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風和日麗,是個出游的好天氣,再看看冰箱里的食物所剩不多,黑格桀決定出去采買補充,同時也要拉個跟班走。
喬瑪莉深鎖娥眉,在她專心工作時杰克從來不曾打擾她,今天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原來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搞了半天是為了出門采購。
「你不是一向自己去買?」
「沒錯,那又如何?」
「我正在做實驗。」
「先暫停。」
「不行。」
「不行?」他的眼眸微眯,語氣很危險。
「又不是吃飯時間,你不可以打擾我,我請你來做菜的條件可不包括我必須去采購。」
黑格桀眯著凌厲的眼神緩緩逼近,托起她柔軟的下巴審視這張認真的臉,沉聲警告著︰「我想你還沒搞清楚,這也是研究的一種,記得昨天的約定嗎,如果你想繼續我們之間的研究就跟我走,不然你會後悔,也別想吃到今晚的飯菜。」一句話正中她的致命傷。
「唔...好吧。」她投降了,雖然心有未甘。
「乖女孩。」滿意她的妥協,不讓她有機會反悔,立刻拉著她便走。
車子駛入市區,不知有多久她已未到過這布滿「人類」的街上,除去兩個月前的歐洲之旅,算算和台北市區大約闊別了一年吧。
車子未如她預期的駛入超市,而是在一家高級的仕女店門口停下。
「下車。」黑格桀為她打開車門。
「去哪?」
「跟我走就對了。」他那一八O以上的身材與力氣,不管瑪莉願不願意,很輕易地便拎著她走進一家氣派高級的店面。
在她還搞不清狀況之際,只听得他對服務人員說了幾句,立即被前來的五位女服務生簇擁而去,不由分說月兌去她的衣服,洗發、護發、做臉、全身美容,錯愕的喬瑪莉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折騰了五個小時。
當喬瑪莉再站在鏡子前,她完全變了一個人,散亂的直發被燙成了微卷,從不整理的眉毛被修成了順應臉形的細眉,原本就白?的肌膚,在全身美容去掉角質後變得更加細膩。
總之,她的天生麗質如今一覽無遺,而現在,美麗的她正怒氣沖沖地找他興師問罪。
「你在搞什麼飛機!為何帶我來這里!」
黑格桀從頭到腳打量她,冷斂的眸子變得深邃,直將她這動人的一面望進眼底。
在氣頭上的瑪莉哪看得出他眼底的欲火,一心只想質問他,為何未經她同意就把她帶到這種鬼地方來,活像一只待宰的豬被人刮毛洗澡。
「說!如果沒有一個我滿意的理由,別以為我不敢開除你!」
握住她質問的食指,黑格桀禁不住摟她入懷並在唇上輕啜了下。
「你───」她猛地摀住嘴。「你說過不吻我的,你破壞約定。」
「這不是吻,只是親。」他柔聲道。
「可是───」
「噓,稍安勿躁,大家都在看你。」
她往四方望了望,果然發現許多經過的人都往他們這兒瞧,一時之間有些退縮。
「他們為何一直看我?」
「因為你的美吸引了他們。」
「我?」
「你仔細看看。」黑格桀將她的身子轉向面對著落地鏡,雙手圈住她並在耳邊沙啞的低語。「外在的美感也是一種感情不可或缺的因素,你的美可以挑起男性火熱的。」
她嘟嘴埋怨。「這樣好麻煩。」
「麻煩的事情還多著,難不成你退縮了?」挑釁的意味很重。
「沒有。」
「很好。」
滿意她對研究的執著與不認輸,今天的她很有女人味,不過那只是表象,他會讓她連內心都變得有女人味。為此他早有計劃,帶她來到一家高級餐廳,早預約好只有兩人獨處的包廂。
「不是要去采購食物?」她有些坐立難安,這種男女約會她從來都不感興趣,老實說與其坐在這里,她還是寧願回實驗室。
「不急,偶爾出來吃也不錯。」
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黑格桀默默看在眼底,瑪莉對這種浪漫高貴的地方沒興趣並不奇怪,至少他更了解這女人沒情調到什麼地步,最重要的是她對感情尚未開竅。
「你是何時開始當科學家的?」為了舒緩她的緊張,決定先聊聊較為熟悉的話題。
她想了下。「自我有記憶以來就在玩這些東西了。」
她用「玩」字,可見對研究的狂熱不只是工作,已成為她生活的一部份。
「除了研究沒別的興趣?」
「可以這麼說,不過嘛───最近多了一項興趣。」
「是什麼?」
「吃你做的菜呀,不用出門便有好吃的食物送上口是最高級的享受。」
笑看她這純真的一面,掬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發覺她的手很縴細,不像西方女子的手,反而承襲了東方的小巧,沒想到這雙手卻能制出不得了的精密儀器。
「我的手有什麼好看?」
「不只好看,也很好吃。」移近唇邊輕輕以唇瓣吮咬著,兩眼灼熱地注視她。
「你真是怪人。」
「怪的是你,一般女人總喜愛男人這麼做。」
「是嗎?」
「有什麼感覺?」
「好象被狗舌忝。」
她的直言無諱是惹怒人的最大利器,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卻仍是被惹毛,他的調情功夫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喻為狗舌忝,真有她的!
