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集團總裁室里,負責代為坐鎮總裁之位的宋侑達與顧培亦,正在談論他們家老大。
「如果君暄柔真是某個想對雷氏集團不利的有心人士派來親近驍的棋子,他貿然答應當她情夫,豈非自投羅網?」宋侑達提出他的顧慮。昨晚兩人質問驍為何在情夫契約上畫押,才得知他的懷疑與打算。
彼培亦反而沒這麼擔心,「驍從不仿沒把握的事。」
「你沒听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君暄柔可是個如假包換的美人胚子。
「你以為美人計對驍管用?對方別被他迷得暈頭轉向就算她厲害了。」也對,驍的自制力向來高人一等,他若不想要,再美再艷的女人他也視若無睹,反而他得天獨厚的出眾外貌,很少有女人不為他心動的。
但是……「依我們調查的資料看來,君暄柔身家清白,執業律師的紀錄優良,不像會受人指使當間諜。」
拿起辦公桌上,昨晚他們調查出有關君暄柔的基本資料,顧培亦也有同感。
君家人口簡單,父母親已由金融界退休,目前過著蒔花植草的清閑生活;弟弟則在友人家開的才藝教室教授美語,君家人均為奉公守法的公民。
尤其是君暄柔,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受理委托的案子從不收賄,若遇委托人處境可憐,她甚至分文未取的為其當辯護律師。
這樣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女子,倘若要為委托案子做搜證,也該是光明正大,不會以買情夫好居中當間諜這易引入爭議的一招,更別提雷氏集團的經營樣樣合法,更幾乎無人見過雷幫少幫主的真面目,誰會突然想對驍或雷氏集團不利?
「狀況未明之前,任何的不可能都有可能。」思索不出解答,顧培亦搬出自家老大回覆兩人對君喧柔出現動機的疑慮時,丟給他們的回答。
「對,驍還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準沒錯,因為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別人既已出招,他接招便是。但是你不覺得驍接招接得好像很樂在其中?」
「你是指他丟下一堆公事跑出去,害你無法像往常那樣模魚打電動?」
宋侑達給他一記斜眼,「沒默契,你忘記驍離開公司前說他要去找誰?」
彼培亦不客氣的還他枚大白眼。「神經,不就是去找——」
我去找暄探探情況,公司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他說他去找『暄』?!」腦里猛地記起老大離開總裁室前說的話,顧培亦的啐罵驟轉為拔高驚喊。
「嗯哼。」好整以暇的點頭,宋侑達能理解老二的反應。當驍說他要去找君暄柔,兩人尚未有機會對他口中的匿稱有直接回應,生產部與企畫部經理即連袂上總裁室談公事,他將任務交給兩人就走,兩人也暫時被公事忙得沒時間理會他拋下啥驚人語句,直到工作告一段落才做討論。
「驍會不會當情夫當得太過投入了?」昨晚才認識來路不明的君暄柔,今早就喊人家喊得仿彿跟她熟了八輩子似的。
「我也這樣認為,你想驍會不會獨獨過不了君暄柔這個美人關?昨天他可是大大稱贊她的酒量哪。」還說要調酒給他們喝,訓練兩人的酒量,嚇得兩人連忙以落跑不幫他打理集團做要脅,才免于喝下他恐怖的調酒。
彼培亦搖頭,「稱贊歸稱贊,驍的投入應該只是將計就計,畢竟當情夫若真是雙方諜對諜的引子,誰把角色扮演得愈無破綻,愈能掌握贏的籌碼。」
言之有理,宋侑達想想也只能頷首默認。就不知他們家老大單槍匹馬到人家的地盤去,現在情況如何?
簡直一團亂!君暄柔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的助理為了確定她和雷驍的關系,直接問他是不是她的情夫,結果她都還來不及解釋與阻止,雷驍的頭就點下去,引燃一觸即發的導火線。
她得力的助理得到肯定答案,神情認真且興奮的要她和雷驍在沙發坐好,隨即閃到一邊撥電話給她老弟。
「司瀚,康大哥劈腿變心和暄柔姊分手了,但她的帥情夫人已在事務所,你趕快來了解情況。」
「巧綸!」她驚喝已來不及,只見辦事效率向來不錯的助理已收線。
「我是關心暄柔姊,今天的突發狀況緊急又特殊,當然要叫當弟弟的司瀚一起來關心你這個姊姊呀。」
她那誠意顯露的口口關心,讓她發不了火,除去上司與下屬的關系,和司瀚交往將近一年的巧綸也拿她當親姊姊看待。可她也沒必要把她不小心有情夫的事十萬火急的告訴她老弟,還注明是個帥情夫,她半點都不以他為榮好嗎?
