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的人影,楚青雲幾乎全身僵硬,難以動彈。
「素兒……」他不敢置信,喃喃的道。
一道嬌柔的人影,俏生生的立在眼前,大廳上多人在場,卻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
望著他難以相信而又狂喜的臉龐,紅荳的心彷佛墜入萬丈深淵,全身冰冷。
她看看他,又轉頭看向林懷素,悄悄抽回被他握緊的手,楚青雲卻恍若未覺,他們兩人的視線緊緊交纏,恍如隔世。
「雲哥哥……哇……」懷素-見到楚青雲,霎時如大河決堤,撲進他的懷里,再也止不住奔騰的淚水。
楚青雲心疼極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妳怎麼會突然回來?還是受到委屈了?別擔心,-切有我在,我會替妳作主的。」
懷素仍然止不住淚水,楚青雲只得擁住她的身子,在她身旁低聲撫慰。
莊內的人為她的歸來,鬧得手忙腳亂,直到楚青雲帶她進入內室,所有人一涌而進之後,大廳上才又恢復了冷清。
自始至終,沒有人多看紅荳-眼。
她幾乎麻木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正奇怪自己為何能這麼冷靜,好象剛剛與別人相擁的男人,不是才向她求親的心上人似的。
這是一直藏在她心中的問題--她和林懷素之間,到底誰在他心中佔的分量比較重?如今問題總算獲得答案,她卻寧願自己從沒問過。真相揭曉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的心痛有多深……
「師兄……」她木然無表情的來到白樸面前,對他擔憂的神色毫無所覺。「我想回家……帶我回家!」緊咬的唇,滴下了觸目驚心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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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樸等人急欲返回,但在紅荳的堅持下,還是先采了那株對行醫者大有功用的絳珠草回來。
有白樸在場,守護的毒物便不值一哂,但只要-想到手中的銀鯊手套是楚青雲為她張羅而來,心中泛起的不知是酸苦還是甜蜜了。
自紅荳回來以後,沒有人問起關于她離家的那一段往事,好似大家心中都有了默契,絕口不提。卓長卿的母親仍然常常邀請紅荳至家里小住,除了和她聊天,說說女人的體己話外,再來就是讓紅荳嘗嘗她親手做的點心。
「又在發什麼呆?」
紅荳轉頭望去,馮小清帶著面有不悅之色的卓長卿行來,他顯然不情願,但卻無可奈何。
「清姨!」
「從妳回來後就常看妳坐著發呆.....」馮小清柔聲道︰「告訴清姨,妳有什麼心事?」橫了兒子一眼,「還是長卿他欺負妳了?」
紅荳搖搖頭,「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只是悶著無事可做,所以發發呆而已,不打緊的。」
「既然這樣,快來嘗嘗清姨做的棗泥酥、百合糕……都是剛做好的,可熱著呢!』
「不了,清姨,我不想吃。」
「喔……那好吧!我放在這兒,妳想吃的話隨時可以拿。」她朝長卿使個眼色,他悶哼一聲沒有理會。「我還有點事要做,無聊的話叫長卿陪陪妳好了,我先走了。」馮小清徑自離去,不再打擾他們。兩人相對無語。卓長卿望著她的側面,柔美的臉龐削瘦不少,幾綹發絲在她耳畔輕拂,嘴角強裝出來的微笑令他心痛下已。
紅荳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她活潑好動,從來不知憂愁是什麼,天大的事也哈哈一笑就過去了,經常把他耍得團團轉,令他氣得咬牙切齒。
然而他寧願見到令他生氣的她,也不希望傷心和痛苦降臨在她身上。
從他眼見她的目光落在那名男子身上開始,他就曉得紅荳的心再也不會屬于他了,他也一直以此來說服自己,只是感情從來不是受束縛的東西,它有自己的路要走,任誰也無法阻止。
「妳……還好嗎?」
