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身上所穿的皮短裙叫章駒覺得非常眼熟,他記得曾看彭小嫚穿過。沒有想到自己會記住這種「小事」,更沒有想到杜瑾這種拘謹個性的女人會穿和彭小嫚一樣的裙子,臉上還化了妝,這讓他非常不習慣。
「杜瑾,這件裙子好象……」他沒有明說,只是犀利的打量著她。
「小嫚的。」杜瑾回答的同時,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多了些女人的嫵媚。
「你向她借裙子?」
「是小嫚要我先穿穿看,如果覺得合適,我再去買類似的。」已經放棄好幾天的及膝窄裙,她要自己適應不同的打扮。
「那你……認為合適嗎?」章駒淡問。其實看起來還不錯,只是感覺有點怪。
「還可以。」
「你也化了妝。」
「適度的化妝是禮貌。」
「這也是彭小嫚說的?」他知道紐奧良颶風的那個Katrina帶來的是災難,那彭小嫚這個Katrina帶來的是什麼?「除了你,還有其它人跟進嗎?我是說……改變造型。」
「我不知道別人需不需要,但是我需要!」她說話的口吻都變得像是Katrina。
「你需要?」
「總裁,我現在得立刻Fax一份文件出去。」她故意忽略這個問題。
「叫彭小嫚進來!」章駒馬上說。
「總裁,你不是要找她麻煩吧?」杜瑾有些擔憂問,眼神顯得有些急。「和小嫚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請她幫忙的,不干她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因為穿著就讓工作效率打折扣。」
「叫她進來就是了。」
「但是——」
「快去!」他命令著。
杜瑾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出總裁辦公室,不一會,彭小嫚走了進來。
一件大紅色的毛衣配上一條短的呢裙,再加上一頂俏皮的黑色法式貝雷帽,她看起來更加艷麗動人,有股濃濃的異國風情,而那張混血兒的臉,要想不為所動,那必須有超人的意志力。
手上抱了迭卷宗,她好象真的很忙,不像是個無所事事的高級小妹。
「有事吩咐嗎?」這會兒她是把章駒當總裁看待。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秘書弄得像個芭比女圭女圭一樣?」他不滿的說。
「杜瑾?!你說她像芭比女圭女圭?」
「我不管你的穿著如何,因為你是個過客,但是杜瑾不同,我不想找一個花枝招展的秘書,那對她的工作沒有任何助益。」
「總裁,」她以刻意的表情和口吻說︰「適度的打扮並不會讓人變笨或是沒有效率,漂亮不是一種罪惡。」
「她之前的樣子並沒有不好。」
「但是太樸素、太單調了。」
「你是專家嗎?」
「我是有一些心得可以拿出來和人分享。」
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件事都有理由和借口,而他其實不用管這種小事,只要杜瑾的工作效率依舊,即使她穿比基尼來上班,他也會視而不見,可是他卻和彭小嫚斗嘴斗上了癮。
「彭小嫚,我不希望你把我的辦公大樓,變得像是個模特兒經紀公司。」他嚴正聲明。
「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
「我也不希望我的員工像模特兒。」
「這是你的想法,她們可不這麼想。」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嗎?」他有些動怒。
她的智商又不低,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杜瑾有理由必須這麼改變。她的本質不差,只要稍加改造,她覺得杜瑾一定可以叫立國威跌破眼鏡,後悔自己對她提出分手的要求。
「隨便啦!」彭小嫚一副他還活在恐龍時代的表情。「你最好規定你所有的女性員工,都穿拖地似的長裙來上班,這樣既保守又可以省掉找清潔工的費用,順便把地都拖干淨了!」
章駒既想笑又想罵人,只有在面對她時,他才會有這種情緒反應。
「我不管你怎麼穿,但是其它人——」
「穿自己想穿的衣服是每個人的基本人權,只要沒有在你面前妨害風化,你就睜眼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不要自討沒趣了。」她把一堆卷宗稍稍做了調整,還真是重呢。「你還要講很久嗎?」
「你想限制我的說話時間?」他一驚。
「如果你還要繼續說……」突然的,她將那迭卷宗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放。「那我就慢慢听,現在可輕松多了。」
「要不要我拉一張椅子給你坐?」
「我可以自己來。」她說了卻沒有動作。
如果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那麼他一定會快樂些,現在除了煩惱集團虧損的事,他還要多去煩一個叫彭小嫚的女孩。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很煩了?」
「我還有很多網路笑話。」她立刻說。
「彭小嫚——」他一副很想掐死她的表情,她為什麼這麼難搞?!
