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的二○○二年春裝和保養品發表會,範天翊特別要秘書指定文家瑩所屬的那家模特兒經紀公司,雖然這樣有些公私不分,但誰叫他是總裁,他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
發表會非常的成功,特別是走在伸展台上的那些模特兒,完全不亞于國際級的水準,尤其是文家瑩的冷艷和肢體語言,明年春天流行的會是淺灰和銀白,她在穿這兩種色系的春裝時,看起來非常的有格調、有品味,是都會成功女性的代表。
酒會在發表會之後舉行,有很多的貴夫人和名媛淑女穿梭其中,大家都爭奇斗艷的,而這些參加發表會的模特兒也留下來繼續在酒會中「廣告」,隨時接受這些花得起錢的女人預購衣物。
文家瑩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商品」般的感覺,走在伸展台上讓人品頭論足、指指點點的已夠叫人不舒服,現在還要在酒會中像是沒有生命的塑料模特兒展示身上的衣服,于是她躲了起來。
帶了些小點心,還有一小瓶的樣品洋酒,她躲到酒會會場外的小陽台,看著夜空中的星斗,吃著小點心,喝著酒,她覺得這才像她自己。
範天翊毫不費力就找到了文家瑩,因為他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很會享受……」他說。
文家瑩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小樣品洋酒,直接就往自己的喉嚨里灌。
「先是煙、又是酒,文家瑩,你似乎一點也不傳統。」範天翊揶揄道。
「為什麼要傳統?」她開口了。
「女人應該——」
「女人應該結婚生子、女人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女人應該活得像女人,但這樣就能得到男人的愛護、關心、尊重嗎?」文家瑩的頭往後一靠,大笑了起來。「現在哪還有什麼傳統女人,都躺在墳墓里了。」
「文家瑩……」他失笑。
「男人可以抽煙,女人也可以。」她的眼神很冷漠。
「煙抽多了不好。」他不得不正經八百一下。
「男人可以喝酒,女人更可以。」
「只要適量。」
「男人可以外遇,女人自然就不必守身如玉!」
「這點我就——」他當然不同意。
「所以男人可以做的,女人還是有所限制?」文家瑩有些神經質的笑了一聲。「永遠不會平等。」
範天翊猜得出這個女人心中一定有很多結,不然不會一個漂亮又年輕又傲得要命的女人跑去當什麼家暴防治中心的義務工,而且抽煙、喝酒都直接得要命,不會遮遮掩掩的。
「文家瑩,你打不打麻將?」他突然問,然後由口袋中拿出香煙,他沒有看到文家瑩帶有皮包出來,這會她想必很想要一根煙。
「打啊!」
「會不會不顧一切的血拼沒完?’」他點了根煙,然後交給她。
文家瑩接了過去,看了範天翊一眼,他的嘴唇踫過這根香煙,如果她抽了,那……但是這一點也不重要,只是兩片唇的接觸,只是一根煙,所以她抽了,而且還一副滿足的表情。
但她的滿足是來自這根香煙,可不是他。
範天翊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一步一步的在陷落、下墜,他的心似乎不再听他指揮、控制,這個女人不按世俗、常理來走,而他就是被深深的吸引著。
「血拼是女人的天生本事之一。」不怕他討厭或是退避三舍。
「任性?壞脾氣?」
「我都有!」
「頑固、冷漠?」
「又怎樣?」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說得出來的優點?」範天翊不相信真的有這麼率性、這麼坦白的女人,她甚至連最起碼的偽裝都不屑,好像即使全世界的男人都沒一個喜歡她,她也不會怎樣。
「沒有!」她坦然地道。
「你是想嚇跑我嗎?」
「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嚇跑不嚇跑的,範天翊,要不要我再說得更白一些——」
「你不在乎我?」他自己說了。
「答對了!」
