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藍宴禎來了?」傅政文一臉錯愕的開口。
「是的,他旁若無人的沖進來……」話未完,只听見大門「砰」的一聲被推了開,一名俊雅男子站立在門口。
「好久不見啊,傅政文。」他莞爾一笑,一臉愜意的打著招呼。
暗政文揚著笑容,光憑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前來能成什麼大事?這里可是他的地盤,再說他手中還有季思荷這個人質,他才不怕藍宴禎會那麼不識抬舉。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藍總裁。」
「我來跟你討個人。」他開門見山的說。
「討人?」他放聲大笑。「我這兒人這麼多,你要討哪一位?」
敵情這位腦滿腸肥的大豬頭,是打算跟他打太極了,迅速的環顧著現場,沒見到他要找的人,無妨,他總有辦法讓他把人交出來。
「季思荷。」他淡然道。
「她不是在你那里?」他裝傻的回應他。
藍宴禎聞言,一雙眉挑得老高,看來這家伙存心跟他裝傻到底了,腳跟一旋,他走出傅政文的辦公室,熟稔的穿梭在酒店里,不少人見到他優雅的笑容還有絲驚艷,哪里來的大帥哥啊?
「藍總裁,你要上哪去?」傅政文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後。
「四處逛逛。」他心不在焉的回道。
來到大廳後方,一棟獨立的建築物聳立在他眼前,應該就是這里了,他悠閑的走進建築物里,身後的傅政文朝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只見數名黑衣人排排站立在他眼前,擋住他的去路。
「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藍宴禎,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傅政文口氣不佳的說。
恩,看傅政文的反應,更證實了他的臆測。
「是嗎?不過我要找的人,似乎在這里。」他若有所思道。
「你太多心了,季思荷不在我這里。」他故作鎮定的開口。
「唉!暗政文,你還要跟我玩到什麼時候?」他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
倏地,一陣尖叫聲傳來,藍宴禎的心猛然一震,那是思荷的聲音!
他推開眼前的阻礙,三步做兩步的跑上二樓,只見一間房門敞開著,他闖了進去,就見到一名男子壓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而那名女子,就是季思荷。
心底升起一股殺人的沖動,他沖上前,一拳揮了過去,將那名男子打倒在地,手勁之大,令那名男子當場昏死過去,他眯起眼,俊雅的面容上有著一股肅殺之氣。
「宴禎哥……你來了……」她無法克制顫抖的身軀,一把抱住他。
看她涕淚縱橫的俯在他胸膛痛哭失聲,他俊眉一攏,順手拿起一旁的浴巾覆上她的身子,該死的,他早該猜到傅政文絕對不會善待她,若不是他趕來,只怕思荷會慘遭狼吻。
思及此,他眼眸半闔,狠狠的怒視著站在門前的傅政文。
季思荷抬起淚顏,她沒想到這個送她到她房里的男人,會對她產生非分之想,當他撕扯著她的衣服,用他那張咽心的唇吻著她的身子,她就覺得自己好骯髒,好污穢。
這樣的她,還配得上他嗎?她抖著身子,看著藍宴禎有別以往的嚴肅神情。
「傅政文,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一切。」他單刀直入的問。
嘖!這個死小子,居然敢踫他的女人,活該他會被藍宴禎一拳打暈,不過那女人有必要抖得有如殘風中的落葉嗎?他冷啐了聲。
「有什麼好解釋的?季思荷偷了我的東西,我只不過要點補償。」
「補償?什麼補償?」他咬牙問道。
「當然是作我的女人,再怎麼說她也是我風帆酒店的首席公關呀!」他色眯眯的盯著他懷中的季思荷。
不滿他用著猥瑣的目光打量她,藍宴禎將她摟緊,一方面安撫她受驚的情緒,一方面杜絕傅政文不懷好意的眼神。
這死肥豬居然打起他女人的主意來了,他可沒忘記先前他才替她「贖身」,敢情傅政文打算來個不認賬?很好,想佔他便宜,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她偷了你的東西,莫非是這個?」從懷中掏出一袋牛皮紙袋,他從容不迫的笑問。
暗政文震愕的僵立在原地,他不是差隨風去把那袋東西給拿回來了嗎?
