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範麗雯焦急萬分的在手術房外干跺腳。
「跌落山崖已經夠不幸了,居然還讓她滾下坡!」周美娟氣憤難當的看著方拓。
「你也別怪方先生,是曉薇沒踩好的。」陳夢琪忙著勸說。
方拓冷著一張臉,當她一臉震憾的跌下坡時,他只覺得心彷佛被撕裂了般,驚覺會失去她。
他當下只想沖上前去救她,要不是救援及時趕到,說不定現在躺在手術房里的不只是郭曉薇一個人了。
他不知道她當時恐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哀慟,又是跟張奕辰有關嗎?
那家伙死都死了,還這麼折騰她做什麼?
他憤怒的緊握雙拳,冷靜的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等手術房的燈熄了之後,眾人莫不緊張的挨在手術房前,一直到醫生走了出來,冷靜自恃的範麗雯忙不迭的問著詳細情形。
「醫生,曉薇她還好嗎?」
「左手骨折,外加右腳扭傷,腦部有輕微腦震蕩,留院觀察個幾天看看有什麼後遺癥再說。」醫生公事化的說。
「不礙事吧?」周美娟擔心的問。
「她的狀況算是輕微了,不過你們怎麼爬個山爬成這副德行?下回要注意點。」醫生冷聲的數落。
只見眾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方拓倏然起身,眾人頓時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看他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該不會上前扭住醫生的袍子大聲咆哮吧?
他腳跟一定,目光灼灼的直盯著一臉冷酷的醫生,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兩人,有人還想著要不要報警,就怕方拓一個不爽,抓著那個酷哥醫生就是一頓好打。
「有事?」醫生保持一貫的清冷語調。
「可以去看她嗎?」他淡然道。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和身旁的護士小姐交代了幾句,用著依舊冷酷的表情回視他。
「待會會將她送回普通病房,你們再去探望她吧!不過請保持安靜,病人還需要休息。」他叮囑。
「謝謝。」他道了謝。
醫生不以為意的轉身就走,一旁屏氣凝神的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會上演全武行咧!
虧他們還有點小期待的說……啊!
期待個什麼勁!
這里可是醫院,而郭曉薇人還在手術房里咧!
「方拓,當時曉薇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範麗雯憂心忡忡的問著。
他靜默著,依他判斷,所有的人對于張奕辰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若他此時說了,等于是背叛了郭曉薇對他的信任,說是信任倒也不全是,畢竟她也沒有要他守口如瓶,只是他就是想那麼做。
「她只是有點恍神。」他輕松帶過。
「幸好你當時有經過,否則只怕她會遭遇什麼不測。」陳夢琪攢眉道。
「什麼!要不是他,曉薇可能也只有骨折跟扭傷而已,根本不會跌落山坡變腦震蕩!」周美娟氣不過的數落他。
「美娟,別說了!」範麗雯輕斥道。
「人家只是說出事實嘛!」她扁嘴替自己申辯。
當時郭曉薇跌下山崖,他們緊張的差點沒亂了陣腳,正想聯絡救護人員時,對方卻告訴他們有人先他們一步打電話求救了。
他們才判斷應該是有人救了曉薇,只是沒想到她會遭遇二次傷害,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方拓一臉陰郁的神情,彷佛受傷的是他的親人,若不是曾經听郭曉薇提到他是新來的住戶,範麗雯還以為這兩人是男女朋友呢!
方拓和郭曉薇?
這倒是挺好的組合,她怎麼沒聯想到?
「好啦!我們去病房看曉薇吧!」陳夢琪輕喚著。
「嗯!不知道她傷得重不重!」周美娟吸了吸鼻子,忍下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方拓,一塊來吧!」範麗雯笑道。
他微頷首,一雙濃眉始終深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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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一片,她還以為她到了天堂,郭曉薇一睜開眼,就見到這雪白的世界,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一張放大的俊臉直勾勾的盯著她,她睜大水眸,一瞬也不瞬的回視著對方。
「你醒了?」方拓喜出望外的說。
「醒了就醒了,你靠那麼近干嘛?」她柳眉微蹙。
「人覺得如何?」他嘴角微揚,關切的問著。
什麼人覺得如何?她一臉納悶的看了看四周,看到一旁的醫學儀器,還有打在自己右手背上的點滴,被紗布包裹住的左手,還有包得跟肉粽一樣大的右腳踝。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記得她是和所長他們去爬山,怎麼轉眼間她就躺在醫院里啦?
