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位處于一片沙漠的中心,水源何其珍貴,但這卞府豪宅里卻奢侈的擁有一座巨大的浴池。
在由黃色巨石堆砌打造的熱水池里,煙霧裊裊,一雙美臂斜抬在池邊上,艷麗的小臉就枕在上頭,誘人的玉體則浸泡在灑滿珍貴奇花以及香料的水中。
女人這副在歡愛過後疲累不堪的慵懶模樣,全落入了在池子另一頭也一樣果著身的男人眼中。
她那惹人想再度侵犯的芳蘭嬌軀,正考驗著他的意志,讓才剛得到滿足的又隱隱蠢動起來,這女人的狐媚之氣只怕比他還重,不僅控制了他的心思,現下連下半身也禁不住誘惑了……
但他硬是壓下了體內的躁動,悶哼一聲,因為這看似放蕩的女人,昨晚落紅了,那美麗的印記還遺留在他的床榻上。初嘗了雲雨,他不想將她凌虐得太徹底,心憐憂慮她的身子會承受不住他的激烈豪取。
「喂,這會,可以放了我了吧?」月牙泉撐開疲累的眼皮,勾視著他,瞧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容貌比女子還出色,尤其是那雙藍到發亮的眼楮,最是禍國殃民!
在見識到這麼個冤孽後,她才知道原來男人有一雙會勾人的眼楮,是件令人寒毛直豎的事情。
她不得不更正先前說過他很娘的話,他雖美矣,但絕對不是娘娘腔之輩,相反的,他大男人得很,陽剛得很令人發指。
卞無晨睨了她一眼後,回她一個蹙眉撇嘴的臉容,「你說笑話?」
她秀眉立即倒豎,「吃都吃了,還不放人?」
「說得好,都吃了,更不可能放人,要放也得等吃夠了再說。」他笑得很無賴。
「你!」她重拍了水面,登時水花四濺。
他瞥了眼她氣得發顫的嬌顏,一抹笑不自覺地從他臉上浮現。「都成我的女人了,脾氣還是這麼暴躁?」他寵溺的笑道。
「哼,這又如何,難道失身後你還要我對你搖尾乞憐?」她憤憤的說。
「搖尾乞憐倒不必,但至少也該要有成為少婦後的羞澀吧,怎麼我從你身上一點也看不出這份羞赧?」他眨眼促狹道。
月牙泉氣怒得小嘴抿得幾乎變形。「誰規定失身就得哭天搶地,再說這也沒什麼!」她心知肚明遲早會教這男人給生吞下肚,他能忍著讓她「清白」三年,早已出乎她的預料,對他的忍功刮目相看了。
「沒什麼?」他雙眼倏地眯成一條鋒利的刀縫。
明擺在眼前的氣息危險,她卻反而揚起唇,笑得媚態橫生。「是沒什麼,這身子也不是什麼珍貴之物,重要的是里頭的靈魂,可不是你卞無晨操控得了的。」
他眼縫更顯犀利了。「這麼說,我若控制不了你的靈魂,你這身子任誰都可以享用?」
她扯了笑,不置可否。
「你這身子真的誰都可以踫?」
筆意氣他,她相應不理。
這可真又惹毛了他。「再不說話,當心我將你丟到我的男寵圈里,讓他們撕了你。」他威脅道。
她臉色這才微微轉青。「你舍得?」
「對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她美目一瞅,隨即哼了聲。
意會過來她是有意激怒他,不禁捺下脾氣,玩味的笑看她。「你這女人的嘴什麼時候才學得乖?與我斗你討不了好的。」
月牙泉磨著牙,不得不承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這身子你早晚會來奪取,我有心理準備了,所以說沒什麼。」她嘟著嘴不甘不願的說了。
「原來你早就認命了嘛!」他輕笑的盯上她的秋水瞳眸,這女人擁有讓天下男人都會心動的絕美相貌,若可以,她這傾國傾城之姿他只想一個人欣賞,就將她囚禁起,成為他一輩子的奴隸,供他一人尋歡。可惜,這女人太野了,關不住,硬關的結果,可能會讓這朵沙漠玫瑰少了陽光而枯萎了。
怕她從此失了光彩,不得已才放她在外頭招蜂引蝶,可這實在太不安全了,這女人還是綁在他身邊的好,縱使自己可能會因她幼稚的挑釁行為而氣出白發來,他也心甘情願,至于花朵少了陽光滋潤嘛……他會讓她盡早明白,有他在的地方才有陽光,她若想要享受日曬,唯一的方法就是攀附著他,方能得到應有的滋養。
「遇見像你這種厚臉皮的人,不認命也不成。」她恨恨的說,這時注意到他肩膀上有一排咬痕,想起這是怎麼來的,仿佛出了些氣。那日在綠洲時,應該再多使些力的,怎麼沒咬下他一塊肉呢?