從他凌厲的眼神瑪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口道︰「其實很舒服的啦,哈哈。」
他不語,這女人真是「對牛彈琴」的最佳寫照。
在這般尷尬的氣氛下,瑪莉頗為忌憚地吃著,深怕一個不對又惹他不快,向來習慣我行我素的個性哪曾管他人感受,這會兒卻受制一個自己雇用的廚師,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受他牽制,總之,她是被他制住了。
將她的思慮看在眼底,他心中明白向來美食當前她哪有放過的道理,瞧她如此小心翼翼,心軟了下來,雖然氣她的不懂情調,但也不準她露出這種痛苦的表情。
將自己的菜夾一塊放在她盤子里,連帶送給她一張俊逸的微笑。「盡量吃吧,吃到你爽快為止。」
有了這麼一句鼓勵,瑪莉轉憂為喜,立刻大快朵頤了起來。
他靜靜欣賞著,還是喜歡看她開心的樣子,瞧她一臉的滿足好似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老實說,她這一面實在可愛得令人忍不住呵疼,輕易軟化他向來冰酷無情的心。
很奇怪,跟她在一起可以讓他暫時忘卻首領的身份,輕松而自在,不準假面。
瑪莉嘴巴忙著,眼楮也沒閑著,吃自己食物的同時也在覬覦他盤里的。
「你也吃呀。」
她好心催促著,可惜這種虛假哪瞞得了他,表面下是提醒他,實則為了探測虛實,如果他吃不下,她很願意為他解決。
不禁心下搖頭嘆笑,這種人可能地球上唯一碩果僅存的品種。
「你的臉沾了飯粒。」
「是嗎?」她用手擦拭,卻又沾上新的飯粒。
黑格桀搖頭,一個意念驀地閃入腦子里,站起身改坐到她身邊並托起她的臉,未預警的舌忝去她唇旁的飯粒。
瑪莉呆望著他,雖然感到不適應但不討厭,繼續吃自己的,接下來每沾上飯粒,黑格桀便為她以唇清理干淨,由臉到手都不放過。
這樣的動作重復十幾次,她納悶地問︰「男人都對女人這樣嗎?」
「看人,視各人功力不同給女人的感受也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問你嘍。」說著便傾身向前親著她的側額,很輕柔、很挑逗。
似是被他搔起了舒服感,她開始有些暈暈然。
「嗯...我不知道,不過和劉學文比起來,你的較不令人排斥。」
摟著她肩的手驀地一緊,一臉迷惑的她對上那闃暗的眸子,不明白那眸光為何摻雜了些怒意。
「我會讓你無法再記起其它男人。」這是一種宣告,在她還未明白前,便教他吻住臉頰,那親吻含著某種意圖,沿著粉頰游移到耳垂處,輕輕逗弄啃咬著。
似是受到蠱惑一般,瑪莉靜靜地感受,他的唇舌緩緩滑至頸間摩搓,一開始她是理智清醒的,漸漸的有種異樣的感覺襲來,很舒服,但那種舒服有些兒讓人感到危機意識,好象下了迷藥一般。
為了擺月兌這令人不安的迷惑,不由得想要推開他保持清醒的距離,卻換來他更強勢的抱摟。
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奇怪的熱意流過肌膚表層,明明不冷卻讓她輕顫,她開始害怕了。
「杰克。」努力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變調。
「嗯?」
「我...」
「怎麼了?」他用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低語著。
「想大號。」
他停止了動作,一臉鐵灰地瞪著,這女人非得在氣氛美好時搞破壞嗎!