「我是怎麼回事?」她狐疑道。
「你不記得了?」他擰著眉,直望著她。
「我只記得我們去爬山,然後就沒印象了。」她拼命回想。
「你不記得你跌落山崖,還有跌下坡的事?」他試圖勾起她的回憶。
跌落山崖?趺落山坡?
她哪有那麼笨啊!
以前她可是體育健將,再說那座小小的山怎麼可能讓她跌下山去,方拓是在說笑話不成?
只是她掛彩的事情是不爭的事實,除非醫生也在跟她開玩笑。
「我真的沒印象,如果不是你們在跟我開玩笑,我一點也不相信自己會跌下山。」她正色道。
她在開玩笑嗎?
方拓一臉嚴肅的皺著眉,總覺得她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一樣的容顏,一樣的個性,甚至也可以認出他來。
但怎麼覺得她的對話有點怪怪的?
「你是為了張奕辰才摔下山,我還說你是不是為情所困才自殺的,記得嗎?」他直接搬出那個人的名字。
只見她呆愣了好半晌,想起來了吧?
他揚著眉,等著她冷言相向,豈料她一臉疑惑的偏著頭,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頓時,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張奕辰?那是誰?」她納悶道。
他驀地瞪大眼,總算知道她的問題出在哪里了,她根本就忘了張奕辰這個人!那個她甘願賭上自己生命,用心去愛的男人!而她居然如此輕易的忘了他!
照理說,他應該要覺得惋惜,但心里油然而生的雀躍是為了什麼?
從她墜崖的那刻起,他完全猜不到自己的心在想些什麼了,眉頭深鎖,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冰曉薇看著他一臉苦瓜樣,那個張奕辰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他剛說她為了他自殺,怎麼可能!她一向樂觀進取,對于生命相當珍惜,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去自殺,他在開哪門子的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
「你傻啦?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她看著自己的傷勢,一臉無奈的問。
「他說你有輕微腦震蕩,要留院觀察幾天。」他斂下心神,鎮定道。
「唉!我怎麼那麼笨手笨腳的,爬個山還爬成這樣。」她擰眉。
「你……真的不記得張奕辰了?」他再次詢問。
「那是誰?你一直提到他,我跟他很熟嗎?」她真的不認識啊!
「那你記得林有平嗎?」他再提出一個人名。
她偏頭想了想,而後眸光一亮,那不是大學時期登山社的副社長嗎?她記得她有跟他們一起去登過山呀!
不過為什麼方拓會知道他?
「當然知道,副社長很照顧我的,你也認識他呀?」她笑道。
心里約莫有個底,他抿著唇,看來她選擇把有關張奕辰的事情都忘了,這樣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畢竟她的內心積壓了太多的壓力,也難怪她會選擇遺忘。
「嗯!曾經一起去登山過。」他隨口回道。
「真巧,改天再一起去登山吧!」她躍躍欲試。
「你喜歡登山嗎?」他問著他曾問過的問題。
「那當然,登山很有趣,不是嗎?」她輕柔的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任何勉強,她是真心熱愛登山,只是把張奕辰完全封鎖在自己的心里,這樣好嗎?他不禁感到憂心。
「方拓,你今天很怪。」平時不是老愛跟她抬杠?
「沒什麼,你是病人,多休息吧!」他挑眉道。
「這傷不知要多久才好,這樣我怎麼上班?」她一臉無奈。
「放心吧!你身體那麼粗勇,我相信你的復原能力一定也很驚人。」他涼涼的說。
什麼意思?他是說她很男人婆?
一時氣不過,她不平的起身,不小心牽動傷口,她輕哼了聲,蒼白的面容上有著痛楚,方拓上前替她挪好坐姿,讓她可以坐著和他說話。
「看來我可以撈不少保險金了。」她自嘲的說。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她應該是沒問題了,只是患了選擇性失憶癥,稍後他得和醫生談談這個問題。
而現在,要面對這個重生的郭曉薇,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乍見她時,她開朗的表面下有著千瘡百孔的心,時而歡笑,時而憂愁,總令他心生憐惜,他永遠記得她喝醉酒那天,在他懷里大哭一場的情景。
而如今的她,開朗依舊,憂愁卻不見了,嬌美的面容上有著燦爛的笑容。
頓時覺得這樣的她更加光彩奪目,猶如一個發光體,讓他別不開眼,心中泛起的異樣情愫讓他緊皺眉頭。
他動心了?為了這個傷痕累累的女人?
