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娜整晚都待在辦公室沒有回家,只不過她不是一個人,靳辛覺也陪著她,甚至一直在幫她貼貼紙。
也不知道貼到幾點,咪娜頻頻點頭,好幾次額頭都敲到了桌面,這讓旁邊的靳辛覺看不過去,強制她趴在桌上睡一覺。
結果這一睡,居然天亮了。
「哇,幾點了?」咪娜醒來看到窗外是亮的,眼楮瞪得大大的,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一時間像只鍋上的螞蟻,毫無頭緒地走來走去。
「才七點半,不用急。」靳辛覺站在窗邊抽煙,回答她的語氣是很平靜而帶點好笑的。
咪娜呆愣愣地看著他。
「七點半?還有,你真的在這里?」他真的來了?他真的吻了她?真的不是她的幻覺?
「我不在這里,又該在哪里?」靳辛覺沒好氣地問。他就說這女人會是個麻煩吧,昨天晚上他根本沒怎麼睡到,幫她貼了一夜的貼紙。
咪娜走過去模了模他臉頰,好象要確認他是真的,然後這才安心地、釋懷地笑了。
「你真的一直在這邊。」她笑了,臉上有疲憊的痕跡,但是笑容燦爛。只不過這笑容維持不到幾秒,她忽然想到。「啊,七點半?啊,我還沒貼完,完蛋了,展場十點開幕,還要時間運過去,我毀了、毀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她又開始歇斯底里了。
「咪娜。」他捻熄手上的煙,握住她的肩膀。「貼好了,通通貼好了。」
「貼好了?一千份都貼好了?」她懷疑地問,隨著他眼光的示意,她看到堆放在牆角那幾箱宣傳單,上面似乎都已經貼過正確的價目了。「你幫我貼完的?」
他就讓她睡,然後一直醒著幫她做這些事情?他堂堂一個大老板,犧牲了一晚上的睡眠,來替她捅的樓子收拾?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她?讓她連最後一絲怒意也無法保留,讓她連最後一份矜持也無法持續。
「看妳睡到流口水,我決定還是不要讓妳污染傳單了。」他聳聳肩說。
「喔,靳辛覺!」她奔過去抱住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抱著她,手指溫柔地順著她的發絲。這一刻說不出口、沒說出口的比言語能表達的多。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晨光中靜靜地擁抱,迎接著彼此生命不同的開始。
「離上班時間還有一點時間,妳要不要回家梳洗一下?」靳辛覺模了模她眼下的陰影,輕聲問。
「不要好了,來回一趟要不少時間。萬一我趕不回來,前一個禍還沒擺平,就闖了新禍,那不就太慘了嗎?至少等業務把傳單運過去展場,確定一切沒問題了,我中午再回家洗澡。」她還真的是第一次在公司加班到沒回家,只不過這中間她還睡了好幾小時呢!「你一個晚上都沒睡?」
靳辛覺低頭看她,促狹地笑了。「本來我貼完那些貼紙有考慮睡一下,但是看妳流口水太精采,反而睡不著了。」
「哪有?你胡說!」她說著還一邊伸手模了模自己嘴角,簡直是不打自招。
她的動作引來他一陣大笑,笑聲隆隆震動胸膛。「哈哈哈……」
咪娜斜眼瞄他,在自己嘴上抹了一把,然後再伸手在他嘴上狂抹一陣。「還口水呢!我就讓你吃我口水。」
結果他一把握住她手腕,眼眸低垂,神色收斂。「想讓我吃妳口水有更好的方法。」
他手底下的手腕脈搏加速,她的反應被他掌握住了,想遮掩也來不及。
「你……」咪娜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他的動作就來了。
他低頭,直接朝她的嘴唇而來。
「我……還沒刷牙。」她腦筋一片糊,隨便抓了個借口。
「很公平,我也還沒。」他笑著貼上她的唇,起初是輕輕地貼著她蠕動,然後舌頭靠著唇縫迂回游走,引誘地勾引著她。直到她投降,直到她放棄,讓他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棄守帶來更多、更深的體驗,她的手爬上他的脖子,忍不住哀弄著他發根處的發絲,感覺到他濃密的發那不可思議的柔順觸感。
他則扣住她的腰,拇指在她身上來回摩挲著,引來她一陣一陣似癢非癢的感覺。她的手指扣緊了他的脖子,隨著吻的加深與他手指施展魔法的增加,她逐漸失控,忘了身在何處。
相對于她的忘形,靳辛覺還殘存有一絲理智。他用盡了力氣命令自己離開她的唇,命令自己的手離開她的身體。
「喔,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我就說妳是個麻煩。」他的呼吸有點急促。
在靳辛覺的胸口有些什麼巨大的情緒就要突圍而出了。看著這樣毫無防備的她,即使是熬了夜,發絲都亂了,臉上還有種帶著傻氣的凌亂笑容,他還是很想將她抱在懷中,將她佔為己有。
