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靳歡喜的看著蘇映寧,越看越喜歡,恨不得馬上將她娶回家。
「你下去,別在這兒煩我。」蘇映寧氣惱的瞠著雲靳。
今日她懶得出門,想在樹上作畫,沒想到雲靳找上門,傻兮兮的對著她笑個不停,問他什麼事也不說,害她根本無法靜心作畫。
千言萬語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最終能化成一句告白,「我喜歡你。」
蘇映寧嚇了一跳,上一次面對她的時候,他還只是含蓄的說以後每一年都要吃她親手包的粽子,這一次怎麼如此直截了當?
「我喜歡你。」雲靳沒想到這句話如此容易月兌口而出,而且越說越溜。
「你干啥喜歡我?」蘇映寧突然覺得自兒問了個蠢問題,這種情況下應該裝耳聾沒听見,至少她就不必面對,曖昧還是比較適合他們如今的關系。
「我就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蘇映寧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用手捂住耳朵,原本放在腿上的小冊子和炭筆在一陣搖晃之後墜落到樹下。
「你听見了,捂著耳朵也沒用。」
「我得了失憶癥,听過的全忘了。」蘇映寧咬著牙,沒好氣地道。
雲靳聞言哈哈大笑,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真是可愛。」
蘇映寧惱怒的放下雙手,瞪他,「你是什麼意思?」
雲靳凝視著她的目光熾熱而專注,「我喜歡你,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蘇映寧很想告訴他,她不想知道他的心意,可是說不出口,因為這一刻她的心里滿是歡喜和甜蜜,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她與他的心意一樣,即便她還是不清楚她的心何時教他給攻陷了,畢竟除了皮囊,他真的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喜歡一個人可以由主觀意識決定,這就不是真正的喜歡吧?
「小寧丫……寧兒。」
「什麼事?」蘇映寧覺得自個兒快融化了,要不要伸手遮住他的眼楮?當一個男子用如此熱情又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要如何招架得住?
「寧兒……小寧丫。」
「別叫個不停,你有話直說。」蘇映寧受不了了,索性伸手想遮他嘴巴,不過,卻教他趁機抓住了手,圈在他的兩只大掌之間,她下意識想抽回雙手,可是他握得太緊了,她又怕一使力會摔下樹,只能假裝視而不見。
「我是喊你寧兒,還是小寧丫?」
「除了三哥哥,沒有人喊我小寧丫,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雲靳忍不住皺眉,「蘇明澤舍不得長大吧。」
「三哥哥說,我永遠是他的小寧丫。」
「以後不準他再喚你小寧丫。」雲靳嚴重懷疑蘇明澤有戀妹情結,難怪看他不順眼,要他離小寧丫遠一點,這讓他覺得很不滿。
「為何不準?我很喜歡當三哥哥的小寧丫,感覺自個兒很受寵愛,無論我提出什麼無理的請求,他都會說好。」
要不,劉掌櫃不會以為三哥哥就是流先生,其實三哥哥對流先生的畫冊很抓狂,總說男人畫成那副妖孽的德性,還是男人嗎?
