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霓有些哭笑不得,齊非居然向她求婚,並且說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叫她——
「你怎麼說?」齊非問著她。「這還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開口向女人求婚。」
「第一次求婚……」她啞著嗓子低哺。
「所以不準你拒絕!」他握住她的手。
「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是了解得還不夠,但是……」他的手有如鐵鉗般地扣緊了她。「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認定了彼此,只要我們對彼此有感覺,那還有什麼問題,而且我玩夠了,我想定下來了。」
「你玩夠了?」展小霓不是存心要挑他話里的語病,但是她得想想月兌身之計,她不能答應他,因為她怕有天他會殺了她,偷他家的傳家寶已經夠可惡了,如果再玩弄、欺騙他的感情……
「小霓,我的意思是……」
「我了解!」
「那你的回答呢?」
越過齊非的肩膀,她看到易浩在跟她打暗號,那把匕首已經到手了,該是他們閃人的時候,因為拖得愈久,事情就愈有可能生變,對他們不利,所以她必須要腳底抹油的溜了。
「你至少給我一晚的時間考慮吧!」擺明了她不可能現在就回答他。
「這是你的緩兵之計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有些諷刺。
「齊非……」
這時齊非的管家找了來,在齊非的耳邊說了一串話,而齊非只是眉毛一揚,並沒有特別看向展小霓,但是她卻已經心跳不規則,手心冒汗,只差沒有主動向他自首。
「小霓,我必須進去處理一些事,你一個人在這里待一下沒有關系吧?」齊非有些倉卒的說。
「沒關系!」展小霓覺得口干舌燥。
「我盡快回來。」
「你忙吧!」
齊非才走沒多久,易浩就出現在展小霓的身邊,他的臉上有得意和興奮,破解保險箱的密碼並不難,避過那幅莫奈的畫上的紅外線也是小事一樁,但如果沒有這把金色的小鑰匙,那就功虧一簣了。
「我們可以走了。」易浩把小鑰匙放到展小霓的手中。
或許是天助吧,齊非的西裝這會就披在她的身上,而他一向不離身的煙盒,現在也在她伸手可及之處,不需再費工夫、不必怕有失風的危險,簡直有如探囊取物般,但是她卻異常的痛苦。
她把手伸進齊非的西裝口袋里,拿出那個銀白色的煙盒,眼中噙著淚,顫抖著手打開了它,她抽出那根金屬制的香煙,輕輕地旋開,再看了眼手中的金色小鑰匙,不能自抑地落下了淚,她的肩膀聳動著。
「小霓……」易浩憂慮地看著她。
「他會恨死我的!」展小霓輕泣。
「你……愛上他了?」
「他會殺了我的!」她還是哭。
「不會這麼嚴重吧?」
「他……他向我求婚了。
「他向你求婚?」易浩一驚,沒有想到事情會搞到這個地步,齊非居然向小霓求婚了。
「所以我說他會殺了我!」將鑰匙放進金屬的香煙里,再放回煙盒,展小霓的心情激動得不能自己,只消再把煙盒放進西裝外套口袋,一切就大功告成。
「小霓,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我們必須閃人了,而且得馬上換一家飯店,明天得離開倫敦。」這事不能出一點錯。
「但他會恨我……」
「你回T省以後再傷心吧!」
「易浩——」
「反正我必須把你平安帶回T省。」他正色的道。「你就先回去再說吧!」
展小霓含淚問︰「那這西裝……」
「我找侍者交給他。」
「我可以……」
「不,小霓,到此為止了,不要再節外生枝,匕首已經弄到手,我們不要冒險,而且我們必須快點回飯店,如果齊非追來……」他必須把這個可能算進去,而且萬一他驚動了警察,他們更得分秒必爭才行。
「但他一定會找我。」多少知道齊非的個性,她了解他絕不是那種會輕易就算了的男人。「搞不好他會弄得整個倫敦大亂。」
「那麼……」易浩思考了下。「我們連夜趕回T省,除了護照、證件,其他什麼都不帶。」
「但是飛機…」
「三個小時後有一班。」他都事先準備、打听好了,他必須考慮到每一個突發狀況,才不會到時亂了手腳。
「飯店那邊……」
「我找人去辦退房和取一些東西,然後和他在機場會合。」他在倫敦也有一些朋友,就像那隱藏式的攝影機,也是靠他們處理、搞定的。
「真的不能和齊非道別?」展小霓已淚如雨下。「只是一聲再見……」
「他會讓你走嗎?」他嘴角一抿問。
「但是……」
「小霓,走吧!」
「我怕、我怕他會恨我!」展小霓還念念有詞的。「他向我求婚了,他要我做他今生的新娘,而我……」
「如果你們有緣,往後一定能再見面。」
「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
※※※
齊非接過自己的西裝外套,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錯愕,尤其當侍者告訴他展小霓已離開時,他更加不解,甚至有些冒火,是自己的求婚嚇到她了嗎?是她太過于震驚以致選擇不告而別?
