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婷開始動手整理她和女兒的生活用品,舊的一切都被小叔不著痕跡地處理掉了,全換上嶄新的物品,他說這就是重新生活的象征。
不過她還是偷偷留下一些傅遠修以前親手做的手藝品,只是房間真的太小,沒有辦法一一擺設起來。
她從箱子里取出一個小小的魚籠,竹藤編織而成的小籠子,有著大人拳頭剛好可以伸進的洞嘴,方方鼓鼓的底座,將魚兒丟進去就不怕它跳出來。
這是傅遠修最喜愛的東西,他總說這是他跟弟弟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阮婷找了個最顯眼的地方擺了上去,正好傅遠耀也走了進來。
「這是……」他也看見阮婷手上的魚籠,熟悉的畫面竄入腦海。
「這是遠修最寶貝的東西,他說跟你的回憶都在里面……」阮婷企圖引起小叔的惻隱之心,要他知道哥哥是多麼重視他們兄弟的感情,而哥哥的女人不是他能褻瀆的對象!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東西對他們兄弟的意義有多大?哥哥每一次都用它抓魚、抓田蛙回來給他吃、給他玩,背著它滿村子跑,這里面裝的不只有他們的回憶,也有他們的秘密……傅遠耀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他伸手抓過魚籠,臉色疑惑。
沒錯,他們的秘密都放在里面,每當有要瞞著家人偷帶回家的玩具,哥哥就會將玩具黏在魚籠內壁,這樣在父母面前將魚籠里的魚倒出,玩具也不會掉下來,屢試不爽,百試不厭。
至今沒有人知道他和哥哥的秘密,父母不知道,看樣子阮阮也不知道……
「小叔?怎麼了?」阮婷看他臉色一變,忍不住必心。
暗遠耀搖搖頭,都多久的事了,他還是記憶深刻。「沒事,這東西放我那里好嗎?我也挺想念的……」
阮婷並不介意,這本來就是屬于他們兄弟的。
恢復正色的傅遠耀,走到女人身邊問︰「收拾好了嗎?等等要出去吃飯了……」
「嗯……」上午的爭辯過後,小叔沒有再做出任何曖昧的舉動,總是要一起生活的人,她也不好給他臉色看。
只要她堅持拒絕,小叔能奈她如何?
避他說什麼「半年」時間,不理他就好了!
晚餐過後,阮婷母女一直待在房里,因為她不想面對外面的男人。
誰知道白天的不平靜延續到了夜里,突然改變小女娃的生活習慣,她當然不開心了,哄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入睡,阮婷以為可以安心了,誰知女娃半夜又夢魘起來,閉著眼又哭又叫的,讓做媽的心都擰了起來。
女娃嘴里反覆喊著很久沒听她喊過的拔拔,可見女娃下意識里還是沒有忘記過爸爸。
阮婷哄著哄著,連都獻出來當安撫女乃嘴,娃兒還是不買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外的男人也听到動靜了。
「阮阮,開門。」男人聲音很平靜,在深夜里更顯得低沉,就像平常叫她喝水一樣自然,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因為現在實在不是他們見面的好時機。
可是女兒哭叫個不停,再這樣下去,大家都不用睡了,不得已,阮婷只好開了門。
暗遠耀一進來連看都沒有看阮婷一眼,就走到女娃身邊,用微微重音將孩子喊醒,傅品嫻在迷糊間仿佛看到爸爸,伸出手就要人抱。「拔……」
「爸爸在這里,嫻嫻別怕,跟爸爸一起睡好不好?」他輕聲誘哄,將女圭女圭托臀抱起。
這聲爸爸他自稱得好自然,不只騙過她的女兒,任誰來都會相信他就是孩子的爸爸。
阮婷神色不太自在,因為女兒的那聲「爸爸」。「孩子不能叫你爸爸。」
他走到阮婷面前,淡淡地說︰「她會喊我爸爸,是因為把我當成可以依靠的對象,你可以不听,但不可以否認。」
本來只想說句話就要離開,誰知道他被眼前的美景給迷惑了雙眼。
阮婷剛剛敞開的衣領,隱隱露出渾圓的弧形,深邃的溝渠吸引男人的視線。
她疑惑男人怎麼說完站著就不動,抬起眼,順著男人的視線而下,才發現自己已經春光外泄。
她倒抽一口氣但沒有驚聲叫出,拉過衣領轉過身,用眼神怒斥男人。
暗遠耀回過神,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俊美的臉龐有著淡淡的紅暈。
「孩子今晚跟我睡,你……好好休息。」
「可是……」阮婷還想說什麼。卻被男人打斷話語。
「不然你要來一起睡的話,我也不介意!」說完,再用輕佻的眼神劃過阮婷的胸口。
踫地一聲,阮婷將門緊緊關閉。
這個壞男人!真是流氓!
棒天,傅品嫻精神奕奕地跑到媽媽房間喊她起床,阮婷笑著抱起她說︰
「媽媽今天要開始上班了,嫻嫻要乖乖地別吵媽媽,好嗎?」
待阮婷母女裝扮好一身行頭,走出房門口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研究案件的傅遠耀,女娃興奮地搖著馬尾掙開媽媽的手,跑到男人身邊。
暗遠耀笑著,一把將女娃抱到腿上。「來,叔叔看看,你今天穿得好可愛!是叔叔選的衣服啊?嫻嫻喜歡嗎?」
「漂漂!」女娃高喊一聲,男人笑了開懷。
「小叔,我是不是要先找人事報到?」阮婷有些靦眺害羞,因為這是她生完孩子第一次踏入職場,還要與小叔共事,當然忐忑不安。
暗遠耀看著阮婷慢慢漲紅的小臉,微笑地說︰「不用,其他的事我都處理好了,等你就听林肋理的指示吧!」
「林助理?」她不是才是助理嗎?
