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獲得兩家人的認同,且最大的妨礙者簡亦洵正在為官司忙得焦頭爛額沒空反對時,宮其玉與簡亦升更加形影不離,宮其玉幾乎是像蒼蠅一樣成天在簡亦升身旁打轉。
盡避兩人相愛的事人盡皆知,仍然阻撓不了宮其玉迷人的魅力,情書、告白事件依然不斷上演。
才一打開置物箱,滿滿的情書便像流水般狂瀉而下,宮其玉冷著臉將那些情書扔進角落的垃圾桶內。
煩死了!三不五時就要處理這些垃圾,他的置物櫃又不是垃圾筒。
將宮其玉厭煩的表情看在眼底的簡亦升,眼中閃動復雜的光芒,淡淡地開口︰「對了,其玉,今天晚上我想到你家過夜。」
「真的嗎?」原本因那些情書而心情低落的宮其玉,一听見簡亦升主動的要求,馬上綻開單純喜悅的笑容,一把抱住亦升,磨磨蹭蹭地順便上下其手。
好幸福哦!
爆其玉一臉滿足的窩在床上,雙手正緊緊摟著簡亦升的腰,頭挨靠在縴細的腰際附近,兩個人穿著同樣款式的睡衣。最近,簡亦升待在宮其玉家的時間愈來愈久,過夜次數也增加不少。
幾乎所有想達成的夢想都一一實現了。穿同樣的睡衣一起喝茶、看電視、打電動、讀書、睡覺,還使用同樣牌子的洗發精及沐浴乳……亦升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一樣了耶!如此想著的宮其玉,陶醉在心花朵朵開的狀態中。簡亦升將枕頭墊起半坐著,仿佛早已習慣被當成人形抱枕般,優閑地閱讀著最新一期的科學雜志,一會兒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眯起眼楮,低下頭對宮其玉甜甜一笑。
「其玉,這期的雜志研究很有意思,上面寫著根據最新研究,人的性別及行為早在懷孕中期就已決定,在同性戀和異性戀者的腦部可看出明顯的結構差異,顯示這種不同的性別取向多屬先天問題,後天教養影響有限……」
不等簡亦升念完死板板的理論,宮其玉早就一把搶過雜志隨手扔到旁邊,抬起頭用坦率且盈滿感情的瞳眸緊緊鎖住簡亦升,理直氣壯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愛意。
「我才不在乎什麼先天還是後天遺傳,這些都是無聊的研究,我更不想去理解自己的大腦是不是有異,反正我就是喜歡亦升;喜歡就是喜歡,這一點到死絕對都不會改變!」
面對宮其玉充滿真誠的激情告白,簡亦升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他這樣單純任性,毫無科學研究的精神,人類的歷史大概無法進步。不過,他就是喜歡宮其玉口吻中那種完全無法證明的執著。
「喏,亦升……」宮其玉盯著簡亦升帶笑的臉孔,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加速跳動。
他輕輕仰高臉靠近他的臉頰,呼出溫熱的氣息擾亂靜謐的空氣,那對灼燒的眸子仿佛訴說著極度的渴望,低喃著簡亦升的名字。簡亦升嘴角寵溺的笑意更深,悄悄低下頭覆蓋在宮其玉索求的唇瓣上。
靶覺到自己因為簡亦升的吻而全身發燙,宮其玉用痛苦的壓抑聲音要求著簡亦升,渴望進一步和他發生關系。「亦升,我可不可以……抱你?」
簡亦升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澆熄他殷切的期盼,無辜又義正辭嚴的打斷甜蜜的時光。「不行哦,我們不是說好到十八歲成年後才能更進一步嗎?現在的我們是未成年,要好好盡到純交往的義務,除了接吻和擁抱外,其他都不、可、以!」
爆其玉的臉當場垮下來,痛苦的逸出申吟。還要再等一年嗎?還要再一年才能抱他心愛的亦升?
