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一團的紊亂之中,安責好剛上了麻醉,正陷入沉睡中的戚懷風,席應兒的眼光就管不住的直溜往立于一旁的偉岸男人。
初時的震驚過去,席應兒已經從錯愕轉為接受,畢竟能有這麼一個俊挺的大哥,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惜的是,他一直很冷,眼角甚至連瞄都不曾瞄過她一下,顯然相較于她的欣然接受,大哥對于她的出現似乎挺不能接受的。
因為他們不但沒有演出賺人熱淚的親人重逢大戲,她甚至開始懷疑自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畢竟他的眼始終專注但若有所思的直凝著躺在床上的嫂子,仿佛是在思索什麼似的。
眼見自家大哥連眼角都不肯施舍給她,席應兒這下可不服氣了,正待要開口為自己抱不平的時候,他卻突然挺直了身軀,然後一聲不吭的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他這莫名的舉動,讓席應兒有些錯愕,但就在東方慕辰的手觸及門把之際,她好不容易從他突兀的動作中回過神來。
「大哥,你要去哪里?」許是因為血液中有著相同的基因,即使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她的這聲「大哥」卻喚得好生自然。
可惜的是,她的熱情東方慕辰卻明顯的不能接受,只見他倏地轉身,面無表情的直瞪著她,薄抿的唇辦幾度開闔,森冷冷的言語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流泄而出——
「我不是你的大哥。」
完全沒有料到他的否認會這麼大剌剌的,席應兒有著片刻的呆愕,但隨即堆滿了一臉的笑說道︰「為什麼不是?你性席,我也姓席,我們的父親是同一個,不是嗎?」
「你搞錯了,我不姓席,我姓東方!」幾乎是立即的,東方慕辰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撇清自己和「席」這個姓的關聯。
「咦,我明明就記得你姓席的,難不成你是從大媽的姓嗎?可是……」
席應兒的喃喃自語都還沒有結束,但見東方慕辰在听到「大媽」這個詞時,雙手已經毫不猶豫的往她那細致的頸項攏去。
對東方慕辰來說,那聲「大媽」是對他母親的一種羞辱,而這樣的羞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喂,你謀殺親妹啊!」還好的是,席應兒雖然天真,但在那一瞬間她也察覺得出他此刻眸中所流泄出來的殺意,于是她靈巧的一閃,運氣不錯地閃過了東方慕辰的襲擊。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躲到東方慕辰伸手觸不可及的角落,席應兒無辜的望著他,不解的問。
看來她親愛的老爸對老哥的評語一點兒也沒錯,那就是「憤世嫉俗」。
這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為什麼別人家的哥哥都挺疼妹妹的,可是她的哥哥不但很凶,甚至似乎一點兒也不高興他的存在。「我並不恨你!」緩下方才突生的怒氣,東方慕辰很快重整自己的心緒,不到幾秒的時間,他又回復了之前的冷然。
眼前的女孩,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他沒有必要將太多的情緒浪費在她的身上,並不值得。這輩子他母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所以他以前沒有妹妹,當然以後也不會有,這個陌生人並不值得他氣怒。「或者我該說是仇視,而不是恨。」席應兒本就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很快的便舉一反三的糾正自己的說法。
「你別自作聰明!」狠瞪了席應兒一眼,但見她一臉的古怪精靈,忍不住的低斥道。
「你別以為你裝出這樣的惡模惡樣,我就會怕你,我相信你是一個面惡心善的人,所以你就算再怎麼凶我也知道那是裝出來的。」被斥責的席應兒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在乎東方慕辰的凶惡,反而小心翼翼的驅近他,然後摔不及防的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退開,「大哥,歡迎你回來!」
雖然這一切在幾秒鐘之內完成,但已經足夠教東方慕辰感到震驚了。
「你真的不怕我,難道你忘了,我方才硬生生地折斷戚懷風的手,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
東方慕辰很想將自身的厲氣盡數展現,但一對上她那雙閃動著頑皮的大眼,就忍不住的破了功。
如果撇去席應兒是那個女人的女兒這點,那麼她的確是一個很容易就能勾起旁人籠溺的小女孩。