而他的第二個反應卻是伸手進他的西裝外套口袋,煙盒仍在!他先是松了口氣,可是仍拿出煙盒,因為他要確定那把金色的鑰匙是否仍在,而當他證實了鑰匙仍好端端地放在那根金屬的香煙里時,他心中的狐疑更深,為什麼呢?
丟下宴會不管,他馬上要司機送他去展小霓所住的飯店,如果她是被他的求婚嚇到,那他可以好好的安慰她。
一進飯店,到櫃台一問——
退房。
她居然退房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動作快得像背後有黑道人士在追殺般,她就真的這麼排斥他的求婚嗎?
要司機直接把車開去倫敦的希色路機場,他並沒有認定她會出現在這里,但他想踫踫運氣,因為在飯店交涉了半天,在問不出她去處的情況下,他差點把那家飯店夷平。
而從機場的告示牌看來,有一班從倫敦出發經香港再飛T省的飛機才剛起飛不久,她會在這班飛機上嗎?有這可能嗎?
除非……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齊非一向機智過人,尤其是當他冷靜下來以後,他開始把這一切好好的整理一遍,從他和展小霓第一天在小酒館認識開始。
她錢包被扒,但是護照仍在。
她第一次來自助旅行,可是似乎對一些景點又都熟門熟路,他甚至敢打賭她早去過白金漢宮和海德公園,只是她在說謊。
還有她只是一名助理,就算老爸有錢,但她的表是勞力士女用的金表,一些穿的、戴的全都是名牌,如果她不窮,那她為什麼要接受他兩、三百英鎊的支助?隨便補辦一張國際信用卡就可以借錢啊!
愈想矛盾愈多。
她難道是在耍他嗎?她有什麼目的?還是有什麼企圖?
忽然他想到她抽煙時的模樣,當她望著他書房內的那幅莫奈名畫,她突然僵直的身體,莫非——
那把匕首!
他家的傳家寶!
齊非又下令司機馬上返家,他知道答案就在那保險箱里,如果匕首仍在,那麼他會找到展小霓,再好好的向她求一次婚,他要把她留在倫敦,好好的愛她、疼她,讓她不會有在異鄉的不適應感,但如果匕首不在了……
齊非的目光在瞬間變冷、變得無情。
她可要小心了!
