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點,慢吞吞的,等你走到荷花池,那對水鴨都跑了。」走在前頭的御暄不時回頭,心急地催促著在後頭漫步的古佩瑜。
「小王爺,夫人她不能走太快,若是走快些,她的哮喘會發作。」小春提醒著,「你也慢點走,小心別跌倒了。」
聞言,御暄往回走,走在古佩瑜身側,「娘,你不是喝了很多望日蓮花茶,怎麼病還沒好?」
垂眸,看見御暄眼里流露出略顯孩子氣卻真誠無比的關心,古佩瑜心中不禁盈滿感動。
五日前,她奮不顧身用自己身子護著他,不讓他被發狂的玉狐咬傷後,小王爺對她的態度就變了,他平日雖惡霸,可誰真心對他好,他都能感受得到。
那日之後,他窩在自己房里兩日不出房門,一來被玉狐給嚇得余悸猶存,二來,是因失去玉狐,他雖差點被玉狐咬傷,但畢竟跟玉狐相處了一年,感情可好了,玉狐死了,他自然很傷心。
女乃娘日夜哄著他,他心情雖平靜許多,可還是悶悶不樂,直到古佩瑜去找他,憑著印象將玉狐畫在紙上送給他,告訴他,想玉狐的時候,就拿圖紙出來看,覺得害怕時,就趕緊收起來,這才讓他破涕為笑。
御暄真真切切感受到古佩瑜對他的好,一日,他突然抱著她,月兌口喊她娘,當時她心頭甚是萬分感動。
雖說以她現在還未拜堂的身分,他不該稱娘,但一方面她明白這是御暄的心意,一方面她也知道這是王爺連日來對他洗腦的功勞,王爺要御暄好好想想她這樣保護他,真心對他好,他怎可以沒禮貌直呼她名諱。
御暄很聰明,懂的道理不比一些大人少,跟他說理,他想通了,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這兒日,他只要發現有新奇事,就立刻邀她去看,還會在一旁觀看她速寫。
方才,他發現荷花池里飛來一對野鴨,馬上就跑去通知她,要她趕過來看。
「娘這病沒那麼快好,可能得喝上一萬朵望日蓮撫煎的茶才會好。」她隨口和孩子說笑。
「要這麼多?!不過這難不倒我父王,等父王回來,我再跟他說,要他再去收購一萬朵望日蓮花,等喝完那些花泡的茶,娘你的病就會好了。」御暄一副認真無比的模樣。
迸佩瑜一愣,隨即開心的笑了,她只是隨口說說,這孩子竟當真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
唷,小家伙還裝副大人樣,跟她談起條件來。「說來听听。」
「那些望日蓮,得先送給我母妃當禮物。」
迸佩瑜輕笑,「那當然!」孩子就是如此不管誰對他再怎麼好,自己的爹娘總是擺在第一位。而她,能從討厭的瓶湘雲,在他心中躍居到第二重要的位子,她已知足。
御暄高興得手舞足蹈,隨即食指豎貼在唇上,示意她小聲點。「娘,小聲點,別嚇跑了水鴨,看,它們在那里。」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池中有一對綠頭鴨,她和小春驚喜的低呼。「小春,快,把紙筆給我。」
接過紙筆,振筆疾揮,池中悠游戲水的綠頭鴨身影不一會已讓她收進畫里。站在一旁的御暄看得眼楮發亮,比照現場實景,煞有其事的指導著,「娘,這只旁邊要再畫一朵荷花,另外一只的後面是一朵花苞。」
「暄兒觀察得好仔細,你這模樣真像是夫子。」笑看他一眼她突想起什麼似的問︰「咦,今天夫子沒來教書嗎?」
這個時間,他該在讀書習字才是。「夫子他染了風寒,今天不來了。」
「這樣呀。」古佩瑜見他看畫看得入迷,遂提議,「那不如今幾個娘來教你畫畫。」
「娘你要教我畫?那我要畫玉狐。」御暄不假思索說。
「畫玉狐?那更簡單了,把我畫給你那張拿出來臨摹就行。」
她說得簡單,他卻搖頭,「可我不會。」
「那這樣吧,我們在涼亭畫,娘畫一筆,你跟著畫一筆,跟著畫就行。」
「嗯。」御暄高興得跳起來,蹦跳到涼亭,「娘,快點!」
「好,娘來了。」古佩瑜眯眼一笑,眼前的御暄從先前的小霸王變成可愛的小王爺,他真心把她當成另一個母親,她也覺得有這個兒子,她的古代人生更加圓滿。
她不禁想著,倘若她的哮喘能痊愈,不要老是在風揚熱烈吻她時,癥狀快發作似的不能呼吸,那就更圓滿了……「娘,你怎還不畫?」
「呃……」她羞得別過臉,隨口胡謅,「娘在回想玉狐的模樣。」真羞!她怎麼在純真的孩子面前想這事呢。
「那你想起來了沒?」
「呃,想、想起來了。」她干笑著,馬上拿筆作畫。「娘,你畫太快了,我跟不上,而且你畫的不是玉狐,好像是我父王。」
迸佩瑜心一突,低眼細看,果然是!
