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辜正耀仍在房間里休息。
而夏苓苓正忿忿不平地坐在客廳地板上,嘴里咬著一根湯匙,左手捧著哈蜜瓜,右手抓著那本從桌子底下找出來的「教戰手冊」。
什麼手冊嘛,根本是魔鬼訓練時間表!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連她的午睡及睡眠時間都要規定。
他當她是鬧鐘啊?調好定時開關之後,鈴鈴鈴一響,就可以去做啊!
拜托,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好不好,稿子還沒寫完,她也是會掛記的耶!不過說是這麼說啦,受人之托,忠人主事,她還是會以扮演「職業未婚妻」為主力的。
可話說回來,這男人的心思細膩也足見一般了。
除了時間表之外,還加了一大堆備注──把他為什麼要叫她做這些事的動機,全都洋洋灑灑地列了一籮筐。
夏苓苓皺起眉,被那些規定弄得頭昏眼花。
當她翻到第一頁的備注時,嘴角不以為然地緊抿著--什麼叫做在他母親面前,她不許對他的言語有任何質疑?那如果她有問題要發言的話,難道要叫她比手語嗎?
看到第兩頁的時間表時,她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為什麼她下個月要陪他去電視台作專訪?她可沒打算要曝光呢!
瞥到第三頁的某項行程時,她雙眼大睜,表情活像是「致戰手冊」里跳出了一個神燈巨人。
夏苓苓火燒似地跳起身,直接沖進辜正耀的房間,連門都忘了敲。
「辜正耀!你……這是什麼鬼安排!」
只顧著大吼大叫撞人他房間里的她,接著──
開始尖叫。
「你!你沒穿衣服?!」
奔正耀站在床邊,熱氣氤氳的軀體上未著寸縷,僅在腰間圍了一條白毛巾。
幾綹微濕的發悄伏貼在頸間,幾串水滴就沿著優雅的頸項滑下他小麥色的魁梧胸膛、滑下他雙臂堅硬的兩頭肌、滑下他平滑有力的月復間、滑下他結實的長腿……
哇哇哇!
她……她不知道他的身材竟然這麼有看頭!
夏苓苓咽了一口口水,盯得移不開視線。
「對,我是沒穿衣服。但是,我不記得邀請了你進來參觀。」辜正耀一挑眉,有趣地看著她小臉上的意亂情迷。
「我才不是故意要跑進來偷看。還不是你害的!你在第三頁安排的那是什麼鬼行程。」夏苓苓一臉驚嚇地高舉手中的「教戰手冊」。
奔正耀眼眸一眯,如果她光看到「那一項」安排就已經臉色大變,他可不認為母親會相信他們兩人有著親密關系。
當然,他並不介意盡快改變兩人的關系,她柔白肌膚的觸感還在掌中徘徊著……辜正耀灼熱的眼鎖定她的目光。
「喂,你快去穿衣服啊……」夏苓苓生怕再看下去會看得心頭小鹿亂撞,只好「不得已」地把視線移轉到他猶有水氣的胸膛上。
那肌理看起來既溫暖又有彈性,還很有嚼感哩!