卞無晨笑得更暢快。「那就更該認命的留下,別打著逃離我的主意了,你父王那我傳過消息了,就說你要在我這長期作客,暫時不打算回宮了。」
「我父王同意?」她緊張的問,就盼她那膽小貪財的父親能顧念一點親情,懂得拒絕他,救救女兒月兌離苦海。
「你說呢?」
瞧他這抿笑的表情。甭問了,別指望那見財忘義、無情無義的親爹了。「好,要我住下也成,我要單獨的房間,還有,先說好,我不與你同一張床。」她把條件說清楚,若與這男人日夜相對,她不瘋了才怪。
「可以。」他爽快的答應。
「你……」答應得太乾脆反而讓她沁出冷汗來。不會有詐吧?這男人不是這麼好搞的……
「你有獨立院落,除非你願意,否則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床也絕對是超大的,而且上頭不會有我……不過嘛,這是在白天,晚上你的特權全部取消。」
月牙泉一听,俏臉凍結。果然!
「你耍我呀?」
「你要空間,我給你,不過有時間限制罷了,這算什麼耍?」
「我不要與你同床!」她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行啊,就白天的時間,那張床就讓給你一個人翻滾,你愛怎麼搞孤僻隨你,不過倘若你白天里想與我親熱,也可以,派人來說一聲,我會配合。」
她氣壞了,猛地從池里站起,狂拍水弄濕他的俊臉。「你作夢,我才不會主動找你來當性玩具!」
漫天的水花潑向他,他發臉全是水滴,可完全不見他的怒氣,只是抓過她的粉膩皓腕,往自個兒身上一扯,她重心不穩的倒進他懷里,讓他牢抱個滿懷。
「你若不想與我同床也可以,我們以後到處找地方尋歡,相信這樣更有情趣,好比說在這熱水池子里,若是能讓你的雙腿掛在我身上,那刺激應當更上一層樓才是。」
卞無晨邪惡的扣著她婀娜的身軀,以千鈞之力壓迫著她,教她動彈不得。
「你不會又想——」她驚呼。
「沒錯!」他覆上她的身,方才憐香惜玉的想法在這女人一再的挑釁下已拋諸腦後。現下他只想與她溫存,如果她真不能承受,那也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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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華麗的廳上,月牙泉身著瓖飾著花邊、純絲制成的衣裳,身上配戴著幾件素雅卻價值連城的飾品,點綴出她不凡而高檔的品味。
她蹙著眉,認真的瞧著手中的一卷羊皮。
百般不解為何自己看不懂這上頭的字?
