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爾的指環‧下 第五章

書名︰雷米爾的指環‧下|作者︰陽光晴子|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睡不著。

森田光琳抱著聖經躺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想到天都亮了,小豬去上課,她還是全身軟趴趴的躺在床上,只要一閉上眼,昨天的恐怖經歷就全部問進腦海。

砰地一聲,她嚇了一跳,立即從床上坐起身來,隨即听到朱韋翔進門的口哨聲,她松了口氣,瞥了手表一眼,已經九點多了,他上晚班都回來了。

還是起床梳洗吧,她踱進浴室,不曉得外面已經播起小電影。

客廳里,朱韋翔邊吹口哨邊將同事借給他的片子開始播放,一些限制級畫面立即出現,但才看幾分鐘,畫面居然定格不動。

「呿!燒錄的次級品!」他走上前,再調整片子播放,畫面還是不動,怎麼卡住了?!他用力拍打DVD機,居然全部都不動了!

可惡!他用力的槌了一下,砰地一聲,森田光琳的房門居然也在同時打開,他嚇了一跳,急急關掉電視、DVD機,望向氣色不佳的森田光琳,「呃,我以為你出去了,你沒睡好啊?」

「嗯,昨晚想些事——」她剛剛下定決心了,她要離那家伙遠遠的,因為他看得見他就會說,他一說她就會害怕,所以離他遠遠的,不知道就不怕。

她要把指環丟給他,反正他也是因為這只指環才纏著她的……

「那——我去幫你買早餐。」朱韋翔略顯不安的看了身後的DVD機一眼。

「沒關系,我待會兒自己出去吃就行了,小豬哥——」

他的手機正好響起,一听是小豬打來的,溫柔的表情立即變為不耐,「好……我知道了,你真會找麻煩,馬上幫你送去。」他按掉手機,一看美人表情又變得很好,「是小豬,她作業忘了帶去,我騎摩托車送去給她。」

「嗯。」

朱韋翔很快的就出門,森田光琳來到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開電視,卻出現「影視」的藍色畫面,她視線往上看了看那架DVD機,站起身,按了開關鍵,退出一片光盤,什麼片?上面連個字也沒有,她再將它推進去,按了放映鈕,同一時間,門鈴響了,她放下遙控器,這一對老是忘東忘西的兄妹!

「小豬哥,你又忘了拿什——」門一打開,一見是雲清霈,她的第一個反應是要將他擋在門外,直接將指環扔給他,兩人從此一刀兩斷。

但他怎麼可能讓她擋在門外,一個箭步他閃身進來,笑道︰「早安。」

她抿抿唇,「雲清霈,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把指——」

「嗯,嗯——啊!啊……」

「寶貝……哦……寶貝……」

驀地,她的身後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她柳眉一皺,看著黑眸直瞪向她身後,隨即露出一抹詭譎笑意的雲清霈,「難怪你門要關這麼快。」

她飛快的往後看,一見電視上赤果男女交纏的限制級畫面,她美眸倏地睜大,粉臉漲紅,立即沖向前去將電視關掉。

這什麼東西啊,怎麼……「我——我可不知道這部片子是!」

「看這種片不必害羞,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害羞個頭!」她的臉漲得紅通通的,偏偏他又刻意的靠過來,嚇得她連忙往後退。

他有這麼可怕嗎?童心一起,雲清霈故意再向前。

她一退,他再順勢向前,她再退!他好笑的再往前,性感的唇瓣勾勒著迷人笑意,瞧得她更是心髒狂跳,連連倒退,最後不慎跌坐在沙發上,他的雙手順勢擺放在她左右,將她困在小小的臂彎中,他一俯身,她連忙躺臥下去,他微笑,將身子壓迭在她身上,刻意將暖暖的鼻息輕撫她的耳畔……

