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維的手術開始進行了。
羅夢心一個人無神地呆坐在手術室外頭等待結果,她不斷地聯想到當年弟弟死去時的情景,忍不住抱緊自己不停顫抖的身子。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紫紫和蘇葵伶紛紛自公司趕了過來,就怕她再像當年一樣,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感覺的活死人。
"夢心!夢心!"裴紫一瞧見她一個人曲膝坐在角落,就抓了蘇葵伶的手奔過來。"你沒事吧?"
羅夢心的臉色比一個生了重病的人還要蒼白。
"裴紫……"她的黑瞳放大了又縮小,似乎對不準焦距。
裴紫心疼地將她摟緊。"夢葵,你去聯絡武撒宇.叫他來醫院陪夢心。"
蘇葵伶這一听,猛然一驚。對嘛!她怎麼忘了有張撒旦王牌可以打?思及此,她急急忙忙去打電話。三十分鐘後,武撒宇將一堆等著他開會的高級主管丟給武撒霆,火速地 車來到醫院,問明羅夢心人在哪里後,疾步奔了過來。
"小天……該死的,夢夢心。"武撒宇生氣地叫出她的名字,朝臉色一片死灰的她踱近。
裴紫清楚的瞧見他眼里的關心後,朝一旁的蘇葵伶使了下眼色,便起身讓出自己的位子。
"夢心?夢心?"她的名字叫過了幾次之後,武撒宇訝異地發現,其實夢心這個名字也不錯,可以叫得比小天竺鼠順口,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叫出口罷了。但是在羅夢心對他的叫喚完全都沒有反應時,他真是又氣又急,一面伸出大手欲抱住羅夢心的身子,一面又以嚴酷的藍眼疑問地瞥向裴紫及蘇葵伶。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該死的居然敢忽視他的存在!
"她沒事,可能只是精神上遭受到了打擊。"裴紫將靈魂仿佛出竅的羅夢心交給武撤宇,不放心地囑咐著。
"打擊?"武撒宇溫柔地抱著羅夢心,不解地問道,
"是因為維維他可能因病去世嗎?"
他是知道羅夢心一直都對這個叫作維維的白血病病童愛護有加,但是她的反應未免也太令人心驚了些。
裴紫點點頭。"沒錯,那是因為夢心也有一名得了白血病的弟弟,他跟維維一樣,因為找不到捐贈骨髓的人而去世,所以……"
"所以當她再次遭受到維維可能會因此而去世的打擊時,精神上就無法承受壓力了?"武撒宇心疼地替裴紫做下結論。
他看過武撒霆給他的那份有關羅夢心的完整資料,上頭記載了她父母雙亡,年紀輕輕的就得獨自扶養患了白血病的弟弟……
現下只要一想起她是如何一個人奮斗維持生計、又得照顧患病的弟弟、負擔醫藥費,他就恨不得早一點認識她,替她承擔些心里的傷痛,只可惜……他們相遇得太遲了。
"那麼,夢心就交給你了,"裴紫大力地拍拍他的肩,瞧見了武撒宇方才慌忙,關心的表現,她是再也不會排斥羅夢心跟他交往了。
或許武撒宇這個藍眸撒旦並沒有傳說中的冷酷無情,也或許他對羅夢心是放了真心吧?總之,她樂觀以待。
"夢心……夢心"羅夢心的身體仿佛被卷進黑暗的深海里,很痛苦卻無法自救。意識模糊之際,一個近乎霸道的聲音不斷的飄進她的耳里,一次又一次地呼喚她的名字。
"夢心!羅夢心!你要是再不給我醒來的話,我就把你丟到衣索比亞去,十天不給你飯吃。"
天!居然有人這麼神里神經地威脅她,太好笑了吧?可等一等……她認出這個狂傲,自大的聲音了,他不是
"羅夢心,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不給我醒過來的話,你就準備接受我的懲罰吧!"