可盡避心中的怨恨未曾全數散去,但彷佛在不知不覺間,那血液中相同的基因已經認可了彼此的存在。
她那甜美天真的笑著實讓他無法再次動手,所以他只能半氣半無奈的瞪視著她,那就像是一種不知該將她如何是好的感覺。
「大哥,你干麼這樣對大嫂?」敏感的察覺東方慕辰的瞼色逐漸轉為溫和,席應兒忍不住的大起膽子,為躺在病床上的戚懷風抱不平。
「那是她自找的,登個廣告把我逼回來不算,居然還將離婚協議書砸在我的臉上,甚至還甩了我一巴掌,我不過是折斷了她一只手,那還算是便宜她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這才輕饒,否則若換做是男人敢這樣對他,那就別怪他嗜血的卸去那人一雙膀子。
「啊!怎麼可能?」席應兒櫻嘴微張,他的那些指控听在她的耳中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讓她著實懷疑大哥口中說的大嫂可是她認識的那一個。
畢竟她認識的那一個戚懷風總是溫和得宛若一陣徐風,相處這麼多年以來,她甚至從來不曾看過她發上一頓脾氣,她有時真要以為她是個沒脾氣的人。
懷疑的目光不斷的掃向東方慕辰,顯然不但在指控他殘暴,甚至在指控他說謊。
「怎麼不可能,或者你要說這世界上有另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也叫做戚懷風,而那個戚懷風正巧如你所言的溫柔地宛若徐風,而這個卻潑辣得像是個粗鄙的野婦。」
薄抿好看的唇就這麼一開一闔,但所吐出的言語卻帶著極度的鄙視。
「我不曾見過她像你所說的那樣,你們之間只怕有什麼誤會,其實大嫂平時真的脾氣很好的,而且我覺得她還滿可憐的。」席應兒還是忍不住的繼續替戚懷風說好話。
「你還敢說她可憐?!」東方慕辰不屑的撇了撇唇角,那之中的輕忽之意明顯的連心思單純的席應兒也能察覺。「我倒不知道這樣的錦衣玉食有何可憐之處。」
「大哥,我看你是真誤會了,大嫂她哪有錦衣玉食,除了她現在住的那楝房子是你留下來的之外,其餘的她甚至不肯用老爸的一毛錢。」
「呵,這女人還真懂的作戲,難怪你們會被騙得團團轉。」
看來他這趟回來還真是對了,要是再任由這個女人繼續欺上瞞下,只怕整個席家都被搬空,他們還傻傻的替這個女人說好話。
「大哥,你要是再這樣說大嫂,我可要生氣嘍!」嘟起了唇,叉起了腰,席應兒的護衛之姿很明顯。
「別叫我大哥,我並不承認。」方才稍稍放緩的語氣又開始緊繃,席應兒的不听勸與不分好歹著實讓他的怒氣又熊熊的燃起,傷人的冷言冷語又再次出籠。
「還有,這個女人也不是你的大嫂,她不過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不配當你的大嫂。」
「大哥!」席應兒眼見東方慕辰愈說愈過份,連忙低喝了一聲,還不忘轉頭看看躺在床上的戚懷風,就怕她醒來听見了這話會傷心。
「你又不了解大嫂,你干麼一定要這樣污蔑她?」
「哼!我沒有那種耐性去了解她。」別說席應兒生氣,東方慕辰眼見她傻愣愣的直替這個女人說話,他也忍不住氣的低喝道︰「你放心,我不會污蔑她的,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讓你心服口服。」
氣憤的撂下話後,東方慕辰便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反正不管旁人怎麼說,他就是認定這女人的心思歹毒,他一定會找出證據!
而就在他的門闔上的那一刻,病床上那張清麗絕俗的臉龐默默的淌下了兩行清淚!
直到這個時候,戚懷風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是一個這樣不堪的女人!
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說不在乎都是騙人的。
如果真的不在乎,那麼他那幾近于刻薄的言詞不會傷她恁深。
如果真不在乎,在他誤會她的同時,她不會既羞且怒,甚至對他拳腳相向。
如果真的不在乎,她大可以雲淡風輕的留下離婚協議書走人。
所以其實她是在乎的,只不過這樣的在乎在此刻想來顯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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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查戚懷風的底細?」文連星詫異的瞠大了眼,看著東方慕辰的眼神彷佛是在看妖怪似的。
「沒錯,我不但要你查她的底細,」似是泄憤似的仰頭灌下一杯橙黃香醇的美酒,隨著那熱辣辣的醇液滑入喉頭,東方慕辰的眸中也閃過一絲狠厲,「而且從現在開始,我還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我要的是二十四小時的跟監,包括她做過什麼,還有和什麼人聯絡過。」
乍然听到這番交代,文連星的眼前宛若飄過一陣烏雲,他有些氣弱的問︰「給我一個理由,好嗎?」
怎麼辦,他怎麼好像有一種弄巧成拙的感覺?
