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竟然把她軟禁起來,想當然耳阿敖也給軟禁了。
餅青青坐在她的閨房里皺著眉頭生悶氣,她倒不擔心舅舅、澤哥哥們對阿敖做些什麼,卻擔心那個討厭的女人乘機與她搶阿敖。
哼!阿敖是她的,她第一眼——甚至不用看,光聞味這就選定的「食物」,怎可能拱手讓人?
餅青青站起身,眯起眼觀察環境、留意房外動靜,墓地揚起一抹開心的笑意;呵呵,也不打听打听她過青青在克孜爾朵哈是啥角色!雖然沒殺人卻也越貨,沒吃過人肉也看過人走路——她外表柔弱卻內心剛強,被騙就怪自己笨!
片刻之後——
「阿敖!」過青青開心地在年昕敖房間窗邊出現,小聲卻掩不住喜悅地喚道,撲進他愕然的懷抱。「舅舅有沒有欺負你?」
俗諺說得好,防得了外賊,防不了內賊。
只注意著防年昕敖逃走,卻沒想到有個自投羅網的傻姑娘。
「我好想你喔!」她嬌憨地撒著嬌。「想不想我?」
「青青!你怎麼來了?」年昕敖難掩意外之情。
他以為烈家人現在應該下達禁令,禁止他和青青見面。
「想你嘛!」過青青快樂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我餓。」
年昕敖失笑,是想念咬他的滋味吧?「怎麼,烈家人不讓青青吃飯嗎?」
他們怎麼舍得?
餅青青點點頭,猶賴在他懷里,雙眼卻已經不女分地打量房內四周,看看有沒有點心充饑。「舅舅怕我有力氣救你。」
「令舅真了解你、」年听故笑了笑,拉她到桌旁坐下,桌上有三疊點心。「快吃吧!我真怕你餓極吃掉我呢!」
她很快便塞了一嘴的糕餅,「哼!你說要永遠當我的食物啊。」
不吃你吃誰?
在青青引發烈家一團大混亂之後,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憤怒眼紅的烈家兄弟就地正法呢。沒想到只是軟禁,還吃好睡好,只不過都吃些摻料的食物,他多少吃一些,卻不像青青這樣狼吞虎咽,一次吃下大量這種摻藥的食物不知對身體是否有害?
「還是你不高興見到我?」過青青覷空睨了他一眼,他若敢說「是」,看她不把他一口吃下肚就……就罰她一輩子吃不到山珍海味好了。
年昕敖失笑著搖頭,「青青,女孩子家要含蓄點。」
「我哪里不含蓄?」她皺著眉頭問,倒了一杯茶潤潤干澀的喉嚨。「比起那個女人我已經很含蓄了……對了,那個女人是誰?」
耙跟她過青青搶男人——跟搶她的食物一樣罪大惡極!
年昕敖聞言忍俊不住,她那樣毀謗他名聲。破壞他清白叫做「含蓄」?也是啦,在關外,女人為爭奪男人而動武,就與男人為爭奪女人而決斗一樣的常見,這兩個同有關外率性的女人一踫面,沒打起來還真是稀奇事,他似乎不該再強求了。
「阿敖,你還沒回答我。」灌完了茶水,過青青再接再厲把剩下的點心全掃下肚。
看到她風卷殘雲般的速度,年昕敖慶幸自己現在沒在用膳;烈家人是餓了她多久啊?
「蘭妹是另個朋友的結拜妹子,便跟著叫我敖三哥……也算是我的妹子吧!」年昕敖回答道。
「算是?」她對這答案很不滿意,「阿敖,你知道吧?」
知道她所問為何,年听放不隱瞞地點頭。
「那你還讓她靠近你!」過青青解決了所有能吃能喝的東西,很不高興地抓起他手像啃雞爪一樣地啃!自她確定自己心意之後,佔有欲高得嚇人!
