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卜勁風側著頭,靜靜凝視懷中正沉睡著的白百合。
她背對著他,柳眉緊蹙,那雪白的身子,處處都是他故意烙下的痕跡。而手腕上的那道傷口,已在她入睡之後包扎好了。
方才,他在浴室內又再度瘋狂的要了她,粗暴的、失去理智的、不顧她吶喊哭叫的請求,一次次的強烈索求……
最後,她終於承受不住痛昏了過去。
她是處女!
不需藉由眼前的落紅,他已知道她是徹徹底底的處女。
她的身體散發著處女才會有的幽香,挑逗親吻時,她那種驚慌失措的羞恥感,進入時,她那痛苦緊縮的反應,無不證明她是個如假包換的處女!
他甚至開始懷疑,她如果和林稻智之間沒有曖昧關系,那麼初次見面時他的吻,應該就是她的初吻?!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白百合就像是一塊完美的原石,擁有永遠珍惜收藏的價值。
卜勁風凝視她那像極香湘的側顏,情緒紛轉。
今晚的失控,就連他自己也感到相當驚愕。
對女人早就免疫的他,卻在這小女人面前,宛如一只發春的野獸,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他深知是林稻智以及她尋短的意圖,刺激他的怒火,令他失控。然而,他也非常清楚,真正令自己失去理智的,是她這張像極了香湘的臉蛋。
和香湘不曾結合過,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所以那天在電梯內初見到白百合時,他便已經瘋狂的想得到她。
「香湘……」
卜勁風低下頭,吻上了白百合沉睡的臉龐。
就算不是香湘本人,就算只是長得相像,白百合的出現,仍在他心底卷起陣陣劇烈到令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漣漪。
都已經十年了,他對香湘的思念、愛意,不難從他對白百合的激烈反應輕易看出。
是的,香湘還活在他的心中,不曾離開過。
而他,也心甘情願的被困鎖在對香湘的回憶里,永遠不想月兌離。
是否可以把白百合當成香湘那般,把他對香湘的遺憾和愛意,轉移到白百合身上?!
是否可以就此愛上懷中這個小女人,就像香湘臨死前所說那般,找個值得珍惜的女人好好去愛,一如他十年前珍惜香湘那般?
「香湘……」
卜勁風再度吻了吻懷中的白百合,直覺自己她的相遇,定是香湘的冥冥祝福。
白百合悠悠睜開了眼楮,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伸出手,想揉揉昏沉不堪的腦袋,這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包著白紗布,納悶的坐起身,她驚見到雪白的床單上,有著一抹沭目驚心的落紅?!
「那是……」
瞬間,她想起了一切——
昨夜那不堪的經歷,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倏地,她偏轉過頭,這才發現偌大的雙人床只剩下她,而此時自己身上依舊未著寸縷。
她的視線掃過自己身體上那處處青紫的吻痕,再看看手腕上的白紗布,頓時,一股鼻酸沖涌了上來。
「白百合小姐,早安。」
突地,一個陌生女聲傳來,中斷了她的思緒。
白百合循著聲音來源,透過自天花板流泄而下的瓖金白紗罩,隱約見到兩個女人正恭敬的站在紗罩外。
「請問你準備好起床更衣了嗎?」管家模樣的中年女乃媽邊說邊來到床前,熟練的拉吊起白紗罩。
「你們是……」白百合連忙抹去眼角的淚珠,不願讓他人瞧見。
「我們奉卜少爺的命令,從今天起,負責照顧白小姐的一切生活起居。」女乃媽態度恭謹的來到她面前,準備幫她穿上睡袍。
「我不用人家服侍,我自己來就行了。」白百合冷然拒絕。
一定是昨晚她意圖自殺,所以卜勁風才會一早就派了兩個眼線看管,以免自己再做傻事。
「白小姐,這是我們份內的工作,請讓我們來服侍。」
精明干練的女乃媽根本不理會她的拒絕,自顧自的替她穿上睡袍。
「浴室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請白小姐入浴。」另一名年輕女侍恭敬道。
白百合嘆了口氣,可當她滑下床時——
痛……這一個簡單的下床動作,竟牽動了全身的痛楚,尤其是脆弱的下月復。
見白百合臉色蒼白的彎來,一旁的女乃媽適時攙扶住她。
「第一次難免會有撕裂的傷口,這種情形很正常,以後白小姐習慣了,就不會再有疼痛的感覺了。」女乃媽如母親般的表示著。
「你怎麼會知道?!」
白百合訝然的望著她,難以相信自己在這個家里幾乎就像個透明人。
而她才一下床,年輕女侍便連忙收拾整理床鋪,同時換上乾淨的床單。
「床單上的落紅,足以說明一切。」女乃媽不慌不忙的扶著她走入浴室。「再說,白小姐是卜少爺即將過門的媳婦,這男女之事也是天經地義的。」女乃媽邊說邊動手月兌下白百合的睡袍。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了。」白百合只覺一股莫名的委屈充塞胸口。
她那滿身的青紫吻痕和咬印,實在不想難堪的被第三者觸踫。
「不行,卜少爺有交代,白小姐的手受傷了,必須由我們幫忙清洗。」女乃媽說著,已動作俐落的清理起她的身體。
「真的不用了,我……」
白百合一迎上她充滿威嚴的眼神,卡在喉頭的話硬是吞了下去。
「希望白小姐能體諒我們下人,我們也不想為難,只是奉命行事。」女乃媽冷冷說著,手上清洗的動作不曾停過。
這一听,白百合只好閉上眼楮,不再拒絕。
「白小姐的皮膚又白又細,身材也令人稱羨,難怪卜少爺會如此疼愛了。」女乃媽一邊清洗一邊稱贊著。
疼愛?!