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她。
之前他就察覺過自己這莫名的佔有欲,但是被他用盡力氣,連同對她的異樣情感一起壓抑進心底深處。這一點都不像他,認識靳辛覺的人都知道,他一點都不愛管別人閑事,是最置身事外的那種朋友。所以因為這樣才能保持客觀,也因為這樣有些人會特意來問他的意見。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澎湃的諸多情緒,皆隨著他對她情感的投降而被解放出來。按照他的沖動,只想將這樣的她留在身邊,不讓她回去工作。
咪娜回過神來,忍不住橫他一眼。「我又沒叫你吻我。」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有些心里的波動她是不會懂的。「走,跟我來。」
「去哪里?吃早餐嗎?」咪娜困惑地問。這個時間大家都還沒上班,可是要回家梳洗又嫌不大夠,除了吃早餐還能干麼?
「妳這麼愛吃,就只會請我吃泡面喔?」他將她拉進電梯,按了二十樓,一邊還在調侃她。
「喂,你以為我愛吃泡面喔?我得等發薪水才有錢啊,再說我可能很快要失業了,還是要省吃儉用才行。」她想到自己惹的事情,還是覺得有點沮喪。不過昨天晚上能跟他有新的進展,就算真的不幸被fire掉,她也能「安息」了。
靳辛覺看著她,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就大掌一拍,讓她挺起胸膛來。「廢話少說,浴室只能用半小時,不要拖拖拉拉的在里面睡著。」
「什麼浴室?」她不明就里地問。
電梯抵達二十樓,靳辛覺拉著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跨進一間辦公室。咪娜還來不及東張西望,他就打開了辦公室後方的一扇門,將她推進去。「櫃子里面有新的牙刷跟毛巾,不過很抱歉,我這邊沒有女裝可以提供,妳只能洗完澡後將髒衣服穿回去。」
「這什麼地方?」她呆呆地看了一眼,里面居然是間套房,有一張干淨的床,還有一整套衛浴。「這里不會是總裁的休息室吧?」
「不然我難道要帶妳去闖別人的空門嗎?」他無奈地回答,直接走向衣櫃,動手找出干淨的襯衫跟西裝。
「我……我現在就去洗。」她雖然覺得有點別扭,但是洗澡的誘惑太大了,她沒辦法拒絕。「那你不洗嗎?」他昨天陪她熬了整夜,應該比她還累。
沒想到她無心的問話引來他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這算是邀請嗎?」
咪娜呆了兩秒鐘,這才醒悟過來,明白到他的暗示。「思想很污穢耶你,我是說你可以先洗,我可以等你洗好再洗。」
「這樣就算思想污穢?」他聳了聳肩。「顯然妳還需要再被教育一下,比這個更污穢的思想多得是,改天我可以示範……」
「靳辛覺,你臭死好了,不要洗了。」她紅著臉跺腳,然後躲進浴室里面,避開他的揶揄。
「我不會臭死的,昨天晚上洗過了。」他在門外哈哈大笑,然後拿起干淨的襯衫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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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娜一開始雖然打算速戰速決洗個戰斗澡,但是整夜沒睡多少的她難免渾身酸痛,一踫到熱水就忍不住在里面多蘑菇了一些時間。
扁是浴室里面那些用品,她都很好奇地拿起來東看西瞧。雖然她猜想這些物品都是秘書幫忙準備的,但她還是洗著沐浴乳,回想著是否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昨天上午,距離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昨天,她才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兩人的關系更是陷入絕境,沒想到現在居然站在他的專用套房中洗澡,用另外一種方式親近了他。
想起他那些熱情而激烈的吻,她忍不住模著自己的唇發起呆來。她從沒想過靳辛覺會是個熱情的男人。他的外表一直都很得體,他的情緒也一直控制得宜,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控制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她從不曾想過,在他冷漠的眼神下,竟有那麼多難以克制的熱情。
如果認識他更多,她挖掘出來的熱情是否會更多?