本來將戚懷風的名字列在調查報告的可疑人士之中,這純粹是被人逼的,希望能夠制造機會讓兩個已經結婚的人可以再聚首,可怎麼感覺起來,辰對那個女人好像有更多的誤會!
而且那些誤會甚至還大到要用全天候的听監來伺候,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于夸張了啊?
「怎麼?」听到文連星的要求,東方慕辰的濃眉一挑,俊臉上亦布滿了不滿。
「我要你辦事,什麼時候還需要理由了?需不需要八人大轎來抬,順道加上三催四請?」
星這家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要他幫個小忙罷了,他竟然這樣推三阻四的,難不成他也像那對呆蠢的父女一樣,全吃了戚懷風的口水?
「呃,那倒是不必。」被東方慕辰這麼一嗆,文連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于是連忙找了個理由說道︰「我只不過是好奇,好奇為什麼那個女人需要用到這麼大的陣仗,這種方式好像是在對付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嗎?」
「她是那份名單當中最可疑,也最有機會與他人里應外合的,而且她也最得席杰邦的信任,甚至深深的捉住了席應兒的心,所以我認為那個內奸非她莫屬。」
「就這樣?!」這樣的答案讓文連星驚詫的揚起了眉,顯然不敢相信東方慕辰這麼大費周章只是為了這樣薄弱的理由,而且還能將這個理由說得頭頭是道。
「這樣還不夠嗎?」東方慕辰反問,著實不懂為什麼文連星一听到他要調查戚懷風就臉色大變,好像很憂心他那麼做似的。
可他會這麼做不也是他所希望的嗎?否則他為什麼要將那份調查報告拿給他,除非……他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懷疑通常是一粒發芽的種子,只要一種在心間,就算原本愚蠢的人都會變得精明,更何況像是東方慕辰這種原本就精明萬分的人。
「當然不夠,你不能因為懷疑就定一個人的罪,因為懷疑終究只是懷疑。」文連星試著勸他改變自己的執念,免得到時真的對不起辰嫂。
耳里听著文連星那帶著些激動的語調,腦海中飛快的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里兜轉一圈,心中那顆名為懷疑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生根。
于是他雙手交疊,狀似不經意,但那不經意之間卻又摻著精明的說︰「可是那份資料是你給我的,文件上頭的可疑份子也是你選定的,你沒有道理反對我對她采取行動,除非……」
「除非什麼?」迎著東方慕辰審視的眼神,文連星頓時感到背脊一陣涼風掃過,他在心里再次暗叫了聲糟,該不會是被辰看出了什麼吧?
「除非你有事情瞞著我,事實並不像我所認定的那樣。」
「呃……」這能說嗎?
說了自己的小命不保,可是不說那戚懷風就得無辜的背上一個黑鍋,自己真會被那三個火焰門的寶貝女人給害死,每次他有好事就找她們,結果壞事都是他來扛,真是前輩子欠她們的。
看到文連星臉上所流轉的明顯心虛,原本的猜測頓時變成了肯定,于是他冷冷的警告。
「我奉勸你要嘛就現在說,別等我自個查了出來,那麼我就不保證可憐的黎兒是不是還有一個完整的老公。」
「你……我……吼,真是會被她們害死!」文連星可憐兮兮的哀嚎一聲,然後識時務的決定相信東方慕辰那坦白從寬的宣言。
「其實辰嫂一點兒也不可疑,她壓根就沒有做出任何危害席家的事情,你離家這麼多年,她也一直很守本份的做好席家媳婦,她甚至沒有用過席家的一分錢,她的生活全靠自己自足。」
「那你為什麼將她列在可疑人物的名單中?」東方慕辰的聲調陡地往上揚了幾分,其中所彰顯的怒氣與威脅不可言喻。
「因為火焰門里那幾個女人很欣賞那個有勇氣刊登‘警告逃夫’廣告的女人,挺希望由她來擔任辰嫂的職位,所以想要藉此讓你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甚或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那就再好不過了。」
硬著頭皮,文連星一五一十的交代著始未,眼見著東方慕辰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他的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
腦中開始不斷的臆測,等會兒若是辰要動手,依他的性子,他會朝哪邊?是他俊美無儔的帥瞼,還是他的肚子?