「你——」森田光琳猛咽口水,耳際酥麻。

「你不需要看那種片的,光琳,而且視覺是無法滿足身體的的。」

「我沒有看!我哪知道,你退開點啦!」她的心頭小鹿卜通狂跳,他長得太英俊,她真的該離他遠一點的,就算不為了那個「鬼」理由。

「我妹叫你退開。」一個冷冷的聲音突地在雲清霈的身後響起,一柄冰冷的利刃更是抵在他的脖頸間。

雲清霈眉頭一皺,他根本沒有听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中島哥哥,千萬別傷他!」森田光琳一見他身後的人,連忙叫道。

刀子離開了,雲清霈吐了一口長氣,從她的身上起身。

一回頭,他的眉頭揪得更緊,眼前居然是一名長相俊逸的黑人,而且是一個說得一口字正腔圖中文的黑人,而森田光琳叫他哥哥?!

「親哥哥?」他好困惑。

她點點頭,也趕忙坐起身來。

「他戴了人皮面具?」他再問。

她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笑了出來,「不,他的膚色就是這樣的。」

「你對有色人種有意見?」森田中島冷冷的瞪著這個佔他妹妹便宜的男人。

「我也是有色人種,怎麼會對你意見。」雲清霈說得直接,但心中仍不解,這兩人怎麼會是一對親兄妹?

「雲清霈,可以請你先離開嗎?我有事想跟我哥談。」她知道他是奉歐多桑的命令來押她回日本的。

「我也有事想問你,我先回車子去等你。」他點頭,先行下樓。

門一關上,森田中島立即開口問︰「那家伙是你的男人?」

「哥,別亂說!」但她的臉卻不由自主的漲紅,透露出一些訊息。

「如果你真的對那家伙動心,那哥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可能會難過。」

她擰眉不解的看著他。

于是森田中島將歐多桑打算將她嫁給這一次找來的驅鬼大師一事說出。

她臉色丕變,「我不嫁,我才不嫁呢!」

「歐多桑決定的事是沒人能改變的,而且一樓下突地傳來打斗聲,兄妹倆立即竄至窗口往下看,就見到雲清霈跟森田嘉川打了起來。

「哥,別打他——」森田光琳馬上大叫。

「哥?!」雲清霈一個分神,被眼前這個金發藍眼的男人踢了一腳,嘴角滲出血絲。

森田光琳見狀一急,想也沒想的,直接從二樓縱身而下,迅速來到他身邊,焦急的問︰「你還好嗎?雲清霈。」

他詫異的看著她,再看看以同樣方式下樓的森田中島,狐疑為著眼前這兩男一女而生——

「你害他受傷了,哥!」氣呼呼的森田光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口氣有多心疼。

「他是你的男人?」森田嘉川定定的打量這個外貌、氣質皆不凡的英俊男子。

她粉臉爆紅,「不是!」這兩個哥哥真是的,干麼問同樣的話,「雲清霈,走,我幫你擦個藥。」

「不用了,只是小傷,不過——」他拭去嘴角的血漬,他真的被搞迷糊了,一個白人、一個黑人,她全叫哥哥?

再仔細看,三人在某些神韻上其實還真的有相似度。

森田光琳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其實這也是他們不上學的眾多原因之一。

「哥,你為什麼打他?」

「他一直往上看你住的地方,我們又查到你的行蹤已經被兩派跟我們有結怨的人盯上,而我以為他就是其中一派的人,所以——」他搖頭,「算了,你快去把行李收拾好,我們要立刻回日本。」

「我絕不回去。」她直接拒絕,她回去就得結婚,她才不要,她要嫁的人至少要像——她的眼神不自覺的移到雲清霈身上,心跳突地漏跳一拍。

天,她在想什麼?笨蛋!