「快去。」懊惱的揮揮手,真是氣到無力。
逮到機會溜至廁所的瑪莉可是大大地松了口氣,拉起袖子細瞧,怪怪!舒服到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幸好沒被他發現,不知怎的,竟莫名地覺得不好意思讓他發現自己這種反應,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怦動的心夾雜著緊張和不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只好藉「糞遁」之名逃之夭夭。
凝視鏡中的自己不由得低呼,脖子右側竟被他咬出了淡紅的痕跡,她試著用沾濕的紙巾擦拭看會不會好一點。
驀地,從鏡中驚異地發現一位闖入的陌生男子,從對方手持繩索的舉動看來,立即明白又是一個突襲著。
不過這次可不只一人,不知何時背後多了另一人用刀抵住她頸項,低聲要脅。「閻手黨的東西在哪,快交出來。」
怎麼又是閻手黨?「我不懂你說什麼。」
「不說?沒關系,帶你回去再慢慢拷問。」冷不防地用一塊布摀住她的口。
在被迷昏之前,她使出身上預先藏好的武器,對方立刻受到電擊癱軟在地上。自從上次遇襲之後她早有準備,隨即又朝另一個人射出麻醉刺針,雖然對方俐落地閃開,不過也給自己有逃月兌的機會。
她所研究的武器是不以傷人為原則,主要目的是阻礙敵人的追捕,並制造逃命的機會。
不明白自己為何再度受襲,唯今之計先逃再說,不過事情沒有她想象那麼簡單,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原來不只兩人,總計有八名突襲者,電擊、迷你麻醉槍、煙霧強光棒,能用的武器她全用上了。
「該死的,這妞兒不簡單!」其中一名男子低吼著,隨即拿出短口徑的靜音槍,為了抓到她,即使打斷一條腿也在所不惜!
不過他根本沒機會開槍,因為不知何時自己的太陽穴已被另一支槍口抵著,男子驚異地看向來人。「砰」地一聲,來不及反抗便無聲倒地。
不消多久,黑格桀便解決了這八個男人,冷眼睨著癱軟在地上的陌生面孔,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喬瑪莉的照片,並發現這些人全來自香港紅藤幫。
終于找來了,微眯的雙眸透著森危險的殺氣,看來事情變得愈加復雜化了,不盡早解決不行。
不過現下有另一件事讓他非常惱火,那個笨女人居然放棄向他求救而選擇自己逃之夭夭,不可原諒!實在有辱他男人的自尊,這女人需要抓回來毒打一頓,然後好好教育,否則他總有一天會被她活活氣死。
* * *
他該不會在飯里面下毒吧?
瑪莉偷偷瞧著他詭異的怒顏,不明白自己是哪一點惹到他,趁他到廚房的空隙,偷偷拿起一根銀針插入飯里測試。
冷不防地背後傳來一句︰「我如果要殺你,你早就死了,不會還坐在這里吃飯。」
她被嚇了好大一跳,難不成他有輕功,每次出現總無聲無息像個鬼魅似的。
「你在氣什麼?」她小聲的問。
「妳不知道?」
微揚的語音顯示她的回答必須小心翼翼,否則火山隨時會爆發。
她是真的不知道嘛───一臉的無辜,將不敢講出的回答寫在表情上。
「為何遇襲之後沒來找我求救,卻往別的地方逃?」
要不是他及時找到她,還不知這女人會跑到哪里去,說不定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我不想拖累你嘛。」她是好心耶,這人怎麼搞的,跟女人一樣也有二十八天周期,動不動就生氣,原來是為剛才遇襲的事不高興。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我沒否認啊!」
