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紊亂,叫喊聲四起。
「山賊!有山賊劫鏢啊!」
「撤,快撤!」
「糟,總鏢頭所騎的馬被絆馬索絆倒了!」
「不管他,咱們快撤!」
瞬間,塵土飛揚,所有的人騎馬快速離開,獨留雷皓天在原地,欲以長刀砍斷絆馬索,再騎馬逃離此處,卻見數十名山賊騎著高大駿馬將他團團圍住。
雷皓天手執長刀,怒瞪著這群山賊,欲與他們決一死戰。
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
「省省吧!你們護送的鏢車已經被我們所劫,而你的同伴也全都逃跑了,寡不敵眾,怎麼跟我們斗?」
女人嗓音?
雷皓天訝異的轉頭,看見一名身著艷紅勁裝、身材高瘦窈窕的女子,騎著一匹黑色駿馬,正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她膚白似雪,瓜子臉上有精致的五官,細彎柳眉、艷麗雙眸、高挺俏鼻、艷紅雙唇,一頭及腰長發隨意以一條紅繩扎于腦後,腰間系了條烏金軟鞭,一把彎刀斜插于腰際。
他送鏢至全國各地,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像她如此艷麗絕倫的女子,但……
「你是山賊?」他眼{審警戒的瞪著她。
「是啊,我是山賊。」紅衣女子笑說。
「那我與你誓不兩立。」雷皓天提著長刀奔向前,就要取她的性命。縱使她生得再怎麼美麗,只要她是劫鏢的山賊,便不可饒恕。
「你這家伙是不懂得何謂死心嗎?」紅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軟鞭,向前揮去,纏住了他手中的長刀,再稍微施力,長刀便跟著軟鞭一起抽回來。
其它人趁他驚訝之際,拋出繩索,捆綁住他的身子。
紅衣女子跨坐在馬背上,把玩著長刀,「嗯,真是一把不錯的銳利長刀。」
「別踫我的刀。」雷皓天低吼,眼底有著殺意。
紅衣女子利落的到身躍下馬背,緩緩來到他的面前,縴縴小手抬起了他的臉龐,仔細看著。
「嗯……你生得還真俊,難得一見的好貨色呀!」
他擁有與哥哥們相同的高大壯碩結實身材,一頭黑發整齊的梳于腦後,濃密有形的劍眉底下是深邃迷人的雙眸,高挺鼻梁下則是豐潤的雙唇……他有著出色俊逸的外表。
像他這樣的男人,殺了實在可惜。
「小妹,你想做什麼?」旁邊一名虎背熊睡的男子擰眉瞪著她。
「沒做什麼。」她聳了聳肩。
「大哥,咱們該怎麼處置他?」
「要殺他滅口嗎?」
「嗯……讓我想想……」
「我要他!」紅衣女子揚起笑容,大聲宣布。
「什麼?」
所有的人都瞪大雙眸看著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要這個男人?
「小妹,別鬧了!」
「就是說啊,要是爹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發火。」
「我才不管爹發不發火,我就是要定這個男人了。」紅衣女子任性的說。
「小妹,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這男人?」
「大哥,你不覺得他的眼神很不錯嗎?」紅衣女子笑著伸手指向雷皓天,「他就算被咱們包圍,也被捆綁住了,眼底卻沒有流露出懼意,反而還敢用那麼凶狠的眼神瞪著我,讓我就是想馴服他。」
「什麼?小妹,你以為他是野狼啊?」
「是啊,小妹,他可是人,方才听他們的對話,他好像還是鏢局的總鏢頭,你這麼做只會替自己帶來麻煩,不如讓四哥替你一刀解決麻煩,殺了他。」
「不行,誰都不許動他,否則我就永遠不跟那個人說話。」紅衣女子護在雷皓天身前,不準任何人動他一根寒毛。
雷皓天瞪著她窈霓的背影,「別以為我會感激你,今日我栽在你們這群山賊的手里,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而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紅衣女子轉身,挑起眉頭,訝異的看著他。
「呦,你還真是倔強啊!」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敢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種話,真是個不怕死的家伙。
不過呢,反倒讓她越來越想要他了,若是能把桀驁不馴的他馴服,不曉得將會獲得怎樣的快感?
「少嗦,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向你們屈服的,要殺要剮就快一點,我絕不會哭喊求饒。」雷皓天怒目瞪著她。
誰要被她馴服?他絕不會屬于任何人,尤其是她這個山賊。
「呵……好悍啊!」紅衣女子笑眯了眼,自袖子內取出一包粉末,直接搗向他的口鼻。
「唔……唔……唔……」雷皓天吸進一些粉末後,隨即感到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致變得模糊,接著不省人事。
「好了,三哥、四哥,你們快幫我把他扛到阿黑的背上,我要帶他回去。」紅衣女子笑著吩咐。
「小妹……你真的要這男人?」
「沒錯!我就是要他,而你們最好別踫他一根寒毛,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她怒瞪著他們,語出威脅。
「大哥,這……」
所有的人看向為首的男人。
「好了,別嗦了,快把劫來的貨品帶走,然後返回山寨。」言下之意,同意了小妹將那男人帶回山寨。
「這……好吧!知道了。」
兩人將雷皓天扛上她所騎的黑馬背上,其它人將鏢車內的貨品搬出來,分別放在每個人的馬背上,接著再將鏢車棄于山谷,隨即策馬返回山寨。
紅衣女子利落的翻身上馬,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雷皓天,微微一笑,騎著愛馬,尾隨在眾人的身後。
今日,她替自己劫了個難得的好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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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皓天緩緩的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間陌生的廂房。
他坐起身,卻訝異的發現頸子多了個鐵項圈,項圈還被一條長鐵鏈系住。
「呦,你醒啦!」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
他立即看向前方,只見那名紅衣女子坐在圓桌旁邊,手中室著一條鐵鏈,而那條鐵鏈與他頸子上的鐵項圈相連。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豈有此理,她可是把他當成了畜生?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今天好不容易擄獲的獵物。」她笑說,輕輕搖頭。
「你……鑰匙在哪里?快交出來!」他可沒空跟她瞎耗,還有許多事情得去辦。
「在這里。」她笑著拿起一把鑰匙,晃了晃。
「快交給我。」他迫不及待的步上前,想要奪取鑰匙。
「沒問題。」她拉開衣襟,當著他的面將鑰匙放入肚兜內,再挺起柔軟的酥胸,「有本事你就來拿啊!」
「你……」雷皓天怒瞪著她,「你真不知羞!」該死!她竟把鑰匙放在肚兜內,他哪有可能伸手去拿?