現下他是真的發怒了,使痛苦得無法開口的羅夢心扯動了嘴角。她很想笑,卻笑得有氣無力。
"羅夢心,最後一次機會了……"
羅夢心聞言,明白他是說真的,但是她愈是想睜開眼,就愈是覺得累。武撒宇這個撒旦竟然開始搖晃她的身體,搖得她很想吐。
"羅夢心,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醒來……夢心?"被他吵得不得不睜開自己的眼睫,她眨了幾下,茫然地瞧見武撒宇放大的俊臉俯近,又瞧見裴紫、蘇葵伶、醫生和護土都站在她的身邊。
"怎……我怎麼回事?"羅夢心的聲音比吞了十斤沙子還要可怕,就連她自己听了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眾人看到她終于清醒了,個個都松了一口氣。
"那麼羅小姐就交給你們看護了。"醫生向武撒宇說罷,就帶著一旁的護土走了。
"夢心,怎麼樣?身體好一些了嗎?"武撒宇緊盯著羅夢心皺眉的模樣。她正望著自己臂上的針管,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為什麼要打點滴?"她不喜歡針扎進自己手臂里的那種感覺,因此很想將它拔掉,可是武撒宇森冷著一聲藍眸盯著她瞄,就算她想,也只能夠瞪著那支針,想像它從未存在。
"你方才在維維送出手術室的時候昏倒了……現在,身體好些了嗎?"這回開口的是裴紫,她關心的目光讓羅夢心暫時緩去了哀愁,動了下唇線,露出一點笑紋,
"裴紫,抱歉,讓你和葵葵擔心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她在喝下武撒宇喂給她的開水後,暗啞地問道。
裴紫則揚起笑意,拍拍她的肩-剛來沒有多久。"
她絲毫不敢提及,其實她和蘇葵伶已經來醫院陪了她三、四個小時了,尤其是在她毫無預警地昏過去時,她們根本無法放心的離開。
"抱歉。"羅夢心再一次充滿歉意的說道。裴紫並不介意,只是揮了揮手。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葵葵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對吧?"
她以手肘撞了一旁不多話的蘇葵伶一下一,蘇葵伶也點了下頭微笑。
"那夢心就交給你啦!大眾情人。"裴紫爽朗地調侃了武撒宇,之後就和蘇葵伶一起離開了。
武撒宇瞥見她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立刻欺近身子懲罰了她一番。一直到他們倆都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她微腫的紅唇。
"維維病發的時候,為什麼你沒有第一個通知我呢?"
他心里氣的是,羅夢心根本沒有將他擺在第一位嘛!出了這種事情,他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驕傲如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羅夢心凝視著他發火的俊臉,不但一點都不害怕,心里倒還喜孜孜的,教她自己也奇怪。
"對不起啦!"羅夢心難得柔弱的道歉,竟奇跡似地澆滅了武撒宇的怒火。他不禁在心里暗嘆,唉!看來他這輩子將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而他……真他媽的愛上她了,嘖!
維維的病情在醫師的緊急處理之下,暫時是穩住了,不過,四處尋找骨髓捐贈人還是必要的,因為他們不知道維維的情況還能夠維持多久。
而武撤宇在傾听了羅夢心訴說當年她弟弟是如何患病去世的情形後,阿沙力的捐了一百萬美金給全美骨髓銀行,在商業界撤起了軒然大波。此舉也讓不少的大型企業跟進,紛紛成為全美骨髓銀行的長期資金贊助者,請羅夢心高興了好久。和武撒宇認識超過一個月了,她的心底也更加踏實了,好不容易她終于承人了自己對他的愛意。
因此,她今天早上精神奕奕地去上班,正式的回絕裴紫上次向她提及有關出差的事情,將機會讓給蘇葵伶。
蘇葵伶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難得地大叫歡呼,好像裴紫荼毒了她多久似的,令裴紫是又好氣又好笑。
後來,在武撒宇霸道的安排之下,她正式搬進他位于波塞頓集團總公司頂樓的住家,開始了兩人的同居生活。
當然,這件事隔天又上了報紙的影視版頭條,羅夢心為此傷透了腦筋。像她現在,才偕同武撒宇抵達醫院想探視維維的病情,沒有料到在大門口就被一大堆的記者包圍。
"我不行了……我要和你分居。"羅夢心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小聲地對和她一同搭電梯的武撒宇這麼說。
武撒宇的藍眸閃過一絲火光,也不顧電梯里還有其他乘客,就邪笑地逼近她的身側。
"你說什麼?羅夢心。"他總是習慣用這種邪惡的口氣來威迫她。
盯著他那張緩緩放大的俊臉,直到他的氣息吐拂在她的粉頰上,她才困難地咽下喉中的口水。
"這里人這麼多,你想做什麼?"瞧他笑得如此邪氣,她的心就卜通地跳,也開始後悔自己方才說了要分居那樣的話。
"嘿嘿嘿……我想做什麼?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的懲罰你。"武撒宇盯著羅夢心嬌艷的紅唇,將臉貼近,他的意圖是很明顯了。
"喂喂,別人都在看我們了。"羅夢心伸出小手推開他的臉,心里卻竊喜地紅了俏臉。
"要看就讓他們去看。"
武撒宇一向不介意別人的蜚短流長,只因為他向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或許就連羅夢心也悄悄地喜歡上他這個缺點呢!