想到這里,她的身子一陣熱,趕緊胡亂拿了浴巾抹了抹身子,穿上原來的衣服。將頭發梳整好,她撇去那些胡思亂想,回到房間內。
「人呢?」
她原本想高聲喊靳辛覺,但是忽然發現自己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了。如果喊他總裁,這也怪怪,畢竟現在才剛過八點,公司要九點才上班。如果喊他名字,連名帶姓喊有點怪,又似過于生疏,但要她喊出「辛覺」兩個字,又覺得雞皮疙瘩快要掉下來了。唉,還是喊他大叔好了,反正她也喊得挺順口了。
想了半天,她一邊推開休息室的門,走進辦公室里面,一邊找著他的行蹤。結果她才踏進他的總裁辦公室不久,辦公室對外的門就開了。
「你跑去哪里了?我都找……」咪娜的話停止在看清來人身影的剎那。
推門進來的是秘書室里的一位秘書,咪娜見過她跟單經理說話,好象是姓吳來著。
不過此刻吳秘書漂亮的臉蛋可是難看得很。「妳怎麼進來的?妳是哪個部門的?誰讓妳擅闖總裁辦公室的?」
「我……」咪娜用力地想著要怎麼說,畢竟她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提早來上班。天哪,靳辛覺到底跑哪去了?這教她要怎麼回答呢?
「妳什麼妳?妳知不知道這事情多麼嚴重?總裁辦公室有這麼多機密文件,是隨便閑雜人等可以進來的嗎?」
吳蓮悅瞪著眼前的女孩,眼楮都快要結冰了。她知道公司有不少喜歡總裁的女職員,千方百計就想接近總裁。不過這怎麼可以?就連她們秘書室的秘書們都常為了誰能多靠近總裁而互相爭斗,哪里輪得到其它部門的女同事?
「是總裁叫我來的。」咪娜只好趕緊澄清,以免被當成賊。再說這個秘書態度也太差了,那抬得高高的下巴像在看低等動物似的。
「妳這謊也說得太不高明了吧?那我問妳,總裁人呢?」吳蓮悅冷哼一聲,掃過整個辦公室一圈。
「妳問我我也不知道。」咪娜咕噥著。「那現在妳準備怎麼辦?把我扣押起來?還是我們一起在這邊等總裁出現?」她開始不耐煩了,這位小姐的語氣真的越來越差。
「妳──」吳蓮悅怒瞪著她。「妳哪個部門的?叫什麼名字?我要找妳主管說這件事。」看妳還能怎麼囂張?
「妳叫我說我就說啊?」咪娜又不是傻子,這一鬧大就慘了,她的工作原本就岌岌可危,她可不希望因為貪圖一個熱水澡而陷入更慘的境地。
「妳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妳以為我查不出來嗎?」吳蓮悅越說越氣,原本漂亮的五官都跟著扭曲了。
咪娜臉色僵硬,正不知道該怎麼月兌身時,那個宛若人間蒸發的靳先生終于出現了。
「查什麼?」靳辛覺才踏進辦公室,就看到吳秘書跟咪娜劍拔弩張地站在那邊。「吳秘書,妳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他看了下表,確定還沒到八點半呢!