「你不回去也不成,歐多桑決定的事無人可以改變。」

「我要改變,我才不想嫁給我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她眼眶一紅,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你們最疼我的,也是你們幫我逃出來的,現在再將我逮回去,這不是大矛盾了嗎?」豆大的淚珠一滴滴滑落,她努力的讓自己看來像個小可憐。

「你要嫁人?」

雲清霈不知道怎麼形容听到這個消息的復雜感,他二十四歲,她才十七歲,他很喜歡她,更喜歡逗她,但從不曾想過結婚這檔子事,但不知怎的,听到這字眼,他心里還挺不舒服的。

「是的,她要嫁人,你有意見?!還是你愛我妹妹?」森田中島問得直接。

「愛?」他擰眉,「沒有——」他應該只是喜歡,應該?他居然有些不確定。

沒有?!森田光琳又羞又怒,這男人奪走了她的初吻,剛剛又迭在她身上,結果他不愛她!一股濃濃的酸味在月復中翻騰,又有另一股怒火在胸口沸騰,她怎能同時感到這麼強烈的生氣與哀傷呢?

「哥,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跟你們離開。」她在淚水潰決前,快步的沖上二樓,在將行李整理好,草草的寫了一張得臨時離開的紙條給朱家兄妹後,她快步下樓,但兩個哥哥居然不見了,就只留下那個討人厭的男人。

「我兩個哥哥呢?」她火冒三丈的怒問他。

「你的黑人哥哥接到一通電話,臉色丕變,就跟你的白人哥哥使個眼色,兩人迅速的跳上一輛轎車走了,我也不知道。」雲清霈挑眉一笑,「不過,你怎麼會有黑白——」

「干你X事!」一火大,連髒話都出口了。她氣呼呼又要回到樓上,而他也跟上來——

她猝然轉身,「你最好滾遠一點,因為我非常非常的討厭你!」

「為什麼?因為我說我不愛你?」他邪魅一笑。

「哈,哈,你愛我我還害怕呢!」她嘴硬,也是要守住殘存的自尊。

「那你為何這麼生氣?」他的黑眸定視著她。

她咽下喉間的酸澀,「因為你你你——你讓我知道鬼的存在行了吧!」她怎麼還是想哭呢?他不愛她是應該的啊,她也不愛他不是?

「好吧,先不談這個,光琳,其實我要跟你談的就是我的朋友,她真的希望你能將指環還給她。」

昨夜鬼魂女又跟他說她想離開了,她想到其它地方去冷靜冷靜,只是在他听來,是她想逃得愈遠愈好,免得雷米爾尋來。

森田光琳瞪著他,她相信他愛的女人一定是那個「她」了,可為什麼?她比她好嗎?

「我——我不還,你要回這指環,請你的朋友自己來跟我拿,我就在這兒等她,逾時不侯!」她要看看,自己哪里不如她!

雲清霈看著她怒氣沖沖的當著他的面將鐵門甩上,不得不慶幸自己門得快,不然鼻子肯定掛彩。

沒辦法,只得請鬼魂女親自出馬了。

「我出馬?!」

荷米絲坐在留聲機旁,一翻白眼,「小表,我對你很失望耶,一只指環你就搞不定,你從小是個鬼靈精,長大更是聰敏狡猾,你是不是故意讓她留著指環,好有借口去追她?」

雲清霈一笑,嘴角還有些痛,那一場精彩的打斗,他已經說給她听,所以她也知道他嘴角的小傷是誰造成的。

他揉揉嘴角,不否認,「一開始是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真的想幫你要回來,她就凶巴巴的不還,女人心,海底針,我也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你老爸把你生得俊俏迷人,美男計一施,指環還要不回來?」

「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誰知道就在接近她時,一把刀架上了我的脖子——」他優雅聳肩,然而黑眸可流竄著兩簇興高采烈的火花,「她很神秘、很好玩,你知道的,鬼魂女,你是我的幼年玩伴,就知道我有多無聊,我只能跟你還有一些『朋友』玩,從沒遇見讓我這麼感興趣的女孩。」

