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是一樣地黑,濃稠如墨,沉重更似趙風的心情。
他真的搞不懂女人的想法,在法國的時候,經岑晨點破,他才發現原來林小姐喜歡他,才會纏著他三年,即便知道他有未婚妻,她還是不死心。
如果他不知林小姐的心意,她纏任她纏,他裝作沒看見就算了。
偏偏……自被岑晨捅破了那扉窗,發現了林小姐的情意,他再看她的殷勤問候就百般不適應了。
尤其婚禮日期越靠近,林小姐糾纏得越是激烈。現在整個人帶行李都搬進了容家,是打定主意非要賴著他不可了。
趙風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是趙鈺啊!趙鈺就愛奢華享受、風花雪月。但他是疏懶到了極點,如果一家餐廳規定非得穿西裝打領帶才能進去,哪怕里頭賣的是龍肉,他都沒興趣去嘗上一口,寧可窩在小路邊攤吃鹵肉飯、貢丸湯解決一餐。
他十四歲開始到容氏工作,這副大擔子一扛十余年,忙公司的事都沒時間了,還談什麼交女朋友?
他應付女生的經驗就只有公司員工、客戶、容蓉,如今再加上一個岑晨,沒了。所以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林小姐那比牛皮膏藥還黏的熱情?
繼續當她不存在嗎?她就只差沒月兌光衣服,將他撲倒在地了。
「老天爺,我沒得罪過禰吧!」凌晨一點半,他拎著一瓶洗發精躡手躡腳地走向岑晨的房間。
最近壓力實在太大了,不找岑晨給他按兩下、舒舒壓,他就要累垮了。
叩叩叩,他極其小心地敲響岑晨的房門,深怕被樓上客房里的林小姐發現,又要纏得他窒息。
不一會兒,岑晨打開門,手里還拿著一本高中物理。
「我就知道妳還沒睡。」他壓低聲音。
她會意地讓他進來,然後把門關上。「這麼晚了找我……」本來想問他有何要事的,但眼角瞥見他手里的洗發精,她的心剔透如水晶。「想洗頭?」
他點頭。「麻煩妳了,我知道妳還有功課要做,可我快累死了。」他指著太陽穴、脖子和肩膀。「好酸,疼得我都沒辦法轉頭了。」
「沒關系,我在預習大後天的課,晚點再看也無所謂的。」她邊準備著溫水、臉盆,邊跟他談話。「公司那邊的事你不是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現在就等下星期的婚禮辦完,你可以有半個月的休假好好喘口氣,怎麼,又出問題啦?」
他指了指上頭,連話都不想說了。
她跟他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還能不理解他的意思嗎?「說起這林小姐也真有耐性,從法國到台灣,她一步也不放松,連上飛機都能跟我們買在同一班、同一排的位置,可見對你真是一片痴心。」
「我要說感激嗎?」他朝天翻個白眼。
「她也只是跟著你,又沒對你動手動腳,你有點耐性嘛!」她打濕他的頭發,倒了些洗發精在手上,搓出泡沫,開始幫他洗頭。
他微瞇上眼,感覺那十根手指一貼上頭皮,身體的疲累就淡了幾分。「我何必對她有耐性,我又不喜歡她。」
「那你要跟她說啊!」
「我說啦!問題是她不接受我有什麼辦法?」他嘆了老長一口氣。「我現在簡直後悔死為什麼要跟她把話談開,不說的時候,她頂多暗地里跟著我,我一跟她說我不喜歡她,她反而光明正大搬進家里,說什麼日久必能生情,我招誰惹誰了?」
「還樣啊!」她皺眉,沉思片刻。「不好意思,這麼復雜的問題我沒經歷過,也不曉得該如何解決才好?」
「唉!」他又嘆氣了。「麻煩右邊太陽穴……對,就是那里,啊!謝謝。」疼,但是舒服。「妳說這人不是很奇怪嗎?無緣無故的愛得死去活來,有什麼意思?」
「這叫生物本能。年紀到了,自然會求偶,找個伴侶繁衍後代。」她縴縴十指揉向他右邊太陽穴,緩緩滑過,帶著一些力道,松弛他的肌肉。
