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翻身變淑女 第五章

書名︰王子翻身變淑女|作者︰織華|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琉光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轉變,她辦公室內的氣氛不再冷到下雪,秀人會三不五時沖進來,偶爾帶些可口的小點心當下午茶,更多的時候是專程來找單耘疾吵架,而優人態度也變得嚴厲起來,像個大哥,他常勸她別喝太多咖啡,午餐時間一到就拉著她一同去吃飯,雖然她還是很被動,但是他們開始比較像家人,星期日,她還帶著小秘密一同去找夏子夫人的貓咪玩。

最重要的是,琉光和單耘疾開始了戀人般的交往——他們同在一個地方工作,他特大膽的,老愛偷偷吻她,在茶水間、在男生廁所,有次優人出去辦事,他欺過身子,將她陷在皮座椅和他胸膛間,他纏綿的吻她,甚至手還伸進她的襯衫中,他眸光黝黯,嗓音充滿,對她說︰「我想要你……」她戰栗緊繃,她身體深處好熱好燙。

下了班,他坐她的車到她住的地方,他們肩並著肩吃零嘴看電視影集,他們一起模索下廚房做出超難吃的飯菜,他們開電腦上線玩游戲廝殺,當然他會吻她,他的目光像是要吞噬她,但她不讓他在她屋子過夜,太快了。

這天下午,她派他去招待一團新加坡來的考察訪問團,她抬眼偷覷他空蕩蕩的座位,心驚自己乍現的思念。

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她抬頭,來者珠光寶氣、氣勢洶洶,是她母親。

「有事嗎?」她冷淡的問。

「你出去,我有事要找小扁說。」下巴對著優人努了努,綠川美代毫不客氣的下命令,她一向用這種態度待人,尤其是對夏子夫人和優人秀人兄弟。

優人二話不說,起身欲走人,「等等。」琉光柔聲喚住優人,她盯著她母親說︰「上班時間不談私事,優人是我的秘書,他不用出去,現在請你出去,有事請下班再說。」

「你說什麼!」綠川美代詫異驚聲,優人同樣訝然,綠川美代面色僵硬,口氣凌厲,「我是你媽,堂堂綠川夫人,你叫我出去?!叫這低三下四的私生子……」

優人渾身一僵。

「出去!」琉光拍桌而起。過去她太縱容、太無心,她傷害人不自知,但她現在絕不再犯,她威嚴凜凜,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如果你學不會尊重別人,就請你永遠不要再踏進我的辦公室。」

綠川美代不可置信、不可思議,她顫抖的伸出手指著琉光,尖銳著聲音說︰「天哪,謠言說的沒錯,你果然和那下賤女人越走越近,你被這幫人給洗腦了,就跟你爸一樣……」

「母親……」琉光打斷她,冷漠的望著她,「請你出去吧。」

綠川美代狼狽的像是被剝了皮的獅子,她神態倉皇,腳步搖搖欲墜,她轉身扭門,回過頭露出惡毒目光,「別以為你翅膀硬了,我拿你沒轍,你最好小心點,已經有記者在說,你和那個新來的助理走的太近了,綠川琉光哪。」

琉光拳頭一收緊,心口像是被捶了一拳,頓時感到呼吸困難。

母親甩門離去,門聲砰然巨響,擊倒了她,她頹然坐下。

「琉光……」優人走近她,他好感動,他伸手握住琉光的手,「謝謝你。」

琉光勉強笑了笑,「你是我哥,也是我的好秘書,干麼言謝。」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優人更激動了。

然而琉光卻失神,她手指冰冷,心中惴惴不安,優人毫無察覺。

桌上電話聲如雷電神馳般響起,琉光楞了楞,優人順手接起,他對琉光溫和的笑了笑,「是秀人。」

琉光回過神,接過電話。

「有事嗎?」她力持鎮定,揮去腦中雜念。

「海邊出了點問題……」電話那頭十分嘈雜,秀人的聲音听起來很急迫,「事態緊急,副總裁,你趕快來醫院一趟。」

無暇多想,琉光匆匆交代優人後,獨自開車前往星霽島上的醫院。那是間小醫院,只有兩位駐院醫生和幾名護士,她一踏進醫院,就警覺不妙,急診室哀嚎聲不斷,秀人一見到她,立即趨向前。

「怎麼了?」她沉聲問,看著五、六名游客躺在病床上申吟喊痛,醫生護士忙成一團,她重重擰起眉。

「醫生研判是伊洛肯吉癥候群,很嚴重,醫院內藥品不足,他們必須馬上送往內陸更大的醫院。」秀人神情凝重。

「伊洛肯吉癥候群?那是什麼?」琉光不解,這間醫院雖小,但卻具備完善的醫療設施,何以不能就地醫治?