因為知道這是事實,所以他還不會太傷心,如果她說了其它的答案,才會叫他吃驚。
「文家瑩,你對性的態度如何?」知道她不做作、知道她不是那種故作清純或是神聖的女人,所以他敢這麼開門見山地問她。
「你想問什麼?」她有些不耐煩。
「你會隨便和男人上床嗎?」
「什麼意思?」她還沒有翻臉,只是不懂他的意思。「隨便和男人上床?」
「現代女性對性的態度很開放,什麼一夜、什麼網絡援交,還有——」
「男人對性就不隨便嗎?」她反將他一軍。
「我們不爭論這個,我的意思是——」
「你想問我是不是對男人見一個就上一個?」文家瑩把煙蒂一彈。「你是這意思?」
「不,我是問你對性的——」
「因為我抽煙、我也喝酒,我離什麼好女人的標準差太遠,我沒有優點,所以我很有可能是一個很爛、很爛的女人?」她笑著嘲弄他。
「我沒這麼想……」
「我是處女。」她不帶一點感情地打斷他。
「我不意外。」他一笑。
「你相信?」她意外了。
「因為你的確有本事澆熄男人所有的熱情。」範天翊對這個稀有的女人微笑著。
「而且我知道你討厭男人,那麼若指望你和男人上床發生關系……」
文家瑩又是一聲冷哼。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範無翊發現自己已經輸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我可怕?」
「很多人常用蛇、蠍之類的小東西來形容女人,而我認為你比這些恐怖的小爬蟲類還可怕。」
她瞪著他。
「你用你的冷漠、目空一切、驕傲來挑起男人的興趣,但是你的武器就是絕情、無法親近和拒絕,你要男人哈你哈得心癢難耐,然後再冷血的給他們迎頭痛擊,文家瑩,其實你並不討厭男人……」他微諷地說。
「你又知道了。」
「你恨男人。」
「你真聰明。」她「夸」他。
「你想折磨我們。」
「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她的聲音充滿恨意。
「來不及了。」他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不要說你愛上我了。」她朝他拋了個冷眼。
「我只是無法不要你。」
「要?」
「你是個我無法拒絕的挑戰。」他和她明說︰「我要知道做你的第一個男人是什麼滋味。」
「範天翊,你別想!」
「或者是最後一個男人?」他又激她。
「你做白日夢!」
「那就看看誰對誰錯。」
※※※
鐘依閔本來是和文家瑩一起離開酒會的會場,但文家瑩一見到阮仕宇的車子,便隨即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和鐘依閔一聲再見也沒有說,就瀟灑的消失,很顯然的她對當電燈泡沒有一點興趣。
阮仕宇下車朝鐘依閔走去,如果不是範天翊的電話通知,他的時間不可能捏得這麼準,看得出範天翊和文家瑩非常希望他們這對離婚夫妻可以破鏡重圓,只是鐘依閔不太合作罷了。
「忙完了?」他很輕松的口吻。
鐘依閔並沒有笑臉迎人,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她不知道阮仕宇到底希望她怎樣,所以干脆定定的看著他,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唇槍舌劍了。
「你要什麼?」她平靜地問。
「送你回家罷了。」
「送回去之後呢?」
「我就走。」
「這有意義嗎?」
「除非你要我留下來。」阮仕宇給她一個充滿的眼神。「只要你開口——」
「我不要你留下來。」
「那我就只送你回去。」他退而求其次。
「而我說了真的沒有一點意義。」
「依閔,就算我們離了婚,我總可以再重新追求你吧!」阮仕宇露出他一貫粗獷的笑意。「我已經為自己當時的沖動痛不欲生了,我要你回到我的生活里,我不能沒有你!」
「阮仕宇,問題還是存在。」她從皮包里拿出他的那張金融卡,然後放進他的西裝外套口袋,她不要自己再和他牽扯不清。
「我可以不要任何小孩了,我只要你!」
「但你愛小孩。」
「你也可以一輩子做模特兒。」
「這是敷衍。」她不能接受。