※※※
真的是由倫敦一路哭回T省,展小霓在飛機上哭到睡,然後睡醒了再哭,既不吃飛機餐,也沒有興趣看機上所放映的電影,她只是哭,哭得易浩想要跳機,只要空姐給他一套逃生的跳傘裝備。
不知道小霓會栽在齊非的手里,或者該說他沒有想過這兩個人會陷入情網,當然他們是極匹配的一對,不過才短短的一個星期而已,這未免太快了一些,但是看看她的模樣……
兩人回到展家後,展鵬自然是臭罵了易浩一頓,不過看在他把女兒毫發無傷地帶了回來,再加上又弄到了齊家的傳家寶,所以他也就放了自己的徒弟一馬,只是女兒似乎不太對勁。
「怎麼回事?易浩!」不像自己的老爸將那把匕首看了又看、模了又模,展鵬只是瞄了一眼就當了事,他比較在乎的是女兒的反常。
「事情不太妙。」易浩招認道。
「出事了?」展鵬神情一緊。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出事……」
「到底是怎麼了?」展鵬有些沉不住氣。
「小霓她……」易浩吞吞吐吐。
「她怎麼了?」
「你自己問她吧。」他想置身事外。
「易浩!」展鵬大吼地道。
「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該由我來說,因為小霓自己最清楚整個狀況,師傅,你去問小霓吧!如果她想告訴你,那麼她會說的。」易浩決定保持中立。
「你們出狀況了嗎?」
「是小霓出了些狀況。」
「她被逮了?但是你們……」明明女兒和易浩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只怕他們根本走不出英國的海關。「你不要再跟我賣關子,我要知道她到底踫到了什麼事。」
「她……愛上了齊非。」本來想不說的,可是易浩被逼急了,只好和盤托出實情。
「什麼?」展鵬大驚。
「是齊誠的獨生子。」
「你說小霓她……」
易浩無奈地點頭。
本來一直在把玩著匕首的展鳴,這會也加入他們的談話,因為他乖孫女的情形他也親眼目睹,本來還以為她是因為長途飛行太累,才會一回來就鑽進自己的房里,但現在听起來事情不太妙。
「小霓愛上了齊誠的兒子?」展鳴不知是該喜還是悲,因為他們可偷了齊家的傳家寶。
「沒錯。」易浩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地說。
「你百分之百肯定?」展鵬再問。
「你可以自己問小霓。」易浩小聲地說。
展鵬把視線移向父親身上,又瞄了眼那把匕首,在匕首上的那顆緬甸藍寶石的確是光彩奪目、耀眼逼人,似乎帶著什麼神奇的魔力般,可是現在他已完全失去興趣。
「爸,我想把這把匕首歸還給齊家。」展鵬看向自己的父親,他必須尊重父親的意思。
「行,我反正也看過、模過了。」展鳴很好商量,事實上他的心願已了,他並不想把匕首據為己有,他沒這麼自私。
「易浩,送回去。」展鵬一句話命令道。
「現在?」易浩一怔。
「愈快愈好。」
「你是說如果齊非沒有發現。」
「我希望他還沒有發現。」展鵬希望如此。
※※※
展小霓听見敲門聲,但是她沒有任何的響應,沉默、痛苦已將她層層的包圍住,如果能從此對任何人、事都不聞不問,倒也合她的意。
展鵬徑自打開女兒的房門,當他看到女兒眼神空洞而且一副有氣無力狀地站在房間陽台的落地窗前,他真是話還沒有問就已經一臉憂愁.看了女兒二十幾年,從沒看過她這麼的消沉、落寞。
「小霓……」
展小霓回過身,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身,沒有回一句話。
展鵬走到了女兒的身邊,現在再去怪她偷偷的跟易浩到倫敦的事已無任何的助益,雪上加霜罷了,所以他只是輕拍了女兒的肩。
「不用這麼絕望吧?」他慈愛地問。
「爸……」她的聲音淒楚。
「你真的愛上了齊非?」