「亦升,我們可不可以提早?不然其他替代條件也可以,不管多艱難我都能答應你。我現在真的好想、好想抱你。」
覺得還意猶未盡的簡亦升,這次很干脆地點頭答應,而宮其玉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喜出望外的浮起笑容,深情款款地撫模著簡亦升的臉頰,低下頭溫柔地吻住他的頸部。就在這時,簡亦升從床邊包包內模出一瓶玻璃罐遞到宮其玉面前。
「其玉……」充滿愛意的口吻卻無法克制濃烈的笑意。
爆其玉輕吻著簡亦升優美的弧線,微微抬起頭望向他,迷離的眸子在瞧見簡亦升手中那瓶玻璃瓶時,頓時像被冰水潑到般立刻清醒,所有如潮水般退去,發出豬嚎般的尖叫聲,跳到床下五公尺外的角落。
爆其玉在他預期中的舉動,讓簡亦升滿意的眯起眼露出開心的笑。他故意晃動玻璃瓶,隨著每一次輕微的搖擺,宮其玉的臉色就愈來愈慘白,心髒也愈來愈無力。
「其玉,很可愛吧?」簡亦升發出贊嘆,盯著玻璃瓶中正在爬行的一只黑亮肥大的蟑螂,「
這是我前幾天捉到的,打算養來當寵物,它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小蟑,很好念的名字吧?」
爆其玉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虛弱的想擠出微笑,笑容卻不停抽搐。
懊死!他活到這麼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種惡心的蟲子!黑黑髒髒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不說,還會在天空飛行,肥肥的肚子和尖銳的觸角,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懊死!這種惡心巴拉的東西憑什麼活得比人類久?最該死的是自己完全無法反抗這種惡心的東西。
當自己心愛的戀人一臉笑意地模著裝有他生平最討厭的蟲子的瓶子時,根本就像在考驗他的忍耐力及愛意嘛!從小到大都和他膩在一起的簡亦升,哪會不清楚「蟑螂」是宮其玉的致命弱點。而宮其玉失去平時意氣風發的迷人形象,那副蒼白僵硬的模樣只有他才看過,一想到這點,簡亦升滿足
且充滿情意的笑容更加深沉。
「其玉,你不是說過任何條件都答應嗎?」簡亦升的笑容映入宮其玉眼底,有如小惡魔惡作劇的致命微笑,卻又該死的可愛。
「如果你能模這瓶裝有小蟑的玻璃罐三分鐘,我就答應和你發生接吻以上的關系。」
多麼誘人的條件,但這種听起來簡單的考驗,卻讓宮其玉的內心做著強力的拉鋸戰,宮其玉欲哭無淚地凝視著近在離他幾尺遠的簡亦升。自己心愛的亦升,伸出手就能緊緊擁抱熟悉中的觸感……但自己的腳卻該死的釘死在地上,半步也無法移動。
簡亦升忍著笑意,火熱的呼喚︰「其玉……」
嗚……天人交戰許久後,宮其玉一臉哀怨、垂頭喪氣的閉上眼淌著淚。「這次先接吻就好了。」
簡亦洵禮貌性地輕敲簡亦升的房門。
「亦升,借我英漢字典。」
「在書架上,麻煩大哥您自己找一下。」
簡亦升坐在書桌前,頭也不回地指出字典的所在位置,全神貫注地閱讀眼前堆疊的雜志書籍。
簡亦洵感動地注視著他,感覺弟弟的身影與小時候記憶中的幼小背影重疊。
這陣子托弟弟的指點才能解決狄雲飛的官司,他終于能好好喘口氣放自己長假。而最大的理由還是他打算借機聯絡與亦升日漸疏遠的感情,順便進行游說工作,從獸爪中救回自己可愛
的弟弟。
無論如何,他就是耍卑鄙也要拆散亦升及宮其玉兩人,如果他們兩人禁不起考驗,亦升離開野獸也是應該的。好奇自己弟弟這次又對哪種議題感興趣,簡亦洵躡手躡腳地靠近簡亦升,視線在觸及他手中的彩色圖片時,像被投了顆原子彈般,轟的一聲炸開。
「怎麼了?沒找到字典嗎?」察覺簡亦洵似乎僵立在自己身後許久,簡亦升若無其事地微側過頭,困惑地開口。
簡亦洵張開嘴擠不出半句話,腦筋一片空白地迅速抽出字典後,不斷猛烈搖頭往後退,像誤闖禁地般地轉身拔腿直奔回自己的房間。用力反鎖著門,簡亦洵倚靠在門扉上喘著大氣,心髒如擂鼓般不停激烈撞擊,自額頭淌落的
冷汗不斷流下,無聲地發出淒厲的吶喊。
天啊?亦升……他可愛的弟弟純潔無瑕的心靈何時被污染得這麼嚴重?
盡避熟知自己可愛的弟弟在某些事上少根神經,但再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旁若無人、正經八百地翻閱那些不堪入目的書籍。
「男男雜志」、「敞開心胸、當個堂堂正正的Gay」、「同志間也能輕松做的事」……
愈盡力維持理性思維,彩色圖案上兩名互相擁抱、有壯碩胸肌、露出一口黑人牙膏上潔白牙齒笑容的男人便愈在他混沌的腦海中飄浮飛旋,簡亦洵撫著頭眼冒金星,他最後采取躲進被窩逃避現實。
這……這一定是在做夢,他必須睡一覺讓頭腦清醒。他可愛的亦升永遠是那個發出柔柔嗓音、追在他身後的小天使。
才閉上眼不斷催眠自己,一個恐怖的念頭立即竄過。
等等,亦升該不會扮演男方吧?這樣想起來,自己似乎從來沒確認過這點?
