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晨。
蘇荷長發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側躺著身子偶在丈夫的懷里,原本平靜的小臉上突然皺眉。
因為一只大手不安分的滑進她短小的內褂里,撫上她柔弱的縴腰,貪婪的手繼續不規矩的往上,待輕罩住斑聳的玉峰,再也徘徊不去。
被騷擾的蘇荷再也沒辦法繼續睡下去,睜開迷蒙的雙眼,咕噥著抱怨,「別……等會兒會下不了床的。」
頭頂上傳來男人的低笑聲,接著她的低語全被他用唇緊緊蓋住,他的熱吻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昨天晚上你累得不行早睡了……我只能用這時候補回來……」他一邊糾纏著她,一邊解釋。
蘇荷哪里能招架得住他的糾纏,雙手勾著他的頸項,嘴里發出低吟,全身虛軟的只能任由他擺布。
「嗯!」當兩人徹底結合的瞬間,她只能悶哼一聲,雙手環抱著他的肩膀,感受著他帶給她的律/動……
當朝陽從地平線一躍而出,兩人的「早晨活動」也終于告一段落,她汗濕著頭發躺在床上,看著他俐落的起身穿衣,心里有著無限的滿足。
從那天送完綠豆湯之後,當晚她就被他吃干抹淨,之後,她總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因為她終于可以不再擔心自己無法和他圓房,無法盡一個為人妻的責任。
現在,他們只缺一個孩子了……一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哀上自己的小骯,嘴角露出淡淡的溫柔笑容。
田耀農換好衣服,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這抹溫柔的笑靨,讓他心神一震,連忙從桌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好了,我也要起來忙了……」蘇荷話說到一半,突然從床上跳下,然後抓著旁邊的臉盆,就是一陣干嘔。
田耀農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慌張,連忙跑到她身邊,將她的發撥到耳後,一只手輕拍著她的背,擔心的問:「怎麼了?要不要緊?我讓若水來幫你看看?」
田若水除了幫忙配制藥丸之外,另一個長處就是還算是小有名號的大夫。
「我……嘔……」蘇荷才剛抬頭,胃酸滿溢的感覺又從喉嚨里溢出來,讓她只能再次低下頭干嘔。
這次田耀農再也不管她要回答什麼,直接沖出房,抓人去。
田若水向來不是早睡早起的人,尤其天才剛亮,正是她好睡的時候,听到門外的敲門聲,她連理都不想理,可就在她打算蒙著頭繼續睡時,她突然覺得身上一涼,被子已經從身上消失,隨後她整個人被提起,飛奔出門。
「強盜啊!大哥——」田若水才剛喊了兩聲,身體就已經落下,她轉頭想教訓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強盜,卻愕然發現那個強盜竟然就是她的大哥。
「快幫她看看!她早上起來就一直吐酸水。」一張臉黑得可跟包公媲美的田耀農不容分說的下著命令。
「什、什麼?喔……是嫂子在吐。」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的田若水,馬上乖乖的蹲到才剛停止干嘔的蘇荷身邊,搭上她的手,仔細的听著她的脈搏。
突然,她猛地瞠大雙眼,眸底有著說不出的歡喜,「大哥,嫂子有了!」太好了!這代表新一代的掌門有希望了!
「有了?」田耀農怔愣了下,「什麼有了?」
「就是嫂子有身孕了。」她輕瞥了他一眼,似乎懷疑他怎麼會問這種笨問題。他們有孩子了蘇荷和田耀農在同一時間相望,兩人的眼中充滿了驚喜和不可置信,尤其是蘇荷,她沒想到兩人不過才同房一個多月,竟然這麼順利她就有喜了。
「對了!嫂子才剛懷孕沒多久,前三個月切忌行房,還有嫂子的身體有點虛,需要多補補。」田若水為了這個好消息難得的多嘴了幾句,隨後看著那兩個已經完全忽視她存在的夫婦,自己非常識趣的退出房。
只不過這秋冬之際,腳上沒穿鞋襪走在地上……嘖嘖,還真是涼啊!