「以後你會擁有我所有的寵愛,無論你對我提出多無理的請求,我都會說好。」
蘇映寧忍不住笑了,「你有必要如此計較嗎?」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愛計較嗎?你只能是我的小寧丫,其他人不準這麼喊你。」
「若是你能說服三哥哥,我沒意見。」
「真的?」
蘇映寧點了點頭,卻潑他冷水,「三哥哥對小寧丫很執拗,要讓三哥哥將小寧丫讓給你,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略微一頓,雲靳誠摯的提出建言,「他應該趕緊成親了。」
蘇映寧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借機將雙手抽回來,「你自個兒都還沒成親,竟然要我三哥哥成親,你不覺得太厚臉皮了嗎?」
雲靳兩眼閃閃發亮的看她,「你急著想嫁給我嗎?」
「國公夫人應該很不喜歡我吧。」
雲珍未警告她之前,她就猜測真正下帖子的人應該是敬國公夫人,如此一來,賞花會的目的就很清楚了,不過,她們都沒想到會發生武安侯府姊妹內斗的意外,敬國公夫人想羞辱她的目的沒有成功,當然,這次不成,很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我祖母很喜歡你。」原本祖母置身事外,畢竟他的親事應該由他爹娘決定,沒想到被他娘如此一鬧,祖母反而偏向他這一邊。
蘇映寧的眼神更不屑了,當她是小孩子嗎?「老夫人又沒見過我,怎可能喜歡我?」
「你已經用醫術在京中權貴的圈子揚名了。」
蘇映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我的醫術揚名了?」
「你露了那麼一手,又得了蕭太醫認可,你的醫術還能不傳開來嗎?」雲靳逗弄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開心了嗎?」
「又還沒有人尋我看病。」蘇映寧雖是這麼說,但嘴角忍不住歡喜的揚起。
「你只要去慈惠堂,肯定有人願意給你看病。」
「對哦,我應該去慈惠堂試試看。」
「不急,你的醫術跑不掉,還是先完成長春節的壽禮。」
「你放心,長春節的壽禮關系著五千兩,我會趕在入冬之前完成。」
雲靳情不自禁的再度伸手握任她的小手,不過,這次只握了一只手。
蘇映寧見了甜甜一笑,由著他握著,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不發一語,享受著彼此陪伴的時光。
餅去宮里最令人羨慕的地方莫過于慈寧宮,沒有人不知道太後仁慈、大度,慈寧宮很少發生挨扳子的事,可是幾個月前,風向變了,太後開始鬧脾氣,先是有人說話太大聲了挨了巴掌,接著變成每日摔上一、兩個茶盞,如今是天天可見宮女和太監輪流跪在太陽底下。
總之,太後的壞脾氣已經成了宮女們私下問候的開場白,若是哪日太後不動怒,宮人還要先抬頭往天上看,想看今日會不會下紅雨?
「還是沒找到嗎?」太後無法忍受這種越來越令人不安的感覺。
其實,只要沒有人發現玉璽是假的,就不會聯想到她拿出來的遺詔是偽造的,她並不是非要找到真的玉璽和那份可能存在的遺詔,但是,一想到容妃可能藏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要扳倒她,她的心緒就無法平靜下來。
無論年紀和容貌,她都佔有優勢,可是她在先皇心目中的地位永遠不及容妃一分,先皇甚至不顧她的感受當著她的面說,他的愛、他的痴全給了容妃,他的殘酷化成她骨子里的恨,他有多愛容妃,她就有多恨容妃,她要容妃替先皇殉葬,她要容妃在絕望中死亡,可是沒想到容妃如此狡猾,表面上順從,接受先皇留下來的遺詔,卻暗地里策動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逃亡。
蘭嬤嬤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道︰「乾清宮也搜過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如今只能將她逼出來,只要她死了,就不會有人察覺到真相。」
「可是,如何才能將容妃逼出來?」
「蘇家那個丫頭。」
「蘇家那位姑娘也有可能不是先皇的遺月復子。」
「只要有一丁點可能,哀家就可以透過她逼出容妃。你親自去找李薊,哀家要蘇家那個頭的命。」
頓了一下,蘭嬤嬤硬著頭皮道︰「老奴以為此舉不妥,容妃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先皇對她從防備到獨寵,這份能耐絕非一般的女子做得到,太後痛下殺手與她硬踫硬,若因此激起她的反撲,後果不堪設想。」
太後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她早就是個死人了,哀家難道還怕她不成?」
「太後當然不必怕她,但是太後別忘了,太後的對手不是容妃。」
太後頓時沉默下來,如今她真正的對手是皇上,唯有皇上有足夠的勢力可以一舉除掉安國公府,只是皇上從來不是一個沖動的人,若找不到可以一刀斃命的證據,他就會一直隱忍,這也是安國公府至今還能安然無恙的原因。
「太後不要忘了,如今蘇家丫頭在敬國公世子手上,敬國公世子也不是李薊可以輕易對付的,太後要拿蘇家丫頭動刀,至少要做得沒有痕跡,教人抓不到把柄。」
太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輕揉著太陽穴︰「哀家確實太心急了。」
蘭嬤嬤連忙上前為太後按摩頭部,勸道︰「太後一定要沉住氣,要取蘇家丫頭的性命不難,但是不能留下尾巴讓皇上逮住,要不,太後還沒見到容妃,就先落在皇上手上了。」
太後自嘲的唇角一勾,「這些年哀有過得太平順了,忘了皇上從來不是個寬和之人,他不再听人指手劃腳了,除掉哀家,成了他的魔障。」
蘭嬤嬤不敢接話,皇上又不是太後養大的,礙于面子上的孝道,他忍了十五年還不夠麼嗎?其實,皇上也喜歡好名聲,可是看著安國公府生活奢華,比皇上還囂張,皇上怎麼會舒坦呢?