「醫生說,他們在浮潛時被伊洛肯吉水母螫到,那種毒素到現在還沒有血清可解,病患需要大量嗎啡壓制劇痛,如果不趕快注射抗生素,恐怕……」秀人眉頭絞緊,深吸口氣,「會致命。」

絕不能鬧出人命!琉光聞言背脊一冷、精神緊繃,星霽島才開幕一個月,如果此時鬧出人命,還會有旅客願意前來嗎?

琉光命令自己冷靜,她在長廊上來回踱步,快速的思考,東京直航星霽島要兩小時,這太慢了……距離星霽島最近是菲律賓……

她忽然抬頭對秀人說︰「讓優人去和日本駐馬尼拉大使館聯絡,看看是否可以提供幫助,我們要求直飛航權和醫院支援,還有機場,你去機場要求騰出一架飛機,要在一個小時內運輸病患。」

「我知道了。」秀人點點頭,馬上去辦。

琉光面不改色,神色從容,她深深呼吸,祈求能夠一切順利,但卻事與願違,先是秀人來電,表示機場只有短程小飛機可用,然後是優人,他說目前馬尼拉機場跑道人滿為患,騰不出位置。

馬尼拉不行,那算了!她再撥電話給秀人,「請航空公司優先空出座位,所有損失我賠償,讓病患先回東京……」

「不行啊,飛機二十分鐘前已經起飛,下一班次要等飛機折返,還要三小時啊!」秀人在電話那頭緊張的回答。

不要慌,琉光雙手顫抖,還有希望,她還沒問過印尼,她可以試試看雅加達,總不會……

「印尼正遭逢霾害,雅加達機場必閉。」優人傳回了令人失望的消息。

怎麼辦?!琉光心慌意亂、冷汗直流,醫院內,哭泣哀嚎一聲及過一聲,醫生一次又一次的催促,要快、要快、要快!她知道啊,可是要怎麼快的起來呢?!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

怎麼辦……她跌坐在診療室外的椅子上,雙手支著額頭蒙住臉,拚命的想……

「怎麼啦……」好大的手掌在她頭頂揉搓她短發,琉光抬頭,怔怔望住單耘疾,他的唇邊在笑,可是眼底卻充滿柔情,他的聲音低低的,好容易就讓她心安,「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哭了嗎?琉光一抹臉,兩頰冷冰冰的,她哭了……她怎麼會哭了呢?她怎麼變得如此軟弱,十指埋進發中,她懊惱焦躁,她越是拚命想要想出辦法,腦袋越是一片空白,他一出現,她更加覺得虛弱無助,她怎麼可以變得如此依賴他……

「你哭什麼呀?」單耘疾失聲笑問,琉光頭卻低了下去,他伸手去捏她臉頰,捧高她的臉,她的表情那麼可憐,她眼淚掉了幾滴眼楮就紅透了,那樣子真可愛,他蹲在她跟前,揉著她的發,柔聲問︰「怎麼不說話呢,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的目光好溫暖,琉光望著他,她喉嚨好緊,她說不出話來,她搖搖頭、閉閉眼,她想平復心情、想要鎮定下來,卻怎樣也辦不到。

單耘疾無奈的凝視她,心好疼,他知道她遇到了困難卻不擅於向人求助,唉,她太愛逞強。

他超身,攔住一個倉卒踏出診療宣的醫生,他問︰「發生什麼事?」醫生簡短對他說明,單耘疾懂了,他又撥了手機給優人,很快便進入了狀況。

他吁了口氣,在她身旁坐下,他伸手攬住她肩膀,她沒拒絕,他低過頭湊到她的頸邊吹氣,她微慍推他罵他,他低笑著,在她耳邊說︰「別生氣,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琉光嚴肅的問。