好想咬一口喔。
夏苓苓的嘴巴不自覺地咀嚼了起來。
「嗯哼?!」辜正耀雙臂交叉在胸前,好笑地看著她小臉上充滿的「食欲」表情。「我看起來還可口嗎?」
「我才沒有垂涎你!」
夏苓苓火速閉上自己的眼楮,手上還緊緊抓住那本「教戰手冊」。
「口是心非的小騙子,你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並不希望我穿上衣服啊。」
奔正耀朝她走近,手臂勃住她的頸間,微帶水氣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身子,濕了她背後的衣衫。
夏苓苓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動彈,卻仍然不敵他皮膚上沐浴乳的香氣及體溫的熱度──他的味道蠱惑著她的千竅百骸,讓她頭暈目眩、讓她情不自禁、讓她想對他……
「小騙子變成小啞巴了?」他半旋過她的身子,輕輕撫摩她的下顎。
夏苓苓身子一顫,想掙月兌他的懷抱,卻被摟得更緊更密。
「你……你不要模我……」嬌喘的聲音連自己听來都覺得曖昧到了極點。
「為什麼不?」他的唇印上她柔女敕的頸間,誘惑地啃咬著。
她猛地咬緊唇,忍住一聲申吟,不忘搖著頭拒絕。「我不知道……」
她還沒打算這麼快就和他邁向另一種「親密關系」,天雷勾動地火應該是小說里男女主角才會發生的狀況,她是現實中的人,她夠冷靜、她的意志力很堅定……
「啊……」她毫無抵抗力地任他的唇齒肆虐她敏感的鎖骨。
奔正耀摟過她的縴腰,在雙唇品嘗著她潔白耳廓的同時,手指也不安分地解扯著她襯衫的鈕扣。
「不可以!」
等到夏苓苓胸口一涼,低頭發現春光已乍然大現之時,他的雙眼早就飽嘗美景了。
她忙著以雙手掩胸,七手八腳地想扣上鈕扣,慌亂的身子卻在下一瞬間被他打橫抱起,筆直地朝床鋪前進。
「放我下來!你不要這樣啦!」她飛踢著雙腳,嚇到四肢冰冷。
「除了不要、不可以之外,你能不能用一些具體的理由,來說服我不要對你更進一步?」辜正耀低頭睨著她一笑,故意和她說話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走向大床的腳步卻未曾稍緩。
當一個心儀的男人穿著清涼地對你放電時,女人的腦子還能想到什麼理由?夏苓苓睜著迷蒙的眸看著他。
「你……你洗完澡了!我還沒洗,這樣不大好……我會把你弄髒!」她現在只想得到這個理由。
「啊--」
才說完話,她整個人就被擺平在軟綿綿的床鋪上,眼前還懸宕著一名活色生香的俊男。
「你的理由滿有創意的,不過我不介意你還沒洗澡,我認為你此時還是甜美得讓人心猿意馬。」辜正耀的手臂撐持在她的臉龐兩側,緊盯著她。
「停──停停!不可以!」
夏苓苓舉起手,赫然發現自己手中還豐牢抓著他的「教戰手冊」。
她眼眸一亮,感動不已的看著那本被裝訂成冊的A4紙張。「我──我有正經事要和你商量!你第三頁里頭有一項讓人匪夷所思的行程,我認為那必然是你一時手誤,輸入錯誤,我要求你更正!」
她一口氣把話說完,拎高「教戰手冊」在他面前用力揮舞。
奔正耀卻在接過那本「教戰手冊」後就往床下一丟,黝黑的眼眸更是灼熱。
「呃……那個……那個我先出去喔,你穿好衣服再出來找我解決這個問題!」她胡推亂踢一番,得了個空檔跳下床,筆直地朝向門口逃奔而去。
「你如果現在跑出去,我們就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此後,『教戰手冊』里頭規定的事,你就得通通做好。」辜正耀輕松自若地開口,在床上側躺著,單手支頭地望著她僵立在門前的背影。
夏苓苓瞪著門,進退都不是。
「苓苓,乖乖回到床上坐好,我們來討論一下第三頁的問題。」他低聲誘哄道。
夏苓苓的手放在門板上,猶豫地咬著唇。
「如果我不要乖乖回到床上坐好呢?」她小聲地問,舉起手把自己的鈕扣一顆一顆扣回原位。
「合約里規定,采取不合作態度者,扣款十萬。」他輕松以對。
不是吧?!怎麼辦?夏苓苓的額頭叩地一聲抵向門板,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開門,賠十萬!
回頭,貼上初夜!
包恐怖的是,她現在都已經很難控制自己的眼楮不往他身上瞟去了,待會兒如果一坐去床邊,她可能會克制不住地──
一把扯掉他的毛巾!
「苓苓,我數到三。」辜正耀的聲音飄入她耳中。
「坐在床上討論很曖昧,我坐在地板上可以嗎?」夏苓苓低著頭,不情不願地轉過身。
看地板,不要看他。看地板,不要看他!
「你怕什麼,我都不怕了。」辜正耀低啞的聲音蘊著笑意。
「也對啦。」她低頭對著地板一笑,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
且慢!