這玩意雖是非法所得,但是不管如何,好歹她現在已成了它的主人,怎麼這上頭的文字還是跟蝌蚪文一樣,她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連一字都猜不出來。
這還真玄了。
月牙泉大惑不解兼有些惱羞成怒的將羊皮往前輕丟。「真煩!」伸出了三根玉蔥般的細指,拿起桌上的青瓷杯。「沒水了?」連喝個水都嘔氣。
她遷怒,氣呼呼的放下杯子。
左右伺候的女奴個個心驚膽戰,最近的那個趕緊上前斟滿她的瓷杯。莫提她樓蘭公主的尊貴身分,就說主人早放話,這女人坐定卞夫人的大位,迷戀她的程度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連她與人私奔被逮回後,還能當作「誤會」一場,持續寵愛。
如今還將人迎回府里供著,眾人耳聰目明,自然對她伺候得殷勤,不敢有絲毫怠慢,就怕這位公主兼準卞夫人一個不高興,在陰晴不定的主子面前嚼個舌根,大夥就吃不完兜著走。
水一斟滿,這難伺候的女人又不渴了,將杯子推往一旁。「那妖人呢?」她隨口問。
身旁的人對于她對主人的稱謂已見怪不怪,這天下,恐怕只有她敢這麼叫主人。
「主人在……在……」女奴答得支吾。
月牙泉也不是真想知道他的下落,可瞧這女奴這麼緊張,她反倒有興趣想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在哪里?」她刻意板起臉來嚇人,不容被隱瞞。
女奴哪堪被驚嚇,馬上抖起身,「主人在……在風月閣。」
「他在風月閣做什麼?」就她所知,風月閣是一處隱密的小花閣,他曾領她進去過一次,里頭掛滿層層帳幔,偏黃的色調引人遐思,處處呈現出婬穢的氣息。
而那回進了風月閣後,恍惚間差點讓那男人剝光了衣物,幸虧當時有人誤闖,才讓她逃過一劫。她大概可以猜出那地方是專門備來給他做什麼用的,這婬棍!
「主人他……他……」女奴又口吃了。
月牙泉不耐煩的看向其他人,廳上有五、六個伺候她的女奴,她這一瞥後才發現,還真的個個貌美如花,這姿色若待在一般人家,可會被當成千金小姐好好服侍,可是在這里,卻被當成平凡的丫頭在使喚。她搖了頭,再次對那男人追求「無處不美」的怪癖感到受不了。
「說,是誰與那妖人一起待在那里?」她點了其中一名女奴,直接問了。
她都問得這麼白,女奴還怎麼敢隱瞞,只得老實說︰「姓郭,一個新客……」
「姓郭,是男的?」她隨口猜測。
「是……」女奴緊張的絞著手應聲。
「這姓氏,像是中原來的人?」她蹙眉沉思起來。
「好像是。」
「中原郭家的男人……」她眉擰得更緊了,卞無晨那妖人該不會想……
女奴不清楚這位準卞夫人會吃醋嗎?但主人確實荒唐,男女都愛,甚至在把「最愛」迎回府後,還是不改荒婬的生活,才沒幾天就又找上男寵尋歡了。
「公……公主,您要上哪去呢?」見她起身,幾個女奴連忙追了上去。她該不會醋勁大發的要前去大鬧吧?
主人最恨爭風吃醋這檔事,她這一去怕會觸怒主子了。
「放心,我沒興趣去瞧男男如何尋歡作樂,隨那妖人怎麼胡搞去,只要他少來煩我就好。」月牙泉擺擺手要她們別擔心,邁開步子往內堂的方向去。
幾個女奴一愣後,又趕緊跟上。「您……您真的不生氣?」有人鼓起勇氣問。
這位公主的氣度真大,尤其在成為主人的女人後,听聞這種事,居然一點惱色也沒有?
「不氣,沒什麼好氣的,而且這正好,他找他的樂子,我有我的樂趣,走走走,你們都先別來打擾我,我今早發現內堂有個負責打水的小廝,長得平實有趣,我想去與他打聲招呼,你們別來礙事。」
她這話一說完,一干下人全都傻眼。這是對怎樣的男女?男的荒婬,女的無道;男的目空一切,女的嬌貴難馴,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公主,這不好吧,這事若教主人得知,恐怕——」
「管他的,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別理他,你們也別理我,我這會要『把小廝』去了,誰都不許來搞破壞,听見了嗎?」她出聲警告。
「這……」
「嗯?」
「呃……呃……是。」在被月牙泉瞪大瞳眸威脅後,女奴們哪還敢多說什麼,只有點頭閃一邊的份。
見她們全退開,月牙泉這才滿意的獨自往內堂走,走沒幾步路,就見到她想見的人了。
僨起的肌肉,一手輕松的拎起水桶,笑容忠厚靦腆,這類型的男人老實得可愛,真讓人流口水啊!