「不告訴你。」單耘疾笑的很神秘,誰叫她愛壓抑。

「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琉光憤怒跳腳,對他一陣咆哮,「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對不對?!你無聊,你尋我開心……」

單耘疾站起,封住她的唇,因為她著急的又快要哭了。

「我先預約一個獎賞。」他貼著她的唇瓣得意微笑,松開愣住的她,他一邊撥手機,還一面對她眨眼楮,「威爾遜將軍嗎?好久不見,是我……」

將軍?琉光呆住了。

單耘疾用英語說了一串問候語,他眉宇間流露自信,他表情沉著穩重,他轉過身背對她,他寬闊的背影看起來好有威嚴,也好陌生……

「搞定!」收起手機,單耘疾蹦蹦跳跳到她眼前,將傻傻的她摟進懷中,他額頭抵著她的,口氣輕松,「關島的美國駐軍答應讓病患住進他們的軍事醫院,從星霽島飛過去大概半小時,這樣只要小飛機就可以了,對吧?」

琉光盯著他皺起眉,他說的好容易,奸像他剛剛解決的只是一件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她不了解,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怎麼可能認識關島上的美國駐軍?

她手機鈴聲響起,單耘疾像是早料到似的,催促她,「快點接。」

是秀人,她接起,急問︰「怎麼樣?」

「琉光你真厲害!剛剛美軍和機場聯系,十分鐘後飛機就可以起飛到關島,你還在醫院吧,趕快把病患和醫生一起送到機場,我這里已經準備好了。」秀人松了口氣好興奮的說。

是真的?是真的!琉光楞了楞,單耘疾敲她額頭,「快去通知醫生護士啊。」

她回過神,旋身去和醫生討論,準備妥當後,正巧優人從公司趕來,便由他陪同一起去。

「一切辛苦你了。」臨上車前,琉光對優人說。

「傻瓜,你才辛苦。」優人拍拍他肩膀,用一種好欽佩的眼光看她,「等事情告一段落,你可要告訴我們是怎樣讓關島的美軍答應的唷!」

鳴聲響、紅燈閃爍,琉光看著救護車疾駛出街道,覺得這一切像在作夢。

「你發什麼呆?小笨蛋。」單耘疾又捏她臉頰,他從身後擁著她,自顧自的計畫起來,「事情解決啦,那——也快下班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沒那兩個大電燈泡,你想吃什麼呢?」

回過頭,琉光的眼閃爍不定,她迷惘凝視著單耘疾,她惴惴忐忑的看著他,她有滿肚子的疑惑,她想對他吼問——

你到底是誰?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單疾是你真正的名字嗎?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所以吻我嗎?你喜歡我所以待在我身邊嗎?

「怎麼了?」他淺笑,望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問不出口,他的溫柔太令人著迷,他的笑容太誠懇的令人放心,她內心掙扎,卻只淡淡說一句,「你決定吧。」

「好!那我們就去吃日本料理。」他開心地親親她的臉頰,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你干麼!」她驚呼,緊張的左顧右盼。

「我太開心了,想抱抱你。」他雀躍的像個小孩子,「我們好久沒獨處了。」最近她忙,老是加班,太晚就下讓他進家門,害他都抱下到她。

琉光臉稍紅,拍他手臂,她低嚷,「我身上穿著西裝,你快放我下來!要是被別人看到,別人會……」

「以為我們是同性戀?」他哈哈笑,「你講了好多次,換個新鮮詞啦。」

琉光臉沉了下來,冷冰冰瞪他,「放我下來。」

呃,她真生氣了,單耘疾吐吐舌頭,乖乖放她下來,琉光站定,拉拉襯衫縐折,責難的皺眉罵他,「不要動不動就抱我,不要動不動就摟我,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听懂不懂?」

「懂——」單耘疾乖乖地點了大大的頭。

天都黑了,誰看得到他們在干麼啊!他表面懺悔卻在心底偷罵她,看她一身帥氣的寶藍襯衫,他腦筋一轉,突然又攫住她雙肩,目光如炬,口氣激越,「那……如果不穿西裝就可以了吧?!」

「什麼?」琉光嚇了一跳。

他眼眸熠熠地望著她,看的琉光雞皮疙瘩全站起來唱國歌。

「你……你干麼這樣看我?」琉光推開他手,他的目光讓她緊張,她看過他這樣熱切的眼光,他每次吻得她失神時,就是用這種充滿的雙眼望著她。

「我們走。」他拉她的手上車,他開車。

「去哪里?」她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不告訴你,」他愛賣關子,要是告訴她,她可能又叫著不去了,所以……他沖著她咧嘴笑,「絕對不告訴你!」

琉光瞪著他生悶氣,他微笑吹口哨,由著她去。

琉光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不可置信,那是她?那真是她?