她這樣豈不是承認自己對他很垂涎嗎?夏苓苓唇邊的笑馬上僵凝,小臉低到幾乎垂到胸口。
接著,前進的步伐變得緊張無比,她緊張到甚至沒發現自己正在同手同腳行進。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她背對著他坐上床沿,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她就先聲奪人,逕自劈哩啪啦起來──
「辜正耀,我堅持你『教戰手冊』第三頁里那項『兩個字』的行程一定要更正。」
「只要更正第三頁嗎?如果你細心一點的話,會發現第四頁、第五頁一直到第十頁,每天都有這項行程。」他當時KEY打到那兩個字時,可快樂得很。
夏苓苓聞言,頓時花容失色,立刻搶過「教戰手冊」翻到第四頁、第五頁……第十頁,真的都有那「兩個字」!
她猛然抬頭瞪住他,忍無可忍地大叫出聲──
「為什麼我每天都要幫你『擦背』?!」
天啊!
夏苓苓雙眼大睜,血脈賁張地看著辜正耀斜躺、唇帶艷笑、眼帶勾魂的美形模樣。這實在是……實在是……太刺激了!
她捂住鼻子,就怕自己不爭氣,當真對他流下鼻血,那可就窘大了。
「關于你為什麼每天都要幫我『擦背』一事嘛,原因其實很簡單。」辜正耀半坐起身,床單在他腰間形成一道誘人的皺折。「因為我母親會要求你幫我『擦背』,我只是希望你提前適應罷了。」
「辜正耀,我鄭重聲明噢!我是賣笑不賣身喔!」
為表示自己心無邪念,夏苓苓急忙盤腿而坐,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的眼楮,除了呼吸稍顯急促之外,她一切都很正常。
「放心吧,合約上不是注明了,我如果對你圖謀不軌,你可以循法律途徑獲得十倍的賠償嗎?」他挑高眉,朝她拋去一個微笑。
「可是合約上也注明了,如果是兩情相悅之下所發生的任何親密關系,都不能算圖謀不軌啊!」她哇哇大叫著。
她才不要到時候吃了大虧,還傻傻的以為自己佔到便宜哩。
「喔,是這樣嗎?兩情相悅?」辜正耀撫模著下巴,優雅地站起身。
「你……你不要亂動!」
夏苓苓捂住自己的眼楮,從指縫里瞄到他魁梧的身軀像捷豹般地正朝她撲近,嚇得抱住自己的雙膝,把臉埋到膝蓋里。
「既然你都認為我們是兩情相悅,那還擔心什麼呢?」辜正耀的指尖劃過她的背脊,滿意地看到她猛打了好幾次冷顫。
他的大掌抑住她的雙肩,不客氣地把她往後推入枕頭堆中。
「你──你你──」
夏苓苓重心不穩地一倒,躺的還是剛才果男臥睡的位置,一時之間,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很「那個」。
奔正耀的健臂撐持在她身側,心滿意足地看著佳人花容失色。
「你不要這樣……這樣我不會說話了……」她雙臂高舉,一左一右地頂住他左右肩,防止他整個人重壓到自己身上。
「你不想說話也好,此時……無聲勝有聲。」他朝她的唇瓣吹了一口氣。
被他深邃的眸緊盯住,夏苓苓的臉皺成了苦瓜小臉──她听見自己的心大叫著「完了」、「完了」……
「你毛巾掉下來了!」
她故意大聲睜眼說瞎話!
「無所謂,就當是你的額外紅利好了。」他一聳肩,心情大好地說道。
「我才不要那種紅利!會長針眼啦!你這個變態!反正『擦背』這種行為很像性騷擾,我不要做!你離我遠一點啦!」
她一連迭的驚聲尖叫,叫到自己連耳朵都痛了起來。
「我不覺得『擦背』是性騷擾的行為,我母親就會幫我父親擦背。」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彷佛他們現在是坐在公園說話,而不是躺在床上。
「他們是夫妻,互相擦擦背當然沒關系。」她理直氣壯地反駁,抱來一個枕頭遮在胸前,慢慢坐起身,防備地退到床頭板前坐好。
「在我母親眼里,我的未婚妻就等同於我的妻,所以你幫我擦背,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一挑眉,對於她的防備姿態不予置評。
她以為一顆枕頭能擋住什麼?!
