人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淺淺笑花瞬間點亮了她的面容,不苟言笑的冷淡小臉變得柔和溫嫵,更顯得清麗動人,就和他所想象的一樣。
他停下擦發的動作,忍不住環胸靠牆看著她。
仿佛察覺到他太過露骨織熱的疑視,她渾身不自在的抬頭皺眉。
「你到底在看什麼?」
「當然是在看小黑啊,我覺得它很喜歡你,以後能住在這里,它一定會很高興。」他笑著睜眼楮說瞎話。
「住在這里?」孟思瑜把眉頭皺得更緊。「它為什麼要住在這里?」
「當然是因為我檢到它,所以有責任照顧它,我以後就住在這里,它當然也一起住。」他雙手一攤,笑得起級無賴。
她瞬間拉長臉。「這件事我不答應,我說過聘情你是所長一廂情願,並不是我的想法,待會兒你擦干了身體,就請你回去。」一頓。「記得帶走小狽。」
「可是這樣好嗎?我本來不想嚇你,但現在……」他將毛巾隨手甩到肩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其實剛剛我開車到你家巷口時,遠遠就看到有個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你家門口,我才開車靠進,他就馬上轉身跑走了,如果他就是那個送你死魚的變態,那今天晚上~~」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就看到她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雖然善意的謊言可以被原諒,但是看到她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愧疚一下。
唉,他也不想這樣嚇她,但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兩害相衡取其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出此下策,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她。
如果她家夠安全的話,他多少還可以放心一些,偏偏她家卻是漏洞百出,她甚至連只狗都沒養,他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住下來,幫她加強防護。
「你說謊!」她固執地瞪著他,本能拒絕相信他所說的話,卻遇正不住心底不斷冒出的惡寒。
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她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她應該要什麼都不怕的,但為什麼……她就是恐懼了。
她討厭這樣容易秋影響的自己,更討厭說出這些話的他!
「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干麼要說謊?」唉,心好痛,真舍不得讓她害怕,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你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答應讓你住下來。」
「噓,親親蜜糖,美人思瑜,放輕松……」
「我說過不要這麼叫我!」她關掉吹風機,並且用力拔下插頭,從未沒見過像他這樣厚顏無恥、無賴下流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叫你蜜糖美人,那叫你甜心總可以吧。」耿亮咧呵一笑,一副我很好妥協的模樣。
「你!」
「甜心,你何必這麼排斥我呢?」他裝模作樣的搗著胸口。「既然所長都委托我來保護你了,那就證明我值得信任,何況我接下這件CASE,就有責任保護你到底,你就坦然接受所長的好意嘛。」
察覺到自己的失控,孟思瑜立刻一個深呼吸讓自己恢復冷靜,並強迫自己忽略他口中的甜心。
他就是這種男人,自以為魅力無遠弗屆,把每個女人都當成了甜心,但其實那只是一個口頭禪,毫無意義,她要是認真跟他計較就太傻了。
「那只是一場惡作劇,根本沒有必要小題大作。」她試看淡然。
「是嗚?」他撫著下巴,用一種仿佛可以看連人心的目光瞅著她。
「不然呢?」她倔強地抬起下巴。
她被電話騷擾的事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吐露,所以收到那條死魚後,同事們才會本能反應那是樁惡作劇,而不是場變態騷優,但其實只有她心知肚明整樁事或許根本不單純。
但是直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把電話騷擾的事說出去,更不願猜測這兩件是同一人所為,因為她不想有人替她擔心,更不想自己嚇自己,可他的目光卻莫名地讓她心虛。
明明他的嘴邊還是那樣的無賴痞笑,偏偏他的目光卻進著一股可以洞悉一切的銳利,仿佛足以讓人無所遁形、心神戒備。
「好吧,你說是惡作劇就惡作劇,但就算是惡作劇也不能大意。」他又妥協地笑了。「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不我就在你家先住蚌幾天,確定那真的只是一場惡作劇後,你再請所長取消委托?」不是他在說,他一向很好說話的。
「不可能,等你擦干身體就必須馬上離開。」她堅持不改初衷。
「可是我家沒有牛女乃。」他的邏輯很跳TONE。
「什麼?」
「我家沒有牛女乃啊。」他痞痞地重復。「而且我根本不懂得怎麼照顧小狽,小黑這麼孱弱瘦小,還淋了一晚的雨又受了驚嚇,若是待會兒再出去吹到冷風,一不小心一命嗚呼的話……唉,我一定會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蹲子,一臉悲憫地撫模喝牛女乃的小黑。
早在孟思瑜關上吹風機松開它的下一瞬間,小黑就憑著敏銳的嗅覺,步履笨拙蹣跚地奔到牛女乃盒邊,饑渴的狂舌忝牛女乃。
它饑恢的模樣看得她非常于心不忍,同情心整個大泛濫,恨不得把冰箱里所有的牛女乃都倒給它喝,但是听耿亮的話,她卻眯眼憤怒了。
「你別以為用狗就可以博取我的同情!」
「這不是博取同情,而是事實,你忍心讓小黑再出去吹風淋雨嗎?」他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她,而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小黑竟也忽然抬起頭,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它的眼楮又大又圓,卻布滿了一層水霧,像是隨時會掉下眼淚。
但其實狗是不會流淚的。
她在心中理智的提醒自己,卻偏偏移不開目光,反倒恨不得將它抱入懷里,告訴它,她永遠都不會拋弄它。
但是不行啊,她要是點頭了,就中了他的計了。
她想搖頭,此時小黑忽然搖起它那短短的尾巴,一臉討好的朝她靠近,笨拙的步伐簡直要揉碎她的心
可惡,她絕不會投降,她……她……
懊死!
「你可以留下來,但只限令晚,明天天亮後你就必須帶著小黑馬上離開,」她憤怒的轉身從冰箱里拿出牛女乃放在餐桌上,然後顧不得碗筷還沒洗,就氣悶的轉身離開,但是她才走到廚房門口,又忍不住轉過身警告。
「還有,你只準睡在客廳,不許躇上二樓半步,否則馬上離開!」一頓,她低頭又看了眼地板上的小黑,語氣不自覺放柔。「要是小黑還餓,就再倒些牛女乃給它喝,我去樓上拿枕頭被子下來,今晚你負責照顧它。」
「沒問題,」雖然只爭取到一晚的時間,但耿亮還是笑了,完全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畢竟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一定會讓自己繼續成功下去的。
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