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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我對你的心可比日月,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也阻止不了我朝你飛奔的雙腳。」
「滾。」
一聲嬌喝,咖啡屋里響起不大不小的笑聲,一面倒的同情追妻不順的莫堤亞。
其實他只要不提起婚姻、家庭等敏感字眼,倒還能相安無事,即使空佔一個位子不喝咖啡也不會被趕,頂多被當成隱形人漠視。
可是一提及娶呀嫁的話題,美麗的老板娘肯定擺出比平時更冷的酷臉,縴指往門外一指,要人立即從她的店滾出去。
譬如此時。
「我這麼大的人用滾的很難看,不如你答應我去看晚場電影,我晚一點再來接你,你覺得如何。」他不死心的提出約會提議,一再挑戰她的底線。
「直接將你埋在土里更好。」省得陰魂不散,老來擾亂她的思緒。
又是一陣轟然笑聲,店里的客人悄悄下注,賭今天這場誰勝出。
以前光顧是因為想喝咖啡,老板娘長得賞心悅目,又煮了一手好咖啡,不來喝上一杯,肚里的癮蟲會作怪。
現在是喝咖啡兼看熱鬧,每天都有逗趣的畫面令人捧月復,不來可惜,喝著咖啡看「表演」,人生一大樂事,順便還能賺點小賭金。
不過越挫越勇的大帥哥似乎沒什麼進展,老是吃癟,他到底行不行呀!別剛揮出一壘安打,接著馬上被封殺二壘,功敗垂成。
「如果是同葬一棺,我一定點頭。」夫妻同穴,情意彌堅。
莫堤亞看似認真的話語一出,甘寶兒拉花的手抖了一下,天鵝圖案拉成一只垂死水鴨,垂頭喪氣地融化在咖啡里。
他說了太多的動人情話,可是她一個字也不信,父母的離異帶給她極大的陰影,她始終無法走出。
愛情只是一場騙局,華麗而虛幻,用來騙取對愛幢憬的男女。這是母親離開前對父親的控訴。
「叔叔,你很遜耶!你害我輸掉五塊錢。」虧他還站在他那一國,以為可以贏一杯飲料喝。
咦!誰在說話?
兩顆黑眼珠轉來轉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莫堤亞當是見鬼了,以他平視的高度沒瞧見有人跟他交談。
或者說礙于美女老板娘的冷面,大部份的客人都很孬,只敢私底下交頭接耳的偷瞄,一看見他的目光掃來,都趕緊低下頭,假裝回味咖啡的香濃。
畢竟沒人想像他一樣被老板娘趕出去,一次、兩次、三次……次數多到數不清,讓人為他的失敗感到汗顏。
「這里啦!你頭低一點,瞧不起小孩子喔!我們以後可是會賺很多錢的大老板。」
眼楮往下調四十五度角,一顆黑色頭顱從桌子底下鑽出,他失笑的拉高嘴角。
「我找到你了,小朋友。」
「你很幼稚耶!什麼找到我,分明是我先喊你的。」揚起下巴,小小的個頭十分神氣。
「好,是我錯了,重來。請問你在咖啡屋里做什麼?」他猜想是迷路的小孩,或是天氣熱偷跑進來玩。
「哦!你真的是大人嗎?沒看到我在做功課呀!」沈少軒人小表大的說,一副鬼靈精的模樣。
經他一說,莫堤亞這才發現大桌子旁還有一張學童專用書桌,上面擺著生字簿和注音練習簿,幾枝削尖的鉛筆放在自制的青竹筆筒內。
小男孩的年紀不大,大約六歲吧,他穿著短袖襯衫和吊帶褲,看起來偏瘦,站起來的高度和大桌子齊高,一不留心便瞧不到人。
「為什麼你會在這做功課,你的爸爸媽媽呢?」把小孩子放在營業場所總是不妥,一不小心容易走丟。
沈少軒用「你很笨」的眼神看眼前的大人。「我沒有爸爸,媽媽在工作。」
「然後呢?」原來是單親家庭的小孩。
「什麼然後,你不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因為我才一年級,只讀半天,所以一個禮拜有三天媽媽會把我寄放在席娜阿姨店里。」好累吶!要小孩子解釋這麼多。
他們家就住在席娜阿姨家樓下,席娜阿姨知道媽媽要上班沒時間照顧他,所以不用上安親班的日子,就說他下課後可以先到她的咖啡屋做功課,等媽媽下班後來接他回家。
明明他很聰明,瞧他都可以自己跟著路隊到咖啡屋,可是大人們還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家。
