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冷氣!
步小珪模了模無袖的肩頭,早知道應該把小外套帶進來的。
好大的辦公室,好大的……眼珠子,像要把她拆解開來看看她是不是外星人空降地球。
好大的茶杯,杯中的熱氣裊裊而升,她卻只敢坐得筆直,即便背後強大的空調吹得她手腳冰冷,也沒膽子喝口熱茶暖暖身體。
「听說……我被錄取了?」
「正取、備取都是妳,沒有別人。」阿霹越看她越覺得有趣,現在滿街都是臉皮厚得可以擋子彈的女人,這麼害羞的女生很久不見了。
像面對一只可愛的小兔子,叫人手癢的想逗她。
不過,那個暴君干麼指名要她?
他那個人防衛意識很強,眼中只裝得下他認為重要的人事物,其它,一概不管,要是不識相惹他,下場會很難看,這可是他多年踩地雷踩出來的心得,有心者應該作為殷鑒。
「啊?」
「妳認識我家黑心總裁?」也許可以套點什麼獨家消息出來。
「啊?」
「沒有任何特別的交情?」
「他……是誰?」
「黑璽集團妳總听過吧?」
「听過呀。」不就這里嗎,公司大門有好大的門牌,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問她一遍?
就算真的不熟,要來的路上听姊姊們翻來覆去的講也快倒背如流。總之,是個有錢到不行的老板就是了。
反正如果她來上班,那個人就是她的頂頭上司啦。
「妳沒跟他見過面?吃飯?還是某種……關系?」像很遠很遠的親戚關系啊,或是指月復為婚之類的關系。
說實話,不是他阿霹要以貌取人,而是看她的履歷真的不怎樣,普通大學畢業,畢業後一直閑賦在家,沒有任何的就業經驗,他這里可不是就業輔導中心,菜鳥的溫床ㄟ。
但是,黑歙指名要她。
「我再問妳一次,妳真的不認識黑歙?」不死心是他阿霹的座右銘。
這次步小珪把頭微微抬起來,正視他,不安的輕聲細語,「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她只是緩慢溫吞,並不笨。
她知道所有的人總是把笨跟慢扯在一起,這是人之常情,誰叫她的反應就是比別人慢。
不只講話慢、反應慢,她吃飯慢、讀書更慢,幾段戀情都因為她的遲鈍告吹,找工作每次都在面試那關被刷下來,她知道他們都拿「她是智障兒」的表情面對她,但她明明不是。
「這樣子啊。」阿霹挖不到新聞,可惜寫在臉上。但根據他干保全最可靠的直覺,這兩人一定有點什麼的!
他用指頭點著下巴。狗仔挖不到新聞還能叫狗仔嗎?
「為什麼我一定認識總裁呢?」
「好奇嘛,我這人就是好奇心重,妳別見怪啊。」要是她去告御狀,黑歙一定去買狗嘴套封了他的嘴。
「不會的。」這人真好,雖然表面看起來橫眉豎眼,凶神惡煞的,尤其是那眉毛往上掀的時候會讓人想到三國的梟雄曹操,卻是少數沒有嫌棄她溫吞痴呆的人。
「那就這樣,星期一開始上班,有問題嗎?」
「你們真的要我?」她還有些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確定,一千一萬個確定!」老大聖旨都親自頒布了,無庸置疑。
步小珪跳起來抓住阿霹的雙手,神情快樂激動,一改剛才的蒼白,她誠摯的說︰「謝謝你。」
阿霹感覺到她柔軟得像白棉花的手,心中一蕩。
仔細看,她長得還真不錯,紅如花瓣的小嘴真是誘人。
他的春天會不會來到了……
照例,晾完衣服,步小珪伸長脖子件籬笆的那邊瞧。
奇怪耶,今天怎麼不見他?
