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鈴聲急促又尖銳的在房內響起。唐心娃很痛苦的張開眼;這三天來她每天必先完成稿件進度後才用櫻桃梗來練習接吻技術,而這一練習,她的睡眠時間無疑就減少了許多,但郵差來按門鈴她又不能不出去。唉,痛苦!
迅速披上一件長外套,隨意的瞟了一眼時鐘--早上九點十五分。等等!這不是郵差固定送信的時間,而她又鮮少會有訪客,看來必是樓上住戶們的「客兄」或朋友。
「唐心娃,妳在不在家啊?」才剛踏出房門一步,就听見公寓外傳來驚人的叫聲,而這聲音居然是她大學的死黨羅素珍!當下,唐心娃的睡意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羅素珍叫人的方式是絕對要叫到有人出聲回應為止。所以,同學中若有人賴床,找她去就對了。但問題是她所住的這一棟公寓的其它住戶、還包括房東在內全都是夜生活的人,一旦被她吵醒,她可不好意思了,所以她必須阻止。
「唐心佳,妳到底在不在家啊?」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唐心娃暗叫糟糕的直沖公寓大門。此時,主臥房的門在她沖出後打開。
「來了啦,素珍啊!拜托你別再叫了,我會被你害死。」唐心娃邊打開大門邊埋怨的叫道。
「大小姐啊,你可終于醒了,你知道我按門鈴按了好幾分鐘還叫得喉嚨都快要失聲,我真是苦命,大家都舒服的坐在杜家喝咖啡吃點心,我卻被派來接你,你還要念我,這到底有沒有天理啊?」羅素珍操一口台灣國語並哭天喊地的大吐苦水。祇因她叫人功夫一流,而杜蕙芸又非常想念唐心娃,所以她就被「犧牲」了。
「杜家……啊!今天是星期六啊!」唐心娃一怔。這幾天她是忙得昏天暗地,壓根兒忘記杜蕙芸舉辦同學會一事。
「妳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好的代志都會忘記,你知不知道這同學會我們非但不用花一毛錢,還可以免費吃大餐。更難得的是還可以在陽明山的豪華別墅住一晚。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遇見杜仕廷,你居然還會忘記。」羅素珍難以置信的數落著。
「甚麼,要往在杜家?」唐心娃一震。
「拜托,這還是同學們硬跟杜蕙芸要求的。你想想看,這一輩子咱們哪住得起陽明山的別墅;你不知道,杜家好大好大,又漂亮又豪華,簡直就跟五星級大酒店差不多,有游泳池、網球場、健身房……總之,這回我們是賺到了。喂!你動作快一點,那個杜家司機還在巷口等我們呢。」羅素珍描述了一會,突然想到自己所負的重責大任。
「素珍,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不太想去,你……」唐心娃遲疑的開口,一看見日頭赤焰焰,她就頭昏昏、腦沉沉。再說若去杜家,萬一不幸遇見杜仕廷,她根本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她有點想放棄了。
「青蛙,你別掃興,同學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再說大家都好久沒見面了,你難道不想看看他們?好啦,別撒嬌,快去準備一套換洗衣物和睡衣,別讓司機等太久。」羅素珍輕喚著她的外號,並動之以情的拉住唐心娃的手就往公寓里走去。
「素珍……」
「心娃,你就去吧,大學同學會,不參加太可惜了。再說朋友都親自來接你了,你不去太不給人家面子。」在起居室听了一會,曼娜忍不住開口道。她可不能讓唐心娃錯過這大好機會,而睡衣……嘿嘿!