怎麼東西會在藍宴禎身上?眉頭一皺,就知道那群廢物成不了氣候,真不知道他花錢養他們做什麼!
季思荷杏眼圓睜,這包東西為何會在他身上?莫非他去過她家了?她緊咬下唇,他會不會以為東西真是她偷的?
「宴禎哥,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偷他的東西。」她澄清。
凝視著她梨花帶雨的俏顏,他心疼的拭去她的淚,單純如她,就算她不解釋,他也打從心里相信她,給了她一記熟悉的溫暖笑容,他輕俯,輕柔的吻住她的唇瓣,以慰藉他過度緊繃的神經。
她怔愣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的舉動意欲為何,她以為他應該義憤填膺的審問她,甚至是推翻她所說過的一切,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居然會吻了她,還是用這麼溫柔的方式。
「我如果不相信你,也不可能奮不顧身的跑來救你了。」還一路過關斬將而來。
「你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我?」她顫巍巍的詢問。
唉!他表態的不夠明確嗎?
苞她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個性如何他再清楚不過了,除非她偽裝的功力一流,連他也騙了去。
「就算是你偷的又如何?反正傅政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偷他的東西也是正常。」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聞言,她熱淚盈眶,知道他相信她,她好感動,身為季思荷,讓她感到幸福的,就是能夠遇見他,將小臉埋進他的胸瞠,她這輩子絕對會好好的珍惜他。
「藍宴禎,快把東西交給我!」傅政文緊張萬分的催促。
咳!差點忘了還有這個礙事的家伙,難得他和他的思荷在互訴衷情,這家伙沒事不會回避一下啊?眉一抬,他懶洋洋地拋著手中的東西。
「我干嘛要給你?」這包東西可是很值錢的。
「該死的,快點還給我!」他惱羞成怒的吼著。
「這包小東西,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那麼重要吧?」他笑道。
「宴禎哥,這里頭究竟是什麼?」季思荷擰眉問道。
「這個嘛……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以免玷污她純真的心靈。
她柳眉微蹙,明明她是當事人,為什麼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那包沉甸甸的東西,竟引來這麼多的事情,莫非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暗政文眼神陰狠的朝身後比了個手勢,只見一群黑衣男子走了進來,手中各持著一把槍枝,見狀,季思荷倒抽了口氣,她知道傅政文一向很夠力,卻沒想到他夠力到這種程度。
不錯嘛!還挺有兩下子的,不過他也不是讓人給嚇大的,就算眾人都拿槍口對著他,那又如何?他相信他手中的東西還有利用價值。
「藍宴禎,快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否則可別怪我心狠了。」
「若我把東西交出去,你能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嗎?」他抬眸,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那當然。」他點頭,肥臉上揚著勝利的笑容。
「唔,好吧!那可以麻煩他們先將手中的槍收起來嗎?」他揚了揚唇。
這個藍宴禎還真是唆!為了那包東西,他朝那些黑衣人輕喊了聲,只見他們動作一致的將槍收回懷里,整齊劃一的站立在一旁。
他俯,在她耳畔低喃了句,只見她怔愕的瞪大眼,眼神中有著不苟同,這可不是在玩家家酒。
「听話,等會只要抱緊我就好。」他叮囑。
「廢話完了沒?快把東西給我!」傅政文耐性頓失的怒道。
「當然會給你,」他促狹一笑。「接好!」
只見他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打開,朝前方的阻礙一擲,白色粉末頓時充斥在空氣中,傅政文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駭住了,口鼻間被那些白色粉末搞得騷癢難耐,他拼命咳著,身旁的黑衣人無一幸免。
藍宴禎長腿一伸,將擋在門前的幾名黑衣男子踹走,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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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的車里,季思荷的情緒仍是停留在方才的情景里,那些白色粉末,就是毒品吧?