「等等,小表,你的意思是指環你不打算要回來了?」

「當然會,只是這幾天我得去守著她,不然,她的哥哥們好象要帶她回日本去結婚。」

「你心急了?」荷米絲總算嗅到一絲端倪了。

「也不是。」他其實也還沒搞清楚他對森田光琳的感覺,在機場的第一眼,她的確美得令他驚艷,而她身後跟的那名外國鬼眸中的深情讓他對她產生更多興趣,可他從沒想過的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逗她、吻她竟像上了癮似的,一直想接近她……

荷米絲搖頭笑了笑,看來有人跟他老爸一樣也要陷入情網了,她的指環若能再當一次愛神丘比特,也是好事一樁,但瞧他說的女孩那麼神秘,她還真想瞧一瞧,「你邀她來這里玩嘛。」

「你當真要親自出馬?」他還想多磨個幾天呢,雖然森田光琳還嗆了一句逾時不候。

她點頭一笑,不過笑容立即打住,「快把我的家藏起來,那兩個不速之客又來了。」

「正好,我要出門。」

「我知道你要去找她,但別忘了想法子幫我甩掉那兩個人。」

「我懂。」

荷米絲消失,他將留聲機放回原木櫃子里,這里有設保全,他是不擔心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兩人會闖空門。

他一步出門外,闕天笙頭縮得快,米子芙就慢了一拍被他逮到——

「有事嗎?」

她尷尬的走出來,「只是想再找你談談,有什麼線索可以找到留聲機?」

他聳肩,「恐怕我幫不上忙,而且,就我對鬼——荷米絲的了解,與她有緣的人自然就會遇見她,也許你們緣份未到,既然如此何必強求。」

「這——」

「我要出門了,抱歉。」雲清霈很快的坐上車,開車離去。

不久,他就發現一輛黑色轎車以一定的距離跟在他身後,他搖頭笑了笑,果然是鍥而不舍雙人組!

他故意繞到公司,再繞到老爹跆拳道館再繞到朱家附近,帶他們游車河,而那兩人的跟車速度真是一級棒,一直沒被他甩掉。

既然如此,就請他的「好朋友們」幫幫忙了,來個鬼擋路或鬼打牆。

幾分鐘後,他看到那輛轎車開始遠離他,並在一個十字路口繞起圈圈。

「他的車子不見了,闕天笙。」米子芙急了。

「我看到了,可是前面怎麼沒路了?」他不得不再轉彎。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不安的問︰「你不覺得我們一直在一個地方轉圈圈?」

兩人互視一眼,寒毛直立,闕天笙急踩煞車,砰地一聲,身後的車子煞車不及送給他的車一個Kiss,他們從後視鏡看到氣沖沖下車的駕駛,相視一眼,這下可好了……

「你邀我去你家玩?」

森田光琳詫異的瞪著雲清霈,她是在朱家等他帶他的女性朋友來拿指環吧,怎麼?他得了失憶癥嗎?再說了,要她去他家,那不羊入虎口?

雖然他的心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但他吃她豆腐時可毫不客氣。

「我不去,何況——」

「不去是怕抵抗不了我的魅力?」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你這自以為是的自大狂。」

「那就來。」

「去就去,誰怕誰!」一說完,她馬上後悔。

四道眸光在剎那間交錯,一個饒富興味、一個勉強撐住氣勢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她真的很好玩!