「曼娜姊……」
「對嘛,去啦,走,我幫你收拾東西,你去刷牙洗瞼換件衣服。」羅素珍不容分說的硬拉著唐心娃走進起居室,而曼娜則迅速回自己的房間。
「唉,好吧。」唐心娃沒轍的投降。畢竟她真的已經很久沒見過大學時的同學了。再加上兩張嘴巴對一個嘴巴,她還是識相的閉上嘴巴。
***
陽明山杜宅
愛困的背著一個背包,唐心娃尾隨在羅素珍的身後步下轎車。當一挑高的玄關巍峨又壯觀的印入眼簾,滿身的瞌睡蟲全被踹去太平洋冷凍!她簡直無法自制的像個鄉巴佬似的沖到玄關處東張西望南模北踫一番,甚至連地板上鋪著一系列的花崗岩大理石亦不遺漏,因為這對她的寫作非常重要,特別是這種難得一見的豪宅。
「青蛙,妳控制一下好不好?剛剛是誰說不要來參加要在家里睡覺的?」羅素珍見狀,忍不住揶揄道。事實上,唐心娃的舉止一如其外號,就好似一只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當然,她本人是無所謂,但在看見杜家的佣人和司機均面露狐疑之色,她還真有點「歹勢」。
「該死!我怎麼會忘記帶照相機。」好不容易將杜宅外觀巨細靡遺的深記在腦海中,唐心娃這才勉為其難的轉頭望向她,並禁不住責怪自己的大意。因為若有照相機,她就不用記得這麼辛苦。
「你不會跟杜蕙芸借就好了?你看,管家都來了。」羅素珍頓覺顏面無光的忙拉著唐心娃的手就走進玄關。
「孫少爺,您請慢走。」管家恭敬的聲音一響起,兩人聞言均嚇了一跳的迅速望向正從管家手中接過公事包的碩長男子--杜仕廷。當場,唐心娃忙垂下頭,而羅素珍則像被電電到一般的傻盯著他直瞧。
「勇伯。」一瞟見唐心娃倉皇失措的低下頭,杜仕廷沉聲喚道。難得的周末假日,若非一通緊急電話,他還真不想出門。
「孫少爺,有何吩咐?」勇伯恭敬的回道。
「好生侍候孫小姐的同學們,若有甚麼閃失就唯你是問。還有,我剛剛交代你的事,別忘了。」杜仕廷緩緩吩咐。而先前在听見杜蕙芸拜托他的事情中,他非但一口答應,同時心中正有一計劃慢慢成型。
「孫少爺請放心,老奴曉得。」勇伯仍是恭敬的回答。
「嗯。」杜仕廷這才滿意的朝玄關外走去,眼角余光掃過唐心娃猛搖著羅素珍的手臂,嘴角不禁逸出一絲笑容。嗯,看來這只小青蛙是想裝作不認識他,但若真不認識他又何必不敢正視他?這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當然,今晚他就會知道她到底合不合他的口味。
「兩位小姐,這邊請。」送走杜仕廷,兩女仍拖拖拉拉的杵在原地,勇伯祇得恭敬的開口。
「好的,麻煩您了。」唐心娃困窘的放開猛搖著羅素珍手臂的手。真是傷腦筋!哪有人死盯著一個男人吞口水還拉不走的,犯花痴也沒那麼厲害,而她……幸好杜仕廷真的遵守諾言,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場同學會。
***
唐心娃愉悅的走進所安排到的房間。雖然同處于杜宅主翼三樓,不過她房間的位置卻在最末間,且正對著一精致的樓梯,樓梯旁邊還有一個小型的起居室。當然,她已經先用向杜家借來的照相機大致拍攝完後才滿意的準備大肆補眠一番。因為今天真是玩翻了,而本就缺乏睡眠的她,第一個就掛了,實在太累了一嘛。所以,她痛苦的犧牲掉消夜而先回房。