"別鬧,我們到了。"羅夢心再度揮開他的臉,首先踱出電梯。
武撒宇撇了下唇,不慌不忙的跟上,在羅夢心的耳邊低喃道︰"那好,現下就讓你欠著吧,晚上回去我再驗收。"
羅夢心听了,臉頰燙得可以煮開水了。
"你正經一點行不行呢?"她一面嬌羞地喝斥,一面愈走愈快,誰教他弄得她心慌意亂的。
到了病房,羅夢心拿了她方才買的益智組合玩具給維維。
"夢心姊姊!"維維愉快地打招呼,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當他看到羅夢心手上的玩具時,高興地笑了起來。
"謝謝你,夢心姊姊,哇!好捧的玩具啊!我好喜歡!
羅夢心開心的坐在他的床邊,寵溺地拍拍他的頭。
"維維,這可不是夢心姊妹出的錢嘔!"她意有所指的瞥了眼身後的武撒宇。
維維馬上訝異地眨了眨眼,然後嘟了小嘴。"現在我不喜歡了。"
他總覺得這個渾身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奪去了羅夢心原本對他的注意力以及寵愛,所以他向來就不是很喜歡武撒宇,就算武撒字老陪羅夢心來醫院看他,他也都臭著一張股,不和武撒宇說上一句話,藉此表達自己反對他們在一起。
哼!以為一盒玩具就可以打發他了,門都沒有!
武撒宇見狀,不甚高興地磨了下牙。他也知道跟一個十幾歲的小表頭吃醋是件很幼稚的事,但每每一見到維維的這種表情,他的心底就冒火。
"嘖!這小子。"武撒宇忍不住嘀咕,卻被羅夢心听見,她用手肘頂了下他的月復部,才教他閉上嘴,下巴微抬地把視線挪開。
羅夢心瞧見武撒宇孩子氣的動作,微微地笑了。
"維維不喜歡夢心姊姊挑的禮物嗎?那下次夢心姊姊挑別的給你。"她緊接著對維維說道。
"這是夢心姊姊挑的禮物?"其實他只是單純的排斥武撒宇傲氣的行為而已,卻沒有料到這個玩具居然是他最喜歡的夢心姊挑給他的,因此他緊張的詢問道。
武撒宇聞言,不禁扯了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羅夢心則無心機地點點頭。
"對不起,夢心姊姊,我沒有……我是……我並不討厭這套玩具啦!"維維急急的解釋道。
他的神態逗笑了羅夢心,就連武撒宇也忍俊不住,笑咧了嘴。
其實這個臭小子還挺有趣的嘛!但是武撒宇才暗忖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維維居然巴著羅夢心,要她替所有的小朋友說故事,佔用他和羅夢心下班後獨處的時間,他……簡直是快氣瘋了!
哼!這個可惡的小惡魔!看下回怎麼整他!
"唔"
羅夢心在浮動的水床上翻了個身,揉揉眼,才從房內挑高、裝了特殊玻璃的天花板瞧見萬里的晴空。天亮了?怎麼她覺得好像沒有睡到什麼覺?思及此,羅夢心情不自禁地臉紅了起來。
昨天武撒宇陪她從醫院回來、吃完晚飯,始終就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緊接著,她才踏進浴室要洗澡,武撒宇就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圍了過去,然後就被他得逞了……以至于他們總共做了幾次愛她也忘了。
害得她現下累得根本不想起床,好似才人眠沒多久,天就亮了……
于是她翻了個身,水床波動了下,瞥見一張留在枕畔的白紙。
羅夢心懶懶地將它拿起來看,上頭是武撒宇瀟灑、自成一格的英文字——公司臨時有事,會很快回來。宇。
羅夢心這才記起今天是星期天,她可以在家里逍遙一會兒,下午再去醫院看維維,實在太好了。
她又賴了下床,快到中午時才起來沐浴包衣,然後發神經似的開始打掃。
但是才打掃了沒有多久,外頭就有人按電鈴了。
撒宇?不,不可能!他身上有鑰匙……那會是誰呢?
她皺了下眉,拍拍身上的灰塵,丟下手上的吸塵器才跑去開門。
而來人顯然很沒有耐心,電鈴直按個不停,令人听了就頭疼。
"來了!來了!不要再按了!"羅夢心忍不住喊道。
等她一打開門,眉頭就皺成了一座小山,因為來人居然是克莉絲汀娜。她一發現,夢心在這里,便高傲地推開羅夢心,毫不客氣的踱進來。
"你有事嗎?克莉絲汀娜小姐?"
羅夢心覺得她仿佛對這里非常熟悉。她走到客廳吧台邊,打開自己的皮包,掏出包香煙,抽出一根煙點上,旁若無人的吞雲吐霧。
羅夢心盯著她良久,不太高興她污染這里的空氣品質,卻仍是耐心的等她開口。
克莉絲汀娜的媚眼陰沉地瞥著她。吐出一口煙後才說道︰"你說,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撒宇開除我的?"