笑死你吧,有什麼好笑的,她恨之入骨的瞪著這個俊到不行的男人。

「好了,你們要談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被當成路人甲、隱形人的朱韋翔躺臥在沙發上,頻打呵欠。

被好友拒絕當電燈泡,已經有些哀怨了,再想到,他因為看慣森田光琳這樣的大美人,所有的女友們突地變得面目可憎,害他一個一個說拜拜,現在只能窩在家里自我安慰,偏偏這對俊男美女還在他面前打情罵俏、不出門去讓他清靜清靜。

「主人趕人了,我們可以走了吧?」雲清霈笑看著她。

能不走嗎?她無奈的跟著他下樓後,卻又膽怯了,「呃,還是明天再去。」

「你兩個哥哥看來是急著去處理某件事,我想這一、兩天恐怕不會回來接你回日本嫁人,你要等他們給你壯膽再去我家嗎?」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森田光琳恨恨的瞪著他,真不明白他怎麼這麼精,她的哥哥的確傳了簡訊給她,三天後才會跟她會合,因為他們要去處理幾個盯上她的黑白兩道的人馬。

「不是就好,還有,別忘了指環一定要還給我,才能溜回日本。」

指環、指環,她嫁人都不干他的事嗎?!她不由得眼內冒火,「你還記得指環的事,那你也該記得我已經說了要拿指環請你的女性朋友來拿,再不然,你用搶的好了,我還可以報警說你是搶匪,讓你去吃牢飯……」心酸酸,酸得竟說了些不知所雲的話,因為他只在乎指環……她的心怎麼會這麼難過呢?

他模著下顎,「她會來我家,你一定會看到她的。」

她一愣,凶巴巴的道︰「那干麼不早說!」

「我以為我說了你反而不去。」

「為什麼?」

他出言促狹,「情敵相見,份外眼紅。」

「情——無聊!」可捫心自問,她還真的有些不想去,萬一她比她漂亮又有氣質,那她不更難過?天,她在想什麼!怎麼這麼矛盾呢?

在森田光琳思緒百轉間,雲清霈已經將她拉上車,開車載她回家。

好大的房子,夠隱密、夠安靜,也很有品味……森田光琳來回的看著這個討人厭的房子,心里也冒出一串話。

雲清霈則凝睇著仔細打量這棟屋子的她,笑了笑,走到吧抬後方,為兩人調了兩杯酒,他注意到鬼魂女已經把自己的「小屋」拿出來亮相了。

森田光琳此時也發現荷米絲的留聲機,她撫模著它,上下看了看,這架留聲機挺有年代了,以紫銅打造的雕花喇叭,喇叭管則以黃鋼打造,背部再以鑄鐵制造拱形基架,底座為桃木色,是手搖轉動……

她好奇的轉動手把,竟然有音樂響起,但上面並沒有放唱盤啊!

Sugar,ahhoneyhoney……(甜心,呀,甜心……)

youaremycandygirl.(你是我的蜜糖女孩)

Andyou-vegotmewantingyou.(我想要擁有你……)

OhHoney……Ijustcan-tbelievetheloveinessoflovingyou……(甜心,我簡直無法相信愛你竟是如此的美好……)

WhenIkissedyou,girl,Iknewhowsweetakisscouldbe.(我親吻你時,女孩,我才知道一個吻可以是如此的甜蜜……)

留聲機響起了DonDante主唱的「SugarSugar」老情歌。

雲清霈覺得好氣又好笑,他拿了調酒走過來,對著森田光琳道︰「走,我們到後面逛逛,那里有花園跟泳池。」

「呃,這架留聲機不用唱盤就能用?」

「是啊,唱盤是設計在下方抽屜里,很不一樣。」

一道清風拂來,伴隨著一個似有若無的銀鈴般笑聲。

她」愣,心頭發毛,「你有沒有听到?不會是那個——」

「放心,那些『人』都被我請到外面去了。」

外面?她臉色一白,拿過他手中的杯子,快步的往後面走。

雲清露露齒一笑,再輕敲留聲機一下,「鬼魂女,別亂播情歌。」

「但她的確是個蜜糖女孩。」一道黑影閃過他的身後,還伴著一聲輕笑聲。

他一翻白眼,「鬼魂女。」

「別當電燈泡對不對?很難,至少得等我拿到指環,還有,門外站了個臉色發青的少年鬼,你找的那幾個朋友能擋多久,我可不知道。」

「知道了。」

「雲清霈,你在跟誰說話?」森田光琳停在離他約有十步遠的距離,一見他嘴巴念念有詞聲音又壓得極低,她的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就一些老朋友們,他們跑進來,我又請出去了。」他找話搪塞。

