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麼突然來了?」
秦萬里一早起床,正打算準備杜家姐弟的早餐,但才一下樓,便瞧見偌大的客廳中端坐一位神色慈祥的老者,關愛地望著他。
他很少這般驚訝,甚至是愕然,老管家,也就是他祖父,自從他接過杜家管家一職後,老人家便退休上了梨山養老,並和幾個老朋友合資開了間果園民宿,種種果樹、養養花,生活愜意。
他多次請求祖父下山同住他總是不肯,說是不想打擾年輕人,山上空氣發,蔬果又新鮮,他一把年紀,上山下山不方便。
仔細算來,祖孫倆有四、五年沒踫面了,大都以電話聯絡,為人子孫,他實在是大不孝。
「別看它不起眼,其實妙用無窮,夫人在大小姐出生的第三年交給我保管,十分慎重的交代我一些話。」美麗的夫人呀,總是那麼善良,為兒女設想的永遠比自己多。
待孫子在沙發落坐,老秦立刻道出來意,指向他放在茶幾上的東西表示。
「爺爺的意思是它和大小姐有關?」一牽涉到心愛女子,秦萬里銳利的眼神變得相當專注。
老秦頭一點,打開包裹東西的布巾。「夫人說她希望大小姐一輩子都用不上它,可是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讓我在大小姐滿二十歲的隔日替她送來。」
用心良苦的夫人把保命符留給了女兒,自己卻芳魂杳然。
「這是羅盤?」很舊了,銅鑄的圓盤,上頭的刻度已斑剝,模糊不清。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羅盤,它有個名字叫‘陰陽羅盤’。」沉甸甸的重量來自它亙古的使命。
「陰陽羅盤?」听起來像是某種法器。
「夫人說了,它的作用是顛陰倒陽,類似太極,正確使用它能使白天變晚上,陰人化陽鬼,天體運行產生錯置方位。」最重要的是能保大小姐平安。
「爺爺知道怎麼用它嗎?」必要時,他會用上一用。
老秦搖頭。「我哪懂得這玩意,要不是夫人一再囑咐,時時念著,我哪記得牢。」
秦萬里接過祖父手中的羅盤,仔細看著。「爺爺既然來了,就多住兩天再回山上,大小姐一直嚷著要接你回家。」
她仍惦著管家爺爺,不只一次當著他的面埋怨他「趕走」她的笑眯眯爺爺。
「不了,還得回去喂魚,最近我闢了座魚池,哪天和大小姐來嘗嘗鮮。」他呵呵地笑著,精神飽滿。
不知是他多心或是生性多疑,總覺得祖父話中有話。「爺爺,你該知道大小姐不能接近山林曠野。」
她的靈異體質易聚陰,山上的魑魅魍魎甚多,徘徊不去的孤魂野鬼更是不在少數,她一走近,他們就會騷動地飛撲而來。
「有你陪著,不會有事。」他笑了笑,語帶深意。「只是別讓大小姐太累了,有些事得節制。」
「爺爺……」他似乎知道了什麼。
「年輕人體力旺盛是好事,但過度就不好了,男人不要太貪歡,縱欲傷身。」
可憐的大小姐肯定被折騰得慘不忍睹。
秦萬里眯起雙眸。「爺爺,你退休了。」
「可大小姐還是我最疼愛的大小姐,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孫子而有所偏私,要知我是退而不休。」一日管家,終生管家,當年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終于長大了。
听出弦外之音,他神色難看地沉下臉。「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是說你和大小姐在一起的事?」他好笑地彎起白眉。
「爺爺,我不想弒親。」他警告著。
老秦一口假牙白得刺目。「我听見大小姐房里傳來下床穿衣的窸窸窣窣聲,還有你走出房門的腳步聲。」
他人老心不老,這小兩口干了什麼事他一清二楚。
「你听力真好。」他不自在的輕諷,擺明不信老人家的說法,除非他有順風耳。
「哈哈……你這小子還會害羞呀!我以為你是石頭呢!」看到難得表露情緒的孫子,老秦一把老骨頭了還拍膝大笑,取笑孫子的不自在。
「爺爺,你笑得太開心了。」他咬牙切齒,差點把手里的羅盤砸向僅剩的親人。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免得毀了你鐵漢形象。」他止了笑,眼露興味。「不過要抹點藥膏,你脖子上的吻痕太明顯了,要人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都很難。」
「吻痕……」他伸手一撫頸邊小小的嚼印,黝黑臉龐難得浮起紅暈。
「夫人和我都樂見其成,我們早曉得你們會走在一塊。」鬧得越凶越容易成為冤家,吵吵鬧鬧更容易吵出感情。
丙然在他們意料之中。
「你們……」他有些動容。
「夫人常說,你們萬里和我家囡囡真相配,你老秦真是老滑頭,藏著不給人,我呀,偏不如你意,非要搶來給我家的小蜜糖,你不給也得給,他們注定要相愛的……」老秦回憶著過去,叨叨絮絮地談著他和女主人私底下的對話。
老人家能聊的對象不多,當身邊的親人老友一一凋零,閑話當年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他就這麼緬懷過往的說了一個多小時,從小主人長大娶進美麗的秋水夫人,再滿臉疼愛地談到抱起剛出生的大小姐,接著眼眶泛紅地不舍夫人的早逝。