紅荳有些自嘲的笑笑,「奇怪!為什麼最近大家老是要問我好不好?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兒,一點事也沒有?不過就是話少了些,也值得你們大驚小敝的,難道我不能變得更溫柔、更有女人味一些嗎?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師兄,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紅荳正要踏出花園的剎那,卓長卿出聲了。
「紅荳---」
她停足。
「.....嫁給我,把他忘了吧!」
她渾身大震。
「我曉得妳愛的人是他,但是他卻負了妳,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但那天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他與另一位貼娘的情誼匪淺,眼里只有她的存在,根本容不下妳。雖道妳還要在這里痴痴的等他回心轉意嗎?」
「他回不了心、轉不了意了----我很清楚。」她苦澀的低語。
她又何嘗沒有怨過他?怪過他?只是她阻止不了自己飛蛾撲火,同樣也阻止不了他。她和他……全都是身不由己。
「嫁給我!把他忘掉吧!我們重新一起生活。只要妳喜歡,我會帶妳游遍名山大川--泰山的日出、錢塘江的漲潮、黃山的松石雲泉四絕……這些都是別處看不到的風景……」卓長卿急切的道。
紅荳張唇欲言……
卓長卿連忙打斷她,「妳不用現在就答復我,多點時間想一想再說,這段時間內我不會再來逼妳,只希望妳想想我說的話。」深怕她一口回絕,教他連等侍的希望也失去。
不管是愛人或被愛,沒有回報的感情其實是同樣的痛苦,就像是殘缺的鏡永成不了圓。
他與紅荳,還有那個男人之間,到底誰與誰才是完滿的圓?
相信老天爺也沒有答案!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匆匆離去。
紅荳淚眼盈然的望向他的背影,只覺世事總不能盡如人意。她心計的人若是他,就不會是這麼多的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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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里回來蕩去,全是卓長卿白天和她說過的詁,還有楚青雲不時驚過她心頭的影子。
每一想到他現在或許正和他原來的未婚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互訴衷情,她就心如刀割,嫉妒像條毒蛇般毫不保留的啃噬她的心。
那幕他和林懷素攜手而進、無視于她存在的情景,始終在她的腦海上演一遍又-遍,每想一遍,就心痛一次……
叩!叩!敲門聲傳來。
紅荳有些疑惑,是誰這麼晚還來找她?
「紅荳,是清姨。妳睡了嗎?」
她連忙下床開門。
門外的馮小清笑臉盈然,「我猜妳睡不著,所以來陪妳聊聊天。歡不歡迎我?」
「當然歡迎。」
她以前和清姨就像母女般親昵,經常聊到天亮。清姨沒有女兒,而她娘早逝,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比母女還要親。
「但卓叔不會不高興嗎?」她從未看過像他們這樣鶼鰈情深的夫妻,相互之間情深意濃,卓叔連一會兒沒見清姨,也要不安的。
「我早打發他上床睡覺去了。」她喜孜孜的上床,與紅荳擠在一個被窩里。
「好久沒有和妳一起睡了,想想還真是懷念。當年初見妳不過是十歲的小女娃,長得是晶瑩剔透、惹人憐愛,沒想到一晃眼也這麼大了。」
紅荳也頗有感觸,「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
「告訴清姨,妳這趟出去是否遇上妳喜歡的人了?」
紅荳聞言一怔,眼眶微紅︰「妳怎麼知道的?」
「清姨也是過來人,何況咱們之間感情可比母女,妳的異樣我又怎會看不出來?願意說給清姨听听嗎?」
紅荳靜默一會兒,才把她和楚青雲之間的種種說出來。
「紅荳……」
「我知道,妳不必安慰我,我心里很明白。」她直視著上方,平靜的回答。
馮小清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靶情的事局外人是插不上手的--不管看得有多明白,沒有人願意受苦,卻偏偏逃下開,這或許是它的魔力吧!