一進入房間,唐心娃就被屋內的景象給震懾住。一系列水綠色的擺設裝潢,而這色系正是她最喜愛的,更不可思諉的是這客房寬敞得令人不禁咋舌。這杜家竟是如此富有!話說回來,今天她所看見、模過及吃進的每一項事物中,哪一項不極盡奢華?同時也讓她深深領悟到自己向杜仕廷所提出的要求有多可恥,所以她決定……放棄吧。和杜家一比,她祇是一個平凡又卑微的人,而杜仕廷……唉!她的要求還真像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自嘲的拿起背包就往浴室走去。洗了一個舒服至極的泡泡澡,她才用大毛巾將自己擦拭干淨後即打開背包拿出睡衣,而一看見睡衣她就傻了,她的棉睡衣怎麼會變成一套嶄新的蕾絲睡衣?而這蕾絲睡衣……八成是曼娜姊的。唉,算了,反正都是睡衣,管它是棉質還是蕾絲,再說也沒人會看見。無奈的找尋她的棉質內衣褲,直到背包里的東西全被她翻逼亦無蹤影,她簡直無法相信的大叫︰「死素珍!居然沒把我換洗的內衣褲放進去,我怎麼會答應讓她幫我整理,我竟然忘記她這掉三落四的個性,我這個笨蛋!」
狂吼了一陣,偏偏先前的內衣褲她在洗澡前就已清洗過,晾在蓮蓬頭上。所以,她不能不認命的穿上睡衣,而這一穿上,她不禁驚叫出聲,天!我的天!這……這是甚麼睡衣!這應該是內衣才是,可問題是這套睡衣在其重要部位全都鏤空!媽呀!這究竟是怎樣回事?曼娜姊怎麼會拿一套這麼暴露的睡衣塞在她的背包里?難道她的睡衣褲……天呀!曼娜姊究竟在想甚麼?她是來杜家參加同學會,可不是來這里誘惑杜仕廷。再說真要誘惑他,她也不可能會選擇在他家。當然,她從頭到尾也沒有要誘惑他的不良企圖,如今……唉,幸好她們是一人睡一間,待會她還是鎖緊房門,否則……她臉不丟光才怪。
怨嘆的走出浴室,唐心娃趕緊走到房門前上鎖,反正誰敲門她一律不開。當然,應該也沒人會來敲她的門,畢竟,同學們都玩得累癱了。有了這層認知,她頓覺心情稍為好一點,嗯,現在就睡覺。
欣喜的轉過身,大床上的景象當場令她驚叫出聲!杜仕廷!杜仕廷竟然坐在床沿並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她的睡衣!唐心娃頓時面紅耳赤的遮掩春光。
真不知道是誰嚇到誰?當唐心娃從浴室里出來,穿著一套極其性感的蕾絲睡衣,他還不以為意,但在見她未發現他的存在就直接鎖門的舉動,他仍無所謂,可是她一轉過身,睡衣中暗藏乾坤的景象就一覽無遺--雪白的胸脯上那如玫瑰花般粉色蓓蕾,煽情的令他的手有發癢的感覺,還有凝脂玉腿……他頓覺口干舌燥。好一只小青蛙,居然會穿這種睡衣睡覺,他的計劃整個都亂了!
「出去!你出去!」唐心娃驚懼又困窘的叫道。他驀然黑黝的眸光更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而他為甚麼會出現在她房里?他又想要做甚麼?
「嘖嘖!看不出來你瘦歸瘦,身材還滿迷人。嗯,胸部如果再大上兩吋就更完美了。」杜仕廷走下床,並邪惡的上下猛打量唐心娃的春光評論道。
唐心娃聞言,倒抽一口氣的望著他,而在發現他那肆無忌憚的眸光時,她第一個沖動就是想逃,但她這身穿著,根本沒有勇氣奪門而出。偏偏一雙手遮得住上面卻擋不住下面,擋住了下面又遮不住上面,上帝!她干脆死了算了!如此在一個男人面前,真是羞死人!
「既然你有這種嗜好,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你就開始吧。」杜仕廷一走近她就將她擁入懷中,一股沐浴餅後的玫瑰花香更是刺激得他心癢難耐。
「甚麼開始?甚麼嗜好?杜先生,你在說甚麼?為甚麼我完全听不懂?」唐心娃大驚失色的欲推開他。剛剛她的手忙著遮擋春光,孰料他竟擁她入懷,而在她可說是赤果的時候,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這象話嗎?