「不要問我!」她馬上一臉的排斥。「爸,都過去了,什麼事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嗎?」展鵬並沒有放棄追問。「如果結束了的話,你為什麼還這麼痛苦?」
「爸!」展小霓發起脾氣。
「他會追來T省嗎?」
「他為什麼要來?」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說︰「我不認為他有這麼愛我。」
「但是你愛他。」
「我沒有!」她心口不一。「只是為了他家的傳家寶,我沒有要愛他的意思,一切都只是為了那把匕首,那把該死的匕首!」
擁著女兒的肩,展鵬輕聲地安慰著她。「我已經要易浩把它送回去。」
「來不及了。」展小霞滿臉苦澀。
「你怎麼知道?」
「齊非不是白痴。」
「但說不定他並沒有發覺……」
「爸,你不了解齊非。」她的愁緒讓一向俏皮、樂觀的她,現在已像個小老太婆般。「一個能管理那麼大企業的人,絕非是池中物,他一定發現了。」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和他談……」
「談什麼?」展小霓打斷父親的話。
「我們失禮在先,所以我願意給他一些補償,只要能消消他的氣,事實上當他看到他家的傳家寶完壁歸趙時,搞不好就沒有氣了。」展鵬的想法很單向,沒把事情看得太嚴重。
「爸,重點不是在傳家寶,齊非家有的是價值難以估計的寶物,他才不會在乎什麼補償。」
「你是說……」
「我耍了他!」展小霓叫著,雙手也挫敗地揮舞著。「重點是我耍了他!」
「你不要這麼想……」
「但這是事實!」
「只要你和他把事情談開,我相信他會諒解的,如果他愛你的話。」展鵬拼命地安慰女兒。「你可以說爺爺已經八十歲了,只有一個小小的心願,那就是再看看他的匕首,所以……」
「爸,你不要這麼一廂情願了!齊非絕不會原諒我的,他甚至向我……」她垂著頭。「他甚至都向我求婚了。」
「那可見他是愛你的。」展鵬放心地道。
「但也因為如此,我就傷他更深。爸,今天如果你是他,如果是你被人這麼耍著玩,你會服氣嗎?你的心情可以這麼快就平復嗎?你的怒氣會在瞬間蒸發嗎?」她將心比心地問。
「可是這並不是你的錯。」展鵬替女兒喊冤。
「我是共犯!」
「你只是愛你的爺爺!」
「我要了他!我欺騙了他的感情。」
「但你也愛上他了啊!」
展小霓氣得跺腳,氣他的直腦筋,氣他只想到自己的女兒,卻不去想齊非的感受,像齊非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受自己被愚弄,他一定會報仇,一定會向她討回公道的。
「小霓,你不要慌、不要急嘛!」展鵬有些手足無措。「我看你干脆出國去避避風頭好了。」
「去哪里?」她悲哀的一笑。
「隨便你。」
「他會找到我的!」她不想逃也不想躲,雖然她是真的犯了法。
「他不可能這麼神通廣大。」
「爸!你不了解他。」展小霓又是老話一句。
「我只知道他絕不是上帝,他不可能為所欲為,小霓,我這個做爸爸的可以保護你,如果他想傷害你,那麼不好意思,他必須先通過我這一關。」展鵬也表示出他的堅決。
「爸……」撲進自己爸爸的懷里,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她已經快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輕拍著女兒的背,他輕聲細語地說︰「小霓,有爺爺。爸爸、易浩給你靠,那個家伙不敢對你怎樣的,你放心吧!這里是T省,不是倫敦。」
「他不會在乎這些的……」展小霓泣訴。
「他最好在乎!」
※※※
懷著一顆愧疚的心,易浩敲著朱莉家的門,之前他打過電話,朱莉明明人在,可是這會他電鈴也按了,門也敲了一會,可是門內卻似乎沒有一點動靜,難道朱莉還在生他的氣?