「你能不能先離開?」沒辦法,她只好先支開雷驍。
「為什麼?」他坐得四平八穩。
「你知道的!」她想跟他解約、想挖條溝跟他撇清明系,沒必要讓他和她的家人打照面,這麼簡單的道理她不信他不懂,分明是故意跟她唱反調。真想拿茶葉蛋K他。
雷驍似笑非笑,「我想我知道,不過你弟弟好像來了。」
「別來顧左右而言他這招,你當我弟用飛……赫!」未完的反駁隨著他大掌將她的小臉輕扳向大門的方向,驟轉為一聲低呼,在門邊聚精會神听巧綸比手畫腳的人不正是她弟,以及她任職檢查官的好友姚千韻!
「嗨,暄柔,我今天輪休,來找你串門子時在樓下遇見沒課來看巧綸的司瀚,所以我們就一起上來了。」听沈巧綸報告完老友多個情夫的突發狀況始末,姚千韻轉頭恰巧對上她愕訝的眸光,遂自動解釋自個兒會出現于此的原因。
其實就在司瀚接到巧綸電話當時,他們倆已經在事務所樓下巧遇,所以才會殺得好友措手不及。
老天!君暄柔真想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雷驍身上時,偷溜進休息室,怎料她左腳尖才邁開欲起身偷跑,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說的鉗住她的腰,將她攬了回來,低渾的嗓音于靜寂的室內磁性的蔓延開來——
「你們好,我是雷驍,暄的情夫。」
「雷驍!」她揚聲抗議,誰教他加最後一句的。
「姊,別害臊,雷大哥的條件比那個該賞他幾拳、敢負心劈你腿的康文範優上千倍,即使是情夫,我也投你們一票。」君司瀚完全會錯意的發表意見。
「雷大哥?」這小子跟人家很熟嗎?
「我對雷大哥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他向雷驍伸出手,「我可以這麼喊你吧?」
「當然。」雷驍爽朗的伸手與之交握。敵我未明前,大家都是朋友。
「不愧是極品男人,雷先生的大將之風比一般人更顯氣魄。」始終靜靜觀察雷驍的姚千韻湊上她的評論。
「千韻,你胡說什麼?!」極品男人?干脆說他秀色可餐算了。
「怪了,你一向不扭捏的,怎麼我這個好友稱贊你的男人,你卻說我胡說?」
天啊,他的男人?「拜托,他根本不是——」轉頭迎上也望向她的深邃眸子,君暄柔立即將矛頭指向害她被逼得快怨言以對,仍一派從容瀟灑的男主角,「都是你!你干麼不說話?」
「我明白了。」雷驍狀似恍然的看向君司瀚與姚千韻,「暄不好意思開口,由我說也一樣,她是我的女人。」
驚怔、錯愕!君暄柔唯恐听錯的愣直雙眼。他剛剛說什麼?
「哇塞,雷大哥說我姊是你的女人時好酷哦!」君司瀚全然崇拜的口吻。
「有同感。」姚千韻附和。
「看吧,我就告訴你們雷大哥和暄柔姊很登對咩。」由小廚房端來咖啡,亦听見雷驍恍若宣言的那句「她是我的女人」的沈巧綸,不落人後的附議,「大家坐,邊喝咖啡邊聊,我在門外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了,暫時不會有人打擾的。」
唇辦蠕動了下,君暄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屋子里的幾人一面倒的站在雷驍那邊,仿彿他有令人推崇的魔力似的,他是如何辦到的?