阮仕宇突然把鐘依閔拉進自己的懷里,好像已經有一輩子那麼久沒有抱過她般的緊擁著她,他真怪自己當時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點頭並且找了範天翊當離婚證人,而範天翊該給他幾拳讓他清醒的。
「你在干嘛?」鐘依閔掙扎著。「這是在大馬路邊,你在演文藝愛情片嗎?」
「我受不了你的拒絕。」他帶著感情的低頭看她。
「你神經!」
「我什麼都依你、都答應你。」
「不要!」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開。「我已經開始習慣再重新當個單身女郎,不用為你等門、不用擔心你若要回家吃晚飯時,我得準備什麼,更不用每天早上要準時起床送你出門上班。」
「這些你都不必做、不必煩惱。」阮仕宇妥協了。「你想幾點睡就幾點睡,想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就算你每晚給我吃便當,我也不會有第二句話。」
「那我能做的就只是陪你上床了?」鐘依閔突然覺得很悲哀。「這就是你要的?」
「我只是想給你充份的自由。」
「不!你只是要一個伴。」
「依閔……」
「真正的婚姻不是這樣的!」
「那你到底希望我怎麼樣?」阮仕宇已經沒有任何的頭緒,他似乎怎麼做、怎麼說都不對,連金融卡她都堅持還他,為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獨立、這麼成熟、這麼的令他不習慣。
「其實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離婚……或許真的對我來說是正確的。」她幽幽道來。
「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任何的依戀了?」阮仕宇心驚膽跳地說。
「不!懊說我看事情、想事情的態度較寬廣,除了當阮太太之外,我還可以做我自己。」這會鐘依閔非常理性。
「所以你不後悔離婚?」他心一沉。
「當時我的確是負氣、懲罰你的心情居多,但是現在……」她表現出一個很無所謂的表情。「我覺得一個人也很好啊!家瑩就如此。」
「但本來你怕黑、怕自己一個人睡。」
「那是因為你的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人當然會毛毛的,現在房子小、東西又多,我才不怕晚上自己一個人在家。」她真的變勇敢了。
「你平常花錢花慣了……」
「我現在也可以吃一個八十元的便當,我不再挑剔飲食了。」她回答他。
「食、衣、住、行——」
「人是可以改變的。」
「所以你壓根兒也不想回到我的身邊?」
「目前真的不想。」
阮仕宇不要這種結果,這不在他的預期里面,她該撲向他、該急著想重回他的懷抱,可是全出乎他的想象,她不再依賴他,甚至不會向他撒嬌,她似乎真的不需要他了。
「阮仕宇,或許你該多和其他女人深交一下,我知道在我們還有婚姻關系時,你仍是炙手可熱的。」她說這話時沒什麼醋意。
「我不要她們。」他搖頭。
「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定,你不也提過在你的證券公司里,有不少出色又令人眼楮大睜的美女?」怕他忘記似的,她提醒他。
「依閔——」
「近水樓台可以先得月。」
「我要的女人只有你這一個!」
「我該感動?」
「你該回到我身邊。」
「累了一天……」她一副不想再和他多說的表情。「我真的該回去睡覺了。」
「至少讓我送你……」他要求著。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學文家瑩的瀟灑,鐘依閔攔了輛出租車。「很方便。」
「該死的!依閔——」他看著她跳上出租車。
「早點睡吧!」出租車揚長而去。
※※※
走進酒會的會場,阮仕宇知道範天翊還沒有離開,一向不喜歡喝酒解決煩惱、一向也不喜歡講些家務事,可是此刻他需要酒、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倒垃圾」的好听眾,就範天翊了……
看著阮仕宇一張有些凶神惡煞又有些沮喪、頹廢的臉,範天翊心知肚明的搖了下頭,拿瓶已經開了的洋酒直接交給他。