她吞咽一口口水,她現在可明白他說的朋友、老朋友是哪一種人,「出去了嗎?」

「全請出去了,你放心。」

「我——」她粉臉酡紅,「放什麼心,」

「叮咚!」門鈴聲突地響起,她嚇了一跳,手上的酒杯用力一晃,酒都濺出杯外,她尷尬的看著他。

「我去開門。」他憋住一肚子笑意,轉身走去開門。

「你來了。」

森田光琳拿了面紙擦掉潑出來的酒,拿穩杯子,往門口一看,一名一頭褐色波浪長發,一雙紫羅蘭明眸,身穿一襲希臘式白色長袍的美麗女孩正走進來,她注意到她跟雲清霈還交換了一種像是分享了什麼秘密的愉快眼神,而他們給她的感覺是很親密、也很熟悉,他們肯定是非常要好的一對。

「鬼魂女,你會不會出現得太早了?」雲清霈給她一個大電燈泡的眼神。

「放心,我拿了指環就閃人,免得待會兒現身到一半變成透明人嚇到你的她,但她看來真的很迷你,她很漂亮,你這個鬼靈精可要懂得憐香惜玉。」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隨即一溜煙的走到站著不動、但表情僵硬的女孩面前,「嗨——」

「嗨!」森田光琳牽強一笑,心好難過。

荷米絲回頭看著踱步過來的雲清霈,朝他眨眼示意——看來是郎有情、妹有意。

她再回過頭,看著森田光琳道︰「有人不想要我留太久,所以——」她直接伸手,「可以讓我看看你手中的指環嗎?我是它——噢!」她突地縮回手,神色一痛。

「怎麼了?!表——荷米絲。」雲清霈立即上前拉過她的手看。

這麼關心她?森田光琳好想哭。

荷米絲困惑的看著發麻的手,再抬頭看著雲清霈,以只有他听得到的聲音說︰「雷米爾的指環好象被施了什麼咒,不,好象是被什麼強烈的意念給鎮住了,我居然不能踫……」她難過的咬著下唇。

「什麼?!」

森田光琳沉眉鎖眼的看著兩人交頭接耳的說著悄悄話,荷米絲還一臉哀傷,雲清霈更當著她的面將她擁入懷中安慰——

她不自覺的緊握雙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她想跳腳、想大叫,也很想哭,但她居然沒出息的說了句,「我、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去了。」也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她拿起包包就跑。

「你不去追?」荷米絲這才想到剛剛的舉止一定讓她誤會了。

雲清霈緩緩搖頭,他看著那名跟隨在森田光琳身後的少年鬼,並沒有立即追上她,反而給了他一個若有所思的得意微笑後,這才離開。

他知道?!雲清霈的臉色倏地一變。

「小表,快去追——」

「不,荷米絲,有件事我早該問你了,但我一直以為他不可能有那種能耐,也以為我只要派一些朋友幫我守住扁琳她就一定不會出事,但現在我沒有這種把握了,我要請你幫我想一想……」

他將那名少年鬼在第一次跟他對上時,就明白的告訴他他會帶森田光琳離開這個世界,而且是在她十八歲的生日一事托出,至于為何要等到她十八歲、又會用何種方法帶走她,他都請她幫忙想想……

「我也不清楚,但你怎麼會忽然想要問我?」靈界的世界其實跟人的世界一樣復雜的。

「因為跟在光琳身後的那個少年鬼,知道你無法踫觸雷米爾的指環。」

「怎麼可能?」她一楞,但看著小表那雙嚴肅的黑眸,她知道這絕非玩笑。

兩人目光對視,驚覺到有件不尋常的事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