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華思思正對著掌心中的某件物品淌淚,在看到奚懷谷時,趕緊將于藏入被中。
「你在看什麼?」他眉頭輕聲,跨步上前。
「沒有。」她舉起手背拭淚,面無表情的回答。
看她倔強的挺直身子,好似防備著什麼的模樣,奚懷谷心中的煩躁升到了最高點。
「你到底要使性子到什麼時候?」他忍不住大聲了起來。
華思思身子震了震,沉默不語。
看著她雙眼噙淚的可憐模樣,奚懷谷投降了,一把攬住她,生澀的道歉,「好了,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他的溫柔輕哄讓華思思的淚水更加泛流成災,她硬咽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自己的問題。」
「你有什麼問題?告訴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那淚顏幾乎揉碎了他的心。
她想要他的愛。
她很想這樣告訴他,但卻只能搖頭,因為她知道這樣是在為難他。
「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猜不透你的心?」以前如此,現在亦然。
「你就別管我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鬧什麼瞥扭。
「我做不到。」他深深凝視著她。
「為什麼?」她有太多的為什麼想間。
「因為看你難過,我更難受。」他認真的道。
這些話又逼出華思思更多的淚,讓她哭癱在他懷中,而他只是靜靜擁著她,讓她盡情地哭。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唇瓣蓋上她的,吻去了她的淚水與嗚咽。
她沒有抗拒,反而緊緊攀著他的肩膀,渴望貼緊他、感受他的溫度。
……
這算不算床頭吵,床尾和?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這段話的奧妙之處。
那一晚,讓她更能感受到,奚懷谷對她的疼情憐愛。
而自那晚之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房間找她,總是溫柔的擁抱她直到天明。
甚至,在旁人面前,她也總會捕捉到他柔情的凝視,還有一些不自覺的親昵舉動,是那麼自然的發生,仿佛他們本來就是甜蜜恩愛的一對似的,沒有半點突兀。
這一切看在彭嬸的眼中,又是一陣私下窸窸窣窣的切念了,對華思思更是沒有好臉色過。
但是華思思一點都不介意,她心情愉悅到就像是乘著風箏似的飛揚著,沒有半點前陣子的憔悴不安,連蒼白消瘦的臉頰都開始紅潤豐腴起來,散發著活力光彩。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奚懷谷將她擁在懷中。
華思思搖搖頭,「就是覺得開心而已。」
「是因為我嗎?」他扯起唇角,用自己都沒發現的深情目光凝視著她。
華思思臉頰一紅,嬌羞道︰「你臭美。」
「不管是為了什麼,只要你開心就好。」他也可以不用再脾氣暴躁得嚇人。
「我只是沒想到,自己能有感覺幸福的一天。」她佯裝拿起他的大掌研究著,想象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臉頰不禁又熱呼呼的燒了起來。
「你真的覺得幸福嗎?」他忽地抬起她的臉,認真的瞅著她。
沒有多想,她點了點頭。
奚懷谷揚起唇瓣,低頭深深吻住了她。
「懷谷?」
「沒辦法,誰教你這麼好吃,讓我百吃不厭。」他輕捏了下她的鼻子道。
「胡說,你明明一直嫌我瘦,而且也很久沒踫我了」埋怨月兌口而出,她立即羞窘的漲紅著臉,倏地閉上嘴巴。
「原來,你還偷偷的數日子?」奚懷谷促狹道。
「我、我哪有。」華思思不好意思的撇開臉,心虛的垂眸。
奚懷谷輕笑出聲,抬起她的下巴道︰「我叫你吃胖些,是因為我怕你那瘦弱的身子會禁不起病痛。」想起她流產時就因為身體太過孱弱,差點血崩離世,他余悸猶存。
或許就是這樣,他心中留下陰影,他才不自覺一直想要她吃胖點,好像只要壯一點,她就可以撐過一切磨難,不至于流產。
「你好像很怕我生病?」她有注意到這點。
「我是怕踫壞你。」他深深凝視著她,話中的暗示讓華思思臉紅心跳,「還有,我不是不想踫你,只是我們的關系剛改變,我不想嚇到你。」
他真的很在乎她吧?即使不能愛她,這樣也該夠了。
華思思心頭一陣舒展,前陣子纏繞著的郁悶之氣也盡數散去,反而覺得自己太貪心、要求太多。
回視著他原本冰冷、充滿仇恨,此刻卻漫著溫暖柔情的瞳仁,她的心一陣激動,主動吻住他。
奚懷谷受寵若驚的瞠大了眼,隨即享受的半垂眼睫,然後倏地將她橫抱而起。
華思思驚呼了聲,害臊的問︰「你想干麼?」
奚懷谷微微扯唇,啞聲道︰「抱你回我房間。」
「你房間?」那房間,是她從未進去過的「禁地」,而此刻,他竟然要抱她過去?華思思心中涌起一股酸甜交錯的滋味。
「那邊床比較大。」他曖昧的眨眨眼。
「會被人撞見的,快放我下來。」她羞赧的抗拒。
「放心,我把你包得緊緊的。」他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拉起被單罩住兩人,邁開腳步,沉穩的走了出去。
從這天起,華思思就在奚懷谷的房中睡下,沒再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