「青青,蘭妹是我妹子……」他很無奈地說。
「人家可不這麼想。」過青青還是很不高興,轉移陣地放過他傷痕累累的手,干脆坐到他腿上直接咬他脖子泄憤。
年昕敖苦笑著任她啃,沒拉下她,只是說︰「青青,不要對男人做這種事。」
還好到目前為止只有他有此等「榮幸」。
「為什麼?」她暫時停下凌虐他可憐脖子的動作,抬頭問他。
「會讓男人變成大野狼,反把你吃下肚。」
「阿敖以前就不說?而且沒人吃得過我!」過青青說到這,有絲得意揚揚。
「這我相信。」的確沒人吃得過她,連他這男人都甘拜下風。「不過我說的不是這種吃。」以前不說,是當她是個小妹妹,但現在不同了……
任誰見到她現在青春嬌俏的模樣都不會把她當成個小妹妹。
「那是哪種?」她偏著頭問,「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
「嗯。」過青青興奮得雙頰紅紅的,像個受教的學生連連點頭,「沒關系,如果是阿敖,我可以給你吃,等我們有了小女圭女圭,舅舅就不會欺負你了。」
「咳!咳!咳!」剛啜口茶的年昕敖聞言猛然嗆咳!
他——他沒听錯吧!
「咦?感冒了嗎?」過青青立即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哦——我知道了。」
她又知道什麼了?年昕敖狐疑地望她。
她笑咪咪的,「你是太高興了,才會不小心嗆到。」
聞言他啞然無語,青青是認真的嗎?
「高不高興?」過青青再次拉起他的手,不過不是拿來啃,而是晃著玩,「從食物升級到丈夫呢!我不要你當食物了,我要你當我的丈夫,陪我一輩子!」
一輩子?
「青青,你真的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當然知道啊!」真是的,阿敖太看不起她了吧!沒听過大智若愚嗎?何況她看起來也不愚笨。「寨子里很多啊!通常一個女人要被很多男人吃,不過我不要,我只要你一個,所以你也只能要我一個。我這是自我犧牲,因為那種事看起來很痛……我喜歡吃人可不喜歡被吃,不過為了生小女圭女圭也沒辦法呀!」
她在寨子里四處溜時常有看到,土匪們都很大方不怕人看的。婆婆說那叫另一種「吃」,警告她不能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剝掉衣服,因為會有小女圭女圭。不過中原人不大一樣,听說只有成了婚的夫妻才能做那種事,可婆婆說只要彼此看對眼就行,管別人怎麼說?
塞外要求的是婚後的忠貞,婚前不管男女都有許多選擇的機會,但中原人連婚前行為都要管,真是嗦!
「青青……」年昕敖申吟著打斷她興致勃勃的解說,「沒人教你這些話不該在男人面前說嗎?」害他開始坐立難安。
她愈說,他便愈意識到如今坐在他腿上的是個成熟少女了。
「為什麼不行?」過青青再次把他的手放到嘴邊咬一口,好像嘴里沒東西就不安心似地。「寨子里大家都這麼說,也沒听婆婆說不能說啊?哦——我知道了。」
年昕敖已經不對她的「我知道」抱任何希望。
「你害羞對不對?」
雖不中亦不遠矣!說她不懂,她卻又比任何黃花閨女懂得多,說她懂,卻又天真得教人噴飯。唉!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他對青青並非絲毫無意,這點他自己心里明了,否則不會為她牽掛;但現下實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時機,撇開昕紹行蹤與蘭妹糾纏之事不理,青青新認的親戚對他別有用心卻是事實,他能安心地信任青青嗎?
餅青青絲毫沒意識到他內心轉折,笑咪咪地伸手環上他脖子,咬了他嘴唇一口,臉紅地問︰「阿敖,我們要現在開始生女圭女圭嗎?」
真是夠了!
她靜靜地听,這女人就愈說愈不要臉了!
真虧她說得出這種下流的話,一點都不害臊,連她這大漠兒女听了都要臉紅呢!
「住手!」拓跋如蘭再也忍耐不住跳進窗子,低吼道。
再不出聲,她的敖三哥就要讓這女人毀了清白啦!
她火大地沖上前去分開粘得死緊的兩人,尤其是那雙環住她的敖三哥脖子的礙眼雙手。連她都沒抱過敖三哥呢!這女人憑什麼後來居上?!
太可惡了!
「又是你!」過青青在看清來人後不悅地瞪起眼來。
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耶!