「還有呢?」兩道濃黑的劍眉微微的往上揚去,東方慕辰炯炯的黑眸微微地眯起,渾身的殺氣指數渾然上升到百分之兩百。
「還有……」文連星頓了一頓,然後快速的起身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東翻西找的,好不容易終于從一個抽屜的底層翻出了兩張資料。
堆著一臉討好的笑容,文連星趨近東方慕辰的身邊,恭敬地遞出手中那兩張薄得可憐的資料。
「這是什麼?」東方慕辰並不接過,冷冷的問。
他現在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想要殺人的沖動,他只怕自己一出手就會忍不住的一拳往文連星那張堆滿惡心笑容的瞼上招呼過去。
不過別以為他已經原諒了他的欺騙,現在不揍他,是因為還不是時候,等他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星就會為他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這是關于你那妻子的平日作息的報告,是和當初那份調查報告一起呈上來的。」文連星連忙回答,但仍不忘加上自己的評論。
「當初我接到這份報告時,還真差點傻了眼,要不是我的手下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份報告所載的全是事實,否則我真的很難相信在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能這麼徹底的奉行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規律生活。」
「你們還真對得起我!」冷冷的一哼,東方慕辰粗魯的自文連星的手中搶過那份報告。「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一目十行的他,不出十秒就看完了這兩頁的報告,所得的結論當然也跟文連星得到的差不多。
「我真的是被逼的。」苦著一張瞼叫冤,文連星連忙為自己叫屈。
「你以為我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嗎?你若不想做,誰能逼得了你。」東方慕辰的話聲未落,一拳已經冷不防的往文連星的腰月復上招呼而去,將他殺了個措手不及。
「嘖!你就不能輕點嗎?」
突然挨了一拳,文連星怪叫了一聲,但卻沒有還手,也算是心甘情願的承受這樣的懲罰,因為他知道這對辰來說已經最輕了,還好他沒有往他的俊臉上揍去,否則他那親親老婆可真要心疼死了。
「這已經是最輕的回報,難道你還想試試別的?」沒好氣的瞪了瞪叫得像是個娘兒們似的文連星,腦中卻不經意的浮現起戚懷風忍痛時的倔強模樣。
一股錯待她的心虛就這麼硬生生的自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在這樣的心虛與紊亂中,他不待文連星反應過來,便猛地起身,然後筆直的往門口沖去。
「喂,你去哪里啊?」文連星訝異的看著好友除去冷然的保護色,即使月復痛依然,他還是忍不住的刺探。
「去收拾你們玩出來的爛攤子!」東方慕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便忙不迭的匆匆離去。
「收拾爛攤子是嗎?這個爛攤子只怕有得你收拾了,搞不好還得收上一輩子呢!」
文連星頗為得意的想要大笑,但月復部的痛楚硬生生的抽了上來,讓他笑得簡直比哭還難看。
不過被揍一拳可以看到辰那種急驚風的模樣,倒也算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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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有力、氣勢磅礡是這個廳堂唯一用得上的形容詞。
可惜的是,這樣雄偉的大廳此時卻出現了異于平常的嗯嗯唉唉聲,讓人听得忍不住的想要皺起眉頭。
「老公,還很痛啊?」從文連星回來,就不停心疼的這麼問著,程黎雁的一雙水眸幾乎都要心疼得滴下眼淚來了。
「很痛,很痛!」難得有老婆的細心呵疼,文連星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上張嘴也不斷的強化自己的傷勢,顯然正以弱者的姿態企圖博取眾人的心疼。
「嘖!那個辰還真狠,不但折了糟糠妻的手腕,還對自己的兄弟這麼不留情面,真是個十足十的壞人。」程黎雁氣憤的為自家的老公打抱不平。
「就是說嘛!以前我還以為辰哥只是冷了些,不至于會有多凶狠,可現下瞧瞧還真是夠凶狠的了。」火耀日的老婆秦憐憐也跟著不滿地的數落起東方慕辰的不是。
「可是我覺得他是情有可原耶!」房惜娘一向軟心腸,看見眾人這樣撻伐東方慕辰,忍不住的為他叫屈。
「一把折斷了老婆的手,然後還在自家兄弟的身上打上這麼一拳,你還覺得他情有可原?!」
四只水漾漾的明眸不約而同的瞪向房惜娘,那龐大的不滿讓房惜娘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我說的也是事實……」經過了這些時日的訓練,房惜娘那比鼠膽大不了多少的膽量也加深了不少,可是一踫上眼前這兩個叉腰瞪人的姊妹,那才長了一點點的膽子就縮了回去,原本的理直氣壯也成了細小的囁嚅。