「席娜阿姨……喔!你指的是寶兒。」她取了個洋名,怪不習慣的。
「叔叔,你真的很丟我們男生的臉,席娜阿姨明明心腸很軟,你為什麼追不到她?」他用責備的語氣一瞪。
「席娜阿姨的心腸很軟?」他從哪得來的誤解,她分明是一大塊鐵板。
他撞得頭破血流,她還是不為所動。
「我媽媽說的呀!我們剛搬來時沒錢付房租,席娜阿姨就代墊了一年,她還說不還也沒關系,以後她老了我養她。」所以他要趕快長大賺錢,以後他的負擔會很沉重。
莫堤亞一听,嘴角微撇。「席娜阿姨不用你養,我會養她。」
這小子才幾歲,就想跟他搶老婆,門都沒有。
「真的嗎?」他不太相信地偏著頭。
「我看起來像是說假話的人嗎?小孩子不要隨便懷疑大人的話,不然會長不高。」莫堤亞逗弄地揉亂小男孩的頭發,故意嚇唬他。
沈少軒用小大人的眼光審視他,反手置于顎下,像個學問飽滿的老學究。「好吧!我信你一次,你有點笨笨的……」
「我笨笨的?」他瞠大眼,啼笑皆非。
「看在你要幫忙養席娜阿姨的份上,我偷偷告訴你她最喜歡什麼。」沈少軒湊在他耳邊說得很小聲,怕別人會偷听。
「你知道?」他有些不是滋味。毛沒長齊的小表居然比他還了解他的寶兒妹妹。
沈少軒得意非凡的嘿了兩聲。「當然,阿姨喜歡聖伯納犬,可是她的房子太小,空間不夠大,不能養。」
他們常去看里長伯伯家的狗,每次阿姨都舍不得走,要他用拖的才肯離開。
「什麼,那種只會吐舌頭傻笑的大笨狗?」他意外極了。
不過也是有跡可循,她小時候就愛逗狗狗玩,狗的體型越大,她玩得越開心,有一次還被一頭狼犬追到樹上下不來,是他拿著鋁梯去救她的。
「還有,席娜阿姨跟媽媽說過,愛喝咖啡的男人有種沉什麼的氣質,她爸爸生前也愛喝咖啡,所以她才決定開間咖啡屋。」小孩子不懂什麼叫沉穩,他話听一半就隨便講。
「難怪了……」他低忖。
經過多日的觀察,煮咖啡一流的她卻不曾喝過一杯咖啡,她只放著聞咖啡香氣,原來是死去的甘伯父緣故,她將思父之情寄托在咖啡上。
靠著小男生的「出賣」,莫堤亞得知更多甘寶兒不為人知的一面。她外表冷漠,內心柔軟,最不能忍受眼高于頂、目空一切的人;討厭苦瓜和青椒,愛吃芒果冰淇淋、芒果冰沙,不喜歡大熱天流汗……
「少軒,你在干什麼?」
做壞事被逮個正著,小男孩反應極快地裝出一張無辜的臉。「席娜阿姨,我在寫功課,他一直在旁邊吵我,問你喜歡什麼。」
「我?」好小子,居然將責任全往他身上推,後生可畏。
笆寶兒面色一冷,語氣非常不和善。「莫先生,你今年才六歲嗎?」
「叫我堤亞,寶貝,我堅持。」老是先生短、先生長的,听來真不舒坦。
「我也堅持你別喊我寶貝,可是你做到了嗎?」她不是誰的寶貝,愛她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她想到只差一步就成功的父親,心里莫名地發酸。
「那不一樣,你是我心愛的寶貝,我的小甜心,我冬天里的棉被,我們會一起走向紅毯的那一端,你對我說,我願意……啊!你怎麼又潑我水?」而且是剛拖過地的污水。
「出去。」她冷著聲道。
莫堤亞無奈地一揮滿身髒水。「除了這一句,你沒別的話嗎?」
「滾出去。」多了個「滾」字。
「好好好,我出去,這水的味道真難聞,是不是有人吐過?」臭得要命。
「我賣的是咖啡不是酒。」她的咖啡屋里只準喝咖啡、吃甜點,不準攜帶其他飲料和外食。
「是嗎?為什麼我有種微醺的感覺?」他說這話的同時,倏地上身前傾,捉住她縴柔細肩,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你、你竟敢——」她雙頰瞬間漲紅,散發出美麗動人的玫瑰色澤。
「哎呀!我好像喝醉了,誰偷偷在咖啡里加酒,我酒量最差了。」他借酒裝瘋,一副被人設計陷害的模樣。
「她。」
在場的客人大笑著,食指所指的是氣惱不已的老板娘,在某些咖啡里加酒是增添風味,讓咖啡中散發淡淡酒香,溫潤舌頭。
但份量隨人增減,不至于醉人。
所以她被集體誣陷了,包括她的員工和工讀生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