「你還裝呀?瞧,你穿著情趣睡衣,分明你也很渴望那種事,如今我已送上門來,就等著讓你為所欲為。」杜仕廷附在她耳邊促狹的邪笑道。
「甚麼?」唐心娃簡直無法相信耳中所听見的話語。假裝?渴望?為所欲為?這是甚麼跟甚麼?明明是他潛入她房中意圖對她不軌,偏偏她的穿著讓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但,無論如何,他所說的話,她可是一概不承認,因為她壓根兒沒有那種念頭。
「你該不會是忘了你曾對我提出的要求,而我也答應給你一個機會,這四天來相信你應該也研究過要如何接吻才會讓我滿意,那今天我就先驗收一下--如果不行,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練習。瞧,我對你可真是仁至義盡。」杜仕廷邊對著唐心娃的耳際吹氣,邊抱著她走向大床。溫香暖玉在懷,他又不是柳下惠,當然,強迫女人又非他所願為,所以他祇有將帽子扣在她頭上,否則他已被撩起的悸動又該如何停止?
「不!不!杜先生,關于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說,我已經決定放棄!」一被放置在柔軟的大床上,唐心娃頓時心驚膽跳的聲明。媽呀!他該不會是想……天啊!這都是她先前的要求導致他今日的行為,她能怪他嗎?千怪萬怪祇能怪自己的瘋狂、愚蠢,一個公子,當然視上床為家常便飯,而現在她必須阻止他。
「放棄?哈哈哈……唐心娃,我杜仕廷可不是任人耍著玩的。你給我听清楚,當初是你向我提出要求,如果我拒絕,你才能說放棄,如今我已給你機會,事到臨頭可容不得你放棄,除非我說不。這樣你懂了嗎?」杜仕廷冷聲笑道。他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而唐心娃……原本他祇是想試試和她接吻時能挑起他多少性趣,但在看見她那香艷刺激的情趣睡衣,盡避她瘦得像排骨,但整體給人的感覺仍是相當火辣。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杜仕廷何曾被女人當面說NO,更遑論是一只生澀的小青蛙。
盡避杜仕廷臉上帶著笑容,唐心娃祇覺得體內泛起陣陣寒意。老天!她怎麼會去惹到像他這種大男人主義的公子?他的話簡直專橫又跋扈到了極點。但這一切卻是她一手造成。當初在見到他時,她明明就放棄了那愚不可及的計劃,結果她還是莫名其妙的對他說了,甚至在他打電話給她時,她就該拒絕他那令人困窘的條件;結果她甚麼都沒說,完全沉浸在他會考慮和應允的喜悅當中。如今,事已臨頭,她卻不能放棄,難道--她真的會失去她的貞操嗎?天!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或許……或許她該先虛與委蛇,再想辦法逃出他的魔掌,最起碼別在今晚就失去她的清白。可她辦得到嗎?
「我想你該听懂我的意思,畢竟,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當然,你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你知道嗎?有多少女人會羨慕你此刻的境遇,你居然想放棄。要知道我杜仕廷喜歡的女人,如果在往常,你根本毫無機會。」杜仕廷對她的排拒感到不可思議,有些氣憤的表示。看來他是鬼迷心竅才會考慮她的要求,甚且答應給她機會,結果這只小青蛙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在他有性趣時要跟他說NO,她分明是在耍他!哼!
