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十里紅妝?
溫千染出嫁的情況就叫十里紅妝。
婚禮前天,溫府依習俗要把嫁妝送到定遠侯府,從卯時一刻起,朱漆大門便已拉開,第一抬皇上御賜的玉如意跨過門檻被抬了出來,此時天亮前的第一道曙光射出,正中御賜的玉如意,當下光芒四射,十分耀目。
吉兆呀吉兆!
有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跪地膜拜,大喊吉兆,大吉大利,要求模一下玉如意沾沾喜氣,此事就傳開了。
听聞這事的皇上龍心大悅,認為是溫千染帶來的福氣,御筆一揮又添了一座皇家莊園在嫁妝里。
而聖旨到時嫁妝還在搬呢,根本搬不完,第二抬皇後賜的龍鳳玉鐲後,後面十幾抬是宮中嬪妃的添妝,然後才是老太爺私庫里的昂貴字畫、花瓶、古玩、擺件、玉石……
大概是搬空了老太爺的私房,足足七十九抬,因為箱籠裝得太滿,稍微一踫蓋子就有可能彈開,沒人敢伸手去掀一下,怕一掀開就關不上,各種寶貝掉了滿地。
然後是老夫人給孫女的,也有三十幾抬,而後是公中出的七十六抬,最後是親爹親娘給的,各房叔叔伯伯、伯娘姊娘的添妝……
不知有多少抬,早就數也數不清,不亞于兩百抬就是,每一抬嫁妝一出來,便有小童朝外發糯米團子,油炸果子和甜糕,每一樣吃食中又包了一校銅板,不少人圍在門口搶,連乞丐都來了,手腳快的能搶到一、兩千文,還有更多的吃食,他們有一段時日不愁沒東西吃了,溫家小姐散福給所有百姓。
而左家三兄弟連定遠侯夫人和趙薇苓忙得焦頭爛額,快要罵人,他們早就被告知嫁妝龐大,因此特意準備了三個大庫房來放。
誰知不到中午就裝滿了,又連忙清出兩個庫房,但很快的兩個庫房又滿了,他們更是發愁,因為真的裝不下了,只好把新房旁幾個廂房也打開,這邊塞塞,那邊擠擠,勉強還能塞得下。
幾人忙到丑時三刻才歇下,但躺不到幾個時辰又得起身準備迎娶事宜,累得左晉陽、左晉開想暴打新郎官。
有銀子需要這麼炫耀嗎?怕賊兒不來打劫似的。
溫千染的十里紅妝成了此後二十年的談資,就算她成了定國公夫人仍為人所津津樂道,羨慕不已,一直到她的女兒出閣,京城又為之轟動,母女倆都因嫁妝可觀在史上留下一筆。
但這些都是後話,此刻溫千染還在閨房之中,梳妝打扮,姊妹親友紛紛來道賀。
「他拒絕當世子?」
震驚不已的蘇晚蓁張大眼,不敢相信耳邊听見的事實,居然有人不要爵位,把放在眼前的世子之位推掉。
「世子有什麼好,本來老候爺是想讓他直接襲爵,當現任的定遠候爺,因為他建功不領功只求賜婚,因些皇上恩澤再三代不降爵。」若是後代子孫無建樹,五代後就成了庶民。
「那是誰當世子?」竟然不是他,她所知的將來又產生變化,不知若干年後是否完全不同。
溫千染沒好氣的說,「還用得著說,當然是他大哥,長子長孫在,哪有他的分。」
「左家老大不是殘疾,怎麼能接掌侯府?」一個聾子擔得起責任嗎?听說宭山郡主丟下耳朵有疾的丈夫回公主府,至今未有歸府的意思。
溫千染好笑地睇著她說,「左大哥這些年在外頭走動,甚至在朝堂為皇上辦事,不知情的人都看不出他身體有疾,如何不能接掌侯府?」
她也贊成左晉元不接爵位的決定,他上有兩名兄長,就算不是大哥,也是二哥,怎麼也不該輪到他,一個家要和睦就要相互禮讓,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傷了兄弟的感情。
老侯爺的出發點是好的,想讓有功在身、身上無疾的小孫子重振定遠候府的名聲,也覺得由左晉元接手較為安心,不然兩個孫子一個有耳疾,一個腿受過傷,若是再有戰事起,要讓誰掛帥出征?