傻眼閃神間,她已被圈摟住她的大手攬坐入椅中。
「雷大哥,你怎麼和我姊認識的?」君司瀚猛地投下令她回神驚喘的問句。
「你問這麼多干麼?」她試圖轉移話題,她與雷驍的相遇著實有隱瞞的必要。
偏偏姚千韻不這麼認為,「有這樣賞心悅目的情夫,你私藏起來已經很不夠意思,我們三個被蒙在鼓里的人,當然要追討你的艷遇經過。」
與她並排而坐的君司瀚與沈巧綸合作無間的點頭應和,很好奇她怎能將出類拔萃的雷驍藏得這麼緊。
「別說得我好像藏了成打男人似的。是康文範要我去見他的新女友,我一時氣不過,所以才帶情夫去跟他一較高下。」
「暄柔姊之前在電話中也是和康先生這麼說的。」沈巧綸作證,自動將移情別戀的康文範,由康大哥降級為康先生。「可是暄柔姊沒講到重點啊,你跟雷大哥怎麼認識的?是不是很浪漫?」
「浪漫?」君暄柔難以恭維的瞟了眼雷驍。巧綸指的是遂心苑的雅致環境,還是這個迷魅好看的牛郎本身?
仿彿讀出她的心思,雷驍回望她的眼里隱然含笑,「燈光美、氣氛佳,還有美酒與音樂,我們相遇的地方算浪漫吧。」
「原來你們在餐廳相遇。」君司瀚做此聯想。
「是嗎?」雷驍的視線仍鎖著身旁佳人,帶點試探意味的問。她沒提及遂心苑與情夫契約是單純面子薄未提,或是另有隱情?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游輪上認識?」
嬌睇他一眼,君暄柔端起咖啡啜飲,明了從一開始便沒提到遂心苑的他和她一樣,沒打算說出兩人認識的真正場所。她猜是他對自己的特殊身份有所顧忌,可他的「是嗎」是什麼意思?改變主意不介意他的牛郎身份曝光,抑或存心想揭穿她上星期五餐廳的糗事?
「不曉得雷先生在哪兒高就?」姚千韻冷不防丟出令她措手不及的問題。
她握拿杯子的手一頓,頭痛的灌了口咖啡,急思要替雷驍胡謅時,他的回答已然落下——
「我是雷氏集團的總裁。」
「咳……咳咳——」
「小心。」雷驍眼明手快的取下險些滑落她手上的杯子,一手拍撫她的背幫她止咳,一手執起她的手審視,「燙到沒有?」
搖著頭,她又嗆咳幾下才說得出話,「你是總裁?!」
「這麼讓你感動?」他打趣的調侃,伸指為她拭去眼角因嗆咳沁出的濕濡。
「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就是——」咬唇收住未完的話,她不敢想像他的牛郎職業會在其他三人間引起多大的波濤。
腦子微溜,雷驍大概猜得出她錯把他當遂心苑的男公關。「你誤會了,並非你想的那樣,我的確是雷氏集團總裁。」他不禁心有質疑,她若是針對他而來的敵人,怎會不曉得他的身份?莫非想佯裝胡涂引他托出有關雷幫的一切?
是喔,這種謊話虧他掰得出來,她會信才有鬼。可惜她只能嘀咕在心里。
「姊是把人家厲害的總裁誤會到哪一行去?」君司瀚納悶的提出姚千韻與沈巧綸心中相同的疑問。老姊怪怪的,交到個如此高竿的情夫,干麼驚訝得差點被咖啡嗆死。
「我一直以為他是、是——」該死的是什麼啊?
「暄一直以為我是模特兒。」
「對,就是模特兒。」雷驍的適時開口讓她松口氣、心底卻也忍不住嘟噥這人真有說謊的本事。
「雷大帥哥的確有當模特兒的本錢。再請問……」
「千韻,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啊?」君暄柔急急打斷好友的話。
「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在你,雷驍對你很呵護,怎麼你好像對他頗有意見?巧綸說我們來之前你對雷驍有點凶,一開始也沒向她坦白他的情夫身份。」依暄柔率直的個性,既然都有情夫了,就不該會有所遮掩,何況對方還是個條件一級棒的男人,有啥好隱瞞的。
沒時間反駁千韻的話,她明白她得說部份實話才可以搪塞過去。「我是一時意氣用事找雷驍當情夫赴前男友的約,從未打算真的留個情夫在身邊,自然沒事前知會你們的必要。」美眸埋怨的往旁邊一瞪,「誰知道他當情夫當上了癮,不同意解……除我臨時起意的提議,硬要繼續當我的情夫,我當然對他有意見。」
怎樣,她實話實說了,這個不良情夫想必已知曉要上道的給她和自己台階下,答應跟她解約了吧!