「我也說過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哦,謝謝。」她很正經地道謝,但卻換來更嚴厲的銳光。
「我想你沒搞清楚,身為我的女人卻不向我求救,這對意大利男人而言是一項絕大的侮辱。」
哈───原來如此,搞了半天他氣的是這一點。
「沒那麼嚴重啦!你想太多了。」她笑笑地打哈哈,卻被他瞬間逼近的氣息給噤口。
「我不是開玩笑的。」
沒見過他神情如此認真,不由得心口一陣怦動,為了安撫他也為自己月兌困,她解釋道︰「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逃命,根本搞不清方向,當然也沒想到要求救───」還沒說完的話突然被趕來的若冰打斷。
「瑪莉!我收到你的求救訊號,發生了什麼事!」
看吧,人果然不能說謊,真是自食惡果,從他盛怒的表情,這下子她是什麼也沒得說了。既然說不得便得找個擋箭牌,一溜煙的沖到若冰身邊,拉著她先月兌困再說。
「什麼!你遇襲!」若冰緊張的問。
「嗯,對方大約有八個人。」
「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外地來的口音,好象是香港。」
「他們說了什麼?難道是為了你的科技,該不會是他們找到了你!」
瑪莉霎時神情凝重,若冰是唯一知道瑪莉過去的人,她和瑪莉之所以相識,是在五年前調查一件跨國的人口販賣組織的案子時,她循著線索來到東歐並潛入地下犯罪組織,意外發現了這個組織正在進行一件有史以來最大的買賣,而他們交易的物品───也就是人口販賣,價格比以往高出百倍。
當時若冷以為眅賣的人物一定不是簡單之人,也許是哪一國的元首或政要人物,想不到竟是個年輕的女孩,這是她初次見到喬瑪莉的情況。
之後她救出了瑪莉,才明白原來瑪莉是東歐政府雷伯納將軍覬覦的天才科學家,她帶著瑪莉逃到美國,為了月兌離有心人士,輾轉來到台灣。直到今天東歐政府還一直以為她在美洲地區,殊不知她早已改變身份,喬瑪莉的名字也是來到台灣之後才取的,從此便隱居在這偏僻的山中。
「放心,他們不是雷伯納將軍派來的。」
「你怎麼知道?」
「這也是我連絡你的原因,他們襲擊我似乎是為了從我這里找回一件東西。」
「找回什麼?」
「閻手黨被偷走的寶物。」
「什麼!你怎麼會和閻手黨扯上關系?」
「我也很納悶,上一次也是。」
「上一次?」若冰瞪大眼詫異地問。「你被襲擊不是第一次了?」
「嗯。」瑪莉像事不關己地應了一聲。
「怎麼不早告訴我!」
「緊張什麼,我又沒事。」
「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和閻手黨扯上關系,事情是非常嚴重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她聳肩,一點也不覺得事情有這麼嚴重。
「瑪──莉───」若冰簡直想掐死這個遲鈍到不可救藥的女人。
「好啦,別那麼張牙舞爪的,我也努力思考過,根本不明白那些人為何會找我要閻手黨的東西。」膽怯地摀著耳朵,若冰生起氣來也是很可怕的。
這件事的確太奇怪,瑪莉不會對她說謊,若冰冷靜的思考,將所有資料在腦海里整理一遍,來回踱步思考著,怎麼想都不對,瑪莉沒理由和閻手黨扯上關系,根據情報偷走閻手黨寶物的人明明是個年僅十七歲的女孩,怎麼矛頭會指向瑪莉?
