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轉眼又笑了起來。「嘿,你教我練習的那招——」趕快又再定住,再瞄姐姐一眼。
「拿來,不給你吃了!」香娜氣得把他面前的盤子抽過了。「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小表,竟然跟別人結成同一黨!」
山姆笑容咧得大大的。
「別這樣,都是男——」
「你要是說一句「男人的事」,我就把你掐死!」香娜威脅道。
山姆扮個鬼臉,起勁地看向艾立爾斯。
「來吧!我們來驗收成果,我現在可是同學之中的神槍手。」他起身就想沖進房里,把整套游戲設備搬出來。
「放松。」艾立爾斯保持穩定的速度,繼續專心吃他的午餐。「那些東西不會跑掉。」
他不必揚聲,少年立刻定住,乖乖坐下來拿回自己的餐盤,學他穩定的速度把食物吃完。
真是太不公平了!她每天吼得頭都快斷掉才能勉強支使山姆做一點事,艾立爾斯只要坐在那里說兩句就行了。她就這麼沒有權威嗎?
「吃完了。」山姆吞下最後一口面,期待地看著他。
「好了,山姆,艾立爾斯不見得想要玩你這些游戲。」香娜只是提醒他。
山姆露出失望的神情。
「除非你有更好玩的「游戲」要陪我玩。」艾立爾斯對她舉了舉啤酒瓶,那慵懶的眼神清清楚楚暗示他想和她玩的是什麼游戲。「不然我可以暫時安于山姆的電視游樂器。」
山姆尷尬又好笑。身為弟弟的那一面他絕對不想知道姐姐的愛情生活,但身為男人的那一面,跟性有關的話題永遠會引起他們的關注。
「喂!」香娜瞄一眼弟弟,嬌顏通紅。
「他的年紀早該懂了,我在他這個年紀只能想這件事。」艾立爾斯把啤酒放下來道︰「hell,我到了現在的年紀也只能想這件事!」
「住口!」她幾乎尖叫。
「好吧,好吧。」他喃喃抱怨。「山姆,去拿你的游戲機!」
山姆歡呼一聲,沖回自己的房間。艾立爾斯舉著喝了一半的啤酒,慢悠悠晃回客廳,留下尷尬至極的香娜躲在廚房里切水果。
不多久,山姆開始介紹游戲裝備和玩法,電視里傳出刺激的游戲音效。
她拿一盤切好的隻果和櫻桃進客廳,拉過一張椅子看兩個男人打怪。
「第一關比較簡單,只是初階的僵尸。」山姆拿著手槍把手示範道,「直接瞄他們的頭部可以一槍擊殺,如果射中身體其他部分就要多開兩槍,直到爆掉為止。」
惡!香娜看著血腥的畫面,不確定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適合玩這個,不過還是不要在這個適合掃興好了。
僵尸涌出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開始山姆還能一槍射中腦部,後來他必須多開幾槍才能順利解決掉。
「啊啊啊——跳下來了,樓上那排僵尸要跳下來了!」她比打游戲的人還入戲,指著屏幕角落的怪物尖叫。
「我知道,我已經在射了。」山姆大叫,滿臉聚精會神。
艾立爾斯手里雖然有一支槍,但沒有真正在玩,只盯著看,一面解決她的啤酒。
香娜大叫︰「右邊!右邊那個魔王撲過來了!」
山姆來不及從迎面涌來的僵尸群里抽身。
砰!那個魔王被一槍爆頭。
香娜激動的眼光從屏幕轉回他們身上。艾立爾斯拿槍的手依然閑閑擱在大腿上,另一手拿著啤酒喝了一口。
「啊,左邊要失守了。」山姆緊張得滿頭大汗。
砰砰砰砰砰!連續五槍準確地將五個怪物槍槍爆頭。
這次她看見了,是他開的槍。
爆了那五只怪物,他依然輕松地坐著,甚至探身拿片隻果來吃。
接下來,山姆依然獨撐大局,但只要有他應付不過來的怪物,每次艾立爾斯都以一槍精準地幫他解圍。
香娜不敢相信有人能準頭這麼高。雖然這只是個游戲,但在用槍時機與瞄準技巧上卻是無法假裝的。
前幾天她上完晚班回來,正好遇到他出門買啤酒。她遠遠看著,他單手拋接那手啤酒的樣子,像拋接一顆乒乓球一樣。
雖然不懂他體內有什麼變化,但他確實在穩定的強壯回來,連他的作息都漸漸趨向正常人的時間,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睡就是三,四天的周期。
「Yes!」山姆的歡呼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破關了!破關了!這是我第一次破關!最後這關大魔王,我和保羅怎麼打都打不過,終于給我破關了,哈哈哈哈——」
艾立爾斯把槍往旁邊一丟,伸個懶腰,手交迭在腦後。香娜的眼神不覺地和他對上,他的眼底露出一抹興味,對她唇角一勾,她突然有種腦子里的想法都被他看去的感覺。
「好了,我要去午睡,你們兩個自己打發時間把!」她切斷兩人的視線,站了起來。
「我得把東西去還保羅,他今天晚上有朋友要來,只借我玩半天而已。」山姆站起來開始收拾游戲設備。「姐,我晚上可以待在他那里嗎?」
香娜開口想拒絕,艾立爾斯懶洋洋的眼神突然轉深,好像在賭她敢不敢跟他獨處,一陣沖動讓她月兌口而出︰「好,別待太晚。」