豈料姚千韻第一個啐她,「你忙昏頭啦?這樣優質的男人願意當你的情夫,你不留著自己用還想放他自由,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康文範那個爛男人余情未了。」
「最好不是這樣,就算姊放不下他,我也反對你再跟他交往。」敢對他姊負心的男人,休想他喊聲姊夫。
「我的看法跟千韻姊遺有司瀚一樣。」沈巧綸也站在雷驍這邊。怎麼看他都比那個看來老實卻背叛暄柔姊的康文範強太多了。
「幫幫忙,誰說我對前男友余情未了了。」現在的關鍵根本是雷驍好不好。
聞言,表態的三人吁了口氣,不約而同相視一笑,再同時望向雷驍,與他攀談起來——
「暄柔都這麼說了,你盡避放心當她的情夫,我們都支持你。」
「我姊很明理,不是利用完人就踢一邊的薄幸人,她剛結束一段感情,要馬上再投入新感情難免會有疙瘩,請雷大哥對她耐心點。」
「我知道,所以到現在我仍然堅持當她的情夫。」
「暄柔姊果然好眼光,挑到雷大哥這麼好的情夫。不曉得你是哪里人……」
看著當她隱形人,與雷驍宛如拜把兄弟姊妹,你一言我一語和他熱絡相談的三人,君暄柔首度領受到無語問蒼天的無奈滋味。
沒有錯,她不是個會利用人的人,更別提利用完對方就過河拆橋,但雷驍這件事純屬意外,先找上他當情夫的她已經後悔的想與他解約,這下原本該與她同國的三人還陣前倒戈,那她不是得認命的接受擁有三個月情夫的事實?
心里嘔得要命,怎奈插不上半句話,她繃著俏臉拿過本來想砸雷驍的茶葉蛋剝起殼來。她還沒吃早餐,加上被不請自來的不良情夫鬧場,氣得肚子很餓,等她解決完兩顆茶葉蛋,再考慮是否要跟幫外不幫親的弟弟斷絕姊弟關系;跟不顧朋友道義的好友絕交;扣大膽替上司決定情夫人選的助理半年薪水……
君暄柔想得太專心,以致沒發現與君司瀚三人談話的雷驍,始終沒忘分神注意她的反應,伸指為她拭去嘴角沾附的蛋黃屑,眼里淨是莞爾興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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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涼風輕吹。
君暄柔稍早剛替委托人打贏遺產繼承官司,從地方法院開車準備回事務所。車經半途,無意間瞥見那塊在昨天以前她從未注意過的深藍紫影交雜的招牌,略作遲疑,她將車停放路邊,下車往前走去。
遂心苑,她自找麻煩多個情夫的地方,如果她找苑里的負責人,說明她酬勞照付,請對方以上司的身份要雷驍和她解除情夫契約,那個固執男應該會同意吧?
「你在這里做什麼?」一道醇厚的嗓音毫無預警的在她耳畔響起。
「雷驍!你又怎麼會在這里?」君暄柔轉頭驚愣的問完,才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是遂心苑的牛郎,來這兒除了上班還能做啥。
誰知他回答得煞有其事,「我出外洽公完正要回公司,沒想到意外看見你。早上不是才給過你聯絡電話,要找我直接打電話即可,一個女孩子大刺刺站在這里,會引人側目的。」
「誰說我要找你,我是想進去探听你的底細,揪出你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好脅迫你解約。」微仰的小臉透著不馴,看見他的剎那,她匆有種篤定的頓悟。即使她去找他的老板談,這固執男肯定還是會負責到底,遂而話鋒一轉,故意挖苦他,但弄不懂的是,這里又沒第三者在,他何必再假裝自己是大總裁。
轉過身,她往停車處走去。早上她弟弟、好友以及助理不顧她的反對,依然支持他當她的情夫,她被迫接受既定的事實,可不代表她必須和顏悅色對他。
雷驍因她的回答挑動眉梢,亦步亦趨跟著她,順著她的話道︰「怎麼現在又不進去調查我了?」
「我決定當你乏善可陳,沒什麼好調查的不行嗎?」嗆辣的回堵他,她停下腳步嗔視他,「你很奇怪哦,不進去上班,跟著我干麼?」
性感唇角微揚,「我說過我不是牛郎。」
「是、是,你是雷氏集團總裁!那就去做你大總裁該做的事,別跟著我。」管他死要面子為自己冠上什麼職場虛名,只要離她遠一點就好。
雷驍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不知道我的詳細資料?」
「資料?」什麼啊?