「你告近李薊,哀家要拿蘇家丫頭動刀,但不能教人抓住把柄,總之,哀家的目標是容妃。」太後擺了擺手,示意蘭嬤嬤趕緊出宮尋李薊。
蘇映寧熱愛畫畫,但上一世她的正職是獸醫,沒法子,母親覺得畫畫會餓死,她又是一塊讀書的料,無論如何要讀醫科,她懶得爭論,當然以醫科為目標,不過程度只能進獸醫。
來到這兒,她被迫習醫,可是現實的狠辣,她覺得自己堪比庸醫,還好她經常隨著爹四處行醫,偶爾還派得上用場,尤其遇到治病的對象是動物,她就可以發揮專長,爹覺得很不可思議,面對動物比面對人的時候還要神采飛揚,不自覺就站出來成為指揮官,要大伙兒按著她的指示行動,她只好推說給動物冶病比給人治病還輕松,至少動物不會嫌棄她的醫術。
進了京,她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機會再當獸醫了,京中不是鄉下那種小地方,大夫往住身兼數職,這兒應該有專門的獸醫,至少宮里就有專門照顧馬匹的獸醫,還是有官位的。
沒想到今日她午睡起來,才剛享用完一份點心,正準備繼續畫圖,她爹突然急匆匆的跑進來,要她帶上幾件衣服,他們要出城去馬場傍馬兒接生。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這是禮王爺的馬場,原本她想問爹怎麼會跟禮王爺扯在一起,可是一到馬廄,見到母馬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她哪里還有心思追問,趕緊準備給母馬接生。
備齊東西,太陽已經快西下了,還好馬廄已經點上燈火,不用擔心視線的問題。
「爹,如何?馬胎是不是很大?小馬還活著嗎?」
蘇華安的右手在馬體內探了一會兒,確定的點點頭。
蘇映寧給馬兒潑了菜油,做了潤滑,方便將小馬拉出來,接著將麻繩從酒壇子里面撈起來,遞過去,而此時蘇華安已經找到小馬的兩條前肢,取餅麻繩,分別系在小馬的兩條前肢上,然後調正胎位,把小馬的胎頭撥到前肢之間。
忙了一陣之後,蘇華安終于將小馬駒從母體扯出來。
蘇映寧看著小馬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踉蹌著緩緩站起來,不禁跑過去歡喜的繞著小馬打轉,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一眼就教人愛上了。
「蘇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請隨奴婢到客房梳洗。」一名丫鬟走過來行禮道。
蘇映寧看了父親一眼,見他點點頭,便帶著朱傾兒隨著丫去鬟了客房。
泡了一個熱水澡,蘇映寧才察覺到肚子餓了,正想找東西吃,先前那位丫鬟就提著食盒過來,整整一桌的膳食,讓她和朱傾兒吃到想倒下來,太撐了。
兩人在院子散步消食,約莫一盞茶,蘇華安就尋來了。
「爹,這是怎麼回事?」
蘇華安帶著蘇映寧在小涼亭坐下,請朱傾兒為他們搬來茶具和茶葉,他要親自給女兒煮茶。
「爹煮的茶特別香。」蘇映寧其實不喜歡喝茶,可想而知,無論什麼等級的,她的看法始如一,夏天解渴,冬天暖身子。
蘇華安戲謔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哪懂得茶香?」
「我懂啊,只要是爹煮的茶就是特別香。」蘇映寧甜甜的笑道。
她永遠記得初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晴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就是爹,他緊緊抱著她,努力給她的身體找回失去的溫度,他將她救回來了,雖然她不是原來的她了。
對她而言,爹不只是爹,他是這個世界給她的第二道溫暖,因此她格外依戀,父女的感情好到連娘都嫉妒。
「你知道雲世子給澤兒安排的師傅是誰嗎?」
蘇映寧搖搖頭,「哥哥忙得很,我已經好久沒見到哥哥了。」
「禮王爺。」
「什麼?」
「我也嚇了一跳,若非澤兒跑來慈惠堂找我,請我來馬場幫忙幾日,說是馬場的馬醫病了,這幾日無法當差,我還不知道雲世子給澤兒找了這麼一個師傅,听說,禮王爺也是雲世子的師傅。」
「沒想到雲世子如此照顧哥哥。」蘇映寧努力掩飾歡喜之情。
蘇華安可是愁死了,天底下豈有白給的好?「雲世子很照顧我們,可是你別忘了,他將來要繼承爵位。」
「我知道,雲四姑娘還邀我去敬國公府賞花,那兒可大了。」蘇映寧不是不懂父親的意思,可是這會兒說什麼都太早了,想那麼多干啥?