瞿焰月哪能看著自家老婆受這樣的委屈,開玩笑,他的老婆當然只有他自己能欺負,旁人別說是動她一根寒毛,就連瞪她一眼也不行,于是他連忙動口聲援。
「惜娘說的也沒錯,辰會這麼做本就無可厚非,要不你們問問自己的老公,如果踫上了同樣的事,會不會做得比他更狠。」
他們都是同種類的人,所以才會聚在一起,變成生死與共的換命兄弟。
趁著那幾個女人將注意力全轉到自家老公的身上,瞿焰月凌厲的眼神一轉,來到了文連星的身上。
「星,你到底還要裝死多久,要不是你和憐憐、黎兒和惜娘這麼玩,辰他犯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裝死來博取同情。」
「呃……」被人一語道破心思,文連星連忙堆起尷尬的笑容,趕緊為自己開月兌,「我們只不過是想要替辰制造些機會,好讓他能察覺戚懷風的好嘛!」
當初他得知東方慕辰已經有一個老婆之後,他就忙不迭吆喝著這三個女人去瞧瞧那個女人。
沒有想到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覺得東方慕辰有些暴殄天物,畢竟已經有了那麼個超優質的老婆,他還舍得一去幾年不肯踏進家門一步。
于是基于自己愛玩的心態,再加上眼前這三個女人的威逼之下,他們才共同編寫出這部曠世鉅作,準備請君入甕,制造機會讓東方慕辰去發覺戚懷風的好。
可誰想得到,向來冷得要死的他這次竟然會這麼粗暴,居然初次見面就折了人家的一只手腕,讓人住進了醫院。
這樣出人意表的結果可真是氣壞了火焰門的數位娘子軍了,在她們的威脅利誘之下,他也只好提早揭開謎底還戚懷風一個清白,好讓東方慕辰被自己的愧疚折磨至死。
所以他之所以會挨上那一拳,純粹是他刻意露的餡,否則真要等東方慕辰自個兒察覺到事情有異,只怕戚懷風還得受苦好一陣子。
「辰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捏圓捏扁的人,你這樣玩他,挨上這一拳算是便宜的了。」瞿焰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繼續數落,「等到他將來知道你現在還在玩,那只怕不是一拳就可以搞定的。」
「嘖!你現在倒是很有話說,當初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反對。」文連星不以為然的斜睨了正滿口大道理的瞿焰月一眼,然後簡單地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死穴,而原本口沫橫飛的瞿焰月也頓時成了少了舌頭的貓。
于是文連星更是乘勝追擊的說︰「那還不是因為惜娘也覺得戚懷風很可憐,所以你才默不作聲的任我們玩。」
「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必玩得這樣徹底吧!讓辰折了人家的一只手,這下只怕戚懷風會嚇得跑都來不及了,還想撮合他們。」
「啊……」文連星聞言一愣,完蛋了,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要是這次的暴力事件真的在戚懷風的心中留下了陰影,那可怎麼辦?
如果辰一個好好的老婆,真教他們給玩跑了,那他可就真對不起兄弟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一直待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火耀日這會倒是開口了,而且一針見血的說︰「戚懷風會這麼一等辰幾年,若說沒有感情是騙人的,而且現下是辰有愧于人,依他的性子,只怕容不得她逃離,絕對會彌補她到他自認為足夠,才會罷手。」
「那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做對了。」火耀日的評論讓三個女人松了口氣,文連星更是喜上眉稍,得意萬分的自夸。
「我說那叫做歪打正著。」瞿焰月沒好氣的瞥了文連星一眼,似是在斥責他的得意揚揚。
被人一連吐了幾次,文連星忍不住也吐了回去。「就算是歪打正著,也是已經打著了,總也好過你的什麼也不管吧,」
「你……」瞿焰月一听文連星的譏諷,拳腳陣式已然擺好,正待決一死戰之際,火耀日的一句話便輕易的化解了兩人之間的煙硝味。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否則不成了活月兌月兌的是‘別人在吃米粉,你們在喊燙’的最佳典型?反正這件事,咱們就靜觀其變,有必要時我們再推上一把,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次我們火焰門的最後一名單身漢也要出清了。」
「這個忙可是一定要幫的。」瞿焰月也豪氣的應了一聲。
辰與他們是過命的兄弟,有妻萬事足這樣的美事怎可教他們獨享,他們當然也要和辰分享分享嘍!
在場的六人兩兩相望,這才發現彼此的想法皆是有志一同,有如此龐大的‘助婚團’,這次只怕辰真是插翅也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