她已經借口晾衣服好幾次,就連一向不管她的大媽也快起疑了。
最早當然是爸爸、大媽、二媽、大姊、二姊每天換下來的衣服,後來她又把腳墊換來洗,剛剛連廚房的抹布也已經被她洗得干淨白潔,足足忙了兩、三個小時就是看不見昨天那個看起來驕傲又溫柔的人。
只是見過一次面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可她就是想告訴他自己找到工作的快樂。
他是唯一她想分享的人,那種感覺強烈又突然,從昨天持續著。
也許她不應該有這種期待,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曉得,怎麼就對他有了感情?這樣太奇怪了。
也許……是她寂寞太久,別人隨便給了她善意的微笑,她就錯以為那是永恆的光。
難怪別人都笑她傻笨。
望了依舊寂靜的隔壁最後一眼,她端起臉盆,打開紗門,然後闔上,闔上屋外一片陽光,也關上心里悄悄的期盼。
有時候呢,步小珪其實是慶幸的,大媽、二媽的注意力分分秒秒都懸掛在父親身上,沒空搭理她,無形中讓她的生活好過很多。她只要順著兩個姊姊的毛模,通常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姊姊們愛在嘴巴上佔便宜,也幸好她反應慢,等想到人家說的是什麼意思,通常時效性早就過了,也因為這項「優點」微妙的維持著三姊妹間的平衡。
對于她得到工作這件事,她幾經思量,決定把嘴巴閉得比蚌殼還要緊,單是用想的也知道,要是讓兩個姊姊知道雀屏中選的是她這個最沒有殺傷力的人,她們肯定會把她轟到北極去做一只極地烏龜。
于是她偷偷模模開始了上班的生涯。
「步小姐?」
步小珪一跨進寬敞明亮的天寰保全,辦公室僅有的一朵紅花,頭發削得比男人遠短,英氣颯颯的端紫硯過來招呼她。
「我是。」
「總裁吩咐妳來上班要我帶妳過去。」
「謝謝。」
「用不著客氣。」端紫硯抬抬眉。
走了兩步路端紫硯就發現必須停下來等這位甫上任的助理。
新來的嘛,那她也不好太過嚇唬人,于是她收攏自己比男人還要大的步伐,順便瞄瞄其它同事小磁鐵上的相片打發時間。
她這一「等」,隨手把卷宗打開,隨手看完,隨手簽名,然後,再下一份……又一份,她竟然把從業務部帶上來的工作做完了,她怔了下,不敢置信的將文件闔上,眼楮往後拋。
迎上的是步小珪那張水靈清秀的女圭女圭臉。
「不好意思喔,讓妳久等了。」
「不會……」端紫硯違背良心的說,腦門邊的用力抽搐卻清晰可見。
「那我們繼續走吧。」
步小珪的口氣像長途跋涉,橫渡沙漠那種彼此打氣鼓勵的話。本來舉手之勞的工作……呃……變得挑戰性十足。
兩人繼續往遙遙無期的總裁室大門前進。
「其實,我本來以為這次考察總裁會帶我去。」這不算下馬威吧。畢竟,去那種地方她是不貳人選。
「我……搶了妳的工作?」
「沒有所謂的搶不搶,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是妳。」幾千人中月兌穎而出的應該是最優秀的,就算素質達不到象樣的標準……也不可能錄取這個動作奇慢如太空漫步的女生。
她實在不敢對她抱多大的希望啊!
「啊?」好復雜的說辭。
「妳不要停下來啊。」端紫硯發現可怕的事實,天下怕地不怕的她看著總裁大門就在幾步之遙,偏偏,有人不肯動了。
步小珪笑得靦腆羞澀。「對不起,我不管做什麼只能一心一用,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或是做一件事。」要她又想又走路,她沒辦法耶。
端紫硯掉了下巴,不--會--吧!
他們又不是請人來養老的。
她艱辛的吞了下口水。「妳當我剛才說的都是屁話,我想總裁應該等得很不耐煩了。」
她已經浪費了半小時又四十五秒,她好想哭。
「哦,好。」步小珪溫柔的點頭。
十分鐘後端紫硯總算將她送進了總裁辦公室,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一派從容的她面無表情的闔上大門之後,整個人虛月兌的貼在門板上,眼神茫然,俐落的套裝領口滑向一邊,像是被誰打敗了一樣。
「唷,我怎麼看到不該看的地方……」阿霹簡直是算好時間的從壁角模出來,又大又亮的賊眼恰恰從端小姐的胸部給她瞄過去。
端紫硯趕緊立正站好,順手撈好差點要春光外泄的衣領。「小老板。」雲鬢也順手撫了撫。
「別這樣,那家伙一來妳就自動把我降級,小老板,多難听,好象我的職位是混來的。」多年的革命感情他是欣賞端紫硯這伙伴的,只不過,她那比男人還要男人的個性叫人敬謝不敏,女人啊,就是要有女人味才叫女人,不然他去變性當人妖就好了。
她才不理阿霹的抱怨,「我去忙了。」她是人家伙計的命,等她哪天出師自己當老板再光明正大的模魚吧。
「妳把那只慢吞吞的小烏龜送進虎口了啊?」要不是隔著門板,他好想看看黑歙是怎麼應付那只小烏龜的。
「你知道……」本來喀喀喀往前走的高跟鞋旋轉了回來,一臉被雷劈到的表情。
「人是我應征進來的啊。」
「你頭殼壞了?」
「是總裁大人御手欽點的,他要的人我哪有置喙的余地?」
兩人面面相覷,再覷,「你確定?」
「我承認我的腦袋偶爾會秀逗一下,但是這回從頭到尾我都在場。」
呃……總裁好象要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她可愛白皙的指頭才舉起來指向某張寬大桌子後面的人物,那人就開口了。
「沒錯,是我,坐下。」順便要她也把手指頭收起來,免得扭到。一道命令簡單扼要,那種降了Key的音調像奏鳴曲還是迷人得要命。
步小珪坐進了他指定的位置。
黑歙明確簡單的發號施令對她來說很容易懂。
但是,她可愛的小屁屁才沾上椅子,霍地又彈跳了上來,一步、兩步、三步……往後倒退的離開他那張權威性十足的桌子。
但是,她畏懼的到底是桌子,還是人?黑歙看她都快要撞到放在室內的大花盆。
花盆的價錢姑且不論,可摔下去,很難看的。
「別動!停在那!」
步小珪听是听見了,可是她錯在不該住後去看,這一瞧,橡樹葉子正好呈放大狀從她脖子兩端輻射出去,異樣的感覺,冷冰冰的觸感,攪翻了她本來就七上八下的心,她重心不穩的往前趴,情急之下捉住整棵樹的綠葉子,眼看,她就要把印度人親吻上地的那一套在黑歙面前完整演出……
咦咦咦,不痛耶!