蘇華安眉頭一皺,「為何邀你去敬國公府賞花?」
「我要給長春節的壽禮作畫,雲家的可能覺得這對我有幫助吧。」
「這真的有幫助嗎?」
「沒有,不過,倒是有機會教人見識我的醫術。」蘇映寧眉飛色舞說起那天發生的意外,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是她始料未及,也許老天爺覺得她的醫術不拿來救人太可惜了,索性讓她撞上這樣的丑事。
蘇華安很高興女兒可以行醫,但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杈貴之家盡是藏污納垢,庶妹給嫡姊下藥,還算計到人家府上,真是太可怕了。」
「有私心就會有藏污納垢,無論哪兒一樣。」
「姑娘,你看,城里失火了!」朱傾兒突然驚叫道。
蘇家父女倆同時一驚,連忙起身跑到朱傾兒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好一會兒,他終于在黑夜中看清楚往上竄燒的煙霧。
「京城不同燕陽,這兒有望火樓,樓上有人卓望,下有官屋數間,屯駐軍兵百余人,也會備妥救火物事,有大小樓子、灑子、麻搭、斧、鋸、梯子等等,不應該失火。」蘇華安對于京城的事相當熟悉。
「可能剛剛失火,已經派軍兵過去救火了。」
朱傾兒搖了搖頭,「我都可以看見煙霧了,可得燒了一段時間了。」
蘇華安若有所思的瞥了朱傾兒一眼。雖然朱傾兒的出現有些唐突,可是他相信女兒的判斷,更別說還有個雲世子在一旁盯著,朱傾兒的身分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會兒看來,朱傾兒的身分好像又不是那麼簡單,她究竟是誰派來的?
「爹,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
「城門早就關了,這會兒只能等到天亮了。」
「但願沒有人傷亡。」
蘇華安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夜深了,你也累壞了,趕緊安置了。」
這會兒擔心也沒用,蘇映寧便帶著朱傾兒回客房歇著。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失火的事令人不安,一直輾轉反側,睡得很不穩,因此天一亮她就醒了,想著要早點回去瞧瞧。
梳洗過後,丫鬟正好來送早膳,蘇映寧和朱傾兒趕緊用了早膳,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可是出了房間,她後知後覺想到一個問題,「我忘了問,我爹住哪兒?」
「爹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蘇華安大步走進院子。
「爹知道昨晚燒了多久嗎?」蘇映寧快步迎上去。
「我听馬場的管事說,一、兩個時辰火就滅了。」
「這表示波及不大,是嗎?」
蘇華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不會有事的。」
蘇映寧點了點頭,跟著蘇華安出了院子,可是到了馬場的門口,就听見馬蹄聲遠遠傳來,塵土飛揚,沒一會兒,他們就見到雲靳和趙英。
雲靳勒緊韁繩使馬兒停下,翻身下馬,他快步沖到蘇映寧面前,先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接著猛然將她緊緊摟抱在懷里,半晌,他才微微顫抖的道︰「府里燒了大半,我四處找不到你,又沒收到下面的人傳來的消息,急死了,深怕你出了意外,還好後來見到門房,他說你昨日不到未時就跟著蘇伯父出城來了馬場,可是沒見到你我總是不放心,深怕你半夜跑回去,待城門一開,就快馬加鞭趕過來。」
蘇華安驚愕得瞠大眼楮,完全不敢相信見到的景象。
趙英看得膽顫心驚,爺會不會太猛了?如此肆無忌憚的當著蘇大夫的面抱住人家女兒,難道不怕惹火蘇大夫嗎?過不了蘇大夫這一關,爺要如何抱得美人歸?