「是我怎樣?」拓跋如蘭昂起頭,「我來接敖三哥的。」
「接?」年昕敖皺了下眉。
餅青青立即擋在他面前。「阿敖哪里也不去!」
「哼,不走難道留下來讓烈家父子拿來練劍啊?」拓跋如蘭紅艷的雙唇撇了撇。
從外頭的嚴密守衛看來,敖三哥八成被軟禁了,畢竟事關天下第一鏢局表小姐的清白嘛!不過不管怎麼看,她都覺得是敖三哥吃虧;瞧過青青瘦也就算了,大宋女子哪個不以瘦為美人表率?但連胸前該長肉的地方都干扁扁的就太差勁了,不僅無法給丈夫福利,連將來孩子的女乃水都有問題,這算什麼女人?!
這種貨色還敢跟她搶敖三哥?下輩子吧!
敖三哥八成是被栽贓的。
「胡說,我才不會讓舅舅與表哥們傷害阿敖呢!我會保護他!」過青青堅決地說。
「你?」拓跋如蘭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順過氣之後直接跳過她對著年昕敖說道︰「敖三哥,大哥與二哥在分壇里等你,落腳處也已經整理好了,現下就等敖三哥過去。」
「他不去。」這女人很討厭,沒听到她說的話嗎?
拓跋如蘭睨了她一眼,「我是在跟敖三哥說話。」
「他不是你的敖三哥,是我的阿敖。」
餅青青听到她不熟悉的稱謂,心頭一陣翻攪,覺得悶悶的不快樂,比以前看到他和興慶的朋友談天時更悶。她討厭眼前的女人知道她所不知道的阿敖——
就算阿敖喜歡這女人,他也已經是她的了,她不讓人!
「他一直是敖三哥,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從你還沒認識他之前便是;他不是你的阿敖。」拓跋如蘭愈看眼前的瘦丫頭就愈不順眼,撇開她左一句我的阿敖、右一句我的阿敖不說,那種死纏敖三哥的傻樣最令她打心底厭惡,刺眼極了!
「他是我的阿敖!」過青青听到她的話,沒來由一陣恐慌,轉身抓住自始至終旁觀的年昕敖,「你自己說。」
「敖三哥,再待下去誰知烈家父子會怎麼對付你?」拓跋如蘭從容開口;這小丫頭想跟她斗,還早呢!「都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害了你。蘭兒這幾日見烈總鏢頭沒將小丫頭嫁給敖三哥的打算,恐怕……恐怕是想將敖三哥你殺了滅口,以保丫頭清白。」
年昕敖聞言神色不變,他早料到烈家人不會便宜了他,只因青青一番話便化干戈為親家,歡天喜地把青青嫁給他,讓他成為烈家乘龍快婿。
「至少他還沒當面撕破臉。」他緩緩笑道。
听年昕敖話下之意有繼續留下的打算,拓跋如蘭不解地蹙起眉。
「敖三哥,你的意思是?」
「留下來。」
話未畢,過青青已經歡呼地抱住他,讓拓跋如蘭臉色更臭。
「敖三哥,此處不宜久留啊!」
「堂弟猶未傳來消息,我想繼續等等……」
「四聖門已經傳今天下分壇,相信很快會有消息。」拓跋如蘭說道。
年昕敖露出一個微笑,「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你們若是先有消息,還可來通知我,烈火鏢局若先探得堂弟下落,我怕他們會對堂弟不利。」
他將青青八爪章魚般的手松開,安撫地撫著她背後長長的發絲,感受那清涼如緞的觸覺。
「不利?」拓跋如蘭不懂他們之間的關系,卻猜得到這其中另有隱情。
年昕敖知道她心里想的,「放心,我能保護自己,再說……」他看向正對拓跋如蘭齜牙咧嘴的過青青,「青青會保護我。對不對?」
「沒錯,我會保護你。」過青青得意地說道。
「你?」拓跋如蘭沒將她的話當真,只是深思地望著心上人;她明了他做的事向來有其用意,只是這一次她卻不懂了。
餅青青能保護敖三哥——或許,只要她以死要脅烈總鏢頭,相信烈總鏢頭不會不顧外甥女的性命執意處置敖三哥,但這也要過青青知道烈總鏢頭何時要處置敖三哥呀!若烈總鏢頭蓄意隱瞞,過青青這笨蛋肯定也不會知道,等她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蘭妹,你不信任我嗎?」年昕敖笑問。
「當然不是!」敖三哥的本事她信得過,她信不過的是過青青!