真要說,就一點癢。
會癢,是因為橡樹肥厚的葉子正巧搔著了她下巴,摔不痛不是她身懷什麼絕世武功,是有個不得不挺身而出的肉墊恰恰被她壓在底下。
「咦?」
「妳……干麼要逃?」他的聲音摻雜痛苦,他的腰對折卡在沙發的扶手跟步小珪的中間。
看起來是個很高難度的動作。
原來他人在下頭。「你常運動喔,你的腰柔軟度好夠。」
「現在不是談論我的腰力的時候,妳……要不要起來?」
「哦,對不起!」七手八腳的把障礙物撥開,聲聲慢的人這次卻是很有毅力的以很快的速度站起來,她拍拍裙子,歉疚的絞著手。
黑歙像老頭子敲啊敲著他犧牲重大的腰桿。「腰力是男人給女人幸福的源頭,腰要是毀了,我的一生就完了。」
「啊?」
可以想見,小烏龜完全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好吧!算他白搭。
「妳沒有受傷吧?」
「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但這樣被人崇拜,黑歙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好象找了個專門來浪費他寶貴時間的女人。
他恐怕要因為自己一時的仁慈而自食惡果了。
回到座位,「我們來談談妳的工作。」總要快點進入正題吧,要不然今天……不會吧!他腕上的表很準確的指著十字頭。
什麼都還沒談到,竟然已經花掉一個多小時。對注重效率的他來說不只是破天荒,也是絕無僅有。
他俊美的臉整個ㄇㄠ掉了。
「是。」這次步小珪坐定,不再移動;她專心的瞅著黑歙,那神情像是隨時會把他的話當聖旨。
「公司這次應征助理的工作並不輕松,因為妳要跟著我東奔西跑,也極有可能必須出國。」
她點頭,心無城府的允諾。「我沒問題。」
「妳很有自信?」黑歙微笑。
對一個女子來說,這份工作是辛苦的,二十四小時待命,私人時間等于沒有,最重要的是他不要一個看到Motel就肖想爬上床的女人。
沒錯,黑璽集團要進軍汽車旅館市場。
台灣的汽車旅館市場一枝獨秀,他要將這邊的經驗移植,然後加上日本的,將兩處的優點合並搬到海峽那邊。
在那邊,汽車旅館業還是處女地,值得投資開發。
這也是他回台灣來最主要的目的。
「不是我自夸,我不怕吃苦,這就交給我吧!」
「我還要確定一件事,妳不會三更半夜爬上我的床?」
「我可以打地鋪。」
黑歙的微笑中斷,像被人掐住脖子。
她大概不知道他所指為何?需要對她講白嗎?看起來是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另外。「我看過妳的學歷,妳……普通科系畢業的,英文程度可以嗎?』其實他並沒有對她抱太大希望,她要是真的不行,真要用上外語的地方只好他自己來了。
「平常對話沒問題。」
「我們這種外商公司有很多專業英文,有空我讓端紫硯多教教妳。」
「呃,好,不過……」
「下個月我們會去日本。」
「我會!」
「呃……日語嗎?」他愕然。
她點頭,悄悄扳起可愛的指頭數了數。「英文、日文、德文、意大利語、印度話,大陸的區域性語言我也會一點。」她反應是慢了些,但也因為慢,沉迷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比別人專注,語文就是這樣學來的。
很久……「妳得到這份工作了。」
像花瓣一樣的笑意從步小珪可愛的唇邊綻放,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怯生生的眼楮,然後又有點疑問。「我不是昨天就得到這份工作了喔?」拍拍胸口,「還好……」
「還好什麼?」
她笑容可掬,「還好我今天早上沒找到你,我本來想把自己錄取的事情跟你分享的說,還好我沒說,說了就糗了。」
「今天要上班,所以我很早就出門了。」她竟然這麼信賴他!