雖然藍宴禎沒有告訴她,但她也猜的出來,沒想到梁上燕居然會將那包東西寄放在她家,思及此,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冷意。
藍宴禎一語不發的開著車,俊臉上波瀾不興,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全然與他無關,她不明白,明明是在生死一瞬間,為何他可以如此鎮定?鎮定到讓她都以為他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凝視著他好看的側臉,她柳眉緊蹙,剛才他說要帶她硬闖,她多怕他的計劃一旦失敗,傅政文那伙人會怎麼處置他們,她的生命不重要,但她絕對不容許見他死在她面前。
畢竟她曾經死過一回,死亡對她來說,壓根不算什麼。
「有事?」他斜睨著她,沒忽略她的欲言又止。
「宴禎哥,你不該那麼做。」她譴責道。
「哦?不然你有什麼好提議?」他視線停留在路況上,分心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計劃失敗,我們會遭遇到什麼樣的險境?」她嗓音不自覺的大聲起來。
「你是在指責我?」他眉一挑,懶懶的看著她。
她眉頭深鎖,定定的直視著他,那張鐘麗容顏上有著擔憂的神色,很顯然她是在擔心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他索性等著她的長篇大論。
「不錯,我是在指責你。」
「那你認為,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他不認為自己的作法有錯。
她頓時語塞,是啊!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有什麼樣的辦法?
只是看他義無反顧的將那包毒品灑向他們,她的心為之一緊,深怕那些黑衣人早他一步持槍掃射,那樣的心情,他可曾想過?
他太過有自信,但這樣的好運氣不是每次都踫的上的。
「我只是擔心你。」她鼻頭一酸,滾燙的淚水滑落。
又哭了?他輕嘆了口氣,自從和她在一起之後,她落淚的趨勢更加明顯,看來這朵溫室的花兒的確不好養哪!可偏偏他就是愛上這樣柔弱的她。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拭去她的淚水,他輕柔道。
「你可以跟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嗎?」她要求他的保證。
這個可就有點難了,他抿著唇,有些困擾的擰著眉,一見到他困擾的神色,她的心驀地一沉,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連一句話的份量都沒有嗎?
說到底她也只是擔心他而已啊!
「如果你覺得困擾,不用應允我也沒關系。」她強顏歡笑。
他一把擁住她,天知道他看到她被人欺凌時有多憤怒,知道她被傅政文擄走時,他的心有多慌亂,全靠著他自豪的自制力才忍了不來,否則難保傅政文那家伙不會死在他的手下。
若要讓他再一次面臨今天的事情,他無法保證不會做出像今天一樣的事來,畢竟他愛她更甚子自己哪!
「該死的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看到你被欺負,我無法保持一貫性的作法視而不見,甚至評估其它因素才救人,那是因為對象是你啊!你懂不懂?」他火大的怒道。
從沒見他如此憤怒,她錯愕的張著嘴,她完全忽略了他的心情,只想著自己有多麼的焦慮不安,卻忘了他何嘗不是受盡煎熬,甚至還必須和傅政文那伙人周旋,而她只需躲在他豐厚的羽翼下就好,什麼都不用去管。
她怎能這麼自私?