「清姨,有時候我很羨慕妳和卓叔的感情這麼好。我小時候就常常想,有一天我也要嫁個像卓叔那樣的男子才行。妳和卓叔……必定是一是鐘情的吧!」紅荳忽然說道。
馮小清微微一笑,「想不想听我的故事呢?」
「嗯!如果清姨願意說的話。」
紅荳側過臉,馮小清的臉龐在流舄的月光下,有股蒙神秘之美,她的眼神幽幽,彷佛回到當時的年少時光。
「我和妳卓叔是從小訂的親,我是家里頭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兒。所以我爹非常寵我,把我當作掌上明珠一樣的寶貝,任何事也不願拂逆我,妳卓叔更是對我十分愛護,連-句重話也不舍得說。
我十六歲那年,遇上一名男子,與他一見鐘情。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已到了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的地步。我向爹和卓家要求退婚,我告訴上塵說我的心已經許給別人,今生今世再也不會改變心意,要他放了我。』
「後來呢?」紅荳被她的往事吸引,她原以為清姨和卓叔天生是一對,沒想到還有這番曲折。
「後來……」馮小清苦笑一下,「上塵死也不肯答應,他說他今生今世同樣只許我一個,至死也不會改變心意。我見他們那麼固執,所以就打算私奔,到一個他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開始過我們的新生活。
我和他約在三天路程外的城鎮相見,以免旁人起疑。誰知道在會合的途中,我听到上塵因此事大為傷心,病倒在床性命垂危的消息。我十分矛盾,渴望與他長相廝守,卻不希望上塵因為我而有什麼不測。
我考慮了良久,終于在和他會合的前一刻掉頭而去。上塵在病榻前看到我的那一刻表情,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就這樣,我嫁給了他,-直到現在。」
听完她的往事之後,紅荳頗為震驚,清姨竟也有不顧一切私奔的年少。她眼里的馮小清溫婉、嬌柔,每每使人見了,便有想呵護她的沖動--連她也不例外。
「那個人呢?他還好嗎?」
「我不知道,自那日後,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這些年來,我也從來沒有打探過他,我想……把他當作不曾存在過,對上塵、對我來說比較好。」馮小清平靜的說。
「妳後悔嗎?」紅荳輕輕的道。
馮小清沒有回答,過了良久,她才緩緩的道︰「這就是我要告訴妳的,不管妳做了什麼樣的抉擇,永遠都別後悔。」
她轉頭望向外頭的月光,半夜的明月,特別皎潔,她的心思也飛向千山萬水外去。
那個人──他現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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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來卓長卿均有意無意的避開她,不曉得是因為怕听到紅荳的答復,還是有其它緣由。
這天紅荳又恰巧踫上卓長卿,他見到紅荳,差點想改道而遁。正遲疑間,紅荳已行至他面前。
「出了什麼事?怎麼你這幾天老是避著我?」她好奇的問道。
卓長卿臉色微變,旋即掩飾道︰「哪有什麼事?妳別多心了!一切好得很,啥事也沒有。」
「是嗎?」他欲蓋彌彰的能度,愈引起她的狐疑。「那你怎麼連著幾次見到我都特意避開?是不是有事不讓我知道?」
卓長卿否認道︰「沒有。沈伯父回來了,妳不回去看看他嗎?」話落,他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情急之下想要轉移話題,無奈話題拙劣得很。平常他不會這麼進退失據的,只因對象是她,關心則亂吧!