他緊皺的眉在她的揉按下逐漸松開,陶醉其中的表情無比可親,再沒有平時的陰氣森森。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她瞧得心兒怦怦跳,雙手愈是賣力為他舒壓。
「唔,用力點,好舒服啊!」他哼著,她的技巧實在太好了。「那我肯定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缺陷,完全沒有想要求偶的想法,要讓我說,與其辛辛苦苦去追一個女孩子回來當老婆,娶進門還不曉得合不合得來,那還不如就近找一個熟悉的、相處起來就像家人一樣自然的女孩湊合著。」
「既然如此,你直接娶容小姐就好了,你們也認識二十年了,吃睡都在同一個屋檐下,應該能處得來才對。你又為何放她走掉?」
「怎麼不說是她自己跑的?」他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說起設計容蓉出走,換岑晨進門,肯定是他畢生最大杰作。
看,打他跟岑晨熟悉後,這生活過得多麼舒服?少了容蓉整天在他耳邊咆哮、動不動就粉拳亂飛;換來岑晨在他疲累時為他煮湯、煩了幫他解惑、筋骨酸痛替他按摩……除了林小姐太纏人外,他現在的日子簡直可稱為神仙生活了。
他一笑,她又一陣哆嗦,忍不住一指頭敲在他額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老笑得這樣可怕,想凍死人啊!別忘了,你的腦袋現在可是在我的手下。」
「我哪有笑得很可怕?」他是很開心的笑好嗎?「這件事情一定要解釋清楚,我明明沒有惡意,妳每回都說我在冷笑;我好端端的冷笑干麼?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你過來。」她招呼他坐到梳妝台前,指著鏡子里他那張陰氣未退的笑臉道︰「這樣的笑不叫冷笑叫什麼?」
「我本來就長這樣,妳不能因為我長得不好看就胡亂怪我。這是父母天生的,難道要我去整型?」
「你哪里不好看了?現在你把嘴巴閉起來,不要笑,對,就是這樣。」她幫他擺了一副正經八百的姿勢。「瞧,眉是眉、眼是眼,新出爐的世界小姐都沒你生得好看,這樣一張俊臉,偏偏你要把它弄得歪七扭八像鬼一樣,你不是存心嚇人,又是什麼?」
「呃……」他白皙如玉的頰上閃過兩朵可疑的紅彩。「妳這是在夸我長得好看嗎?」怎麼覺得心情好好,似要飛上雲端?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怎麼樣?」
「兩只眼楮、一個鼻子、一張嘴。」
「天!」她差點昏倒。「你生得很好看,比那什麼金城武、布萊德彼特都英俊一百倍,只要你別像這樣……」她伸手拉開他的唇角。「你每次笑的時候,就好像鬼附身一樣,好恐怖你知道嗎?」
「那我應該怎麼笑?」他是男人,是不太在乎自己是不是生得俊美無儔啦!但他不想每次不小心揚起唇角就嚇到她。
她看他一眼就哆嗦一回,這樣的表現很傷他心耶!
「自然一點啊,發自內心地因為某件事而快樂,這樣的笑就不會嚇人了。」她說著,想起他幾次無意識地抿唇,那笑就好看多了。
他想了一下,努力回憶一些經典笑話集,然後輕輕揚起唇。
「看看看,鬼又來了!」她驚叫。「你自己照鏡子,別說我騙你,你這樣還不恐怖嗎?」
他看到鏡子里那僵在唇邊的半抹笑,唇角是斜的,眉毛半挑……嗯,不得不承認,真是有一些難看。
好吧!他再努力,想想他談成一筆收益上億的合約,再笑。
「哇!惡靈退散。你怎麼越笑越可怕?」她昏了。
「我很努力在想開心的事啦!」他無辜啊!三十年來都是這樣笑的,從來也沒人跟他說他笑得可怕,難道他的笑臉神經有毛病?