瞬間發現自己從來未曾明了過弟弟「性向」的簡亦洵,被自己無法置信的疑問困住,整個人跌入無盡的煩惱深淵中……
「其玉少爺,听說你又胃口不佳了,耿伯很擔心你是不是又生病。其玉少爺,你怎麼不開燈?」
雹至豪一听到老爺夫人的話後,便憂心忡忡地踏著大步伐,邊扯開大嗓門邊奔進宮其玉漆黑無光的房間,心中隱藏的著急更加嚴重。糟糕!其玉少爺不會病到沒力氣站起來了吧?他不假思索地順手就按下門邊的開燈鍵。
「別開燈。」宮其玉微弱的斥責聲還沒來得及阻止耿至豪,刺眼的燈光讓宮其玉反射性地眯起雙眼。在看清楚宮其玉不是躺在床上,而是靠坐在角落時,耿至豪著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個箭步沖上去握住爆其玉的手腕。
「其玉少爺,你一定要撐著點,耿伯馬上幫你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干嘛?我又沒病!」宮其玉仍然閉著眼,嚴厲不耐煩的聲音像撞鐘一樣,狠狠敲醒焦急的耿至豪,眼中含淚的仔細觀察著。
其玉少爺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張開眼楮,難道是嫌棄他這張老臉嗎?不!其玉少爺才不會這麼狠心嫌棄他,難道……
「其玉少爺,你眼楮怎麼了嗎?」他發出驚慌的叫聲,用力扳著宮其玉的肩膀搖晃著。昨天看到其玉少爺時,他明明還好好的。「你該不會是看不見吧?」
被搖到頭昏腦脹的宮其玉怒不可遏地發出咆哮,他什麼時候失明的,自己怎麼會不知道?「看不見個頭啦,快幫我把門邊那個鬼東西丟掉!」
雹至豪收起眼淚,狐疑的望向宮其玉所指的方向,瞬間露出懷念的表情。他拿起裝有幾只蟑螂在爬動的玻璃瓶,笑容可掬的反問還縮在角落的宮其玉。
「其玉少爺,我不知道你竟然對這種中藥材有興趣,特地養來當補品的嗎?」
「你說什麼?這種惡心的玩意兒竟然還可以吃?」听到他意外的懷念言語,宮其玉過于驚駭的睜大眼。
在瞧見黑不拉嘰的蟑螂的剎那,又想起耿伯說這種鬼玩意兒能吃的話,不管生理上或是心理上完全無法接受的他,不堪折磨地搖晃了幾下,不爭氣的昏厥過去。
懊死天殺的蟑螂!他徹徹底底的認輸了。嗚……難道真要乖乖等到十八歲才能擁抱亦升?
眼尖的耿至豪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即將倒地的宮其玉,慌張地搖晃他的肩膀。
「其玉少爺,你不要緊吧?其玉少爺……」
窗外的阿勃勒,在炫麗的晚霞下,迎著輕風飛舞著片片鵝黃,正如亮麗青澀、單純任性、為愛傷神,摻雜著甜蜜的十七歲顏色。
七年後巴黎塞納河左岸邊一排排的露天咖啡館中,坐滿優閑享受溫暖陽光的人潮,四溢著濃濃的啡香。
「哈,請問這里有空位嗎?」
龐大的陰影遮去原本明亮的視野,簡亦升輕輕擱下手中的科幻小說,略抬起頭注視逆光下的高大身影。
開口搭訕的外國男人,一頭紅褐發絲在陽光下仿若燃燒般,如發色般熱情殷切的眼眸緊纏著簡亦升,手中的咖啡杯早就不客氣地放置在桌上,仿佛認定簡亦升會說出預想中的答案般,隨時準備大咧咧地坐下放電。簡亦升對他報以客氣的微笑,正打算開口回答時,熟悉且壓抑怒氣的聲調立即在紅發男人身後響起。
「離他遠一點,這里沒有空位。」
爆其玉端著兩杯卡布奇諾,俊逸的臉龐正結上厚厚的一層冰霜。他不知得費多大力氣才能忍下自己瀕臨爆發的妒意,免得自己一把抓起男人將他丟進塞納河內游泳,而是僅用足以殺人
的目光射向他。
懊死的紅毛痞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成這副丑樣也敢向我可愛的亦升出手?