卻還一味的指責他,他所承受的壓力更不亞于她啊!舉起雙手,她回抱著他,緊緊地。
「對不起,我自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你的,對不起。」她低喃。
「思荷,我知道你很不安,但你要試著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樣。」他嘆著氣。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她說道。
他輕推開她,凝視著她姣好的面貌,緊繃的情緒這才舒緩不來,傅政文那伙人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他得斬草除根,不讓他再來找季思荷的麻煩。
「話說回來,你可以告訴我那包海洛因是怎麼來的?」
垂眸,她扭著手指,如果她供出梁上燕的名字,他會不會氣炸了?雖然她不認識梁上燕,但又收了她的東西,藍宴禎會不會以為她說她是展書蘭的事全是騙他的?內心掙扎許久,說好要互信的,她該相信他。
「記得梁上燕嗎?」她輕聲道。
聞言,他眉頭皺得死緊,听著她的敘述,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是有權利生氣,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那包東西是海洛因啊!
「那個臭女人還有臉來見你!」他吞不下這口氣。
「宴禎哥……」怎麼他一臉陰沉?
「我們回家。」重新踩下油門,他極度不悅地驅車離開。
她怎麼會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又要發生一樣,希望別再是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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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要找我幫忙?」電腦里傳來一陣悶笑聲。
「是啊!幫我處理掉那個麻煩。」藍宴禎懶懶的開口。
「你不知道我的價碼一向不低嗎?」男人低柔的嗓音還挺悅耳的。
「笑話,大不了多送你幾個情報。」他冷嗤了聲。
情報高手「隱」是他的另一個身分,專門販賣情報供人使用,價碼自然是因人而異,而現在和他對話的,就是名聞殺手界的「迅光」。
因為他的副業特殊,就連其它人也不曉得,要不是某天被方拓那家伙給撞見了,他這個身分也不會因此而曝光。
「這倒是不錯,什麼情報都可以?」迅光笑問。
「只要你說得出口。」還沒什麼他查不到的事。
「好吧!我答應你。」他一口應允。
平時想找這位大人物做事,還不是有錢就可以的,一來是看交情深不深厚,二來是看有沒有那個價值,要殺傅政文,動用到他的確是有點大材小用,不過眼前他也只認識這麼一個可靠的大人物,不善用實在有點浪費。
「饒他一條狗命,我還不想背上教唆殺人的罪名。」他還是很有良知的。
「你還真是夠善良。」會找上他的,多半和善良這名詞扯不上邊。
「你現在才知道。」他也不客氣,收下他的稱贊。
「有什麼特別交代嗎?」他問。
「讓他絕子絕孫。」一想到他想讓季思荷成為他的女人,他就滿肚子火。
迅光聞言?忍不住大笑出聲,看來那位傅政文真的是惹毛了這位情報員,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大人物。
「這麼狠?」
「普通而已。」沒要他的狗命就算是對的起他了。
「好,我就讓他……絕子絕孫。」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屈辱啊!尤其對性好漁色的傅政文而言。
「那就麻煩你了。」解決。
至于梁上燕那臭丫頭,他會揪出她的,非得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季思荷不是她惹得起的人。
「我可以麻煩你替我查一個人嗎?」迅光淡然開口。
抬眸,他揚起唇,迅光一向很少跟他買賣情報,除了上回跟他追查一件大案子之外,難得有他想主動查的人,他還頗感興趣的。
「說吧!」欠他的,他理當要還。
「葉盼蓉。」
藍宴禎倏地挑起眉,葉盼蓉?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就不知道這位迅光大爺會不會再提供其它更多的資訊給他了。
「有更詳細的資料嗎?」
「寒雪。」
寒雪?他怔愕的瞪大眼,迅光和寒雪?這兩人有什麼關系?
「她不是退隱江湖很久了嗎?」
「我要找她。」他淡道。
「這恐怕有點困難。」當年她如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難保找得到她。
「你必須找到她。」他嗓音一沉。
「我盡量。」他欠他的,沒辦法。
「希望你能給我好消息。」收線。
望著螢幕,他眉頭微蹙,寒雪、葉盼蓉啊……當年殺人不眨眼的冷面女殺手,和迅光完全是不同風格的人,就不知道怎麼兜在一塊的了。
罷了,重點不在于此,他還是先去解決梁上燕的事,再來查有關寒雪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