突然,她在瑪莉臉上看出了端倪,一種想法震驚了她。
「那是什麼臉,你怎麼像看到怪物一樣?」
「老天,我怎麼沒想到,你───」
瑪莉納悶地檢視自己,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問題讓若冰張著嘴巴閉不上。
她必須再做確認,因為瑪莉去歐洲的那個月正是閻手黨發布追緝令的時間。
「三個月前你到歐洲做了什麼?」若冰激動地抓著她問。
「看展覽啊,你知道的。」
「還有呢?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除了無聊,哪還有什麼新鮮的。」
「妳一定隱瞞了什麼,快從實招來。」瞪著銳利的大眼不準她稍有敷衍。
「我沒什麼好隱瞞的啊,每天淨是看那些了無新意的展覽,根本沒什麼新鮮事發生,除了───」她突然頓了下。
「瑪莉?」一雙利眼察覺到她的異樣,瑪莉一定是想到了什麼。
「不會吧,難道...」
「你想到了什麼?」
「那個...我曾經在那里采樣了一些實驗品,不過...不是很光明正大就是了。」
若冰觀察她的神色,大膽的推論。「妳用偷的?」
她心虛的點頭。
「你偷了什麼?在哪里?」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瑪莉───」
「放心,不管我偷了什麼,絕不是閻手黨名冊、藍寶石或帳冊,更不會跟閻手黨有關,何況那東西到處隨手可得。」
隨手可得?越說她越好奇。
「既然是這麼普遍的東西,有何好隱瞞的?」
瑪莉有點心虛。「反正沒什麼就是了。」
「如果沒什麼,那些襲擊你的事件又如何解釋?」
「也許他們把我誤認為某人了吧,你不是說過偷走閻手黨的是個十七歲的少女。」
「沒錯,我和紹凡查了這麼久,一直無法找到更多的資料,我現在終于明白原因在哪里,也知道那名女子是誰了。」
「是誰?」
「就、是、妳。」
瑪莉楞了下,抗議道︰「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她大步走向瑪莉,將她轉向鏡子宣布謎底。「看到沒有,一張宛若十七歲的西方少女臉孔,你這張臉最大特色就是比實際年齡小了近十歲,尤其在那些西方人眼中更容易誤會,所有人全弄錯了!」
「不會吧...」這推論太離譜了。
「你不只一次受襲擊就是最好的證明,你該慶幸他們弄錯了對象,所以這三個月來你才會平安無事,否則以閻手黨的勢力,你不可能活這麼久,不過現在看來閻手黨一定也發現找錯了方向,你受襲擊代表著他們已經追查到你,我擔心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危險。」
若冰的推論讓她啞口無言,惹到閻手黨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你到底偷了什麼東西,搞得全世界都在追捕你?」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無論若冰如何逼問,她始終不肯說出答案,這點倒令若冰意外,也發覺瑪莉的態度不尋常,以瑪莉固執的個性恐怕要問出緣由並不容易。為了預防萬一,她得趕緊和黑鷹商量,至于真正原因留待以後探究也不遲。
「這段時間你暫時別出門,至少這地方是安全的,等我和殷拓及紹凡商量後再作打算。」事不宜遲,若冰即刻離開了研究室。
仍在震驚之中的瑪莉,口中訥訥地念著。「該不會...那個人就是閻手黨首領吧?」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杰克突然的出現嚇了她好大一跳。
「原來是你。」她松了口氣。
「妳的朋友呢?」他將剛煮好的咖啡和蛋糕放在桌上。
「剛走。」她坐下接過他遞來的咖啡,咬下一口蛋糕。「嗯,好好吃,買的?」他搖頭,瑪莉瞪大眼。「你做的。」他點頭。
「你好厲害!」奉上欽佩的目光,但隨即又想起若冰的警告,倘若閻手黨真的找來豈不連累了杰克,突然發覺杰克在她心中已佔有一定份量,她不希望杰克發生危險。
勾起她的臉蛋審視,本來想繼續責備她中午的事,不過現在更關心她為何事擔憂。
「妳有心事。」
「看得出來?」
「當然,男人會注意他的女人一舉一動,我也不例外,怎麼了?」
「跟我在一起,你將會遇上危險。」
「為什麼?」
「我可能惹上了黑道。」
「怎麼說?」
「若冰說這次和上次遇襲,或許是意大利閻手黨派來的。」
「好端端的怎麼會惹上閻手黨?」
「這..說來話長,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盡快離開。」嘴巴雖這麼說,心中卻有萬般的不舍。
他挑眉。「你擔心我?」
「嗯。」她點頭。
黑格桀仔細觀察她的神色,用著了悟的語氣。「你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怕以後吃不到美食?」
「嗯...嚴格說起來...兩者都有。」她答得很心虛。
唉!早看穿她這個人,真是令人又愛又恨,算了,看在她誠實的份上,他也懶得計較了,反正這筆帳遲早會跟她算,時候未到罷了。
不過,瑪莉的處境的確越來越危險,他若繼續待在這里,敵暗我明,恐怕無法真正保護她。
「好吧,我會離開。」
「真的?」想不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她反而有些失落。
「我暫時回意大利,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不過這段期間,你必須好好布下防御機關,別讓人有機可乘。」
「我知道。」
當晚在她熟睡時,黑格桀在一旁靜靜凝視她一整夜,為了保護她,他必須離開一陣子,有沉若冰和黑鷹保護她,暫時無生命之憂。而他,得暗中一一解決那些對閻手黨及瑪莉企圖不良的幫派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