旁分的短發兩側發尾吹卷宛若花朵,發根稍微挑染出緋紅,充滿性感韻味,喀什米爾削肩高領上衣搭配大圓裙,使她高姚身材浮現上流名媛的優質風雅,再搭上單顆鑽石耳環與Chanel古典皮包,她美得無懈可擊。

手指緩緩劃過唇角,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化妝,淡淡的粉紫色口紅將她薄唇襯得格外誘人,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失了神。

「這樣,我抱著你,你再也不會反對吧?」單耘疾從她腰後攬住她,他在她耳邊嘆息。她全身上下他一手打點,就憑他縱橫酒店數年,閱人無數,在他看到琉光第一眼時,他就知道,她是如此美的不可方物。

「我……」她困惑的看著鏡子,那真是她?她稍稍掙月兌他,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的更真切。Logo印有Fendi的高跟鞋讓她不適踉蹌,她晃了晃,幾乎跌倒。

「小心!」單耘疾乾脆攔腰抱起她,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居高臨下,深深望著她,「你不用走路了,我舍不得你走路。」他好得意的對她笑,笑容中充滿對她的欣賞,這讓琉光從未有過的女性虛榮一次滿足。

他又說︰「還好你不能走路,要不然今晚我不知該趕走多少狂蜂浪蝶,才能阻止他們邀你跳舞,我稱贊過你沒?光,你好美……」她臉頰羞紅,他心動,她難為情地閃躲他視線,他烙下深吻,他低聲申吟,「光……你是我的美人魚,光……」

星霽島上應有盡有,他們沒吃死板板的日本料理,他們享受法式的燭光晚餐,三名演奏手在他們桌旁用手風琴拉著南方島嶼民族情歌,當琉光扮演男人時,都是她服侍小姐,但是今天,她是淑女,單耘疾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愛讓她胸腔一片暖意。

「鮮花贈美人,送你。」單耘疾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朵玫瑰花遞到她眼前,琉光感動的接下,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今晚有太多的第一次。

晚餐後,他們去PUB,他領著她跳舞,他低啞的笑著,唇邊有晚餐時的紅酒香,「別怕,有我在,跟著我……」

琉光從沒來過這種陰暗、霓虹光閃爍不停、電子舞曲像噪音的地方,他圍著她緊貼著她狂舞,他如此狂野,她好緊張,面對他迷人的風采,她的心髒顯得無力。

他保護著她,在擁擠的人群中,他緊緊擁著她,他的胸膛、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身上淡淡煙味,全然嚴重影響她的呼吸、她的思緒,她過去所有一切全被打翻,她舉止失常,像個無助、幼稚、愚蠢的小女孩。

他替她點了血腥瑪麗,她瞪著那杯酒,有些遲疑。

「試試看。」他微笑,手指夾著菸將酒杯推向她,那樣子該死的性感,那眼神邪惡得讓她膝蓋發軟,沖著一口氣,她接過欲狂飲,他卻阻止她,柔聲說︰「慢慢來,別醉了……」

他變得好陌生,他不再嘻皮笑臉,像個充滿自信魅力的壞男人,他風度翩翩的對她說話,他泰然自若的回絕來搭訕的女人,他的眼中只有她,這讓她心驚膽戰卻又暗自歡欣。

「我們回去吧。」他摟住她的腰,將她牢牢護在雙臂間,他看過手表,體貼她明天還要上班。

「再等一下……」琉光溫存留戀的目光令他心髒一緊,今夜太特別,她不舍得如此快就結束,他手指順著她耳邊發絲,寵溺她的說︰「那再喝一懷就走。」

結果一杯變兩杯,兩杯變三杯,終於琉光把自己搞醉了。

醉了的琉光嬌俏誘人得可怕,她眼角眉梢風情萬種,她身材縴瘦,但四肢柔軟均勻,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反而有種舞者的骨感美。