女性直覺告訴她,年昕敖留下的理由不只他說的那樣單純,怕是還牽扯上過青青。
「只要你早日找到昕紹,不就都解決了?」
這沒錯……
拓跋如蘭眼神復雜地看了心上人一眼,「我走就是了,敖三哥。」
呵呵,終于要走了!餅青青又恢復了好心情。
「希望早點再見到你,蘭妹。」噢!他瞪了一眼咬他手臂的過青青。
哼!餅青青回瞪過去,誰叫你要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拓跋如蘭柳眉一蹙。「敖三哥,你要小心,別讓這小丫頭得逞了,蘭兒會盡快找出敖三哥的堂弟。」
語畢她從來時路出去了,心下暗忖非比烈家更快找出年昕紹不可!
「哼,終于走了。」過青青幾乎想燃炮竹去邪了,但阿敖怕炮竹,所以就算了。
年昕敖嘆了一口氣,「你也該回房了,青青。」
「為何要回房?」她不滿地問,「你不高興我陪你嗎?」
「高興,但若你表哥們發現你不見了,一樣會來這里找你?以後你要偷溜出來就難了。青青也不希望這樣吧?」他好言好語地哄著,最好青青忘了蘭妹闖進來之前她正想做什麼。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禁不起青青再三挑逗,雖然目前為止只有一次,但有一便有二;無三不成禮,青青若再接再厲,他肯定把持不住。
餅青青不疑有他,偏著頭想了下。
阿敖說的沒錯,若烈大哥、烈二哥、烈三哥及澤哥哥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往阿敖這兒找,屆時想再偷溜出來見阿敖就難了。
「可是你還沒跟我生女圭女圭……」
「咳咳咳咳咳!」老大!她還沒忘記啊!
「你真不小心。」過青青幫著拍拍他的背,「我听說書人說,只要有了女圭女圭,親人再怎麼反對都會退一步接納窮女婿的。」
前些日子烈隨澤常帶她往瓦子跑,八成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風花雪月。
「咳……青青,我不是窮女婿。」年昕敖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阿敖不是。」她露出擔心的表情,「可是如果你成了女圭女圭的爹,舅舅應該就不會為難你了。」
拓跋如蘭的話提醒了她,舅舅與表哥們對阿敖真的很不友善……只因為他是年嗎?就算阿敖真是年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舅舅和表哥們為何就是不懂?她很擔心很擔心自己不在他身邊時,舅舅他們會傷害他。
包擔心他一氣之下一去不回——
捏緊小手,她連想都不敢想阿敖離開她的情形。
見狀,年昕敖的心變得柔軟了,「青青,女圭女圭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蹦出來的,遠水救不了近火。」他攬過她在懷里。「安心,我不會有事的。烈總鏢頭傷不到我。」
「真的?」過青青還是不大放心;阿敖雖這麼說,但是她沒見他顯過本事也是事實,即使知道他不平凡,依然無法減去一分她心里的憂慮。
「真的。」年昕敖微笑的保證,低頭慢慢貼近她的臉,「不然我們來打印章……」
半晌,櫻唇微腫的過青青雙眼迷蒙地確定一件事——
她喜歡他「打印章」的方式。
「青青妹妹,你心情似乎很好?」烈隨澤狐疑地問。
餅青青反問︰「我心情不能好嗎?」
「當然不是。」
「那就好啦。」她很快樂地又買了一碗紫蘇飲。
奇怪,太奇怪了。烈隨澤眯起眼打量四處蹦跳的小表妹,她精神未免太好了吧!前些日子還跟他與爹嘔氣,怎麼才沒幾天便恢復了精神,乖乖听話不說還四處玩樂,白天玩不夠,晚上的鬼市繼續玩,像是完全忘了年昕敖還給軟禁在烈府。
就算他沒喜歡過姑娘,卻也知道青青這種表現叫反常——
他可不敢樂觀的以為青青是看開了。
「澤哥哥!」
听到過青青叫喚的聲音,烈隨澤立即來到她身旁,「什麼事?」
「你看!」她開心地指著眼前一只只烏龜疊羅漢,「好好玩喔!」
原來是蟲戲,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呢!烈隨澤放下心情,「天天看,看不煩?」
「不會啊I昨天看的是小狽疊羅漢嘛!」過青青看得興高采烈,跟著其他觀眾一起拍手叫好。
不愧是宋國京城,天天都有新鮮事可瞧,晚上還有鬼市繼續營業呢!可惜阿敖怕燈火,不然也能跟她一起出來逛……
唉!想到被軟禁的年昕敖,過青青心里又甜又澀;不知道舅舅什麼時候才會放阿敖出來。
「青青,玩夠了吧?該回去了。」烈隨澤說道。
「不要,我還沒吃到詹媽湯餅。」她離開蟲戲的地點繼續往前走。
「這樣你午膳怎吃得下?」烈隨澤跟上去,一反過去幾大縱容的態度,頻頻催促。
餅青青不理他,指著前頭的包子店,「我要吃包子跟饅頭,各兩個就好。」那里的包干饅頭是整個城里最好吃的,每天都大排長龍呢!