她尷尬得不知所措,小春在一旁竊笑,御暄則亳不掩飾的哈哈大笑,「娘,我要告訴父王,你把他當成玉狐了。」
「呃……」古佩瑜無奈一笑,才說他可愛哩,這會,又成了沒禮貌的小孩,不過,還是天真可愛啦!
趁著沐浴前,古佩瑜月兌掉外衣在房里做起有氧運動。
她記得在現代時,有回她到醫院看病,候診時隨手拿起醫學專刊來看,曾看過氣喘病人也可以吹樂器的文章,還可藉此訓練肺話量,改善氣喘癥狀。
她不會吹樂器,但她想,若要訓練肺話量,運動就可以。
一開始,她不確實瓶湘雲的身子承不承受得了,是以趁小春去澡間替她準備熱水時,她便在房里慢圈跑,每跑一圈她就暫停,若無不適,就繼續跑。
五天了,她每天都多跑一圈,覺得身體和精神都好很多,今天,她想試試做有氧運動,之前公司的前輩曾帶她去健身中心跳有氧鋰蹈,太繁雜的她記不得,身體可能也吃不消,所以她決定先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小春已去了一會,她得抓緊時間趕快運動,不然小春見到了可要大驚小敝,先做完簡單的暖身運動後,兩條手臂開始前後擺動,再加入踏步,原地慢跑,調勻呼吸,未覺不適,又繼續抬腿,兩手時而攤平,時而合起,最後,左右扭臀……以前曾在電視上看過人家跳肚皮鋰,她這麼跳好像挺有回事的。
她越跳越起勁,只要動作別太大,身體還是負荷得了,身體動,手也跟著動,她下意識地想轉圈圈,未料一轉身,赫然見到一張錯愕不解的俊臉。
「王,王爺……」她怔愣住,不知所措,她該怎麼向他解釋她的異常舉動?「呃,其實我是在……嗯,那個……」
雖說兩人關系已定,她仍不適應賤妾、妾身那套說話方式,與他對話,仍以我自稱,特別是一慌亂起來,他也沒多說什麼,或許以為這是失憶者的常態。
見她露出慌張不安的神情,御風揚個箭步上前,伸手環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太醫說過,失憶的人有時會……做些以前不會做的事。」他露出一副能夠理解的憐惜表情,「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覺得不安,你很好,真的。」
仰首見他黑眸流露出無限包容的關愛眼神,她微微一笑,方才的不安全都消弧,心頭倍感溫馨。
「風揚,其實我是在……鍛煉身體。」紅潤臉頰輕貼他的胸瞠,她微喘的告知實情,「我覺得這麼做,對改善哮喘有點幫助。」
他微推開她,凝視她的目光變得熱切,「真的?」
他眼神中又喜又期待的,不難猜出他在想什麼,她羞得臉更紅了,故意把話題從他想的那件事,轉移到別的地方。
「我,我是想把身子練強壯點,改天便能和你跟御暄,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到馬場騎馬。」她可不是說假話,那天見他們父子騎馬,她心中就想著,要是哪天一家人能一起騎馬,那畫面多溫馨快樂。
「呃,當,當然。」听到她這麼正經的話,他突然為自己腦海閃過的旖旎畫面,覺得愧疚。
他至今遲遲未接她回御揚樓同住,其實是害怕自己克制不住體內強烈的,對她做出她身子恐承受不了的激烈動作。
最近他總感覺抑制不住體內翻騰的,越是靠近她,越有爆發之虞,方才見她扭腰擺臀,體內更是一陣熱火翻騰……
他目光熱切的盯著她紅潤的臉蛋,情不自禁的想靠上前吻她嫣紅唇瓣,門外突然傳來小春的喚聲——「夫人,熱水放好了……」不知王爺已回府,小春未敲門就進入,見到他,她一副惶恐樣,「王爺……呃,奴婢馬上出去。」
「不,小春,我、我要去沐浴了。」察覺自己未穿上外衣,他又對她摟抱,說不定小春以為他和她正在……那個……那個……唉呀,真羞!她忙不迭套上外衣,欠身向他告辭,「王爺,我先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