悄悄地把門關上,她還要去通知田伯光那小子買些早點回來,要不,今天的早飯大家都沒著落了。
因為她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會有好一陣子吃不到嫂子做的飯菜了。
蘇荷懷孕的消息,無疑在田家投下一枚喜悅震撼彈,連鎖效應就是田伯光最近采買的東西次數和分量都變多了。
孕婦不能動針,要穿的一些貼身衣物跟衣服都要提早準備,要不然再過陣子,現下的衣服就都不能穿了。
還有孕婦要多吃點營養的東西和一些開胃的小零嘴,他也是一大袋一大袋的往家里搬。
吃不完?沒關系!不要想吃的時候吃不著就好。至于銀兩那種小事,人家做丈夫的都不擔心了,他這跑腿的當然也花得很順手。
而田伯光每次空車進城,卻滿載而歸的景象,自然也勾起了村人的好奇心。畢竟這小村子里,大家頂多只有辦喜事和過年的時候,才舍得湊合著一起入城去大肆采買以壓低價格,鮮少有這樣不到十天就來回兩三趟的,而且還次次都載了滿滿的一車東西回來。
這天,村里的婦人幾個大膽的去攔田伯光的車子問︰「田小扮,買這麼多東西要做什麼呢?難不成你們家又要辦喜事了?」
田伯光笑了笑,「怎麼可能!是我嬸子有喜了,我小叔疼得跟什麼似的,只要說什麼對孕婦好就非得要我進城去買呢!」
說完,他也不繼續跟那些婦人瞎扯,直接駕車回家,留下那些婦人帶著欣羨的目光看著他離去。
「唉,那真是好命的女子喔!說是被買回來的,現下卻成了人家的正妻不說,還疼成這樣……嘖嘖,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會想辦法摘來給她!」
「誰說不是呢!那天我家漢子可說了,兩個小夫妻好得很,有時候丈夫在田里除草,他老婆就端著涼水坐在樹下等著,殷勤的倒水擦汗,可恩愛的。」
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走著離開,誰也沒注意到一個站在樹後的人影,那是許久不曾上門叨擾的張媒婆。
她咬著帕子,一臉懊惱的低語,「如花這妮子,還說瞧不上人家種田的,誰知道人家家底豐厚,不過是有了身孕,買回來的東西就一車又一車的載回來……不行!我得趕快回去跟她說說,就是讓她過來做妾也行啊!」
***
一個一臉陰邪的中年人坐在客棧內的房間里,前面站著一個長相嬌艷、豐姿妖嬈的女子。
「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中年人用著無比沙啞的聲音問道。
「還沒有。」女子一臉愧疚。
「看來我們的方向可能錯了……」中年人並沒有責怪女子,因為他明白假如對方真的存心想躲,不是他們一天兩天可以找到的。
女子點了點頭,「師父,徒弟也是這麼想的,這些日子來我們特別注意附近是否有武林高手出沒,卻毫無所獲,會不會其實那些人隱身在普通人家里,以掩人耳目?」
「嗯,這個猜想的確有可能,但是……」中年男子突然蹙眉。
女子一看見他皺眉,立刻接話,「師父可是在擔心假如開始盤查民家,會讓江湖中人注意到我們的行動?」
中年人點了點頭,「為師的確是這麼擔心。」
她自信的笑了笑,「師父不用擔心,我有個姨母是這附近有名的媒婆,各家各戶大大小小的事情多少有點了解,我可以從中探查是否有特別的人事出現,即可縮小我們的範圍,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出現。」
「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記得越快找到那些什麼神農派的人,才能永絕後患!」
「明白了,師父。」
神農派,要怪就怪你們別的本事不學,偏要學解毒的!中年男子陰惻惻的想著。
田家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心的招搖會重新引來張媒婆這個麻煩。
現下一家人全圍著蘇荷這個孕婦打轉,就連田叔也少了一點瘋癲,自動自發的接過蘇荷喂養牲畜的工作,讓她整個人突然從整天行程滿檔到無事可忙,唯一的任務就是躺在床上安胎。
「我哪里虛弱了?連煮個水都不讓我做。」這是她懷孕之後最常跟田耀農抱怨的話。
畢竟從那麼忙碌,一下子變得只能在房里躺著或只能四處走動一下,太過突然的大轉變實在讓人難以適應。
田耀農什麼都可以依她,就這一點,他仍舊堅持自己的做法,甚至還考慮過要不要再買個小丫鬟回來,分擔家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