「這是有關……」她拋給他一個故作曖昧的眼神。「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過夜的話題。」
他可以命令她不要說,更可以直接叫她滾出自己的辦公室,但他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她,只是沉默著、淡淡的等著她的驚人之語。
「如果是郎有情妹有意,發生了關系——那代表你是個陶醉在愛情中的春風少年;沒發生——你則是溫柔體貼又尊重女性的好伴侶。」她緩緩說道,臉上盡是笑意。
他只是一個聳肩的表情,並沒有笑。
「如果是郎有情而妹無意,發生了關系——證明你是個貨真價實的衣冠禽獸;沒發生——你應該還可以算是個知書達禮的君子。」她調皮的朝他眨了下眼。
他的嘴角彎了彎,總算有些回應。
「如果是郎無情而妹有意,發生了關系——就代表你是一個騁馳情場的花心大蘿卜,換句話說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發情野狗,因為你是個自制力比種馬還弱的動物;沒發生——你這個如柳下惠坐懷不亂的男人,可能是個不解風情的白痴智障,要不然就是需要服用威而鋼的性無能。」她開始很嚴肅起來,並注視著章駒。
他的嘴角其實已經微微上揚了,但他不想讓她大得意,于是硬裝出無所謂的口吻。「還有嗎?」
彭小嫚眼珠子一轉,「當然還有。」
「那你一口氣說完吧。」
「如果是郎無情妹無意,發生了關系——你能解釋為干柴烈火、小魚遇上大河流;沒發生——頂多算你是行為正常、思想純正的好國民。」
他終于放聲笑了出來,他很少用這麼嘹亮、這麼直接的聲音大笑,愈笑他就愈想到兩性之間的微妙關系,愈想到這其中的差異,他就愈笑個不停,真是表達得既傳神又諷刺啊!
彭小嫚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她不知道他這樣的表現要算他「幾次」?因為他笑得實在太開心、太自然了。
「我還有很多笑話。」她側著頭對他擠眉弄眼。
「你不知道適可而止嗎?」他愈是想擺出一張嚴肅面孔,就愈是失敗。
「如果你還能板著臉不笑,那我也就沒有興趣再說了,但是你偏偏笑得這麼忘我。」她抗議。
「我已經不笑。」他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不笑就不笑。」
「那你……」他指了指他辦公桌上,她剛剛松手放下來的一堆卷宗。「是不是該去忙你的事了?或許有些部門急著要這些東西的。」
她立刻上前從他辦公桌上抱起那迭卷宗,然後對他嘟著嘴索討恩情。「如果你想謝謝我的笑話,可以請我出去吃飯。」
「請你吃飯?就因為一則網路笑話?!」
「這叫風度。」
「去送卷宗吧!」章駒什麼都沒有答應她。
「你……」她瞪了他一眼。
「和我討人情?」他笑笑。「我不嫌你煩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拋給他一個「走著瞧」的眼神,隨即離開了他的辦公室,而當她一消失後,章駒又開始沒來由的笑了起來,突然間,他覺得今天一定會是個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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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強不過才兩、三個星期沒進自己堂弟的辦公室,結果他馬上發現了兩件令他驚異不已且笑得闔不攏嘴的事,其中之一便是這一層樓有個驚為天人的混血兒美女,另外一件就是——章駒居然帶著微笑在批閱卷宗。
天要落下紅雨了嗎?
還是二○○六年真是個世界和平年?
「堂弟……」章子強踱到了他身後所坐的那片落地窗前,注視著坐在辦公椅上的堂弟,一副再也沒什麼可以叫他目瞪日呆的表情。「我一定要弄個明白,我應該沒有很久沒到過這里來吧?」
旋轉了下自己辦公椅的方向,章駒這時的心情還是很好,有那閑情逸致可以和堂哥打屁個幾句。
「你大駕光臨所為何事?」章駒問。
「你雇用了個混血兒?」章子強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壓根不理會自己堂弟問了什麼。
「你看到了?」
「在電梯前。」
「剛來才快一個月。」章駒不喜歡堂哥所表現出來的猴急樣,更不喜歡自己心中那股隱約的醋意又冒了上來。「你想做什麼?」
「她叫什麼?」
「Katrina。」
「Katrina……」章子強一個不知在哪里听過這名字的表情,可是他並未聯想到美國紐奧良的那個超級颶風。「沒有中文名字嗎?」
「彭小嫚。」章駒的臉愈來愈臭。「堂哥——」
「她名花有主了嗎?」
「我沒問她這個,那是她的私事!」他很想給自己堂哥一拳。「堂哥,你不會追馬子追到我的辦公大樓來吧?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
「行、行!」章子強連聲道。「我可以想辦法弄到她的電話,然後再約她,杜瑾一定知道這個Katrina的手機吧?剛才我們在電梯前四目交會了下,相信她對我應該有印象。」
不只是一拳,他現在很想給他一頓好打,他堂哥真以為彭小嫚這麼隨便、開放?而他的男性魅力那麼無邊嗎?
