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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家小姐當真是當代奇葩,紼聞、事跡厚得都可以寫一本長書了!
先是差點成為靖王妃,誰知迎親當日一場變故,新娘失蹤,听說是悔婚逃走,靖王爺為此暴跳如雷的找人,人找回來後,青天霹靂的一道聖旨又直送高府,冊封高月為貴妃,一個月後舉行迎妃大典。
天子強奪兄弟之妻,這事在天朝絕無僅有,驚得眾人瞠目結舌,這新帝瞧似溫和正派,居然也搞強取豪奪這套,眾人對這位新帝是刮目相看了。
再者,貴妃雖尊貴,但也貴不過皇後,可這位貴妃進宮的排場,竟是比之前皇後受封時還要盛大,綴金飾玉的鳳輦、聲勢浩大的儀仗,從承天正門入宮,天子更是由大殿上親下六十階迎接。
這等勝過皇後的殊榮教眾人開了眼界,高月這位風光無限的貴妃,立即又成了天朝上下的話題人物。
然而,無人知曉這位貴妃被風光接進皇宮時,那張小臉其實臭得可以。
這家伙一開始就存心不讓她好過,搞得這麼囂張離譜,分明是將她往浪頭上推去,這要她進宮後想低調過日子都不行了。
她氣鼓鼓的坐在龍延殿里的龍床上,等待皇帝親自來掀蓋頭。
而這又是一個違反祖制讓她頭疼的事,听說她沒有自個兒的宮殿,進宮後,她的宮殿就是這座龍延殿,龍延殿向來是皇帝的專屬寢宮,不許嬪妃留宿,就算皇帝召幸,也是雨露過後就得離開,而她竟然就此大刺刺的住下來了,這不擺明她與天子同居嗎?
她可不想人還沒在宮里真正待下,就被人視為國之禍水議論了。
氣悶的獨坐了一會,沒多久耳邊听見數十道腳步聲行來,多數腳步聲在殿外就停住,唯有一雙腳獨自踏進寢殿里來。
這人一步步走來步伐輕快,在靠近她時停下來了。
在紅綢蓋頭的遮掩下,她只瞧見他的-雙金絲黃靴,其余的一概瞧不見,自然也不知他的表情如何。
但是,此刻光只瞧著他的靴子,她的心已怦怦跳個不停。
他並沒有馬上掀開她的紅蓋頭,而是靜靜站定在她跟前,她可以清楚听見他的呼吸聲十分的紊亂急促。
他也很緊張嗎?這樣一想,高月不由得輕笑出聲。這人居然比她更慌!
「別笑。」豐鈺倏然掀開她的紅蓋頭,露出眉眼均是笑的嬌容。
「你這新娘子真不知羞,這時候哪個不是垂眉無措,哪有像你一樣取笑自個兒夫君的!」他雖嘴上斥責,但眼底滿是濃濃笑意。
她噗哧笑得更大聲。「我偏不,難不成你會嫌棄我?」她側著頭。笑得頑皮。
但她得意沒多久,隨即被他橫抱入懷,接著听見他愉快的朗笑聲在耳畔響起,令她望著他颯爽好看的笑臉呆呆發怔,樣子痴迷。
他低首正好捕捉到她的呆樣,臉上光彩更盛,眸中溢滿柔情。「小月兒,咱們終于成了夫妻,我等這一日可是等了好久!」
斑月聞言柔柔一笑。「你就這麼迷戀我?」
「是啊,就是這麼迷戀。」他深深的凝視著她,眼神中寫滿了柔情愛戀。
她忍不住顫了一下小心肝,再也調皮不起來,整個人迷失在他深情的眼眸中。
「還記得那回我在你寢房吻你,吻得差點剝了你的衣裳,手指都模到團扣了,還是硬生生止住了……」
「那時其實我也很訝異,你明明……明明已經動情,卻……」她臉上仿佛被潑上了染料、
豐鈺輕撫著她頰上的女敕紅肌膚。「那是因為我怕萬一,萬一不能給你唯一,你會怨我,可如今你是我的——」
「如今我依然不是唯一,你另外還有一後一妃!」她挑起眉提醒他。
「但是你懂我了,在我心中,你就是唯一,唯一可以存在的那個位置。」他深情的說。
斑月聞言心軟得一場糊涂,眼中瞬間凝聚了一顆顆的淚珠,在一片朦朧的視線中串串瀉落。
他俯首吻去她的淚珠,輕輕品嘗著這咸中帶甜的甜美滋味。「小月兒,今夜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上次未竟之事,今夜我要完成……」
他吻上她的唇,不是輕點,而是熱烈得教她身子火熱起來的吻,她在他懷里輕顫著,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最重要的位置不在風延殿上,不在中宮寶座,而是在他心里,她就在他心里面……
夜正長,紅燭燈下,金絲綢上,火熱的韻律終于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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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醒來,睜眼的同時,她細細打量眼前這睡得純淨如水的男人。
他真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啊,這副皮相真令人百看不厭!
她眉梢掛笑,幸福似蜜。
甜蜜蜜的瞧了他一會後,逐漸分神瀏覽起四周——烏木瓖邊的龍榻,金色挽花的絲綢,紫金華珠的串簾……這兒真是大內宮中,而她高月真嫁給當今天子了。
原本還不怎麼真實的感受,這會兒越發清晰了起來,她真屬于他了!