而且她恐怕也佔了一大半因素,因為老侯爺常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她會是能興家旺族的當家主母,有她掌中饋定遠侯府就穩了,她有文人的傲氣,武將的骨氣,掌家大權非她莫屬,可她一點都不想管那麼多事啊。
「溫千染,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嗎?世子夫人之位就在眼前,你偏要和它錯身面過。」換成是她絕對不可能放過,想盡辦法也要搶到手,未來的候爺夫人誰不要當,那可是二品誥命。
看她一臉憤慨的模樣,溫千染覺得好笑,「不裝柔弱可憐了呀?這便是我跟你的不同,我不喜歡與人爭斗,只喜歡悶聲賺大錢,不是我的我不要,寧可難一點自行取得。」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求人便不欠人人情,費心所得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
「你真是傻的!竟把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的繁華富貴拱手讓人。」誰都贊溫千染一聲聰明過人,在她看來這丫頭不過是一個傻子。
任人抹上胭脂,她輕笑。「蘇家表姊……不!張夫人,你中意你現在的日子嗎?」
蘇蓁終究答應了溫千染的提議,嫁給了溫老夫人替她挑選的一名男子。
「這……」她面上一紅。
說不好嗎?其實真的很好,好得她難以置信,和重生前那一世比起來,她簡直是掉進蜜罐里,叫人沉溺。
在老夫人的安排下,蘇晚蓁嫁的不是重生前的丈夫,而是一名七品的小編修,一年的俸祿還沒她田里的出息多。
但她听了溫千染的適,不再事事以夫為天,無止境的退讓,她雖盡熬道卻保有自己的心,一面操理家務,一面打理自個的私產,把當做的事做好,讓人挑不出錯處。
不過她的丈夫真的是個知禮端正的好人,對她從不高聲喝斥,只有細語呵護,每個月的俸祿一定交到她手上,再讓她給他一些零花。
鮑公是教諭,教著學生,為人儒難,方正公平,婆婆沒什麼脾氣,說話輕聲細語的,也不怎麼管底下的孩子,由著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僅不要兒子賺得銀兩交公中,每個月還會給他們月銀花用。
小叔是秀才,尚未娶親,兩個小泵個明年出閣,一個待字閨中,公婆把三人教得很好,從不為小事起爭執,三人對她這個大嫂也是很尊敬。
「過日子這種事如人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要的,不一定是我要的,我要的,肯定和你不一樣,人各有志。」
不得不說蘇晚蓁果斷的放棄七皇子是明智之舉,後宮的爭斗才是最殘酷的,人很容易一命嗚呼。
蘇晚蓁認真地想著她的話,有幾分領悟,察覺她以前走的路好像都是錯的,她被自己重生的事迷惑了,以為要改變日後悲慘的命運就得攀上貴人,妻憑夫貴地成為別人艷羨的對象。
可是成親後,她卻漸漸發現以前種種的不幸,除了是遇上一群狼心狗肺的人,也有自己的原因,她太想討好婆家每一個人,想象溫千染一樣受盡寵愛,不論夫家或娘家都把溫千染當寶捧著,她的羨慕讓她忘了做自己,甚至任人欺凌,也沒有力法反拉,反而還自欺欺人的想,總有一天會變好。
突地,一聲孩子的輕嚀聲揚起,蘇晚蓁抱過乳娘抱著的襁褓,一張圓潤小臉映入眼中,她心口一暖。
是呀!現在她有兒子、有銀子、有體貼溫柔的丈夫,有通情達理的公婆,听話溫順的小叔小泵,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忽然間,左晉元、七皇子似乎離她很遙遠,她有了自己可愛的家,是該珍惜了。
「好了嗎?花轎到門口了,咱們家的男人都去攔門了,一字排開的文人倒是壯觀。」笑著進來的沈芸娘手中端著個小碗,里頭裝著一口便能吃進去的珍珠丸子。
「表舅母。」蘇晚蓁知禮的喊了一聲。
看到已嫁人一年多的表姑娘,她笑得更開心了。「蓁姐兒,你也來了呀,來給染染添妝嗎?」
「是的,表舅母,順便來沾沾喜氣,看來年能不能再生個白胖兒子。」蘇晚蓁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眉眼盡是為人母的溫柔。