紅荳看他略帶慌亂的樣子,忽然問道︰「是不是他有事?」那個他指的自然是楚青雲。
卓長卿一怔,別開臉去。「別人的事我不知道,妳別多疑了。」沒想到她那麼快就猜出他的心思。
「你的樣子瞞不過我。說吧!我可以承受任何打擊的。」
卓長卿口齒微動,終是不忍說出口來。
紅荳催促的說︰「你明知敷衍不了我的。」
他嘆了一口氣,「我得到消息,說……」暗地里一咬牙,決定全盤托出。「雲天山莊正在張燈結彩,像有喜事要辦的樣子。」
紅荳聞言,嬌軀搖搖欲墜,差點站立不隱。
他連忙上前扶住,歉然的說︰「不過還不曉得是誰要辦喜事,或許不是他也說不定。』
雖然見她為別的男人情傷,他並不好受,但這世上他最不樂見的,就是看她傷心難過。他郁郁寡歡總好過她一輩子難展愁眉。
紅荳深吸一口氣,穩住隨之而來的昏眩,她此刻全無半點力氣,只想好好躺下睡他一覺,什麼事都不想,最好把往事都忘掉。
她這時才知道,做人最大的痛苦,不是得到太少,而是記得太多,一生一世被無可逃避的陰影追逐,絕不是一件容易承受的事。
「我沒事!讓我-個人靜-靜,可以嗎?」
「有事就喚一聲,我就在這附近。」他深知她的心情,故不願勉強她。
卓長卿欲言又止,最後仍是依她之言離去。
他一走,紅荳強仰多時的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痛哭失聲,宛如從靈魂深處透出的哀嗚,震撼了天地,她已做了最令她痛苦的決定,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想起他、最後一次為他流淚,從明天開始,「楚青雲」這三個字跟她再也沒有絲毫的關連。
她要好好的回憶起他--他的一言一語、-舉手一投足、他的眼神,還有他纏綿的情話,然後再毫不留戀、狠狠的將他忘記。
從明天起,她的生命里再也沒有這個男人存在的余地。
因擔憂而隱在暗處的卓長卿看著這一幕,只能雙手緊握成拳,面對心上人的痛苦卻只能旁觀,無能幫忙。這種矛盾的情懷,恐怕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能了解他的心情。
000夜深沉。
深夜的廬山仍然被雲霧繚繞,更添其神秘之美,宛如戴上面紗的美人,更加引人遐思。
一道輕煙似的人影落在濃密的樹枝間,黑暗中看不清臉龐,但黑寶石般的眸子精光四射,顯示出主人超絕的功力和百堅不摧的意志。
黑衣人忖度情勢,判斷看守莊園的沒有棘手人物後,在屋檐上輕輕一閃,如識途老馬向其中一棟小巧的閣樓掠去。
他輕巧的推開房門,無聲的走到榻前,隨即像被點穴般定住不動,在原地端詳良久。
在薄薄錦被下的紅荳睡得正熟,但就算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輕蹙不安,眼角猶有淚痕未干。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她的眉心,紅荳輕吟,在睡夢中翻過身來,身上的綿被滑落至腰間,露出她美好的上半身,羊脂白玉般的胴體在薄衣掩映下更添誘惑,微敞的領口令所見的胸前美景,更是美不勝收。
透明如玉、雪女敕如蔥般的手指微曲,一手枕在頰邊。濃而密的眉睫宛如小臉上的兩扇小窗,如雲的發絲散在枕上、肩頭、頰側,令他忍不住伸手順順她的頭發。
柔軟如黑綢般的觸感叫他愛不釋手,修長的手指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自她的肩滑向她的唇瓣。
他在她嬌女敕的紅唇上摩挲良久,終究忍不住傾身吻住她。
罷開始他只是輕輕舌忝吻,不敢驚擾,而後的火苗冒出了頭,再也停止不了。他用舌撬開她的唇齒,火熱地掠奪她的甜美和芳香,逗弄起她的舌,誘她與他交纏起舞、難舍難分。
紅荳輕吟,神智仍然迷迷糊糊。
這樣的接觸他再也滿足不了,他需要更完整、更無所保留的她。于是他以飛快的速度月兌衣上榻,當撫模到她肌膚的那-剎那,他滿足得幾乎要嘆氣。夜還很長,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愛她。