想起昨夜的癲狂,她立時羞得滿面通紅,女子大婚該有的嬌羞她現在才出現。
她捂著燙熱的臉,這時才臉紅是不是遲了點兒?
「你臉紅時,真好看!」
一听見這話,她拿開捂臉的手,見著他笑咧開來的嘴,顯示他此刻有多麼的滿足愉悅。「你醒了?」天啊,她臉更紅了。
「早醒了,在你醒來之前我就醒過來了,瞧了你好一會,才又心滿意足的闔眼等你蘇醒。」他瞧著她晶瑩肌膚,嫣紅的嘴唇,再想絲綢被不光滑如玉未著寸縷的身子,他氣息又凌亂了起來。
「既然醒了為何不喚我?」沒察覺他的異樣,她嘟著粉唇問。
「你幾乎一夜未眠,又與我這樣那樣的,精力耗盡,我想該讓你好好休息之後才好……」
「才好怎樣?」她傻傻地接口問。
「好這樣——」絲綢被下的嬌軀教他密密圈住了,赤果的身子在他細致的掌心不再度頹起高溫。
「你……唔唔……」
他雙手所到之處,無不教人顫栗,很多事是不需要言語的,這個早晨,瓖金龍榻上,春光旖旎,至為動情。
良久後,兩具身軀喘息著,他漆黑如墨的長發散亂在她赤果的酥胸上,緊閉著雙眼,嘴角含笑,雙手舒懶的環抱著她。
斑月迷人的長睫上掛著一滴晶瑩的小汗珠,她輕眨兩下,小汗珠悄悄滑落了。
豐鈺笑道︰「照咱們這樣積極努力,天朝太子應該很快就會誕生了。」
「積極努力的可是你,我只是配合,你別這麼形容我!」她風情萬種的睨了他一眼,咬咬唇說,耳根有點兒紅。
他抿笑,坐起身,順道長臂一撈將她鎖在懷里。「好吧,我積極努力取悅你,而你努力積極配合我,這總可以了吧?」他邪邪的笑著。
「你!」在她張牙舞爪前他吻了的她的鼻尖,頓時讓她的爪子沒力了。「我不跟你說了,省得待會你又……」
她的唇才被他吻過,此刻色澤鮮明,襯得小臉透亮。
他忍住想再次吸吮她紅唇的沖動,只是緊緊摟住她,對于心愛的女人不能一次要得太凶,萬一傷了她,他可要心疼死了,所以,還是再忍一下子好了。
「豐鈺,先帝被毒死之事沒有外傳,怕的是引起天下騷動,而珍淑妃的死也是深宮秘密說不得,但是直璇畢竟是你弟弟,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在他終于安分下來後,想起這事,憂心問道。
直璇雖年紀幼小,但母親不僅涉及毒殺先帝又意圖刺殺當年的太子,是很難見容于天家了,以後他該如何是好?
「他母親的事,無須累及他一個孩子,直璇我會安置在宮里,若可以的話,請你幫我分神照看他好嗎?」他問。
「當然好!」高月驚喜道,很高興他沒有趕盡殺絕,若是換做其他人,直璇就非死不可了。
他撥了撥她的發,忽然嘆道︰「小月兒,進宮後,可有你忙的了。」他有點兒舍不得她,卻身不由己。
她默然不語的偎進他胸膛。
斑月非常明白他非要她進宮的理由,除了希望兩人能相守外,主因還是那珍淑妃的劫殺事件嚇到他,深深覺得將她放在宮外不安全,還不如綁在身邊就近照顧的妥當,另外,他也有意讓她進宮掌管後宮,與他一起展開奪權之路。
「我怕幫不了你什麼,我並沒你所想的那麼勇往直前……」她垂下眼睫,煩惱的說。
他輕托起她的粉腮。「你以為我在東宮訓練你這麼多年是為什麼?就是要你能適應宮廷生活,以便有朝一日能輕松面對宮斗!」
她訝異的眨了眨大眼。「你早安排好要讓我面對今日?」
豐鈺劍眉輕揚,嘴角浮笑。「不然,我要你這幾年在東宮幫著處理那麼多事做什麼,這東宮女官你可當得輕松過?」
斑月一愕。「你設計我?」
「是設計你,這樣你才能在我身邊活下來。」他說得一點都不愧疚。「多年前我就知曉,自己是個手中無兵的太子,早晚會面對今日之勢,所以我韜光養晦,潛藏心志,就連你,我都要你及早做好準備,才能與我站在一塊面對未來!」
他心思縝密,多年前相中她後,就對她展開非常教育,還記得他對她說過一個禪師撥炭的故事,那時只覺得他在惡整她,哪有這麼深的想法,如今,她總算了解他的用心。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我認栽了!」她撇了撇嘴的說。
豐鈺笑了笑之後,面容突然嚴肅起來。「小月兒,以後我們夫妻同心,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許退縮,更不能輕言離去!」他慎重請求。
「夫妻一條心,你若信我,我就永不退縮!」她亦正了神色,做出承諾。
他動容的圈緊她的身子。「這世上我什麼都不怕,只怕失去你!」
斑月哽咽地微微紅了眼眶,主動仰起嬌容,熾熱地獻上一吻。
這天下,她要幫著他一起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