「幸運?」唐心娃委實無法苟同。此情此景,這叫做幸運嗎?被他給箝制在床上不能動彈,而他所撂下的話意,恐怕待會她就要被強暴了。一思及此,她就惶恐不安。幸運?她情願不要這樣的幸運。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小青蛙。」俯望著她那不以為然的神色,再瞧見她因想掙月兌他的箝制而雙手雙腳大張,這幅景象活月兌像極在國中實驗室欲解剖青蛙的模樣,而他們稍後一會可能會發生的事和解剖青蛙無疑有異曲同工之妙。此一認知,他不禁柔聲輕笑道。畢竟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實在一點都不適合接下來的發展,尤其解剖青蛙和眼前這春光乍現的唐心娃,那感官刺激無疑是天差地遠。
「你這樣抓著我,我可看不出來自己有哪里幸運。你想強暴我嗎?」唐心娃思索著抗議。她需要時間來仔細思考如何逃離魔掌以拯救自己的清白,而男人……特別是像他這種有大男人主義的人,一定無法忍受他的會被冠上「強暴」一詞,但問題是她根本沒有辦法穿著情趣睡衣而逃出房外。噢!曼娜姊,她這回可真是被她害慘了。
「強暴?我可不認為這樣抓著你像是強暴,反而是在阻止你企圖誘惑勾引我。」杜仕廷邪笑著將整個身軀壓在唐心娃身上並不疾不徐的反駁。強暴?她還真懂得如何刺激一個男人驕傲的心理,單憑她這句話,他待會的表現可就得全力以赴。而由她這句話,他才明白她剛剛的言語分明是在請君入甕。嗯,看不出來她的心機還真深沉,明明想要卻裝作不要,而她這一身煽情的睡衣,無疑是算準他今晚會找她。否則參加同學會哪可能會攜帶這種性感睡衣?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神機妙算。瞧,他的性趣已因她而起,哪還需要甚麼接吻試驗?
「我企圖誘惑勾引你?」唐心娃簡直難以置信的驚叫道。做賊的喊抓賊,如此卑鄙下流的指控,他怎麼能面不敢色的說出口?一個公子,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在室處女,她會企圖誘惑勾引他?天!她逃都來不及了。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在我身下蠕動,我都被你撩撥得情不自禁起來。若非我先前抓著你的手,你恐怕早就在我脆弱的身軀上大施狠爪。」杜仕廷邊說邊褪去身上的衣物。他要感受她那白晰的肌膚是否一如視覺般的細膩光滑,而她清麗的臉龐和這身性感的睡衣,就好似天使穿著魔鬼的衣服,挑逗起他渾身的感官渴望。他要她!
「才不是,你胡說!」唐心娃氣結又驚慌的望著他三兩下就月兌盡他的衣物,他的意圖實已很明顯;而在看見他那矯健的胸膛、結實的月復肌,唐心娃有著片刻的心亂,但在他溫熱的赤果身軀緊貼著她時,她不禁為這親密的踫觸而害怕得紅了眼眶。
一察覺到她眼里的異狀和臉上鮮明的懼意,杜仕廷不禁暗自詛咒。看來他是太過于急切而嚇壞她了。她應該還是一名處女,而處女……看來他得先消除她的害怕,否則他的行為真會變成她先前所說的強暴。
痛苦的抑制住燎原欲火,杜仕廷緩緩的俯下頭吻去她眼中所蘊含的淚水;當他感覺到她身體為此一震,不禁溫柔的說︰「心娃,別怕我,我祇要一個吻,好嗎?」
「一個吻?真的嗎?」唐心娃相當懷疑的問道。一個吻?可能嗎?在兩人均果裎相對時,她實在很懷疑他所要求的祇是一個吻。
「真的。當然,吻過後你若仍不願意,我自是不會勉強你。畢竟這種事,還是要你情我願才會契合得完美愉悅,你說是嗎?」杜仕廷柔聲保證。強暴有啥樂趣可言?而他堂堂的調情聖手還需要靠蠻力來達到目的嗎?對付這種生女敕稚澀的小青蛙,一個吻就足夠撤去她心中的防御,若否,他真得回房去面壁思過。想他一世花名,豈能毀于她手?