「總裁!」只見吳秘書一看到靳辛覺,簡直像是變臉一樣,連聲音都馬上軟了下來。「我是想早點來幫總裁準備資料,還有早餐跟茶……沒想到就抓到這個鬼鬼祟祟的女人,我正在問她是哪個部門的。總裁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好的秘書就是要有處理事情的能力,她可以跟總裁證明這一點。
靳辛覺皺起了眉頭。「她是跟我一起來的,有問題嗎?」
「啊……」吳秘書的嘴巴張得好大,實在是有點失態,好在她趕緊回過神來,低下頭去。「沒……沒問題,那我先去忙了。」說完連頭都沒抬,趕緊走出辦公室。
這一幕看得咪娜瞠目結舌。「哇啊,你都是這樣說話的?我剛跟她僵持了半天,她就堅持我是個賊。你才說那一句話,她連多問都不敢就走了耶。」
靳辛覺瞄她一眼。「這就是為什麼我是老板,妳是員工的道理。」
咪娜斜眼看他。「驕傲得呢!我剛剛差點被嚇死,你不是說在公司不要讓人知道我們認識嗎?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這要想個說辭吧?」
秘書室是個消息來源中心,說不定不到半小時,她在總裁辦公室出現的消息就會傳得所有部門都知道了。屆時要否認她跟他有關系,那就很困難了。
「為什麼要說辭?她也不敢來問我,所以我沒必要跟其它人解釋。」他放下手里提的東西,不以為意地說。
「那我以後見到你還要裝作不認識嗎?」她決定問清楚。
「妳敢?!」他想到前幾次她遇見他時那視若無睹的冷漠態度,讓他差點足足吐了兩口血,現在只怕還有些內傷呢!「在公司就是總裁與業務助理的關系,該怎樣就怎樣。下了班妳就是葉咪娜,而我就是靳辛覺,所以有那麼困難嗎?」
「那萬一下班時間還在公司踫頭呢?我該怎麼喊你,大叔?」她再度追問,她可不想再因為搞不清楚狀況而受傷了,前些日子那種冰冷的疏遠實在太難熬了。
「隨妳喊,大嬸。」他扯開嘴角,涼涼地笑了。
「什麼大嬸?!」她臉又紅了。
原本是因為他錯喊了她一聲「阿姨」而被她記恨,才會開始喊他「大叔」的。他現在擅自喊她大嬸,擺明了要吃她豆腐。
「什麼是大嬸不知道嗎?就是大叔的老婆。」他還「好心」地解說。「大嬸,來吃早餐吧!我先去梳洗一下。」他說完走進休息室,迅速地梳洗了一番。
留下咪娜一個人,暈紅著臉坐在沙發前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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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娜熬了夜將一千份傳單改正的動作為她贏得了同事的同情跟贊賞。她在靳辛覺辦公室吃完早餐後,就下樓去工作了。九點不到,部門同事陸續來上班,看到她衣服沒換,角落堆了好幾箱貼好的傳單,全都露出安慰的表情。
「咪娜,我真是對妳刮目相看。」巧巧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我以為妳昨天晚上大約會哭著打電話求救,沒想到妳一個人熬夜把今天要用的傳單都貼好了。我真是欣賞妳的魄力。」
「沒有啦!」咪娜心虛地縮了縮,嗯,要是讓大家知道總裁來幫她貼貼紙,大概眼珠子會滾出來,當場演出《地獄新娘》吧?「本來就是我的過錯,還害著大家一起緊張,不好意思。」
「人難免做事情有不周全的,放心,經理那邊我會去替妳說話。」巧巧拍了拍她。「除了今天預定要用的一千張,還有不少沒貼完吧?晚上我留下來加班,幫妳貼。」
「那怎麼好意思?」咪娜完全忘記她還有好幾千張的傳單要貼,昨天貼好的一千張只不過是要應付展覽第一天的使用。
「沒關系,非常時期嘛!展覽有好幾天,全部貼完也不少,妳總不能連續好幾天都不回家睡覺吧?」巧巧原本就沒料到這個柔弱的小女生能夠一肩扛起自己的錯誤,今天看到這成果,對咪娜大為佩服之外,也興起了一種同事的義氣之情。
「那就謝謝妳了。就算以後我不能繼續在這邊工作,我也會記得妳的,巧巧。」咪娜感動地看著巧巧。
「傻瓜,經理雖然是典獄長,但也不是那麼狠的啦,好好彌補錯誤,就有機會干下去的。」巧巧安慰著。
咪娜點了點頭。雖然這兩天過得太戲劇化了,但有一種否極泰來的感覺。雖然眼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她的心意很堅定,不會因為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茫然。