難道說她真的不是間諜,純粹只是因為想給前男友好看,陰錯陽差找上昨日與培亦他們上遂心苑巡視營業狀況的他當情夫,企圖調查他也僅止如她所言,想和他解除情夫契約?
情況尚未能肯定,他選擇按兵不動,隨口應答,「你弟弟他們沒說嗎?早上我跟他們聊天時你只顧著吃茶葉蛋,他們沒告訴你我三十一歲,父母移民日本,我和結拜義弟在台灣打拚事業?」
「你別跟我提早上,還有我弟他們喔,我要是曉得這幾個胳臂往外彎的家伙全是以貌取人的人,昨天我就挑平庸一點的人假扮情夫,也不會搞到現在騎虎難下的地步。」言語間淨是她心有不平的余焰。
「言下之意,你也覺得我很帥嘍?」雷驍逗她。
「對,你沒事好看得人神共憤,要死啦!」咬牙切齒的迸完話,她轉身就走。全拜他俊朗豐采之賜,千韻竟然說好羨慕她,要不是她已經有個愛她的未婚夫,她也許會將他收編所有。
哼,千韻若得知他的真實工作,看她還敢不敢羨慕。
「暄。」
心隨著入耳的沉渾叫喊莫名的一跳,君暄柔迅速轉過回身,沒好氣的瞪他,示意他別跟,他偏緊隨在後,「不是要你別那樣喊我嗎?!」活了二十七個年頭,就只有他這麼匿喚她,他們真的、真的沒熟到這種程度。
「喊慣了。」連他都意外。「別以為我沒事喊著你好玩,我是好心想提醒你,別忘記我們現在的關系,你老是對我凶巴巴的,萬一下小心在街上踫上你前男友,他八成會當你跟我鬧翻,昨天你才扳回一城的局面就會功虧一簣。」
就算他說的有理,她也不承認。「難不成要我像八爪章魚一樣黏著你,表現我們的關系匪淺?」
「不用,這樣就行了。」長臂一伸,像每回攬她那樣,再自然不過的摟過她。
「你——」
「別動,才向你提點過,你又忘記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都忘了問你當過多少人的情夫,你這樣摟著我制造我們是情人的假象,就算可能遇上我前男友,說不定也恰巧遇見你服務過的女顧客,到時照樣會穿幫。」真糟糕,現在才想到自己大意疏忽的問題。
以他遂心苑紅牌公關的招搖身份,找過他談心撫慰寂寞芳心的女人包準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也許就包括康文範的新女友或其他女性友人,屆時對方認出他,跑去告訴康文範,被嘲笑的不就反變成她?
「放心,你的顧慮不存在,截至目前為止,我只當過你一個人的情夫。」
微怔,她停止了掙扎瞅著他,「你是新手?」
雷驍好氣也好笑的輕捏她俏挺的鼻尖,「就只有你膽敢把我當牛郎。」
「瞻敢?」該抗議他放肆捏她鼻子的注意力,全教這耐人尋味的兩字截去。
「你現在沒事吧?」
「嗄?」
「我請你喝下午茶。」說著,他逕自摟著她朝不遠處一家咖啡屋邁步。
「等一下,我又沒答應你——」
「這種小事我決定就可以了。」
「雷驍——」
「小聲點,有路人對我們行注目禮了,小心你前男友等會也蹦出來。」
「噢,我真想宰了你!」好想。
「沒問題,如果你宰得了的話。」沉穩又霸氣的見招拆招,雷驍沒花多少力氣便成功將挫敗哀嘆的她帶進雅致的咖啡屋里。
就挑個靠窗的座位吧!和鼓著粉頰生悶氣的美人喝下午茶聯絡感情,順便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與她接觸,或暗中跟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