「嗯。」唐心娃點點頭,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下來。因為他若真要霸王硬上弓,她也祇能任其為所欲為;所以他說一個吻,應該就僅限于一個吻,畢竟像他這種大人物,犯不著欺騙她,而吻過之後,她的清白就得以保全,祇是他的赤果總是讓她覺得怪怪的。
「那你不介意主動吻我吧?」杜仕廷頗無奈的揶揄道。沒想到她對還滿懼怕,一個吻就令她安下心來,可一旦接吻,那會有何後續發展就很難說嘍,而她實在是放心得過早。
「我吻你……好吧,但你要閉上眼楮才行。」唐心娃一震。可吻他總比被他給強暴要好得多了。但面對那雙陰郁的眼眸,她就缺乏勇氣,偏偏她的眼光又不敢隨意移動。所以,還是請他閉上眼楮吧。
「沒問題。」杜仕廷爽快的答應後即閉上眼楮。總之,她祇要一吻他,他就采取主動,非吻得她暈頭轉向、意亂情迷不可,然後……嘿嘿!
一看見他閉上眼楮,唐心娃赫然發覺自己無法吻他,因為她被他壓在身下,若要吻他勢必得移動上半身,可這一移動,她的胸部一定會摩擦到他的胸瞠,那他很可能又會產生誤解。唉!她究竟該怎麼辦?
「你又有甚麼問題嗎?」等侯近一分鐘之久,期待的吻一直未曾降臨,杜仕廷疑惑的張開眼,卻迎上一雙煩惱的眼楮,他不禁納悶的詢問。她該不會連一個吻都做不到吧?處女真這麼麻煩嗎?若是,他真懷疑當初她為何會有勇氣向他提出那瘋狂的要求,她的腦子究竟在想些甚麼?
「那個……人家踫不到你的嘴唇嘛,麻煩你的頭低一點下來好嗎?」唐心娃困窘的說。這能怪她嗎?可他們這種姿勢,她真不敢移動身體呀。
「原來是我的錯,這樣行了嗎?」杜仕廷一挑眉的俯下頭並調侃的道歉。踫不到他的嘴唇?唉!他可真是被她給打敗了,稍微移動身體也不會嗎?但她愈拖延,他竟愈期待,他還真吃錯藥了。
「眼楮。」唐心娃靦腆的再度提醒他。他該知道她完全沒經驗嘛,何必挖苦她?再說她何嘗希望如此,誰叫他不準她放棄?
杜仕廷聞言,無奈的一搖頭,隨即閉上眼楮。此時此刻,除了等待,他還能說些甚麼?畢竟他不想做一個勉強女子的強暴犯,當然,她讓他等愈久,待會……一思及此,他不禁微微一笑。
仰望著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龐,說實在的那壓迫感可真重。尤其是他身上飄來的淡淡古龍水味不住的竄進她的呼吸之中,令她幾乎快呼吸不過來;而在他一閉上眼楮,她才看見他的眼睫毛既長又翹,難怪他如此霸氣,眼楮又如此迷人銳利。而這樣一個具侵略性又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風采的俊逸男子--這一瞬間,她突然發覺自己竟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來。
努力撫平內心狂亂失控的思維,唐心娃明白自己真的浪費了許多時間,而他緊閉眼瞼依然在等待著她,她祇得硬著頭皮將嘴唇輕輕蓋在他那飽滿豐厚的唇上。心想︰反正就把那張唇當作是一顆櫻桃。這三天來,她利用櫻桃梗來訓練舌頭打結的技巧,一開始她壓根兒不會,可到第二天,她已能用舌頭在櫻桃梗上打一個結,昨天是進步到兩個,但距離曼娜的五個,她還真是自嘆弗如。如今,她該不該將舌頭伸進他的唇內?天!那不就會吃到他的口水,噢!她想吐了。
一感覺到覆蓋在唇上的另兩片柔軟的唇瓣,杜仕廷偷偷張開眼卻看見唐心娃臉上鮮明的惡心神情。惡心?和他親吻會惡心嗎?一股無名火霍然燒上心頭,該死的小青蛙!她真的把他給惹火了。強暴也罷,今夜他一定要讓她曉得和他杜仕廷親吻或都是一次美妙愉悅的難得經驗,就連補償或分手費大抵是一般上班族眼中的天文數字。