「你先放輕松。」她先笑一個做示範,淡淡的,好像有一股涼風從森林深處吹過來,拂上她唇畔,一抹清新似晨露的燦笑出現在她臉上。「就像這樣,想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自然可以笑得很好看。你試試。」
他根本沒有听到她的話,眼中只有她頰上那朵清幽淡雅的笑花,比牡丹嬌艷、較芝蘭靈秀,說是天地靈氣之所鐘也不為過。
他心頭蕩起一圈圈漣漪,就想著不知有什麼方法可以將這抹笑永久收藏……
「喂,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怎麼突然呆成木頭了?她不滿地稍微抓一下他的頭皮。
「哇!」他恍然回神,心跳卻快得像要撞出胸膛。
「你們在干什麼?」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一室和諧,卻是那林小姐不請自入了。
她一直注意著趙風的動靜,他一進岑晨房她就發現了,還暗中計算他會在房里待多久,如果只是三、五分鐘也就算了,他們可能只是說幾句話,沒啥大不了。
偏偏,趙風一進岑晨房間,一待就是十五分鐘過去,林小姐還不緊張嗎?萬一他們在里頭搞出人命,有了孩子,那她想嫁趙風的希望豈非更渺茫。
所以林小姐就踢門來破壞她想象中的曖昧情事了,結果……
岑晨看著手上的泡沫和掌下那顆頭,有眼楮的都看得出來他們正在做什麼吧!
「我們在洗頭啊!有什麼不對?」
林小姐看看岑晨、又看看趙風,真是沒想到他們三更半夜偷偷模模卻只是為了洗頭,而且還是女方幫男方洗?這……
「不要臉,妳怎麼可以用這樣下賤的方法勾引趙大哥?」如果是比漂亮、比青春,甚至是比家世,林小姐都不怕,偏偏對方使出溫柔攻勢。這林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潑辣了些,讓她低聲下氣去服侍男人,不如給她一把刀算了。「干這種事不嫌有失身分嗎?可惡!」恨恨一跺腳,她跑了,但卻下定決心絕不認輸,非想個法子把趙風的心贏過來不可。
良久,直到林小姐的腳步聲都消失了,趙風頭上的泡沫滴得他半身濕答答,房里二人才恍然回神。
「洗頭是很下賤的事嗎?」他覺得讓她洗頭是天下間最舒服的享受耶!
她兩肩一聳。「不知道耶!莫非她從不洗頭?」
「怎麼可能,三天不洗頭,臭氣都可以燻死蚊子了,誰受得了永遠不洗頭?」趙風擺擺手。「算了,不理她了,我們繼續。」
「那我們先去浴室把你頭上的泡沫沖干淨,我再給你做一堂頭皮護理,包你壓力盡消。」兩個人手牽手一起進浴室,那神態是一派天真無邪,完全地不解情事啊!
林小姐看上趙風,進而將岑晨視為情敵,還真是……難為她了。她這邊火扇得再烈,別人沒感覺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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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趙風看著桌上那只發出怪味的便當盒,抱著肚子干嘔起來。
那林小姐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自從看到岑晨幫他洗頭後,隔天便開始為他準備飯盒——美其名為愛情便當。
天知道這根本是殺人飯盒。賣相不好也就罷了,還頻頻發出那種微酸、帶腐、含臭的味道;都不曉得她是用什麼東西做成這盒飯,存心毒死他嗎?