她滴溜溜的眼珠兒轉了又轉,裊裊婷婷的走向他,「你叫什麼名字?」她擋在他面前,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笑靨。
那小廝嚇了一跳,睜眼一瞧攔住他問話的竟是主人的貴客,當下急急忙忙的放下水桶,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多望她嬌美的容顏一眼。
「怎麼不答話?」她柔聲問。
「小的……小的叫滅虎。」一輩子沒這麼近的看過這天仙似的美人,他吞咽了下口水後說。
「滅虎?好威風的名字。」她低笑。
他紅了臉。「這個名字是因為我爹當年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虎,所以當我娘生下我時,便取名滅虎。」
「原來是這樣啊!」她笑得明媚。
他一抬頭見到的就是這副讓人迷醉的模樣,立即忘了身分眼巴巴的呆望住她。好美,真美,生平所見中的最美!
月牙泉盈盈一笑,深知自己的魅力凡人無法擋,這老實的小夥子輕易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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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漫著暗香的花閣內,卞無晨橫臥在軟榻上,單手支頤,一身過于輕軟的上等布料隨意纏身,藍眼正含笑的斜望著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冰密胡緊張的頻拭汗。听說這男人的嗜好廣泛,只要中意的連男人都不放過,他自認自己長得算是「細皮女敕肉」,不會教他給瞧上了吧……再瞧所處的樓閣,充滿婬穢色彩,談論正事,有需要安排在這種地方嗎?
案親這趟派他來交易,這筆交易若成,怕自己也要大大的犧牲了。
這會對自己的處境,他益發感到不安。
「你說,你郭家想要我發商權給你們,讓你們得以在絲綢之路以及樓蘭自由買賣?」卞無晨喝著西傳的葡萄酒,懶洋洋的問。
中原郭家以賣毒起家,是有名的「毒戶」。
冰密胡清了清喉嚨,企圖在面對他時能鎮定以對。「是……是……」可惜發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
卞無晨冷笑的睨著他,「你們郭家賣的是『香膏』,這玩意我不踫的。」他拉開了些前襟,露出半片胸膛,要左右侍從揚風消熱。
見他當著他這客人的面如此袒胸,郭密胡臉色微變,身子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後移退了一步。
「這香膏利潤大,我父親說除了固定每月繳交給您的巨額商權費外,再額外的就商品利潤的部分與您共享。」他送出大禮。
卞無晨眯細了藍眸,「喔?」
「父親還交代,這利潤六、四分帳,您六,咱們四。」夠誠意了吧,這人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平白就可以享有每年高達千兩以上的利益,若是正常人絕不會錯失這種天大的厚禮。
他篤定卞無晨會欣然接受。
卞無晨不說話,修長的手指只是不斷輕敲著軟楊,郭密胡的心忍不住開始七上八下了。這男人不會傻得拒絕吧?