「耶!」山姆歡呼一聲,抱著游戲機沖出門。
香娜力持鎮定,把沒吃完的水果端回廚房去。
豎起耳朵听了片刻,身後都沒有聲音,她把冰箱門關上,一轉身——
「啊!」她嚇了一跳。
那道長影不知何時已貼在身後。
艾立爾斯唇角微挑。
這個簡單的動作帶給她全身一陣輕顫,不是警戒,而是……興奮
他兩手往她身後的流理台一搭,把她鎖在他的胸懷前。
「我想……」他的嗓音拉得長長的。「這件事拖得夠久了,我們現在把它解決掉吧。」
「什……什麼事?」她喘不過氣來。
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掌扶住她的臉頰,然後,他吻住她。
洶涌的狂潮在轉瞬間將她淹沒。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毫不保留,毫不退縮,一開始便以萬鈞的力道,唇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甚至沒有試探一下可不可以。
一探入之後,她的嘴便完整的被他佔據。
他的味道和力道一起涌向她,純粹的男性化,攻城略地。在唇佔領她唇的那一刻,探向她身旁的另一只手臂收起,將她挺向他堅硬的身軀。
她柔軟的胸脯緊緊壓在他硬實的男性胸膛前,從他的喉嚨發出一聲滿意的輕吼,像一只滿足的大熊。
她的手無助的攀住他的肩膀,但這樣無絲無縫的貼近還不夠,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臂下,輕輕的一個使力便讓她坐在流理台上,仿佛她完全沒有重量一般。這是一個不久前甚至連二十磅咖啡渣都抱不動的男人!
坐上流理台,她的腿自然而然的張開,他的腰部順勢卡進那個脆弱的空間,然後,她最女性的地方便感覺到他強硬的男性。
從頭到尾,他的唇都沒有松開。香娜感覺他用自己的堅硬摩碾著她,全身仿佛著火。
艾立爾斯終于中斷了這個吻,模糊的說了一句很男人的髒話,兩手將她從臀部捧起來,讓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夾住他的腰,開始往走廊移動。
「等……等一下!」她氣喘吁吁,手拍著他的肩膀。
「還要等什麼?」他平穩地道。
「不……不行!等一下。」她把腿松開,努力想下地。
「到床上,你想說什麼再慢慢說。」他又是那種懶懶長長的性感嗓音,想打帶跑混淆她的意識。
香娜被他下一個封過來的吻迷得人仰馬翻。
不對。
「我說,不!」她堪堪在他把她抱到房門口,緊緊抵住門框。「不!」
艾立爾斯的深眸眯了一眯。香娜仿佛看見他的大腦在盤算立刻把她抱進去,然後用瓦解她反抗的可能性。
「不!」更堅定的一聲。即使她的雙頰紅潤,即使她的雙眼水蒙,即使她亢奮程度不亞于他。
「為什麼?」他終于讓她下地,強裝出耐心地問。
「因為你要的不是我。」終于可以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了,香娜松了口氣。
她不確定繼續跟他黏得緊緊的,自己會不會改變心意。
艾立爾斯用很刻意的姿態左右兩邊看了一下。
「我很確定現場的只有你和我,如果我不要你,那我要誰?我的十指好兄弟?」欲求不滿會讓男人的態度變得譏誚,就像他現在這樣。
「你要的只是一個女人,任何女人。」香娜閃到走廊的出口,兩手抱住胸口,仿佛想抵擋兩人強烈的吸引力。
「我只是正好在現場。但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更多。」
艾立爾斯的眼露出警戒之色。
「我們在談的是「承諾」的問題嗎?」
「你瘋了嗎?我不會跟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要承諾!」
「很好。」他松了口氣。
「所以,」她堅定地道︰「我不會和你上床!」
「……」
「因為我值得更好的。」她抱起手臂瞪著他。「當一個男人要我的時候,他必須是真正的要「我」,我這個人,我的全部,我的好與壞。而你,」一根縴縴手指對住他的鼻尖。「艾立爾斯先生,你資格不符。」
他資格……有多少女人前僕後繼的向他涌來,而他眼前這個竟然告訴他,他資格不符?
艾立爾斯罕見的無法作聲。
「放心,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她瞄了一眼他某個……還很激動的部分,仁慈的說︰「我出去買牛女乃,給你一點時間冷卻一下。」
她善意的瞄了瞄浴室,暗示他應該如何冷卻,然後回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走向門口。
打開大門的那一刻,一根黑色的槍管直指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