「章子強。」他直呼堂哥的名字。「我想你來一定有事,應該不是『正巧』來泡妞的吧?」
「我……」他猛然用拳頭敲了下自己的後腦。「我當然是有正事才來的!」
「什麼正事?」
「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最近想要買一些土地,而你不是正好有一些土地要處理嗎?」
「我是。」
「那我來安排時間,」章子強牽線著。「可以約在我的飯店吧,對了,這個家伙不喜歡那種硬邦邦、公式化的談生意模式,你最好攜伴,我會把氣氛弄得像是在吃一頓『隨意的晚餐』。」
「了解。」
「這個家伙有的是錢,但最愛的是土地。」
「知道了。」章駒擺出一副有事快說、無事可以離開的表情。
「還有——」章子強忽然想到,「我剛剛走進來時,你『正好』在笑。」
「我不能笑嗎?」
「但我很久沒有看你笑過了。」
「我『會』笑。」他咬著牙道。
「這是好現象,表示你肩上的壓力可能沒那麼大了,也可能是……」章子強做出一個曖昧的眼神。「你和那個Katrina『熟』嗎?」
「章子強……」他以警告的眼神示意著。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免得弄錯。」
「弄錯什麼?」
「你知道的,」他又是一個夸張的眨眼動作。「我不想弄得兄弟反目成仇,你和她……應該沒有什麼『地下情』吧?」
「章子強,如果這里不是我的辦公室——」章駒沒有站起來,他光是坐著就有主宰一切的氣勢。「我會海扁你一頓。」
「我是你的堂哥耶!」
「照扁!」他不留情的道。「更何況你不是還有個在你飯店PianoBar唱歌的女歌手嗎?你想享受左右逢源,還是喜歡劈腿的滋味?」
「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覺。」章子強強調。
「堂哥,我只有一句話,」章駒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慎重而且認真。「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彭小嫚,她來自紐約,也沒有打算在台灣待一輩子。」
「所以呢?」他感到有些茫然。「我要的並不是天長地久,只是想曾經擁有而已,」
「那就更不要去招惹她,」他的眼神中泛著一股殺氣。「我是為了你好。」
「真的嗎?」章子強椰榆。
「你罩不住她的。」
「那你呢?」他立即反問。
「我對她……沒有興趣。」他違背良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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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章駒站在這家著名的蛋糕店前,他耳聞彭小嫚幾乎天天都會被派來這里買蛋糕回辦公室去,以她自己愛吃甜食的習慣,她一定巴不得天天有這個差事。
彭小嫚一下計程車,就低著頭盤算巧克力蛋糕要幾片、栗子蛋糕要幾份,乳酪蛋糕又是誰訂的,邊低頭邊口中念念有詞,直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堵肉牆,她才猛地回神過來。
「對不起!我——」她抬頭時忽然頓住。「是你!」
「這算不算蹺班?」他質問著。
「我出來寄一些公司要寄的東西,『順便』買些點心回辦公室,如果你覺得不妥……扣我薪水好了。」她才不向他討饒。
「你那點薪水如果再被扣——」
「那給我加薪啊!」她馬上提議。
他又想笑了,她為什麼反應可以那麼快?但他既不想扣她薪水,也不想給她加薪。「今天早上你有沒有在電梯前踫到一個長得和我有些相似的男人?」
「什麼男人?」她一臉困惑。
章駒一直很「介意」堂哥那一句和彭小嫚「四目相交」的話,而且還篤定她絕對會對他有印象,所以他想證實她是不是知道他堂哥這個人。
「比我矮一些,表情比我柔和一些,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章駒提示著,「你記得嗎?」
「不記得!」彭小嫚說道︰「進出我們這一層樓的客戶或是男人那麼多,我不知道你在講誰。」
聞言章駒笑了。
一個非常燦爛、非常自負,而且放心的笑。
「你在笑什麼?」她明明還沒開始說笑話啊。「你今天心情不錯?」
「我……想到了你的網路笑話。」他敷衍著。
「還說你不想听。」她得意道。
「過兩天……」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時理智的確戰勝不了情感,理智是會被情感狠狠拋到腦後的。「我帶你去吃飯。」
「你要請我?」她眼楮睜得好大,好象不相信會由他嘴里說出這樣的話。
「別想太多,」他立刻潑她冷水。「只是為了談一筆生意,不想搞得太刻意,所以我決定帶一個女伴,既然你都開口要我請你吃飯,所以我就順便了,一舉兩得呀!」
「你這人怎麼心機這麼重!」
「去不去?」他要她立刻回答。
「去,反正白吃一頓!」她睨了他一眼。
「帶你去還有另一個目的,」他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打自己耳光的說︰「你夠漂亮、夠有野性美,有些客戶就是喜歡眼楮吃冰淇淋,只要是看到出色一點的女性,馬上腦袋就不靈光了。」
「章駒!」彭小嫚一臉的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你到底是在夸我外貌出眾擁有傾國之姿,還是在污辱我可以當交際花?」
「我沒有把你當交際花。」
「所以你是在夸我?」她自信的笑著。
「我也沒有說你傾國傾城。」他微諷道。
「我也只是打個比方,誰會這麼不要臉,敢說自己傾國傾城。」她竟然謙虛了起來。「要不要順便幫你買一塊蛋糕?很好吃哦!」
「不用了!」他拒絕。
「黑森林慕斯的味道一級棒!」
「彭小嫚,我說了——」
「我請你!」她朝他眨眼。
又一次拗不過她、又一次屈服于她。不只如此,原來他該趕去一家金控公司談些公事,但此刻他卻寧可冒著遲到的風險,先送她回公司,這絕不是他平日會做的事,可是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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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瑾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照彭小嫚的意思,她一定是絕望到了神經失常,理性全無的狀況,不然她怎麼會穿著趨緊身的洋裝,踩著三寸高的細跟高跟鞋,還燙出一頭什麼「銀波燙」的卷發,這還是她嗎?