「還生呀!」沈芸娘瞧了睡著還皺著眉的胖小子,會心一笑。「多生幾個也好,孩子多熱鬧,瞧我生了五個,嗯!還招了個討債的小魔星,我被她鬧得白了不少根頭發。」她邊說邊看女兒一眼。
「娘,你別賴在我身上,分明是溫千句那小胖子鬧的,偏心。」溫千染嬌嗔的故作刁蠻。
「是呀!都偏心眼了,就偏向你最多,五個孩子就你一個女兒,也就寵了……」一想到女兒要成為別人家的,沈芸娘雙眼就紅了,忍不住模了模雪白小手,想起她剛出生時更小。
「娘,你可別哭了,要是害我跟著哭了,喜娘畫的妝就毀了,讓你女婿看到一臉鬼妝的新娘子,還不嚇得兩眼翻白。」
她本來不懂嫁人有什麼好哭的,不過換個地方過日子而已,可現在她鼻頭也有點酸,畢竟是要離開從小生長的家。
「是,不哭,你也別哭。」沈芸娘把眼淚逼回去,怕女兒看了傷心。「你先吃珍珠丸子,把肚子填飽,有你爹他們擋門,元哥兒沒那麼容易進來,你慢點吃無妨。」
溫千染卻狼吞虎咽地吃得飛快,喝了一口蘇晚蓁遞過來的茶水,把丸子都咽下去之後才說,「娘,你女婿你還不了解,想出文章考他,他直接給你武斗,說不定此時正在撞門……」
適還沒說完,一聲砰的巨響從大門那邊傳來,然後是讓人忽略不了的歡呼聲。
一會兒,三房長子溫千書一臉怒色地走了進來。
「沒見過這樣的莽夫,他們居然抬來撞木撞門,我們還沒出題呢!就三聲,門就倒了。」有誰家嫁閨女當天要修門的,爹看了臉色都青了,直說不嫁了,女兒不給人。
「大哥,你真狼狽。」灰頭土臉。
看到妹妹嬌艷如花的笑臉,溫千書心里更嘔了。
「你還好意思笑話大哥,門就在我面前倒下,只差一寸就砸到我,倒下的板一落地,揚起的灰塵全到我身上,能不狼狽嗎?」
他是首當其沖,誰叫他是新娘子的親大哥,看到厚重的木門應聲而倒時,還真有些心驚肉跳,為了文人的面子,他是硬撐著才沒嚇得往後跌坐,但全身也僵硬如木。
「那你這樣還要背我出門嗎?要不先回屋換身衣服。」頭一回穿上身的新衣都成灰點無數的舊衣。
「背。」溫千書一咬牙。
「辛苦了,大哥。」
溫千書身一低,背起蓋上紅蓋頭的妹妹,他面容森冷得不像嫁妹,倒似惡少上門逼親,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書生懾于婬威,不得不讓惡少得逞,無力回天的書生敢怒不敢言。
「染染,染染,我來接你了。」
人家姑娘尚未拜別父母,急著拜堂成親的惡少……
左晉元就巧勁一使,把大舅子背上的新娘子搶入懷里,自個兒抱著往外走,送入花轎內,讓準備叮囑兩聲、感慨幾句的溫家長輩們看傻了眼。
他到底有多急呀!又不是不讓他娶!
一旁陪著弟弟來迎娶的左晉陽撫著額暗暗申吟,露歉然的神情,弟弟的莽撞是他們左家沒教好,真是失禮了。
溫千染上花轎的同時,溫賦正在書房練字,他沒到廳堂,只因實在太不舍,他寫到「天做衣裳花做媒」的媒字時,出門的鞭炮聲響起,媒字一捺成了某,少了個女。
他家的孫女,他的肉疙瘩不在了……
溫家眾人正感傷不舍時,定遠侯府迎親的隊伍隨著喜樂聲熱熱鬧鬧地進了大門,新娘子下轎,牽著紅綢的一端,與新郎官一起進了廳堂。
「一拜天地……」
候爺之位空了,老侯爺坐高堂,左母坐在老侯爺下首,兩人臉上都堆滿笑,喜氣洋洋地瞧著一雙佳兒佳媳,笑得老臉都開花了,不斷重復著說「好」。
夫妻交拜後便是送洞房,喜娘與丫鬟們在要送溫千染入內,左晉元卻把她們攔在了新房外,自己把人帶進去,關上了門。
溫千染還蓋著蓋頭,沒瞧見他的動作,卻听見了聲響,「左三哥,你做了什麼?」
。
好像是落門的聲響。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才不要閑雜人等來壞我事,知道我憋了多久嗎?」和他同的男子都當爹了,兒子大到能打醬油。
聞言的溫千染哭笑不得,這個家伙腦子肯定被驢踢了。
「你要先掀蓋頭,掀完蓋頭喝交酒杯,然後回到大廳敬酒。」
「好,掀蓋頭,秤桿呢……我和染染喝交杯酒……」左晉元找不到秤桿,直接用手一把將蓋頭掀了,一看清楚她的容顏,急促的說話聲為之中斷。「染染,你好美,你……你別動,我好好看看,我媳婦兒是天仙下凡……」
她啐了聲,「還媳婦兒呢!在哪學的渾話?瞧你這傻樣,活似百八十年沒瞧見女人。」
他嘻嘻笑,甚為得意的彎著身,湊到新娘子面前,「沒見過比我家染染還貌美如花的,就跟一幅畫兒似的。」