于是一整個早上,咪娜努力地繼續貼她的貼紙。意外的是,很多工作有空檔的同事都來幫忙貼,彷佛貼傳單的貼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樣。咪娜很高興終于在一個地方找到歸屬感了,透過這個錯誤,她似乎也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被這個團體給接受了。
很快的一個早上過去,中午休息時間快到時,她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回家換件衣服。但來回一趟要花不少時間,而她的經濟狀況又沒有優渥到可以搭出租車,若要在公司附近買新衣服來換,這恐怕又比出租車費用還高。正當她在省錢與舒適之間搖擺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大叔」兩個字,她趕緊拿著手機躲到附近陽台去接。
「喂,你找我啊?」咪娜小小聲地說。
「干麼像作賊似的?」靳辛覺在電話那頭困惑地問。
「拜托,我現在在上班耶,你找我什麼事?我很忙的。」咪娜低聲說。
「很忙?」靳辛覺的聲音帶著笑意。「如果妳想回家換套衣服,我在地下停車場等妳,五分鐘內下來,逾時不候。」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喂,這位大叔──」咪娜對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猛皺眉頭。「哪有人這樣的?像在交代僕人任務似的,你說五分鐘就五分鐘喔?我又還沒休息……咦,十二點了?」她看了下手表,居然已經到休息時間了。
于是她回到辦公室,拿起自己的包包,直接搭電梯下去地下停車場。
丙然靳辛覺就站在電梯附近等她。
「我的車在這邊。」他二話不說就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咪娜只好追上。
咪娜才坐進車里面就開始發難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就一句話就掛斷,你都不用問我要不要回家喔?」
「妳不去嗎?」他停下發動車子的動作,轉頭問。
「不是不去,而是你怎麼可以假設我一定會去呢?」咪娜從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有這麼霸道的一面,他大概已經習慣說出命令就被執行吧!可她又不是應聲蟲,好歹也是個有自由意志的女人吧!
「好吧,那請問一下這位大嬸,想不想搭免費出租車回家一趟呢?」靳辛覺退了一步,重新把問題問了一次。
「好的,麻煩你了,大叔。」咪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我正在左右為難要不要回家?」
「妳不是沒錢嗎?那我給妳錢搭車,妳願意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問,見她搖了搖頭,接著說︰「這就對了,所以我只好自己來當妳的司機了,還不知道感恩?」
「是是是,謝謝大叔的大恩大德。」她笑逐顏開地說。
「光是用說的沒什麼意思,得有點實際行動。」他看了她一眼,笑得很曖昧。
「什麼實際行動?」她不解地問。「想要我請你吃午餐嗎?我家還有好幾碗泡面……」
「葉咪娜,妳是想氣死我嗎?妳再拿泡面給我吃,我就──」他真想一把掐住這不知道感恩的妮子,果然是個麻煩。
「就怎樣?」咪娜笑嘻嘻地說,看他在開車,暫時無法對她怎樣,所以她格外囂張。
「等一下妳就知道。」他咬牙猛踩油門,車子迅速地穿梭在馬路上。
咪娜驚呼一聲,果然只花了平常三分之二的時間就抵達了她的住所。她一路被甩得暈頭轉向的,才上到樓上,打開自己套房的大門,就想先攤靠在地板上歇息一下。
「天哪,你這家伙居然會開快車,大叔,你也太猛了。」她甩了甩頭,扶著牆壁想先坐下。
沒想到跟在她身後進來的靳辛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提起來,直接拉進懷中,然後他那猛烈的吻就撲天蓋地地迎面而來──
「唔……」她悶聲瞪大眼楮,被他嚇到了。
他的吻又長又深,持續了好久,久到她都快要缺氧了,他才稍稍放開她。
「嗯哼,這才是妳該有的感恩方式,剛剛是我的示範,現在妳再來一次吧!」他盯著她紅腫的唇說。
咪娜的反應是傻傻地瞪大了眼楮,呆呆地看著他,還無法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