「你記得你為什麼會來花蓮住嗎?」他天外飛來一句。
「當然啊!因為我喜歡花蓮的好山好水。」她笑了笑。
連記憶也能改寫,她還真是把有關張奕辰的事完全從記憶里拔除了,這麼思念他到要將他鎖在心扉里嗎?看著她燦爛的笑顏,他的心狠狠抽痛著。
「你好好休息,我找醫生來看你。」他轉身離去。
「方拓……奇怪了,他那什麼眼神?」她看著房門關上,一臉疑惑的說。
那個張奕辰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不然方拓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他?
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對于這個名字她壓根毫無印象,更甭論對方的長相了,算了,她看著狼狽的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著窗外的蔚藍天空,她只覺得通體舒暢,心里積壓許久的煩惱似乎全都消失了,腦海中頓時浮現方拓的臉,她甩了甩頭,見鬼了,她是瘋了不成?
居然會想起那個男人。
肯定是摔昏頭了,一定是,否則那個被她歸類為流浪漢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她索性閉上眼,打算好好的養精蓄銳一番,至于這身傷,她也只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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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的曉薇得了失憶癥?」藍宴禎戲劇化的張大嘴。
「嗯!」方拓一臉陰郁的糾著眉。
電腦螢幕上的藍宴禎,此時正半果著身子,短發上還滴著水珠,他才剛洗完澡,方拓突然就上線,殺得他措手不及。
只好讓他吃免費的冰淇淋,欣賞他結實有如模特兒般的好身材了。
將毛巾隨手掛在肩上,藍宴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上回方拓要他火速調查出郭曉薇的過往。
他還好心的附帶她二十五年來的所有輝煌事跡,包括她幾歲上哪間學校,何時交過男朋友,當然還有她的所有資料。
好朋友做成這樣算是很夠意思了吧!
要是別人要這些資料,他不好好坑對方一筆他就不姓藍了,不過看方拓這麼煩躁的樣子,該不會是真的動心了吧?
方拓一向隨興慣了,能讓他動心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還沒出生,莫非那位曉薇小姐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太有意思了,這件事若讓夏允徹知道,肯定很有趣。
「這樣不是很好嗎?那個張奕辰死都死了,始終霸佔著她不放也挺惡劣的。」他漫不經心的逗弄著他心愛的貓。
「醫生說她是潛意識的去逃避,才會將有關張奕辰的事全部忘記。」只是或許哪天也會突然想起也不一定。
「唉!我說你,喜歡一個女人就放膽去追吧!
難得你那個見不到的情敵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個屁也找不到,還不好好把握機會?」
這家伙究竟懂不懂得什麼叫做機會?
斜睨了他一眼,方拓索性躺平在床上,他真的對郭曉薇有著其他的感情嗎?
而不是出自于同情?可是他對她異常的在意又是怎麼回事?
沒遇過這種事,他煩躁的爬梳著短發,剛毅的面容上有著疑惑。
「別死賴在床上,要不要我傳授幾招把妹技巧給你?」藍宴禎不死心的呼叫他。
「用不著你多事。」他輕嗤。
「喂!好歹我也替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口氣至少也好一點吧?」什麼態度!指使他去做事還把他當成屁。
「藍大少,你是吃飽撐著?我記得最近有個新的軟體要開發,應該是你負責的吧?」他抬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頓時感到陰風陣陣,藍宴禎吞了吞口水,將手中的愛貓擁入懷中,誰不知道方拓是拓展的核心人物,所有的軟體開發業務都是由他指派的。
若是惹得他不爽,誰知道他會不會公報私仇,將其他不關他的業務都指派給他?為了自己未來的美好假期著想,他決定閉嘴。
很好,還懂得察言觀色,若是他再白目下去,他會跟夏允徹知會一聲,要他將下半年的年度計畫先行運作,因為有人閑著沒事干。
「公司的情況還好吧?」他隨口找了個話題。
「托你的福,沒有忙到翻天,還算過得去。」他干笑二聲。
「那就好,本來還想早點結束假期回去,看樣子是不必了。」他若有所思的模著下巴。
什麼?藍宴禎差點沒跌倒,這家伙是存心鬧著他玩的吧?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顧多年來的同袍之情,真是沒良心啊!