「你母親究竟受的是什麼教育啊?」她不能置信地問。
「我母親把我的父親當成她的事業在經營,對我父親的服侍已經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所以,她也會用同樣的心態來要求我的妻子。這樣,你還有任何疑問嗎?」他撫模她柔軟的臉頰,發現這怕冷的丫頭又冷得像冰塊了。
奔正耀側過身,把她整個人全攏進棉被里,接著再把這個小棉被入抓到他的懷里。
「喂……我想……我想……我想……你們家是不是有錢到不行啊!我已經很少听見稱呼爸媽是用敬語的,听起來很客氣耶。」她開始想用「蓋棉被純聊天」這一招來拖延時間。
其實,她不是不願意跟他發生關系。可是……她就是會緊張啊!
燈光這麼亮,男人這麼出色,她很怕很怕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夏苓苓偷瞄他一眼,卻發現辜正耀此時擰著眉,滿臉的沉默。
「呃……辜正耀,如果……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問題。」她咬著唇,揪著手指,不自在起來。「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們真的要扮演一對未婚夫妻,除了那些外在的訓練之外,你可能也需要和我分享更多關于你的生活,你覺得呢?」
他凝視著她,輕抓起她的一綹長發在指間撫揉著。
「我是被我現在的父母親領養的。他們對我來說,有著比親生爸媽更大的恩惠,所以我經常用敬語來尊稱他們。」語氣緩慢,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夏苓苓睜大眼,錯愕地盯著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听到這樣一個讓人悲傷的答案。
「我被親生媽媽遺棄在一個廣場里,就像你那天在咖啡廳看到那個小男孩一樣。只是,他的母親還會著急地回來找孩子,我的親生媽媽則是一去不回頭。」他說得無關痛癢,唇邊甚至還泛起一個自嘲的微笑。
夏苓苓的手倏地握住他的大掌,捏得極緊極緊。沒有人能把被遺棄的痛,說得這麼雲淡風輕的。
他很痛苦。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對不起……」
她把他的手掌放到頰邊,這時才發現他的指尖居然比她還冷。
她心痛到擰成了一團,痛到眼眶也泛紅。
「對不起什麼?你又不是遺棄我的人。」他的指尖輕撫著她的臉頰,撫去兩滴他認為不應該存在的淚水。「我現在的母親撿到我,而且想盡法子領養我,當時她已經四十歲了,但沒有生育,一直希望有個孩子,而我長得和父親非常的神似。」
「因為她對你有恩,所以你才對她這麼百依百順?」難怪他願意花這麼多錢來找一個「職業未婚妻」,他是很努力地想在盡孝道與他自己的人生之間,找出一條兩全其美的路呢。
盡避這男人自大到讓人想踹他一腳,可他卻有一顆比誰都懂得感恩的心。
「其實從小到大,我母親才是對我百依百順的那一個。她把她所能給的愛全給了我。我對汽車設計有興趣,她就說服我父親別逼我接管家族企業,並且還將我送到德國學工業設計;等到我進入車廠工作,因為表現優異而升任為最年輕的設計師時,她在電話那頭,喜極而泣到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樣好到幾近完美的母親,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禮物。」
奔正耀的食指不客氣地戳向她的雙眉中間,不許她哭。「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誰同情你了?我是因為很感動!而且,我不能可憐一下我自己嗎?」她的語調夸張地上揚,眼角卻仍然含著淚光。「相你比起來,我還比較像是被我老媽領養的。」
「以後有我領養你,誰也不許欺負你。」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她的淚水就排山倒海似地掉了下來。
「你怎麼這樣愛哭啊。」辜正耀寵愛地嘆了一口氣,揉著她的發絲,把她拉進懷里輕輕拍撫著。
對她率直的反應,他根本毫無抵抗力。他知道她是在為他掉眼淚……
「……我就是愛哭啊,不然你想怎麼樣嘛……」
她不客氣地把淚水全揉到他身上,完全忘了自己柔軟的唇在別人胸膛亂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奔正耀不禁倒抽一口氣,修長手指扣住她的後頸,猝地低頭封吻住她顫抖的唇。
纏綿的吻,一觸即發兩人先前未歇的激情──