惡心的感覺陣陣涌上心頭,唐心娃決定先移開嘴唇的當兒,否則若真吐出來那可真惡心了。但就在她欲移開嘴唇,她才發現杜仕廷不知何時已張開眼楮並相當生氣的瞪著她。她頓時心一悸,下意識的張口欲言,孰料,唇一張她就感覺到一濕潤滑膩的物體竄進口中。當意識到這物體是何物時,壓根兒來不及覺得惡心,她的舌頭已習慣性的和他開戰料纏起來。
轉、扭、勾、拐不知大戰了幾百回合,唐心娃祇覺得渾身發熱,腦袋逐漸一片空白,呼吸也困難起來,甚至她的舌頭已欲棄械投降,他仍不放過她的挑弄戲耍不止。天!他究竟要吻到甚麼時候?她的嘴唇因用力過度好像都腫了起來,可惡!她火大了,伸出手臂抓住他的頭用力往旁一拉,她的嘴唇總算得救,但下一秒鍾,她差點驚跳起來!因為杜仕廷竟然猶未知足的在親吻她的頸項、耳垂,而凡經他吻過之處就像電流通過一般刺刺麻麻,而心里也癢癢的。尚未來得及阻止他繼續吻下去,一雙厚實的大手已罩上她柔軟的嬌軀,一股驚人的喜悅驀然涌進四肢百骸並竄上腦海,她忍不住顫抖著,同時欲制止他顯然已破壞承諾的行為。但她才伸出手,他已由唇代手再次吻在頸項上並向下移,而隨著他的吻,陣陣狂喜涌化成一股熱流燒盡她的思維。那股熱流熱得她反射性的想推開他,卻渾身無力的僅能不住扭動身軀以清熱意。而欲推開他的手也已自有主張的撫模那結實又光滑的背部。天!她好熱,而這麼奇怪的感覺她從未有過,宛若置身于天堂與地獄之中.....迷離的神志赫然清醒的告訴她,杜仕廷準備要奪去她的童貞,偏偏她已無力也不願阻止他……
「你希望我佔有你嗎?」強壓抑住身體的沖動,杜仕廷抬起頭並喘著氣道。她的處女芳香早己刺激得他心神蕩漾,而她的小手從他的背部撫模到臀部,天!他快被她給模得發狂,而從她的身體反應和狂亂的神情,他明白她的身體已渴望他的佔有,但她的心呢?還是強暴嗎?
「嗯……我……」唐心娃申吟著回應。
「小青蛙,妳要不要啊?」杜仕廷一邊撫模著她光滑縴細的美腿,一邊鼻息粗重的問。天!她再不說出口,他就要欲火焚身而亡,尤其望著她那酡紅的粉臉和泛著紅采卻不住扭擺的胴體,而每當她一扭動他已再受不了。到時就算是她未說出口,他也要耍強了……
「嗯……我……要……要……」唐心娃瘋狂的喊著。
「寶貝……」杜仕廷這才滿意的欲挺身……
「叩叩」!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就響起杜蕙芸那嬌滴滴卻帶著困惑的聲昔。「心娃,你還沒睡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你方便開門嗎?」
陷在欲潮中的兩人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淋下的迅速分開,唐心娃霎時驚慌失措的張口欲言,卻被杜仕廷眼尖的捂住了嘴。
「冷靜一點,告訴她你剛洗完澡,知道嗎?」杜仕廷邊捂住唐心娃的嘴唇邊低聲吩咐後迅速拿起自己的衣物走入浴室,並將一條大浴巾丟給她就將浴室門關上。
「心娃。」房外再度傳來杜蕙芸的叫聲。
「來了,蕙芸。」唐心娃迅速的將睡衣上身月兌掉,並藏入枕頭內後即趕緊用大浴巾把自己給包裹住,才忙回聲應道的沖到門邊,而在深呼吸數下後才打開房門。
「心娃,原來你在洗澡啊,但是我怎麼听見你房間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在瞧見唐心娃裹著浴巾來開門,杜蕙芸狐疑的問道。畢竟她就是在听見房間似有人交談的聲音才出聲叫喚。