「我不知羞又如伺?反正你還不是栽在我手上。」
「別逼我動手傷人。」他怒氣沖天,痛恨她所說的話,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可沒逼你,你若是要傷我,那就盡避來,鑰匙也在我的肚兜內,隨你拿室,怎樣?」她抬起下顎看著他,艷麗的雙眸里有著笑意。
「你……」雷皓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獨自生悶氣。
他向來有個原則,絕不對女人出手……而她今日的行為讓他實在是拿她沒轍。
熊嫵不禁笑彎了眼,早有預感他不會對女人出手……這男人啊,以後只有被她吃定的份。
一听到她的笑聲,雷皓天沒好氣的說︰「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該死!他有種被她吃定的感覺。
「我叫熊嫵,是嫵媚的嫵,可不是數字五或是威武的武,可得罕罕的記住。你呢?叫什麼名字?」
瞪著她好一會兒,他緩緩的開口,「雷皓天。」
為什麼當他直視她的雙眸時,就不由自主的順從她的意思說出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
「雷皓天……」她記住他的名字,笑說︰「嗯,好名字,我喜歡。」
看著她燦爛耀眼的笑容,他一時之間痴傻了,很快又回過神來,「這里是哪里?其它人呢?」
筆意忽略她說的「我喜歡」那三個宇,以免擾亂自己的心。
「我把你帶回我們的山寨了,這里是我的廂房,而我的哥哥們都在廳堂,等會兒就要吃晚飯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說完,熊嫵抓著鐵鏈站起身,往外走去。
因為鐵項圈的關系,雷皓天不得不跟隨著她,離開廂房,來到廳堂。
五名身材高大壯碩的男子圍坐在圓桌旁,其中坐在主位的是個中年男人,他們瞪大銳利的雙眼,直瞅著雷皓天。
「我們來吃晚飯了。」熊嫵來到圓桌旁,徑自拉開木凳坐下。
雷皓天則是怎麼也不願意坐下,站在她的身旁,毫不畏懼眾人的目光。
她回頭,納悶的看著他。「咦?你怎麼不坐下?」
「我不願與山賊同坐一桌。」他以眾人皆听得到的聲音回答。
「你說什麼?」
「好家伙,你再說一次看看!」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想死是不是?」
「全都給我住口!」坐于主位的熊霸大喝一聲。
所有的人立即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看著眼前氣勢非凡的中年男人,雷皓天立即明白他就是這里的山賊首領,但是他依然毫無懼意,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小子,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熊霸瞪著他。
「雷皓天。」他的態度不卑不亢,嗓音渾厚的回答。
「喔,原來你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龍門鏢局的總鏢頭雷皓天。」熊霸眼底流露出贊賞的光芒。
雷皓天沒有答腔,面無表情。
「喂,我爹在同你說話,怎麼不回答?」熊大怒聲質問。
「就是說啊,你可別忘了此刻自己的階下囚身分,最好態度謙卑一點,否則休怪我給你苦頭吃。」熊二惡狠狠的瞪著他。
「哼,名滿天下又如何?還不是栽在你們這些山賊的手中,又有什麼好驕傲自滿的?」他的自尊、他的名聲、他的一切……全都被他們毀了。
「喔,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熊霸笑說,對他的好感越來越深。
雷皓天撇開眼,不看他們,也不再回答他們的問題。
「爹,我就說吧!這男人相當不錯。」熊嫵對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可是相當有自信。
「嗯,確實不錯。」熊霸點頭。
「爹……你該不會真的同意小妹,讓這家伙成為她的男人吧?」熊大一臉擔憂的問。
「有何不可?」熊嫵露出笑容,「我已過了適婚年齡,像我這歲數的一般女人早就不曉得生了多少孩子,我卻每天待在山寨內,看來看去都是山賊,從沒見過什麼好男人,今天外出劫鏢,讓我遇見了他,又怎麼能不好好的把握住呢?」
所以,她要定他了!
雷皓天緊擰劍眉,神情極為不悅。
「我身為男人,怎麼能被逼迫做自己不願做的事?就算我被你們擄來這里,也不會乖乖就範。更何況我與你素昧平生,不了解彼此,又怎麼能輕易的結為夫妻?」
「你這臭小子,竟敢拒絕我妹?」熊大發火。
「就是說啊,我還不想將妹子嫁給你,你竟敢先開口說不娶我妹?」熊二氣到想要殺人。
「你這家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說出這種話?」熊三邊說邊壓雙手關節。
「看我一刀剮了你。」熊四恨不得馬上殺了他。
「我說的是實話。」雷皓天毫不畏懼的瞪著他們,說什麼都不會向賊人屈服。
熊嫵笑著拍手,「好啊,說得真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