除此之外,對面的骨頭羹、魚辣羹,再過去的和記糖蜜棗子。林爺爺的煎茄子。煎豆腐都是聞名汴京的小吃,她每天不吃上一道就好像少了什麼。
「青青……」烈隨澤瞪大眼。她大大就像在做美食巡旅似地,從街頭到街尾沒一家不光顧,搞得街坊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不知道烈火鏢局里有個清瘦嬌弱的表小姐,可以用她可愛的笑臉在不知不覺中吃下整條街的美食!
就因為她體態清弱可憐,加上一張稱不上美人但是清秀細致的俏臉蛋,更令人難以相信她那瘦小的身于里塞得下那堆食物。
老天爺,青青妹妹的名聲再這麼傳揚下去,誰敢上門提親呀!
青青妹妹今年已十八,早該是幾個孩子的娘,卻仍待字閨中,加上給那頭臭年獸毀了清白……為了讓青青妹妹有更多選擇,逼不得已,爹只好放出風聲,說青青是新寡投靠,免人知她婚前失貞。
其實他不介意娶青青,娘也不介意青青失身于年昕敖,但問題是青青妹妹不要;真是,他到底哪點比不上那頭臭年獸啊!
他自小練武,武功高強這點不必說了,卻也不是目不識丁的莽夫,相貌堂堂、龍章風姿,而且絕對比那頭臭年獸更有安全感!絕不會讓妻兒受人欺負,而且前途看好,是烈火鏢局四少,京城達官貴人巴結的對象。
青青妹妹究竟對他哪點不滿意?
唉!枉他這麼疼青青妹妹……
「澤哥哥,你買不買呀?」過青青不耐煩地推他一下。
她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澤哥哥還有時間發呆。
「青青,不——」烈隨澤正想板起臉來時,忽然想到這樣也沒啥不好,讓青青先吃點東西墊肚子,免得午膳時貪吃的粗魯模樣嚇壞了貴客。「好吧,我去買。」
爹娘跟他們兄弟都疼愛青青,對青青粗魯的吃相解釋為率性純真,但外人可不!為了青青的名譽,還是先讓青青肚子里有個準備。
看著烈隨澤听話地去買,過青青趁食物未到時到一邊攤子去晃。
其實這些天下來她買了不少東西呢!都是趁等食物的空檔買的;其中有送給舅舅的、舅媽的、表哥們的,當然還有……阿敖的。嘻,反正都是花澤哥哥的銀子,借花獻佛。
「姑娘,看上什麼?可以算你便宜些。」小販熱心的招呼。
「嗯……」這是賣繡品的,繡功都不錯,讓過青青頗難取舍。
「青青妹妹,你又看上什麼了?」烈隨澤買完包子回來就見小表妹駐足在繡攤前,很認命地掏出荷包,準備付賬。「繡品呀?嗯,我倒忘了提醒娘該打理你出嫁時的繡品,等會兒回去提醒澤哥哥一下。」
「出嫁的繡品?」
「普通是該自己繡,不過……青青有娘為你打理,不必費心。」事實是,他對青青的女紅不具信心,若是嫁給他們兄弟就算了,萬一嫁了出去,放在嫁妝里只會貽笑大方。
「自己繡啊?」過青青眨了眨眼,心里有個念頭模糊成形。
「對,不過青青妹妹不必擔這個心。喜歡哪些繡品,挑了快回家吧!」
「哦,那我要這個。那個,還有……」她很快樂地幾乎挑光了繡攤一半的貨。
「老天,青青妹妹你要開繡莊呀!買這麼多做啥?」捧著滿手的繡品,烈隨澤哀嚎著。
餅青青只是開心的笑,徑自想著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