他趕緊由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打開,小盒內的東西立即散發出異香,這香味透著腥,卞無晨微皺了眉。
「卞公子可以試試,這滋味奇幻無比,會讓您飄飄欲仙的。」他雙手奉上。
卞無晨取餅香膏,湊近再往鼻間一聞,腥味更甚。「這玩意如何使用?」
問起使用方法,那表示他有興趣了?郭密胡暗喜。「這玩意要隔火燒,加熱後釋放出的味道更盛,聞了之後猶如置身天庭,人人可以是神仙。」他急忙介紹。
「這比之罌粟花之毒又如何?」卞無晨再問。
「比那要銷魂多了,藥效也更為劇烈持久。」他得意的說。
「也更為傷身不是嗎?」卞無晨撇唇。
他笑容一頓,「呃……效力強這也是難免的。」凡是吸入香膏者,一旦上癮後,身子就快速消瘦,身上的器官也會在短時間內敗死。
「也是。」他聞言沒將東西推開,反而拿在手中把玩著。
「卞公子要不要試試?」郭密胡慫恿著,期盼這男人一試成癮,那麼他們就能輕易控制住他……若能如此順利,莫說為這香膏付出的巨大稅金能討回,就連這男人所掌握的商道勢力也能一並接收,這才是他們真正覬覦的最大財富……
「試?」卞無晨笑得讓人模不著頭緒,也不知道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卞公子,這玩意沒嘗過的人絕不知它的奇妙之處,若不試試太可惜了……您如果怕傷身,放心,只要不上癮就不會有事。」他誘道。
事實上,他所帶來的這盒香膏可非一般品,藥量特制,毒性更重,保證一試成癮,只要卞無晨肯上當。
卞無晨含著妖氣的眸光輕輕瞟向他,「你過來。」朝他輕招了手。
這媚態模樣讓他一愕。這是……當下全身發涼,到底是過去還是不過去?郭密胡心里掙扎著,不過去明擺著得罪他,過去嘛……瞧他陰邪鬼魅,自己真要吃虧了。
「不過來,就帶著你的東西回去吧!」卞無晨不耐煩的說。
他臉色一整。事情沒成怎能無功而返?立即咬著牙上前,才一靠近,後腦勺就被人托著往前,正好與卞無晨面對面相望。
「卞公子……」近看這傳說中會妖術的男人,益發覺得他俊邪得令人毛骨悚然,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美的男子,吐息間彷佛蘭香撲鼻,嘴唇甚至還泛著紅艷水澤,就連那藍色眸子都帶著奇詭。
听說這男人的母親是西方人,是他父親由前來通商的商人手中強奪而來,可在這之前那女人已是人妻,被迫留下還生了孩子,不久後即因為思念家鄉以及之前的丈夫,憂郁而死,而這男人的這雙藍眼楮據說像極他的母親。
「你自己試過了嗎?」卞無晨目光含媚的問。
「我……沒試過……」他神情迷失的說。
「你自己都沒試過的東西,要我試嗎?」卞無晨眸中藍光輕轉,無限妖媚。
「我……」他啞然。
「不如一起試?一起嘗嘗這做神仙的滋味。」換卞無晨誘惑他。
「可是……這是為您準備的……」
「無妨,有人共享當更能享受極樂。」
「啊……」郭密胡睜大了眼,發現男人的唇覆住了他,這吻纏綿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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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熱,美人伸了懶腰。「你,過來。」月牙泉指了門外的一名女奴道。
女奴立刻踩著小碎步來到她跟前,「公主有何吩咐?」
「幫我按摩一下,我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散了。」她指著自己的腰身肩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都怪那臭男人,夜里共享一張床時,對她極盡所能的摧殘,真不懂,他不是白天時在風月閣享盡男男之愛了嗎?怎麼夜里還像只餓狼一般對她猛啃生吞。
她痛苦的月兌去了外衣,只穿繡著牡丹的粉色肚兜包裹住豐滿的前胸,露出了健康甜蜜的膚色。「來吧!」她趴在床上,讓女奴上床幫著推拿舒壓。
「是。」女奴不假思索的月兌鞋上床,伸出細致的小手,在她身上來回按摩著。
「這是做什麼?」忽然,一聲怒喝從她們的頭頂冒出。
月牙泉只是蹙了眉,可那女奴嚇得差點沒滾下床了。
「主……主人……」
卞無晨一手扼住女奴的咽喉。
「我才要問你這是做什麼?」月牙泉翻身看見女奴瀕臨斷氣邊緣。這男人發什麼神經,要這樣痛下殺手?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敢踫你!」
鮮潤丹唇張大了,「搞什麼鬼?她在幫我按摩,不踫我怎麼按摩?」她翻白眼反問。
「按摩需要月兌得這般清涼嗎?」他略松了松手,依然一臉的妒意。
「舒服啊,我就喜歡月兌光光讓人按摩,這樣比較有感覺。」
「我不許!」那女奴臉已成豬肝色,快不行了。
「你難道要我包成肉粽讓人按摩?還是以後我月兌光讓你代勞?」她氣極的問。
這話反教他松了掐住女奴的手,女奴身子一軟滑下床榻。「也不是不行,我願意代勞。」他眸中閃動興味,笑得陰沉,惹人發毛。
月牙泉不住發出懊惱的申吟。她干麼為了救人說出這樣犧牲自己的話來?她瞥向那滑地喘息痛哭的女奴,揮了手,要她快逃。
女奴還處在驚嚇當中,雙腳不听使喚,只好一路爬出去。
女奴一走,一把無眼刀立即橫砍過去,正中卞無晨!