不管了,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夏允徹,讓他知道一向浪蕩的方拓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兄弟死活。
靶謝他提供了八卦的消息,藍宴禎一掃之前的陰霾,笑臉迎人的直望著螢幕上的方拓。
「你笑得一臉白痴做什麼?」他擰眉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讓他知道還得了。
「我警告你,別多嘴。」
「哈哈!小的怎麼敢多嘴?」口里應是,心里卻不這麼想。
這小子葫蘆里不知道在賣什麼藥,突然電鈴聲響起,他將耳機扯下,這時間有誰會來找他?該不會又是那個熱心過了頭的房東太太吧?
莫非今天又有什麼烤肉會了?
門一開,只見郭曉薇輕柔一笑,她撐著一根拐杖。
唉一出院,她沒忘了先來跟他道聲謝,畢竟在她住院的這幾天里,都是他陪在她身邊,雖然他們還算不上熟稔,但該有的禮貌她也不會少。
「怎麼不回去休息?」他的語氣里有著濃烈的關心。
「唉!再躺下去我這把骨頭都快躺散了。」她扭著眉。
「才剛出院就這麼不安份,你還想讓你的右手跟左腳掛彩嗎?」他輕斥。
「喂!你少詛咒我,我是專程來跟你道謝的。」真是的,原本心里的濃濃感激,卻被他的一句話給沖散。
「道謝?」道什麼謝?
「是啊!謝謝你這幾天在醫院里陪著我,幸好我爸媽不知道我受傷的事,不然我就倒大楣了。」她松了口氣。
「你這傷至少要二個月才會痊愈。」這是他的保守估計。
聞言,她忍不住擰著眉,先別說她連班都不能去上,就連下個月要回家都不能,這二個月難道都要在家里渡過嗎?
那她會無聊至死耶!
「怎麼辦?我會悶死。」她一臉無奈。
「在家里總有想做的事吧?」趁機好好休個假不也很好。
想做的事?她偏頭想了想,以前她除了上班之外,平時的時間究竟在做什麼?
上網?看電視?驚覺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越刻意去想,腦中驀地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面,她低吟了聲,不穩的踉蹌了下,他眼明手快的一把勾住她,將她帶進自己的胸膛。
臉頰平貼著他的胸膛,她眨著晶亮的水眸,感覺自己的心湖似乎被什麼被撩撥著,心跳的速度快得讓她差點沒岔了氣,她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病了不成?
「你還好嗎?」看她動也不動,他擔心的問著。
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听著他擔憂的語氣,她的俏顏驀地染上兩朵紅雲,天啊!她居然感到面紅耳赤?
心跳如擂鼓,外加一頭野鹿在心頭亂跑亂撞,她是少女思春不成?居然會對這個落魄男有感覺?
見鬼了見鬼了,當初她可是將他歸類為流浪漢的等級耶!雖然他整理過後是人模人樣,甚至對她相當關心,可是沒道理她會對他有感覺啊!
一定是天氣太熱讓她產生了幻覺,一定是的。
「我大概有點累了。」她低聲道。
「我送你回去。」他索性一把抱起她。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驚呼著。
「我抱你比較快。」等她一跛一跛的走回去,不知又要浪費多少時間。
「那……那就麻煩你了。」她羞紅著臉,視線始終落在地面。
沒察覺她的異樣,他輕松的將她抱往對面,郭曉薇手忙腳亂的掏出口袋中的鑰匙,看著他輪廓分明的面容,俏顏再度染上紅潮。
怎麼今天的他,看起來如此的……養眼?
「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叫我一聲,可別自己逞強。」他推開門,不忘叮囑著。
她低垂螓首,一張臉始終熨燙著,他應該是個大老粗才是啊!
怎麼溫柔體貼的讓她感到手足無措,如果他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朝她鬼吼鬼叫,或許她就不會感到如此局促了吧?
抬眸看著他有型的俊臉,那張性感的薄唇嘗起來不知是何種滋味……
天啊!她真的是摔笨腦子了,以前也沒對男人這麼渴望,現在居然會對他存有幻想?
「把……把我放在沙發上就好了。」她得快點把他趕出去。
「那你自己留意一點,不要再摔傷了。」他將她放在沙發上。
「嗯!謝謝你。」她揚著笑容。
「那我走了。」他一揚手,替她關上大門。
望著緊閉的門扉,她松了口氣,心髒仍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太可怕了,她覺得自己的心有向下沉淪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