一旁的秦萬里安靜地听著,不插嘴一句,讓老人家講得舒心,他知道在杜家這段時間,是爺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永難忘懷。
「……要好好照顧大小姐,別讓她凍著、餓著,她是大家的寶貝,你要連同我們的愛一起愛她,不得惹她傷心……」
老秦臨走前仍不忘殷殷囑咐,要孫子善待他的大小姐,他口中的關心和疼愛不是假,疼她像疼惜自己的孫女,全兜在心窩里了。
還走得動的老秦不讓人送,他自認身強體健,連連揮手要走到門口的孫子快回去服侍主子,不想被當成老殘看待。
目送祖父走遠,秦萬里這才返回屋里,他將羅盤收放妥當,走向廚房,洗手做羹湯。
而喚醒小懶蟲的是陣陣飯菜香,蜷縮成毛球的杜千桃根本懶得起床,她抱著棉被貪著暖,細女敕粉頰舒服的蹭著光滑被面。
「還睡,你不餓嗎?」
耳中听著寵愛的溫厚醇音,貓似的杏眸微微一掀。「萬里,我剛作了一個夢。」
「什麼夢?」他放下手上的餐盤,到浴室擰了一條濕毛巾,神情溫柔地坐上床邊,替他心愛的大小姐擦拭臉頸和雙手。
「我夢見管家爺爺回來了,他坐在客廳和你聊天。」好逼真的夢境,仿佛就在眼前。
大掌停了一下,然後又仔細地拭淨每一根縴指。「夢通常不是真的。」
那個老家伙心思邪惡,兩人不踫面最好。秦萬里吃味這一老一少的感情深厚,好得令人嫉妒。
「我好想管家爺爺,你叫他回來好不好?」她好想念他帶著痰音的笑聲。
黑眸眯了眯。「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誰也勉強不了。」
「哼!就你最狠心了,棄養祖父,管家爺爺一個人在山上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良心能安嗎?」她忍不住埋怨,使起小性子。
「你不痛了?」熾熱的眼眸轉黯。
「什麼痛……」見他嘴邊揚起的取笑,杜千桃慢半拍地紅了桃腮。
「我有點太急躁了。」一只大掌往下撫,探向女敕白大腿間。
「你別……」她嬌哼一聲,推開他的手。「你故意想看我臉紅是不是?」
瑩白身軀不著片縷,嬌艷如花的綻放誘人姿態,滑落腰際的薄毯遮不住春色,吹彈可破的雪女敕玉肌盈盈散發珍珠光澤。
在射入屋內的陽光照拂下,清楚可見那細縴合度的無瑕胴體,宛如蓮花仙子,清靈出塵,縴柔飄逸。
那美得不像真人的仙子,誰能不動心?他立刻心猿意馬了起來。
「大小姐皮簿,水女敕得讓人想一口吞了你。」他揉著小小花蕊,以指輕探曾為他開放的花徑。
瞬間夾緊手指的緊窒讓自認自制力極佳的秦萬里重重一喘,月復下一熱,探索的過程益發困難。
其實他並非要溫習昨夜的激情,想到在兩人情難自禁時,他失控了,野獸般的沖入她身體深處,他怕傷到了她。
但是巫女的魔性的確可怕,他只是輕輕的試探,她的一個輕顫便讓寂靜多年的火山再度爆發。
沒有太多虛偽的溫言軟語,他挺入已然準備好的濕穴,深深埋進如天鵝絨般的幽徑。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子吟哦的嬌嚶聲,交纏著滿室婬靡。
許久許久之後,一場激戰才平息。
他翻過身,讓縴細的情人趴伏胸前,兩人的身體仍未分開,他還在她的里面,一樣的汗水淋灕。
「好吃嗎?萬里。」
「美味可口。」意猶未盡。
她嬌笑地以指輕劃他果胸。「萬里,你要活長一點,知道嗎?」
起碼五十年,否則她不饒他。
「不要玩火,小魔女。」她承受不起太多歡愉。
「不喊我大小姐嗎?」他的肉好硬,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秦萬里愛憐地掬握愛作怪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吻。「還有沒有什麼不適?」
睇了他一眼。「你背著我偷吃幾回?」
「偷吃?」她從哪得來的不實情報。
「人家說第一次會很痛,痛不欲生,可是我感覺不到,你偷偷找誰練習了?」
她開始興師問罪。
怔了怔,他悶聲低笑。「大小姐,你忘了我必須是純陽之身嗎?」
破了身之後,她需要的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他不可能容許這種事發生。
「你是說你還是……」她臉上第一次出現錯愕。
他笑著親吻她呆得好可愛的小臉。「你是我的第一個,也會是唯一的一個。」
震驚好幾秒鐘,杜千桃嫣紅小嘴慢慢地揚高,綻開一朵嫵媚的笑靨。「那你不是很委屈?」
「是挺委屈的。」他順著她的話一接。
「我該怎麼補償你?」她扭了扭腰身,十分不安分。
抽了口氣,他瞪眼,兩手扶握她亂動的身子。「你說該怎麼補償我?」
「用我的為報酬如何?」他似乎非常喜愛,需索無度。
他差點申吟出聲。「真是美麗的誘惑,大小姐。」
「你接受了?」她故意咬他的嘴,伸舌輕舌忝。
「你看見我反抗了嗎?」唉!這磨人精,她簡直是生來克他的魔障。
杜千桃嘻嘻笑地咬含他凸起的喉結。「萬里,我真的非常同情你。」
虎入羊口……嗯,羊是吃草的,那就咬著虎皮,慢慢逗弄。
「……」他的確需要憐憫。
一聲又一聲的手機鈴聲劃破旖旎的春光,兩人僵了一下,四目相望,起伏不定的胸口同時瀑出大笑聲。
黏膩的游戲被迫中斷。
「喂!貝夏……啊!什麼?玉璋爬上學校頂樓要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