「我想回去瞧瞧,可是城門關了。」
「我忘了一更三刻會關閉城門。」
「我的命一向很大,非比尋常。」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擔心……」
「雲世子還是先跟我聊聊吧。」蘇華安忍無可忍的扯開嗓門怒吼。
兩人先是怔了一下,終于反應過來分開來,一個裝傻的揚起笑,一個害羞的轉身背對眾人。
蘇華安看了雲靳一眼,轉身走到一旁,雲靳亦步亦趨的跟過去。
「我的女兒不給人家當妾。」蘇華安懶得浪費口舌,直截了當表明立場。
他不喜歡雲靳,男子生得如此漂亮,簡直就是個妖孽,不但如此,傳言他為了退親,不惜犧牲姑娘的名聲,這是一個極狠的人
「伯父放心,小佷不會委屈自個兒喜歡的人。」面對殺戮的戰場,面對掌握生死大權的皇上,雲靳都不曾有過此刻的緊張,蘇華安對他的不喜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而他往常最不屑的就是使人改觀,因為他壓根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是小寧丫的爹,若他不喜歡他,小寧丫會很為難。
「你好像忘了自個兒的身分,將來你可是要承襲敬國公的爵位。」蘇華安越看他越不滿意,還說西施再世也入不了這小子的眼,結果,他們全被他騙了。
「爵位是爵位,與小佷的親事無關,小佷只娶心愛的姑娘為妻。」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不會同意吧?」
「他們會同意的,要不,小佷一輩子不成親。」
蘇華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寧兒可不會一輩子等你。」
「伯父放心,小佷不會教小……寧兒等一輩子,這樣的日子小佷也難熬。」雲靳刻意看了蘇華安一眼,彷佛在說,這種事伯父想必能夠體會。
蘇華安頓時噎住了。
「請伯父相信小佷的誠意,小佷可以對天誓,今生今世只對寧兒一個人好,不然,天打雷劈。」雲靳很慎重的羊起右手發誓。
「你的誠意不代表敬國公府的誠意,寧兒要嫁,就絕不能有一絲委屈。」蘇華安可不滿意雲靳,但不能不在意女兒的心意,若是女兒喜歡雲靳,他不可能狠阻止,不過,敬國公府必須拿出誠意向所有人證實這門親事令他們非常滿意,否則,他寧可拆散有情人。
「小佷也不願意寧兒有一絲委屈。」
「好,我就等著看國公府的誠意。」蘇華安大步走回去拉著蘇映寧上馬車,兩位有情人只能匆匆的用眼神向對方告別。
望著遠去的馬車,雲靳很苦惱的皺著眉,因為容貌的關系,他從小就是人見人愛的孩子,無論誰見了他,都會忍不住往他臉上模一把,可是,這讓他覺得很討厭,他又不是他們的玩具,他們有何資格對他動手動腳?有了這個念頭他更不喜歡別人靠近,因此養成凡事自個兒動手的習慣,別說丫頭,就是小廝,他也無法忍受他們靠太近。
長此下來,他的性子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不過,若他有心裝模作樣,他還是很容易靠這張臉獲得人家的喜愛,為何到了蘇大夫面前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究竟哪兒令蘇大夫不滿?」雲靳轉頭看走過來的趙英。
趙英想了想,覺得還是避開這個問題比較妥當,「我覺得這不是眼前最重要的問題。」
雲靳不悅的挑起眉,「還有什麼比這個問題更重要?」
「爺忘了嗎?名士巷的宅子毀了大半,雖然還能住人,但是要整修,工匠進進難免對蘇姑娘造成不便,蘇大夫會不會借此機會搬出去?」趙英實在不想潑主子冷水,可是今日了這麼一出,蘇大夫如何放心蘇姑娘一個人待在府里?
「蘇大夫想搬出去也不會如此匆忙,京城不同于燕陽,一時半刻很難找到令他滿意又合適的宅子。」不過,雲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蘇華安勢必會用其他法子阻止他們見面,還好他很熟悉那兒,大門不能走,大不了翻牆。
「對常人而言,一時半刻確實很難找到名士巷這樣安全又舒適的宅子,可是對蕭太醫來說,應該不難吧。」蘇大夫跟蕭太醫混了一些日子,已經成了忘年之交,蘇大夫求燕太醫幫忙,蕭太醫不可能不插手。
「對哦,忘了蕭太醫……我得趕找蕭太醫,他不會介意幫點小忙。」雲靳吹了聲口哨,原本已經跑去四處溜達的凌風立刻飛奔而來,他拉住馬韁,輕巧的翻身上馬,策馬揚長而去。
「爺,等等我!」趙英趕緊上了自個兒的坐騎,策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