「喝醉了我會送你回去。」不用問也知道他被鐘依閔給打了回票。
「範天翊,我們到底是不是哥兒們?」阮仕宇忽然很嚴肅的問著範天翊。
「這還用問。」
「那你為什麼要當我的離婚證人?」
「因為你拜托我。」他無辜地道。
「你不會拒絕嗎?」
「是你說的,如果我們是哥兒們,我就一定得——」
「我當時瘋了,你看不出來嗎?」阮仕宇有些難推卸責任地說。「我一定是神智不清、精神錯亂、腦袋里長了腫瘤,不然我不會答應依閔所提出的離婚要求,我愛她啊!」
範天翊不吭聲,反正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阮仕宇一定都听不進去。
「我想宰了我自己……」阮仕宇猛灌了一大口酒,情緒有些失控。
為了怕阮仕宇月兌序演出,因為酒會只是近尾聲,還沒有完全的結束,所以他頭一偏,要阮仕宇跟著他,他們倆都不是無名小卒,而在場的還有一些記者,不適合醉酒鬧事。
來到除非有火災發生才會使用的樓梯間,兩個男人同時往樓梯上一坐,只是一個喝酒、一個不喝酒,但是都有煩惱。
「天翊……」阮仕宇深吸口氣,然後用苦澀的聲音道。「我想鐘依閔是真的不需要我了。」
「是這樣嗎?」範天翊漫應。
「她看起來有像因為離了婚而消沉、失落、振作不起來的可憐狀嗎?」阮仕宇又說。
「這……」範天翊不想火上加油。
「沒有的,對不對?」
「我該怎麼說?」範天翊很為難。
「她真的成熟了。」
範天翊只能說他所看到的鐘依閔是光鮮、美麗、閃閃動人的,雖沒有文家瑩那樣的耀眼逼人,但鐘依閔一站出來仍是可以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成為鎂光燈的焦點,是個出色的模特兒。
「我失去她了……」阮仕宇只差沒有捶胸頓足。
「只要加把勁……」範天翊鼓勵著。
「現在她喜歡當單身女郎。」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了解依閔,這次她絕不是在說大話、做態,她看起來不一樣了,以前我覺得她是那種沒有我就會失去方向的小女人,但是現在……她都敢一個人坐出租車了。」他又猛灌了好大一口酒。
「仕宇,自怨自艾沒有用!」
「你呢?」阮仕宇很希望範天翊和他一樣,他希望他們能同病相憐。
「沒有比你好到哪。」
「文家瑩不好追。」阮仕宇用肩膀撞了下範天翊的肩。「我從沒听依閔說過她有男友。」
「為什麼?」
「好像她姐姐自殺,然後她就很恨男人,我也不是那麼的清楚,總之文家瑩這個女人很特別,我很欣賞她,她是一個在身上找不到一點點虛假的女人。」阮仕宇給的評價很高。
「我要她!」範天翊輕描淡寫,但是心底的堅持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
「那你最好作些最壞的打算……」
「好比什麼?」
「好比你有可能被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沒有這麼恐怖吧!」
「搞不好你會心碎而死。」
「阮仕宇,你說點好話行不行?」範天翊給了他這哥兒們一記普通重的拳頭。
「天翊,不能低估女人,這是我學到最真實、最血淋淋的教訓,她們比我們強、比我們狠、比我們更能堅持下去,千萬不要小看她們,否則吃苦頭、悔不當初的會是我們自己!」這是阮仕宇最沉痛的忠告。
※※※
在姐姐的墓碑前,文家瑩看到了姐姐生前的好友,帶著一束純潔。高雅的百合花,吳儷瑭前來祭拜著自己的閨中密友。
吳儷瑭和文家瑩是算很熟的,甚至可以說文家瑩會進模特兒這行還是吳儷瑭帶領的,平日叫吳儷瑭一聲「吳姐」,雖不是那麼認同她的行事作風,可是因為她是姐姐的好友,文家瑩很尊敬她,尤其是姐姐的忌日,吳儷瑭並沒有忘記。
「吳姐……」
「家瑩。」
「你沒忘。」
吳儷瑭看著鐫刻在墓碑上的好友照片,她的表情很哀傷。「我怎麼忘得了?家瑛選擇了那麼慘烈的死法,當我看著她的最後那一面,我想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她真傻。」
「劉天佑要當爸爸了。」文家瑩說。
「希望他的小孩沒有!