「貧嘴。」去邊關轉了三年回來都會哄女人了。
左晉元不正經地擠了擠眼,端起桌上的兩杯酒,「嘴貧不貧你嘗過就曉得,來,染染,交杯酒。」
溫千染要取走左邊的酒杯,他手一縮將酒倒入口里,她手又伸向右邊的酒杯,他更快的以口一吮,酒杯淨空。
此時,瞧著他一臉壞心眼的笑,她反客為主的湊上前往他嘴上一咬,他啊了一聲,口中的酒液流入她櫻唇。
「哼!就這點本事。」想戲弄她還早,姊比你多活一世。
「染染,你怎麼這樣!」他氣急敗壞。
她素手一推。「快出去敬酒,一會兒大哥、二哥會派人來催。」
「不敬,我成親干麼要和不認識的人喝酒,還想灌我酒不讓我洞房,一群心機叵測的壞人。」左晉元一向任性妄為。
她偏過頭,嬌柔一笑。「因為大家都這麼做,不能免俗,大男人不豪氣的喝一場反窩在小娘子身邊,不怕人家嘲笑你是娘們嗎?」
「不怕,誰敢說一句我打掉他一顆牙,說兩句打掉兩顆牙,想要一口牙全掉光就多說幾句。」崇尚以暴制暴的左晉元揮動著拳頭。
聞言,她噗哧一笑。
「你出去,讓春露、秋露進來幫我卸妝,我這一身嫁衣太重了,想淨身放松……」
一听到淨身,左晉元幽黑的黑瞳亮如星辰。「我幫你洗,我們冼鴛鴦浴,染染,我幫你擦背。」
他說著眼越亮,眼底深處閃動渴望的火苗,溫千染看著,緊張了起來。
「不用……」
她還沒說完就被攔腰抱起,掀了一半的紅蓋頭趺落床榻,輕呼一聲的溫千染連忙雙手一環,讓笑容得意的新郎官美得揚起的嘴角不曾落下,一直眉開眼笑。
經歷十幾年,心愛的女子總算成了他的了。
「染染,我們是夫妻了。」啊!真好。
我知道我們是夫妻,你想干啥?
才想著,沒想到他手腳那麼快的溫千染不一會兒就赤條條的泡在半人高的大浴桶里,水淹過她雙肩,她慌忙雙手遮住盈潤雪峰,卻只是若隱若現更引人遐思。
撲通一聲也跟著泡進浴桶的左晉元看著眼前美景,後悔死自己說要洗什麼鴛鴦浴。
他……他簡真快忍不住了!
「你別怕,我們就做一些夫妻的事,他們說只痛一次就不痛了,你忍忍……」哎呀!沒人告訴他,若他忍不了怎麼辦,那話兒脹得快爆開了。
「他們是誰?」她眨了眨羽睫,眼神好天真無邪。
「不用管他們是誰,一群渾人罷了,教人教半套……」叫他不上不下的,憋得難受。
「什麼半套?」她在心里好笑。
急到不行的左晉元干脆把媳婦扛在肩上,兩人濕漉漉地往喜床一撲。「洞房。」
「洞房?」听到這話她感覺自己臉都在發燙。
「染染,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你有什麼事都讓我擔著,別擔心,我力氣大,扛得起,你放心把自己交給我。」
溫千染沒有拒絕他,他胡亂的模索著,听著心愛女子的輕輕嬌吟,他漸地明白了該怎麼做,男人對這種事一向無師自通。
「左三哥,輕點……」忽然間,她有點害怕,這個魯的人向來橫沖直撞,在床上不會也這麼不知輕重吧!
「好,我輕點,不痛的。」
左晉元扶著凶器,猛地一沉,溫千染疼得低呼,他也慘叫。
「三弟,發生什麼事了?該出來敬酒了,別再纏著弟妹了,反正都成了你的媳婦兒,跑不掉。」守那麼緊干什麼,進了定遠侯府就沒人敢搶!
房里的左晉元額頭冒汗。是跑不掉,但他也動不了了。
「沒事,二哥你先回去廳堂。」
「今天是你成親,听二哥的話,快出來把該走的禮走完,之後你要做什麼都成。」物以類聚,都快和弟妹一樣任性。
「……二哥,我在洞房,你別管我,走開。」嗚!他可不可以大哭一場,一上陣就敗北。
「洞……洞房?」左晉開驚訝的無言以對,好半響才苦笑了聲,他這弟弟呀!真是迫不及待。
听著腳步聲走遠,左晉元才低聲地向小妻子求饒。
「染染,你放松一些我沒法動……」不會就這麼連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吧!
「我痛……」都怪他橫沖直撞。
她試探地動一下,改變姿勢,好減輕被異物撐開的疼痛,卻換來左晉元的得寸進尺。
「染染,你多動動,好像好一些了……」
他入得更深,開始緩慢的抽動,她輕吟低喘,環著他,包容他。
紅燭高燃,長夜漫漫。
敗陣一次的小將卷土重來,再次覆上女敕如凝脂的雪胴,新房之中,嬌吟聲連連,轉輕泣,英勇的小將攻城略地。
月半掛,被翻紅浪,一夜方歇。
初嘗雲雨的少年夫妻交頸而臥,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