「也對喔,想不到你是個大老板呢。」
「妳覺得意外嗎?」
「不會。」
「為什麼?」
步小珪笑得有點羞澀,「因為你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偉大的人。」
唉,很偉大的人通常都是死翹翹很久的那種「偉人」,他該不該把她的贊美虛心接受下來?
「我臉上有寫字嗎?」
「是氣質。你的氣質很特別,我最喜歡你微麥色的頭發,看起來好溫柔。」
這樣也能形容他的特別?
「通常,我的朋友們不會用溫柔來形容我。」有限表情的撲克臉,冰霜蓋頭的XX○○……他們比較善用這些糟蹋人的名詞。
他們哪知道天天跟一群雄性動物鬼混哪需要什麼可看度高的表情,不結面腔給他們看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有很多朋友嗎?」她的臉突然出現羨慕的渴切。
「嗯。」怎麼了?
「我好希望像你這樣……」從小被排擠,她根本沒有朋友,因為慢如蝸牛的個性行為被認為是後天遲緩兒,還差點被送進特殊學校去讀書。
求學的過程對她來說是一本血淚史。
當年,當她好不容易擠進大學窄門的時候並沒有得到應該的祝福。
兩個姊姊,一個把高中拿來當四專念,一個更扯,因為談戀愛變成了遺臭萬年的五專生,破了該學校有史以來的紀錄,因為這樣的不幸,三人同時從高中畢業,同時參加大學聯考。
成績公布,她上國立大學,兩個姊姊卻慘遭滑鐵盧,連最爛的私立大學車尾都沒吊上。
事情這樣就完了嗎?當然不是。
大媽、二媽一致決定她們兩個心肝寶貝既然沒有學校可以讀,憑什麼她這拖油瓶可以去上學?
不念,大家一起不要念!
就在家里每天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因為兩張技術學院寄來的通知單,愁雲慘霧頓時以八只腳的速度離開他們家屋頂。
雖然是備取,但在台灣,只要有錢就有門路,不怕沒書可以讀。
步柏邑最多的就是CoCo,更何況……他叫底下人舉牌抗議,撒油潑糞的基本技能更能叫人傻眼。
于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就是大學開學日,一串長到拖地的鞭炮吵得左右鄰居不得安寧,步家兩位公主考上了南部某家私立技術學院,可喜可賀啊!
兩個討債鬼去了南部,步小珪松了一口氣,少了兩個姊姊的家她只要專心伺候大媽、二媽就好了。
當然,寒暑假的時候她依舊過得水深火熱,不過,用四個月的天堂生活換兩個月的地獄涂炭怎麼算都劃得來。
「妳在想什麼?」敢在他面前發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完全沒有回魂跡象的人真的很少,看起來這只小烏龜一點都沒有把他當成可怕的上司。
這樣可不行,但是,他又不想她怕他。
媽的!這是什麼該死的矛盾心理?
「步小珪,妳給我醒過來!」
「哦……」她一臉受驚。
「妳的辦公桌在外面,所有的工作細節端紫硯會告訴妳。」
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就簡單的面談,他居然用了這麼多時間--
「總裁,我可以問問題嗎?」像小學生的單純發問。
「還有事?」
「嗯。」
「說吧。」看起來早上半天時間通通要賣給她了。他有些頭痛,卻也想知道她到底要問什麼?
「剛才端小姐帶我進來的時候說我的工作原本是她的,為什麼?」雖然說能得到這份工作比中樂透還要讓人高興,但她並不希望奪人所好。
「哦,她這樣說?」
步小珪用力的點點頭。
「妳不必介意她說什麼,她是阿霹手下的人,她的辦事能力無可挑剔,但是能有自己的人我就不借將。」他喜歡一項歸一項,不管公私都這樣,這就是他的行事作風。
而端紫硯肯定誤會了什麼。
「哦?」她對集團的內部情況還是一知半解。
「不管任何事情,妳只要相信我的話就對了!」
「可是,我不想因為我讓任何人不愉快。」
「端紫硯有說她不愉快嗎?」
「好象沒有耶。」
「那不就得了!」
「了解。」她眉開眼笑。
「妳下去吧,我要辦公了。」
苞她在一起總免不了浪費時間,可是,他竟然有些喜歡這樣的浪費。
「好。」她溫溫柔柔的點頭。
她的動作是慢了些……好吧,他承認比老牛拖破車還要慢,但是性情溫順,出自那樣的家庭家教卻是一等一的好,歹竹出好筍這話用在步家真是貼切極了。
步柏邑啊,你可知道你擁有著什麼樣的寶貝?
說要辦公支開步小珪的老板大人足足又花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開始連上網絡,然而,午休放飯時間好象到了唷!
他想把步小珪放在身邊,可能要有革命性的決心。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習慣那個丫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