「吳姐!」文家瑩失笑地道。「我們可以恨大人,但孩子是無辜的。」
「家瑛真是夠笨,被打了還選擇跳樓,結果這會她一個人躲在冷冰冰、黑暗、可怕的地底,而那個爛人卻又結婚還要生小孩,你說這世界到底有沒有天理?」吳儷瑭怒氣騰騰的。
「這些日子好嗎?」怕她一開罵就沒完沒了,所以文家瑩換了一個話題。
「老樣子。」吳儷瑭自我消遣。
「有想定下來嗎?」
「定下來?」吳儷瑭搖搖頭,表情有些落寞。「那老頭跑到上海去了,我又得另起爐灶。」
「其實以你的魅力——」
「家瑩,現在年輕的美眉和一些敢做敢當的辣妹已經快讓我們這些有一點年紀的美女混不下去了。」吳儷瑭坦承。
「吳姐,你才三十歲。」
「但是我胸部已經開始下垂,皮膚也已經有松弛的現象,不像你才二十四、五歲,還有好幾年可以混。」吳儷瑭很感慨。
「吳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但是我對自己的信心已經逐年減氏。」吳儷瑭對文家瑩沒有什麼掩飾,她把文家瑩當自己妹妹般。「再過個兩、三年,只怕我連一些老頭子都拐不上手,而且現在景氣差,長期飯票愈來愈難找。」
文家瑩只是笑笑。
「家瑩,你一定不少人追吧?」
「還好。」文家瑩沒有否認。「不過我對男人和跟男人有關的一切都沒有興趣。」
「你不要因噎廢食。」
「但現在的確沒有好男人,即使會有,八成也只有兩種可能!」文家瑩的眼神是輕視的。
「哪兩種?」
「一種是還沒有被生出來,另一種是和我姐姐一樣,都已經躺在地底了。」文家瑩定定地說。
吳儷瑭笑了,笑得有些花枝亂顫,以前的文家瑩是內斂、保守、含蓄的,但是這一年下來,她已經變得世故、冷酷而且實際。
「我就覺得有個男人還不錯!」在止住笑之後,吳儷瑭和文家瑩閑聊。
「哪個男人?」文家瑩的表情厭憎。
「範天翊。」
文家瑩一怔,「範天翊?」
「你認識他?」吳儷瑭馬上追問著。
「我……不熟。」這有一半是事實,文家瑩認為自己沒有說謊,但是她也不會去提範天翊對她的興趣。
「Mile的總裁,目前混得好得很!」吳儷瑭有些驕傲地說,好像範天翊是她的什麼人。
「他是你的目標?」
「沒錯!
「那你……你覺得自己成功的把握有多少?」文家瑩真怕吳儷瑭會受傷,雖然她是一個老練、厲害、精明的女人,但是範天翊絕不像是那些、惡心、下流的老頭子。
「我不知道。」吳儷瑭一副盡力而為的模樣。
「你沒其它目標?」
「你有什麼好人選嗎?」吳儷瑭反問。「如果有,你又不想自己留著,那麼幫我介紹,我的確需要再找一個新戶頭。」
文家瑩只是笑。
「家瑩,我沒當你是外人,雖然你姐姐選擇了死路,這麼輕易的就為一個臭男人死,但是女人就是女人,總要有家庭、有老公,即使像我這麼拜金、開放、隨便的女人,我還是想有個自己的家。」這是吳儷瑭的肺腑之言。
「我祝福你找到你想要的。」文家瑩只能這麼說。
「祝我和範天翊吧!」
「他……听說並不好搞。」文家瑩試著要吳儷瑭換個目標,因為就她對範天翊的了解,他是不太可能會接受吳儷瑭這樣的女人。
「所以我打算施展我所有的魅力,哪怕我得只穿一雙高跟鞋全棵站他面前,我也會做。」吳儷瑭拼了。
「吳姐……」文家瑩同情道。
「如果我能嫁給範天翊,我一定找你當伴娘。」吳儷瑭很豪爽地說。
「希望……你如願。」她有些言不由衷。
「我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