「大白天的,你到我地盤做什麼?」說好白天是她的清靜時間,這男人這時候出現是破壞規矩。
「突擊檢查。」卞無晨毫不客氣的回道。
「憑什麼?」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查你還得憑什麼嗎?你是我的女人,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無眼刀再砍!「我就在你府上,有什麼好查的?」
「這不就讓我查到了?」他不悅的攤手。
「那丫頭是女人!」
「女人又如何?」
「我與女人如何能——」話說到一半月牙泉住口了。
這男人自己男女通吃,當然以他的標準去衡量別人,認定只要是人都足以構成她偷吃的對象,更何況,他找來伺候的人,不管男女姿色都是上上等,引人犯罪的機會太大,所以跟他辯解什麼男男女女的問題,無疑是有理說不清,也可以說是對牛彈琴。
她再次翻了個白眼,「隨你怎麼想了,真受不了你!」她懶得多說。
他冷望著她,眸中有責備。「別想在我眼皮底下作怪,我不會由你的。」望著這杏眸桃腮、雙瞳靈慧刁鑽的女人,他眼中顯露出強烈的獨佔欲。
「作怪的不是我吧,我今晨撞見幾個人在搬尸,那尸體是從風月閣搬出來的,你玩殘了人家,這是殺人滅口嗎?」她沒好氣的問。
好好一個人進了他的花閣,卻被人橫著抬出來,這男人也太狠了吧?這是怎麼蹂躪人家的啊?
而且居然連中原「毒戶」的人也下了手……
「你撞見了?」他似乎不太高興。
「嗯,他的死狀滿慘的喔。」月牙泉惋惜的說。那人的尸首全身泛黑,像是被人放過血。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他聳肩。
「你……算了。」她看似想說些什麼,接著又作罷。
「想問什麼就問,何必吞吐?」卞無晨笑著說。
「沒什麼好問的。」她轉過身去,重新套上外衣。
他灼熱的盯著她的美背,忽然有種氣悶的感覺。「真的不問?」
「不問。」她扣回珍珠扣。
「你若問,我會老實回答的。」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她轉身直視他深沉的眼。
「我猜的。」
「猜的?那好,我問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得到您大老爺的允許,讓我上城外走走,騎馬、騎駱駝都好,我想念沙漠的風沙。」月牙泉撇笑後說出要求,但這內容與方才的話題卻是風馬牛不相及,完全不是他的猜測。
他托過她的秀顎,手上的青筋藏在他的衣袖里跳動著。這女人是當真不在意他與人廝磨,還是真想惹他動怒?
她從不曾吃醋,盡避得知他荒誕的生活,依然無動于衷,不聞不問到令人生氣的地步!
卞無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陰沉到外頭的烈陽都像是要縮回去了,可月牙泉毫不在意,推開他的手,哼著歌,悠悠哉哉的又躺回床榻上,韜光養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