「說話……喔,是我啦!你知道我是寫小說的嘛,我常常會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互相交談,有甚麼不對嗎?」唐心娃心頭一震的忙干笑道。老天!希望她會相信這差勁的謊言。
「原來如此,我能進去嗎?」杜蕙芸不疑有它的征詢道。事實上,她會來此也正因為她的朋友中僅有她一人是寫言情小說的,且她的生活圈子和她是截然不同,所以她不用擔心她的秘密會泄漏給她的家人知曉。
「當然,不過別談太久好了嗎?我好困喔。」唐心娃不得不先聲明。沒辦法,誰叫房間的浴室中還躲著一個不能曝光的男人,而剛剛……唉!若非杜蕙芸適時出現,她保全了廿六年的清白就獻給杜仕廷啦。但不可否認的,那種事還真非她先前所想象是一件惡心又恐怖的事情。不過,為以策安全,她還是先做好避孕措施吧。
「這樣啊,那你星期一有空嗎?」杜蕙芸一怔,隨即問道。的確,她的秘密也實非十幾分鐘就能得到解答,而現在她還是別打擾人家的睡眠。
「有啊!」唐心娃點點頭。事實上,她是天天都有空,也可說是天天都沒空,但時間是任她自由安排,爬格子就這一點勝過其他上班族,因為非常自由。
「那我星期一上午差不多十一點去你住的地方找你,這時間你方便嗎?」
「可以啊!」唐心娃極爽快的答應。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晚安。」杜蕙芸欣喜的朝她揮揮手,就往樓梯走去。
「晚安。」唐心娃朝她揮揮手後才關上房門。剛旋過身就看見杜仕廷衣著整齊卻若有所思的站在她身後,她頓時松了一口氣但又有點失望……咦?失望?她在失望甚麼?他的衣著整齊嗎?
「小青蛙,今晚的試驗就到此為止,你合格了。」察覺到唐心娃如釋重負又略帶點驚慌的眸光,杜仕廷不禁莞爾。看來她還在擔心他會佔有她,經歷過杜蕙芸的虛驚一場,這的地點還是別挑在自己家里。當然,一開始他壓根兒也沒有和她的打算,誰叫她穿了一套如此煽情誘人的情趣睡衣,然後他就失去控制--至于失去控制,他的確有必要檢討一下。畢竟唐心娃可是一名處女,剛剛他若佔有她,無疑雙方都未曾做任何的避孕,萬一她因此而懷孕,那他可就慘了!他才卅二歲,還不想這麼早就走進婚姻墳墓之中。
「我合格了?」唐心娃一呆。合格?合甚麼格?
「下星期我會打電話給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現任的女朋友,夜已深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晚安,我的小青蛙。」杜仕廷極富權威的宣布後即迅速親吻一下唐心娃的臉頻,打開門走了出去。
「甚麼?」唐心娃總算明了他那句合格是甚麈意思。敢情她已成為他的現任女朋友?但她祇想做他的秘密情人而已,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他有任何關系,因為她的目的僅祇是找尋男女戀愛中的感覺,她可不想成為媒體所矚目的焦點和淪為他人指指點點的對象。還有,他臨去時所喚她的稱呼︰我的小青蛙。天!她甚麼時候被人冠上「我的」?要知道她就是她,她絕不會成為他人的所有物,且最重要的一點,她叫心娃而非青蛙。女人叫她青蛙也就算了,他怎能叫她青蛙?就好像在諷刺她似的,而下星期他若打電話來,她必須仔細的跟他聲明,現在她真的很困了,必須去和周公約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