懊死,聞到這種東西他胃都痛了。
跋緊拿報紙把東西包一包,他正準備拿出去外面丟,不敢扔在辦公室里,怕整個下午都要被這可怕的味道荼毒。
才打開辦公室大門,一條人影飛也似竄進來,卻是趙鈺。
「不好意思,借躲一下。」今天趙鈺穿得很正常,西裝筆挺,進辦公室不過一分鐘,即捏著鼻子驚叫。「什麼味道這麼噁心?」
「這玩意兒。」趙風閃出去,手一丟,飯盒準準地落入了走廊邊的垃圾桶里。
「罩啊!你沒去打籃球真是國家籃球隊的損失。」趙鈺對于趙風的一流妙技拍手叫好。
「謝謝,我對那麼累的事沒興趣……」趙風話到一半,遠遠地一個嬌氣的女聲傳過來。
「趙大哥。」不是林小姐又是誰7
趙鈺大驚。「快鎖門。」
不待他說,趙風早就把門板闔上,三道鎖完全落下,他防林小姐比防虎狼更甚。
趙鈺一臉青白地拍著胸。「好險好險,總算避開了。我說小弟啊!你看人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差了?連那種花痴都請,你知不知道剛才我一上樓,那女人一看到我就像蜜蜂見到了蜜,一直追著我跑,不停地喊趙大哥、趙大哥,我都不曉得她是誰,她還湊過來要親我,天啊!我可不愛女人。」
「那是林小姐,不是公司員工,你忘啦!她是容老頭妹妹的女兒。」看來林小姐是將他與趙鈺搞混了,才會纏住趙鈺不放。不過他們兩個長得雖然像,頭發卻有長短之分,難道林小姐沒發現?
「是嗎?我沒印象。」趙鈺的腦子從來不記憶女人的。「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同志,怎麼她還會看上我?」全世界大概就趙鈺出櫃出得最光明正大,只差沒刊報紙、開記者會昭告天下了。「慢,你……我……那女人該不會將我誤認成你了吧?」他們是雙胞眙兄弟,尤其他今天又穿了一身男裝,該死,早知道男人衣服不吉利了,以後他堅決只穿女裝。
趙風看看對面那張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一母同胞,果然是難分兄與弟,不過……
「你不是老嫌男裝丑,非女裝不穿,怎麼今天穿得這麼正常?」若非趙鈺突然換了男裝,又把頭發綁起來,怎會被錯認?
「呃……」趙鈺涎著笑臉湊向趙風。「是你說的嘛!堡作好忙,讓你壓力好大,如果我肯幫你分擔一下,嘿嘿嘿……你知道的……」
「你又交男朋友了!」難怪趙鈺肯自己送上門來分擔工作量,原來是怕他再破壞他的戀情。「這次是什麼樣的人?」
「他很好的,在林務局做事,誠懇負責、忠厚老實,保證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趙鈺一臉討好的笑。
「你喜歡就好。」趙風淡淡地說。
他……他這次居然不為難他耶!趙鈺徹底呆了,這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不會是撞到頭,還是吃錯藥了吧?「小弟,你是不是哪兒不對勁?」
「我同意你交男朋友,你反而不高興啊?」趙風斜挑著眉,唇角微彎。他是常常考驗趙鈺的男朋友,但那也是為了哥哥好啊!誰知道那些男人貼上趙鈺,是看上他的人還是他的錢?那些男人受不了考驗而落跑,只能說趙鈺沒有識人之明,與其將來後悔,還不如在情芽初萌時,直接扼殺了。
「開心!我當然開心!」趙鈺樂得快跳起來了好不好,只是……「小弟,你真的同意我交男朋友?」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的?」
「但是……你為什麼笑得這樣陰沉?」趙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小弟,你老實說沒關系,如果你不喜歡我這個男朋友,我無所謂的,了不起……再找就是了嘛!」雖然他會很傷心,但他更怕趙風那鬼氣凜凜的笑,活似要把他活剝生吞了似的。
又一個人說他笑得可怕!他的笑容真如此難看?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去學習笑得和藹可親了,偏偏……效果似乎不佳。