「小嫚……」她申吟了出來,很想馬上換掉這一件令她曲線畢露、性感十足的洋裝,她沒有想過自己可以列入之林,但是這一件洋裝的效果,真的令她雙峰看起來非常雄偉。
「你像個性感女神。」彭小嫚贊嘆道。
「我想挖個地洞。」
「你以前不知道你自己身材有多好嗎?」
「我不要這麼多人盯著我瞧。」她低語,「感覺自己像沒有穿衣服似的!」
「這件洋裝的效果……」她露出一個盡在不言中的表情。「比沒有穿衣服還要ㄅㄤ!」
「我快要昏倒了。」
「別這麼沒膽。」
「天!立國威進來了……」杜瑾發現自己全身的血液好象在瞬間都往腦門上沖,雖然手腳都是冰冷的,但一張臉卻熱得發燙。
「好戲要上場了。」
非要這張一進餐廳就可以馬上看到的桌子不是沒有道理,彭小嫚就是要立國威發現她們。听杜瑾說這家他三天兩頭就會來光顧的餐廳,有最合他回味的菜,讓他百吃不厭。
「小嫚,我的心要跳出來了!」杜瑾忍不住向她求救,不敢再往立國威的方向看。
「微笑!」她命令。
「我做不到……」
「性感的微笑!」
「我真想……」杜瑾想一頭撞向牆壁。
「叫他後悔主動和你提出分手。」
這一句話給了杜瑾所需要的勇氣與信心,她忽然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似,不但抬頭挺胸,還挺直了背脊,露出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可以那麼嫵媚、甜蜜的性感微笑。
立國威有那麼一刻認不出來,因為在他眼前的明明是個性感尤物,但是那一對眼眸……那一對屬于杜瑾的雙眸叫他錯認不了。
「杜瑾……」他不自覺的朝她所坐的那張桌子走去。
杜瑾鼓起勇氣轉頭看他,因為在桌面底下,彭小嫚正用腳踢著她,要她對他做出回應。
「國威,」她故意用比較低沉且慵懶的聲音回答。「真巧!」
「你……」他一副說不出話來的表情。
「我跟你介紹。」杜瑾愈演愈順。「這是我的新同事,彭小嫚。」
「你好!」只是很快的掃了她一眼,立國威所有的注意力還是在杜瑾身上,他傻傻的注視著她,「你看起來很不一樣!」
「有不一樣嗎?」在彭小嫚的示意下,她用手撥了下自己的頭發。「換個發型,也順便換一個心情,因為我被拋棄了嘛!」
立國威立刻尷尬得不知如何接話。
「招呼打過了,別讓我絆著你。」杜瑾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演戲的天份。
「你……什麼時候開始穿起這種洋裝?」他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該瀟灑的走開,因為他已經和她分手,而且還是他主動提出的,可是這一會他卻想宰了自己。
「被你拋棄之後。」杜瑾回以甜笑。
彭小嫚不知道有多滿意她的表現,這個男人很帥、很酷,可以列入男人中的男人行列,但是他顯然眼光有些短淺,看不出杜瑾的真正實力,活該要受到一些教訓。
立國威不想自取其辱,尤其有她的朋友在場,所以他只是訕訕然的轉身走開。
一等他從自己視線消失,杜瑾所有的偽裝立即卸下,她有種差一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成功了,杜瑾!」彭小嫚低聲歡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