她粲笑如花,妙語如珠,全然不似白日的拘謹,她笑靨引來其他男人的注意,他們虎視眈眈,嚇得單耘疾抱著她就往車里送。

「頭好暈——」天旋地轉,她的胃好撐,她一睜眼,車頂就打轉。

「你醉了。」單耘疾笑著,騰出一手模模她額頭。

「疾……」她叫他,

「什麼事?」她好可愛啊,單耘疾笑得眉毛都彎了,她醉得像個小女圭女圭。

「疾……」她又嘟嚷著叫他。

「怎麼啦?」他得意揚揚,呵呵,她膩著他耶!

「疾……你喜歡我嗎?」聞言,單耘疾手中的方向盤差點打滑。他轉頭看她,她眉頭糾著,眼色迷蒙,她深深望著他,單耘疾尷尬。

喜歡嗎?ㄟ……這個問題呢……單耘疾搔搔腦袋,不知所措,「光,嗯……我……」他吞吞吐吐。

「你喜歡我嗎?」她傾身向他,一把抓住他的領帶,目光野蠻、口氣威嚇,「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單耘疾嚇到,他握緊方向盤,額頭冒汗,「等等再說嘛,我在開車啊,很危險耶!」

琉光瞪了他一會,突然又往後倒回座位,「我好暈——」她閉眼覆額申吟。

單耘疾偷偷瞄她一眼,捏了把冷汗,好險。

停車熄火,單耘疾將她打橫抱起,琉光意識不清,她喉嚨好乾、全身好熱,單耘疾單手開門開燈,乍現的光線讓琉光倍感不適,她眯起眼,「好亮啊,這里是哪里?好安靜……」

「我們回家了。」單耘疾很有耐心的安撫她,他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月兌鞋,琉光左右翻覆,語焉不詳,「我要喝水,水……」

「好。」他去替她倒水,扶她起身小心翼翼喂她,「小心喝,別噎到。」他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啜著水,胸口盈著滿滿的眷戀。唉,他從沒如此伺候人,從來就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怎麼他那麼賤,偏偏喜歡伺候她。

「我好熱……」她開始抱怨。

於是單耘疾連忙進浴室擰毛巾,替她擦擦臉、擦擦手。

她一直嚷著亂叫,所以他蹲在她床邊溫柔的回應她,她抓住他的手皺眉頭,他笑著吻吻她老是喜歡打成麻花結的眉宇。

他想幫她泡茶解酒,可是他一離開臥室,她馬上心慌不停喊他,「疾……你、你跑去哪里……」

他從廚房沖回臥室,她需要他,他好高興,他走到床頭俯看她,她喝醉了真的好可愛,樣子可愛、個性可愛,可愛數百倍。

「決點睡。」他模模她的頭發,哄她。

「你……你要走了嗎?」她忽然半睜著眼,呢喃著問。

「嗯,很晚了。」單耘疾以為她在趕他,因為她從不留他過夜,她是個膽小表,超怕流言蜚短,「我該走了。」他無聲嘆氣,其實他很想留下。

他要走了?琉光心頭一陣空虛,她腦袋混亂,傻傻直望著他。

單耘疾拿起外套,走到門邊,對她揮揮手,「我走嘍,如果明天起來宿醉頭痛,就別到公司了,我會幫你處理,听到沒?拜——」

「等等……」她慌忙起身,頭暈目眩地差點跌下床,「別走……」

單耘疾趕緊去扶她,他失笑罵她,「你阿呆啊,爬起來干麼,快回去睡!」

琉光反握住他的手,抬起頭,企望的眼光像個孩子讓單耘疾心緊,她模糊地說︰「你……別走了,太晚……留下來吧……」

她要他留下?單耘疾一楞,然後超開心的咧出一個大笑臉。

「好!」他將外套月兌了扔在地上,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床邊,他按下她,幫她蓋被子,「你快睡,我在這里陪你。」

他手指握著她手指,琉光好心安滿足,她閉上眼,她喜歡這種感覺,有他陪伴,怎麼辦?她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她還是沒能想出該怎麼辦,因為她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