可真正讓克莉絲汀娜生氣的還不止這個,武撒宇居然讓這個矮女人住進他的地方,睡他那張從來不曾沾過的水床。
羅夢心聞言怔了下。"什麼!?開除你?我根本就沒有听他說過。"
不明白克莉絲汀娜憑什麼把氣出在她的身上,因為罪魁禍首根本不是她……不過,這倒是令她覺得,不止美麗的女人可以當禍水,像武撒霆,武撒宇兄弟就是道地的大禍水嘛!
克莉絲汀娜則發出令人渾身發毛的笑聲,"羅夢心,我警告你,你少給我演戲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她還是堅信一定是羅夢心向武撒宇告狀,說了那天她威脅她的事情,所以她才在昨天被狄老開除了。
羅夢心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該感謝她的抬舉呢?還是干脆委屈的哭給她看?而就只為了她莫名地被開除了就來找她算帳?
真是笑話了,她為什麼不稍微檢討一下自己的態度呢?那麼高傲又出言不遜,誰受得了呀?
因此羅夢心也沉下臉了,人家不給她好臉色看,那她也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
"克莉絲汀娜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後也不可能,听到了嗎?"
她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去做那種事情,真有空閑的話,還不如費點口舌叫武撒宇的哥哥也捐點錢給白血病病童。
"你"克莉絲汀娜火大地指著她,眼楮都快著火了。
"你什麼你啊?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告狀才讓你失業的,那就不要像只瘋狗一樣的亂咬人。"羅夢心也生氣了,便不留情面地反駁。
克莉絲汀娜詛咒了幾句不堪人耳的話,把手探進自己的皮包里找東西。
羅夢心嚇了一大跳。在美國人人都可以買槍自衛,而克莉絲汀娜突來的動作,說實在的,真的讓她直冒冷汗。直到克莉絲汀娜從皮包里掏出一個小紙袋丟在吧台上,她才悄然地松了一口氣。
"你看看吧!我想……你一定會對這個有興趣的,還是,你根本沒有那個膽量看?"
瞧克莉絲汀娜笑得一臉詭異,羅夢心就全身不舒服。
"看就看。"羅夢心被她一激,隨即拿起那個小袋子,倒出一堆用過的。她臉上浮現作嘔的表情,把袋子丟到地上去。
天哪!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居然收集這種嘔心的東西,病態!
克莉絲汀娜睨了羅夢心的表情一眼,驀地放聲大笑,笑了好久才停歇。
"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試想有誰會喜歡這種奇怪的東西啊?"
如果說是沒有用過的,那麼她或許可以接受,但……那是用過的也,而且上頭還留有男人的,太嘔心了!
"你想知道那是誰的嗎?"她嘴邊的那抹笑意,使羅夢心全身毛發直。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是武撒宇的吧?"羅夢心聲音發顫的猜測道。腦海里也自動地浮現武撒宇抱著一個妖艷的女人,跟她雪白的身子交纏,然後留下他們激情的證據……
不,她的頭開始痛了起來,而且心口隱隱作疼,胃底翻騰不已。她想她就快要吐了。
克莉絲汀娜勝利般的看著羅夢心愈來愈蒼白的臉色,然後像瘋了似地發笑。
"對!沒有錯!這是武撒宇用過的,而且還是跟我做的。哈哈哈……"
羅夢心受不了了,"嘔心!嘔心!你們真的是非常的令人作嘔。"
她是知道武撒宇遇見她之前的性生活相當的多彩多姿,但是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保存這種東西做為"紀念"。
但她還是不曉得,克莉絲汀娜拿這些東西給她看的用意何在?
克莉絲汀娜把地上裝了的袋子撿了起來,突兀地問道︰"他跟你做的時候都不用這東西的嗎?"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是羅夢心仍不自禁地為她的這個問題而紅了臉。
"沒……沒有"
羅夢心這才想起,她和武撒宇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他們兩人都沒有做保護措施,說不定……她現下肚子里就有她跟武撒宇的寶寶了。
為此,她的唇邊出現微笑,將手置于月復上,但是在瞧見克莉絲汀娜冷戾的目光時,她又趕忙把手放下。
要真有孩子的話,那也是她一個人的……因為她不相信武撒宇會娶她,或在婚後對她完全忠實。
而武撒宇對她的依戀也只不過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他會不要她,然後身邊又會出現另一個女人……愈想羅夢心的心情就愈低落,無力感伴隨著心痛蔓延向四肢百骸……她不喜歡這種狀況。
真的非常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