眼見紅發男人像木頭人般絲毫沒有離開的動作,宮其玉銳利的眼中火藥味更加濃烈。
你這智障白痴!還不趕快滾離我的視野,省得妨礙我及亦升相愛的蜜月旅行。
這當然是宮其玉自己的幻想,兩人其實是到巴黎出公差。
畢業後,宮其玉理所當然地接管自己家的集團,而簡亦升也因卓越的才華,當上宮家的特約電子工程師。宮其玉在第一次被雜志采訪時,就發出驚人的宣誓,坦承自己從小就愛上簡亦升,還強調不管海枯石爛都不會改變。
結果,兩人不在乎旁人目光的甜蜜模樣,粉碎了等著看笑話的外人的想望,認識他們的人更不會反對,因為,他們皆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簡亦升才能管得住爆其玉這只野獸。
你就這麼渴望成為浮尸嗎?我馬上成全你,宮其玉在心中狂吼著。終于感受到宮其玉恐怖的目光,紅發男人斂去輕浮的笑容,嘴角抽搐,雙手微微攤開。
「抱歉,沒想到你有同伴,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說完,紅發男子識相的轉身離去,宮其玉卻在這時開口叫住他,他猶疑幾秒後才回過頭準備承受野獸般凶惡的眼神,沒想到宮其玉竟然擠出親切的微笑,將他遺忘的咖啡杯遞過去。
「抱歉,我們不喜歡被打擾。」
紅發男人緊張的情緒在剎那間松弛,他夸張又熱情的拍了自己的頭一下,使個曖昧神色給宮其玉,順便接過咖啡,「不、不,是我的錯,謝謝。」
堆滿超級友善的笑容目送紅發男子離開,宮其玉那張虛偽臉孔下的真實想法卻是—敢招惹我可愛的亦升,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恐怖的復仇,待會兒你就會得到永生難忘的教訓。
暗中滅掉因嫉妒而起的怒火,宮其玉洋溢著快樂幸福的光輝,他坐回簡亦升的身旁,體貼的幫他加三匙砂糖到卡布奇諾咖啡中。簡亦升凝視著宮其玉快樂的表情,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這次其玉竟然沒有打翻醋壇子,還主動認錯示好,這簡直像是一場奇跡。
這種感覺就像你家長久冥頑不靈的寵物,終于學會禮儀、懂得進退,令人感動到幾乎快流下眼淚。簡亦升朝宮其玉露出稱許的微笑。
「其玉,你最近變得比較成熟穩重了,宮伯伯如果看到,應該會感到欣慰吧!」
被稱贊的宮其玉,就像大型犬得到夢寐已久的食物,雙眼閃動著幸福光芒,他不害臊的回答︰「這都是因為有你的愛,才能改變我原本火爆的個性。」他隨即趁簡亦升習慣性伸手撫模他的頭時,將臉孔輕輕靠近簡亦升的唇瓣。下一秒,簡亦升也主動摟住他的頸項。啊!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爆其玉感動得閉上眼繼續吻著簡亦升,心田綻滿甜蜜幸福的花朵。
另一方面,在台灣的簡亦洵手中捏著一張明信片,氣急敗壞地沖出辦公室,對著剛擔任他秘書的凌書羽劈頭就道︰「我要請一個月的假。還有,幫我訂一張飛往巴黎的機票,愈快愈好。」
凌書羽一臉茫然,根據他對偶像的調查,他不是以冷靜著稱,就算天崩地裂,眉頭連皺也不會皺一下的「冰山美男子」嗎?怎麼會出現這麼火爆的表情?
發現新來的秘書沒有迅速處理他的要求,簡亦洵不悅的揚起眉頭。「你在發什麼呆?我要你馬上幫我處理好,盡快把機票送到我桌上。」
「呃……是。」
得到回應後,簡亦洵寒著一張臉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似乎覺得心中的怒氣還未發泄完,他將門用力甩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凌書羽呆楞地瞧著辦公室的門,熟練地操作電腦,幫簡亦洵查詢飛往巴黎最快的班次。真的好奇怪,他的偶像怎麼會這麼孩子氣?
可想而知,他還不夠了解他的偶像有超級嚴重的戀弟情結,更不知道他有一個畢生痛恨的敵人,而那個敵人為了炫耀自己的幸福,特地寄了張和他弟弟站在巴黎羅浮爆前的照片,還為了刺激他的理性神經,右手不客氣地搭在他弟弟的肩上,親密的彎下腰靠著他弟弟的臉頰,更以感性的口吻寫下—親愛的大哥︰我和亦升的蜜月旅行過得十分愉快,每天恩愛得不得了,真希望你能分享我們的幸福。祝你早日找到情人,才能體會這種幸福到快融化的感覺。
你英俊能干的弟夫其玉上
避開簡亦升的身影,再用力將宮其玉的部分撕破,簡亦洵眯起眼,閃動危險的訊息。
「宮其玉,就算全世界都承認你們兩個,我還是永遠不會承認你是亦升的情人!你這只畜生,我就是要破壞你們兩個,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