阮婷正納悶之際,門口就走進一名男子,斯文清秀,笑容滿面。
他向阮婷微微鞠躬,很客套地說︰「阮小姐你好,我是傅律師的助理,請叫我小林就可以了。」托臀抱起。
林助理笑容可掏,將一臉茫然的阮婷帶出辦公室與其他同事見面。
待阮婷了解情況後,她錯愕不已,眼前年紀輕輕的三男兩女都是傅遠耀的助理?
他們輪番向阮婷自我介紹,保證說會好好「對待」她。
一個剛回國的律師有需要那麼多助理嗎?「你們都是他的助理,那我是什麼?」
三男兩女面對面尷尬一笑,異口同聲地說︰「你是「特別」助理啊!」
啊?這口氣怎麼怪怪的?「那我的工作是……」
林肋理有些慌張。「是……是剪報!你也知道我們每天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社會動態,你就把你認為重要的新聞剪下來替傅律師分類好,這是很重要的工作!」
因此,阮婷每天固定在傅遠修辦公室內的矮幾上做剪報的工作,委托人來訪時招待一下,平常就收發郵件,泡泡咖啡,然後替小叔做午餐和晚餐。
日子也算輕松愜意,午餐過後還可以陪女兒午睡一下,阮婷真的覺得自己好幸運,有一份實實在在「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
只不過,這「孤男寡婦」的生活,到底還是挺不自在的。
「嫻嫻,別玩水,乖乖洗澡好不好?」浴室里的母女倆,大眼瞪小眼,一個光著小身子在大水盆里快意地往盆外撥水,讓阮婷本來就輕薄的襯衣三兩下就被弄得濕淋淋,她月兌也不是,不月兌也不是。
「你看!媽媽都被弄濕了,等下要怎麼出去?」阮婷明知女娃有听沒有懂,還固執地跟女兒抱怨。
這倒苦了門外傻傻等著用浴室的男人,听到阮婷用認真的語氣說著讓他遐想的話,他的下月復馬上涌起熱流。
他的呼吸不太通順,想起多年以前她躺在自己身下承受歡愉,還有那晚「不小心」看到她袒露出來的半顆酥胸,他從不知自己的自制力原來這麼薄弱,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樣使計讓他們同居在一起,到底是在誘使她愛上他,還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無預警地,阮婷抱著用浴巾包起來的白女敕人兒突然開門,她看到站立在門口擋路的傅遠耀,自己也驚慌了起來,兩個人隔空對望了一眼,還沒請傅遠耀借位讓過,懷里的女娃便掙扎著要給他抱抱。
暗遠耀下意識地接過奮力抵抗的女娃,殊不知這一抱讓女娃的媽又泄了春色。
少了女兒在胸前當遮羞布,阮婷驚叫一聲,在傅遠耀還沒理解之際,砰地一聲,門差點打到傅遠耀的額頭。
暗遠耀啞然失笑,都已經為人婦、為人母了,怎麼他的寶貝大嫂還是這般害羞可愛?不過,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嬌俏模樣嗎?
他讓光的女娃隨意套上一套家居服,放她自由去玩,然後再到小房間里的衣櫥拿出阮婷的睡衣。
「阮阮,開門,我拿衣服給你,你順便洗澡吧!」
「你放在外面,先出去,我自己再拿!」她才不要再開一次門!
暗遠耀沒有回話,一片靜默無聲,阮婷沉不住氣,以為男人已經離開,便放著膽子開門。
房間內沒看到人,就連孩子也不見,她看見自己的衣服就放在傅遠耀床上,不顧自己渾身濕透,走過去取衣。
就在她轉身之際,赫然發現傅遠耀就在自己身後,她準備放聲尖叫,卻被男人的大手捂住口鼻。
「別喊!孩子在里頭玩,你會嚇到她!」傅遠耀似笑非笑,那晚孩子在鬧,所以不是調情的好時機,而現在,他會把握機會。
阮婷掙扎著要離開,但被男人逼迫到牆邊。
暗遠耀光明正大地嗅著阮婷身上的體香,濕潤的身體有著清新純淨的味道,他放肆地靠近她的肩窩,唇尖輕點淨白的皮膚。
「小叔,放開我。」阮婷接受到男人的體熱、氣息,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開,可是無濟于事。
暗遠耀輕笑著。「不放,你就會生氣,是嗎?」
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用意,等的就是可以這樣親近她的機會,他怎麼可能同意放人?
「你這樣子對我,我就會生氣!」這男人怎麼會這般惡劣,這樣調戲她?
還說不會逼迫她,那這樣是什麼意思?
「別氣!阮阮,接受我,這一切會很美好。」傅遠耀帶著哄騙的語氣,他的阮阮什麼時候都好拐的很,就是在道德這一步一直跨不出界。
男人的氣息太過強烈,她無處可逃。「別逼我了,小叔!」
她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不懂男人為何就是小心眼,得不到的總是比較想他停下曖昧的舉動,炯炯有神的眼瞳直視著阮停。「阮阮,我沒逼你,你忘記了嗎?那一晚的感覺,我知道你不排斥……」
「不要說!不準說!」阮婷听見男人說起多年前的那一晚,頓時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