她背抵著床頭板,根本無處可退,也根本無力可退,他咄咄逼人的熱情讓她除了迎合之外,根本無法可想。
他的吻從她唇邊滑落,跟隨著他手指觸踫過的痕跡,一路灼熱地探索著她潔白柔軟的身軀……
夏苓苓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膚都焚燒了起來,他唇間、舌尖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地低吟出聲,情不自禁地想要求他的指尖燃出更多的快感……
「辜正耀……辜正耀……」她的臉像吃了十斤辣椒,辣紅到發痛。「你…你停一下……」
要命!她叫他名字的聲音怎麼會那麼「三級片」啦?!夏苓苓別開臉,窘得想找地洞鑽進去。
「停不下來。」辜正耀伏低身軀,讓兩人的下半身曲線完全密合,讓她能感受到他此時蓄勢待發的熱情。
「你再等一下下啦……至少讓我洗個澡啊!」她捂住自己的臉,怕自己的臉真的紅到噴出火來。
「為什麼要洗澡?」辜正耀的鼻尖在她頸間摩挲著,在她耳邊輕吐著氣息。「我喜歡你身上現在都是我的味道。」
夏苓苓猛打個冷顫,差點被這番肉麻話嚇到哭出來。
「我拜托你不要再說話了。」她緊張地扯著他的頭發,聲細若蚊,卻極度堅持地說︰「我一定要先去洗澡。」
「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洗澡?」辜正耀拉下她的手指,不無好奇地問道。
她看著他同樣也很堅持的眼眸,牙根一咬,為求能盡快鑽進浴室讓全身降溫,只好把心里的秘密全都掏了出來──
「我一直覺得當自己第一次有親密行為的時候,我的身子除了香味之外,連人的味道都不可以有。」天啊,她真的說出來了!
夏苓苓瞪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罷才那些話一定是外星人講的,不是她夏苓苓說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潔癖這麼嚴重?」他左手輕拍她的臉頰,右手卻也沒閑著--
談笑風生中,她好不容易扣上的鈕扣再度全數被解開。
「我也不想這樣子啊!可是我寫了二十本的愛情小說,本本女主角都足冰肌玉骨無汗,我真的沒法子忍受自己沒洗澡就開始……開始做那件事啦!」她苦惱地大叫出聲,開始扯自己的頭發。
一頭柔軟的長發被拂亂了一身,夏苓苓絲毫未覺自己烏亮的發絲,襯著雪白身子有多麼的純真誘人。
「好吧,既然要讓你的初夜留下一個好印象,你想洗就洗吧。」黝黑的眼溫柔地望著她。
「感謝!靶謝!」她唇邊爆出一個超級大的笑容。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奔正耀凝睇著她的眼,勾唇一笑。
「請說。」她豪氣萬千,一臉萬事好商量的模樣。
「洗澡可以,我幫你洗。」他說。
夏苓苓瞪著他臉上的笑,心髒停了一拍。
「你……你不要臉!」
這一刻的她只擠得出這句話來,因為滿腦子的遐想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語言功能。
「我是防範末然。」
奔正耀看著她一臉羞愧欲死的表情,唇上笑容開始無限地擴大……
他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血液里有著「痞子」的成分,而他很樂意在她身上把這種特質發揮到極限。「我怕你待會兒又在浴室里,用什麼『洗不干淨』這種理由來推諉我。」
「哪有人像你這樣趕鴨子上架的?!」夏苓苓捂住耳朵,索性放聲大叫。
「誰讓這只鴨子如此吸引我呢?」辜正耀在她唇上輕啄了下,結實的大腿「不
經意」地摩擦著她細滑的玉腿。「況且,我是體貼你初經人事,可能不清楚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別加強,所以由我來指揮可能會好一些。」
夏苓苓的大腦在瞬間當機──她的大腿是不是踫到不該踫的東西了?!
「辜正耀,你的毛巾……是不是……好像……彷佛……掉下來了?」她手心冒汗,語無倫次地說。
「那正好,我們現在扯平了。你身上現在也沒穿什麼衣服。」他笑得很親切。
夏苓苓低頭一看,差點暈厥過去──
此時身上除了一套粉紅內衣褲之外,只有他的手掌正熱切地「幫忙遮掩」她光果的肌膚。
很好,非常好!夏苓苓瞪著那個笑得很無辜的罪魁禍首,決定不再居於挨打的那一方。
她豁出去了!
夏苓苓咬緊牙根,反客為主地一翻,將他壓在身下,開始對他上下其手──
於是,天雷勾動地火,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限制級場景,從午夜上演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