朱莉是幼兒園老師,人長得甜美、俏麗,雖然整天都和小孩子相處,但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而且道德感強烈的女人,她一直勸他要找個正業,一直要他洗心革面,可是他始終放不下那「偷」的冒險、刺激,還有高報酬。
「開門,朱莉!」易浩終于隔著門喊道。
「走開!」門後傳來朱莉憤怒的聲音。「我不想見你!」
「先讓我進去再說。」他拜托道。
「不!」
「我不走!」
「我不開門!」
易浩知道朱莉的頑固和死腦筋,但是他就是愛她,而且基本上來說,她也沒有錯,沒有任何一個正常女人會希望自己所愛的男人不務正業。
「朱莉,如果你想談,那我們就好好的談一談,我不希望吵到你的左鄰右舍,更不希望有人去報警,你就讓我進去,別讓人看笑話了。」易浩很有耐心的采取低姿態。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門依然緊閉,可是朱莉的口氣似乎軟化了一些。
「朱莉……開門!」
「你走!」
「我絕不走,如果你想這樣和我耗上一夜,那我奉陪。」易浩是擺明了打死不退。
又僵持了一會,朱莉終于恨恨地打開了大門,雙眼死瞪著他,雖然在她心里是極想著他的,可是這會她只擺出一張憤怒的臉。
「朱莉……」他充滿情意地喚著。
「我告訴過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如果你非去倫敦不可。」她下了最後通牒。「你必須在‘偷’和我之間作一個選擇。」
「朱莉,你好歹給我一些緩沖的時間。」他上前要去吻她,但是她閃開了。
「你要緩沖什麼?」她怒問。
「總不能……」
「你缺錢嗎?」她咄咄逼人地問著。
「現在不缺了。」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其實他沒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人逼他做神偷,展鵬更是偶爾也會勸他收山了,反正他這輩子已不缺吃穿,前幾年展鵬帶著他做了幾個大Case,光是分到的紅利就已夠他一生不愁。
「朱莉,我們好幾天不見,可不可以不要再談這些,你應該很高興我回來了。」易浩試著轉移話題。「我知道你生起氣來很美、很野,但是常發脾氣對身體不好,而且皺紋……」
「不要再耍嘴皮子了,」朱莉這回似乎是來真的。「「我們完了。」
「完了?」
「我要找個平凡一點的男人做男朋友!」
「朱莉,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男朋友。」以易浩的本事和外在條件,並不愁找不到女人,可是這幾年和朱莉一路走來,他已經離不開她,認定了她。
「那麼你願意改邪歸正嗎?」她愛他,即使是現在這一刻,她還是愛他,可是她再也不要成天提心吊膽,擔心哪一天警察會找上門。
「朱莉——」他爬過頭發,很不耐煩地開口。
「你可以找一個正當的工作。」她溫柔地勸他。
「我坐不來辦公室。」他言明。
「那我們可以一起開個店或是做做小生意。」
「拜托!」他失笑。
「我們甚至可以一起合開一家幼兒園。」朱莉興致勃勃地說。「你也說過你愛小孩子。
「我是愛小孩子,但是我對開幼兒園沒有興趣。」他又上前一步想要抱她,不過她仍是避著他。
「出去!」她指著大門。
「朱莉——」他為之氣結。
「我受夠了!」這一回她是真的不再忍讓、不再折磨自己。「我只是一個幼兒園老師,我的生活很單純,要的東西也不多,你……我負擔不起,易浩,我沒有能力去配你這種男人」
「我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易浩也動了肝火。「在倫敦這些天我天天都在想你,只想著盡快回到你身邊,但是你……」
「我卻並不想你!」她口是心非,把心一橫的表明。「我已經警告過你……」
「給我杯咖啡吧!」他忽然話鋒一轉,在他一貫坐的椅子里舒服地窩著,只有在朱莉這里,他才有真正回到家的感覺。「我好累。」
「易浩!」朱莉仍是氣得想宰了他,可是看他一副疲倦的模樣,她的心又軟了。
「能不能再隨便弄個三明治?我餓了。」他踢掉了皮鞋,並且月兌去襯衫,只著一件背心和長褲,看起來性感而且充滿墮落男人的頹廢氣息,只要是女人都會抵擋不住。
「你……無賴!」朱莉雖然嘴上罵著,但是她知道自己又輸了一次,他還是留在她的生命中。
「但你愛這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