趙風皺著眉打開辦公室的抽屜,翻出一面鏡子,對著它彎唇、瞇眼、笑……嗯,好像真有點陰沉耶!再試一次好了,這回笑得開懷一點,笑得露出牙來……
他用力地笑,然後……臉上的肌肉僵住了,怎麼還是好丑?比剛才更丑。
再來一回,這次不要露牙,就淺淺地、淡淡地笑,微微抿唇,笑……嘔!依舊一副見鬼樣。
趙鈺看著趙風自顧自對著鏡子做笑臉,感覺就像被人活生生塞了一把蠶蛹進嘴巴,雖然那玩意兒大補,但他打小就怕,每見必吐。
「小弟,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好端端叫什麼救護車?」趙風白他一眼,繼續努力學笑。
「那你干麼對著鏡子笑?你向來沒這麼愛漂亮的。」
「有人說我笑得好恐怖。」趙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微弱的委屈。
趙鈺用力一拍額頭。「大哥是跟你開玩笑的,其實你笑得……」這絕對是違心之論。「嗯……很好看。」
「不是你。」若是趙鈺批評他,趙風才不在意呢!偏偏,怕他笑臉的是岑晨啊!他不喜歡看到她怕他的樣子。
「不是我,那還有誰有那膽子說你笑得丑?」
「小晨。」看她每次看到他的笑臉就怕得要死,他心里也很難受。「大哥,你笑一個來看看。」既然趙鈺跟他長得一樣,他不如學趙鈺怎麼笑。
「你家里那個假小姐敢說你笑得難看,她不要命了嗎?」
趙風皺起眉。「別這麼說她,小晨人很好,只是膽子有點小,這也不能怪她,我的笑容……」他自己照鏡子都覺得有點可怕,尤其……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越努力想笑得好看點,結果就更恐怖。
哇,趙風居然也會替女人說好話?趙鈺真是被嚇到了。
回想趙風突然寬容對待起他的戀情,又這麼辛苦學笑臉……嘿,他這傻小弟該不會對那冒牌小姐動了心,這才理解了他孤家寡人的痛苦吧?
嗯,仔細想想,實在太有可能了。
「小弟,我教你個乖,以後你笑的時候呢,就盡量想著那位冒牌小姐,想著她的好、她的臉……反正你就一直想著她,笑容自然就好看了。」
「真的?」想著岑晨,她初入容家的手忙腳亂、她不要命也似地認真學習、三更半夜那碗可口的蛋花湯、還有她舉世無雙的洗頭手藝……一股暖流打趙風心窩處浮起,緩緩流遍他全身,鬼臉開始變樣了,端正的五官逐漸歸回原位。
緊接著是一股止不住的柔情漾上趙風唇角,一抹輕若桃花舞春風的笑容展現在他臉上,連趙鈺都看得呆掉了。
現在還有誰敢說趙風笑得陰沉,春日朝陽都比不上他的笑容。
趙鈺用力鼓掌。「好好好,就是這樣。」如今,他百分百肯定趙風是愛上那假小姐了。
「真的好?」趙風兩眼放光。
「迷死人了。」趙鈺給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保持下去,包管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拜倒在你的褲腰帶下。」
「我要那麼多女人干什麼,嫌日子過得太舒服嗎?」趙風正說著,辦公室大門被敲得震天響。
「趙大哥,你在不在里頭?趙大哥、趙大哥……」卻是那林小姐尋來了。
趙風嘴角立刻扭曲,又是一副鬼氣森森的表情。「她怎麼就不死心?」
趙鈺被他這急驟的轉變嚇得差點心髒麻痹,這落差也太大了吧!為了他未來的幸福著想,怎麼樣也得讓林小姐死心,最好能再撮合那位冒牌小姐與趙風,這樣趙風開心,他的日子也就順遂了。
「想要那林小姐死心也不難。」趙鈺附上趙風的耳朵,低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趙風皺著眉听完。「真的有效?」
「若沒效,我自願再做一年的孤家寡人。」趙鈺拍著胸膛說。
「那我回去問問小晨好了。」
趙風實在受不了林小姐的痴纏了,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到底,趙鈺幫趙風出了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