他掀開她身上的綿被,眼前所見令他欲火狂升,差點克制不住自己。他連忙深吸口氣穩住心情,這一次他要用上整顆心,溫柔、多情的愛她,以彌補自己的真心歉疚。
他在她粉頰、頸項、雪肩……一路蜿蜒而下,灑下密密的細吻,唇隨手到之處點上簇簇的火焰。
她身上的衣物散開來,滑膩雪白的肌膚泛起陣陣紅潮。她嚶嚀一聲,慢慢的蘇醒過來。
她眨眨視線不清的眼楮,感覺好象……有人在她房里,而且正在輕薄她。她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等到達漸清醒之後發覺她房里真的有人,張口就要尖叫出聲,幸好被他用吻堵住她的唇。
「是你……」她輕喘,不敢置信那個人就在眼前。
「除了我還有誰。」
他在唇隙喘息低喃,她的滋味實在太美好了,教他強忍多時的欲念差點決堤。他的手撫上她的酥胸,舒緩有致的揉捏起來。
那異樣的快感使她差點忍不住申吟出來,她伸出玉手抵在他胸膛,不知是要迎還是要拒。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懂得低吟嬌喘,但她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壓在她心上,使她透不過氣來。
在她正勉力要思考的當兒,他卻背靠牆,拉她起身坐進他的雙腿之間。她的背與他火熱的胸膛毫無空隙的接觸在一起,那般的健碩和灼燙差點把她給融化了。
他收緊雙腿,使他們之間的接觸更加緊密,她的臀感受到他男性的火熱緊貼著她,還來不及說話,櫻唇又被他給封住,他騰出一只手自她的胸前緩緩下滑,在她的小骯逗留一會兒之後,往她女性最神秘之處前進。
她想起來了!
他是有婚約在身的男子,而且他就要迎娶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了。
久抑的心痛在此時爆發開來,她開始推拒,不停地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誰知他就像吃了秤陀鐵了心似的,完全不加理會,雙臂如同鐵箍一樣令牠動彈不得,她轉頭避開他的吻,他尋到、她又避開,如是著數次,她根本逃不開他的掌握。
「放開我……楚青雲.....你快放開我……」
「休想我會放開妳。」他立誓般的說道。「你已經有了千嬌百媚的未婚妻,還來招惹我干什麼?你嫌我為你流的淚還不夠多嗎?」
「夠了,只是信任還不夠多。」他沒有多說,只是把手指更往她神秘處探去。
他的舉動引起她一陣痙攣,渾身輕顫不止,卻無從抗拒,她根本掙月兌不了他的鐵腕,只能無助的在他身前受著折磨。
「你好可惡……」她低泣,狂猛的郁熱自小骯處傳遍她全身,她盡全力蜷曲再蜷曲,仍然抵擋不了那股熱潮,彷佛是從地獄深處冒出來,想要燒毀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還有她的自尊。
「妳不告而別,叫我這些日子以來嘗盡了相思之苦,我要妳賠給我,我要妳再多受些苦。」他低喃,輕咬她小巧玲瓏的耳垂,還不時伸出舌來逗弄。
他雙手的更加無所不用其極,叫她再也分不清是是非非,只感覺到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子引燃唯有他才能熄滅的。
自喉頭發出深處的低吼,他自背托起她的腰,以強而有力的力量闖進她窄狹的體內。
而後他定在她的深處不敢移動,他幾乎要為他們之間完美無缺的貼合,感動得流下淚來,自處源源不絕傳來的快感,死命的催促他遵循他的本能,以攫取包深一層的至樂。
「紅荳,妳還好嗎?」他溫柔的問。
她只是睜開無力的迷眸看他一眼,隨即闔上,沒有半句言語。但那風情萬種的媚態卻勾攝去他的心神,叫他眼中的世界除了她再無別人。
他緩緩的律動起來,而後加快。每一次的後撤都是下一波更多快感的開始,她無力地圈著他的頸項,承受這一波又一波的沖擊。
直到那層層的波浪越來越急、越來越高,每次她認為這已是她的極限之時,總是有令她更加吃驚的下-次。
她緊繃的身體終于爆炸開來,眼角的淚水也同時傾泄而出。
已分不清是汗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