白百合不以為然的悶哼一聲。
這時,她的眸光掃了豪華寬廣的周遭一眼,昨夜凌亂不堪的浴室,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她望向被撞倒的架子,那盒刀片已不翼而飛。
「卜少爺忽然決定結婚,連我這個一手把他帶大的女乃媽,都覺得相當驚訝。」女乃媽忽然道。「我和他可是比他親生母親還要親,當然也希望嫁進門的媳婦,可以令卜少爺開心幸福。如果白小姐入門後,沒有乖乖听話、沒有讓卜少爺開心的話,我這個作女乃媽的絕對饒不了你,明白嗎?!」她忽然露出相當可怕的嚴厲神情。
白百合嚇了一跳,卜家女乃媽已嚴肅至此,那麼卜勁風的母親想必更是可怕。
真嫁入卜家後,要應付的恐怕不只是卜勁風,他身旁的那些人,大概也令人無法輕松。
在兩人服侍下,像個人偶般的,白百合終於順利完成洗澡穿衣、化妝打扮的程序。
「我不想穿這件衣眼。」
白百合站在鏡前,望著自己一身的復古型飄逸紅洋裝,不禁蹙起眉來。
「這件洋裝是少爺親自挑選的,你不能不穿。」女乃媽堅持道。
「我不喜歡這件紅衣服,我不穿。」白百合說著就要動手拉下拉鏈。
「白小姐,不可以!這是少爺的意思。」
驚慌的兩人聯合拉住白百合,想阻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這麼大的一間房子,總有其他衣服吧,要不,我穿回自己的牛仔褲和襯衫!」
「白小姐,拜托你,少爺已經在飯廳等很久了。不如就先下去吃早餐,等吃完再換吧!」年輕女侍請求道。
「我不要,這身衣服怪里怪氣的,我就是不要!」
白百合說什麼就是下願意妥協,正當一行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卜勁風的聲音闖了進來。
「一大早就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來到房間內,身邊還跟著秘書。
他一出現,現場的紛鬧果然立刻凝結下來。
「少爺。」女乃媽和女侍雙雙恭敬的退後了一步。
「哼!」白百合別過頭去,不想再見到這只野獸。
「既然已經穿奸衣服,就下樓吃飯,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一個。」卜勁風來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的審視那一身裝扮。
純白的肌膚、火紅的洋裝,她就像是一朵盛開在白雪中的紅玫瑰,嬌艷欲滴。
而面對他威嚴十足的命令,白百合卻是動也不動,只是臉色發青的撇著嘴。
「白百合?!」他又喚了一次,語氣顯得不耐。
「我不舒服,想休息!」白百合忽然蹲,掩面哭了起來。
她是真不舒服,昨晚被這野獸欺負得那麼慘,今早起來又面對女乃媽的威嚴恐嚇,一想到現在又得下樓去見未來的婆婆和小泵,她就渾身感到不對勁。
面對白百合這突來的反抗淚水,現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愕,氣氛也僵冷不已。
在卜家,就連卜夫人都對卜勁風唯命是從,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反抗當家主子。
見她無助的哭了起來,卜勁風冷然的面孔頓時閃過一抹怒火。
「你們全部下去。」他面無表情的開口。
「老板,由我來安撫吧。」一旁的秘書見狀,大感不妙,想要幫忙圓場。
誰知,卜勁風卻立即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把它丟給了秘書。
「你們全都下去,順便轉告母親,下午我會把人帶過去,請她先行回家休息。」卜勁風寒著臉,動也不動的站立正掩面哭泣的白百合面前。
「是……」秘書相當下安的應著,隨後和女乃媽等人一起退出房間。
臨走前,秘書自己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看在今天是白百合生日的面子上,希望老天保佑啊。
一行人離開之後,白百合的淚水依舊不斷的滾落。
見她抽抽噎噎的可憐模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欺負她似的,心頭再硬的人,怒火也早已被她這委屈淚水澆熄了。
卜勁風臉上的僵硬線條不由自主的松軟下來,他低望著哭得像個淚人兒般的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唉!真拿你沒辦法,像個孩子似的。」卜勁風無可奈何的低嘆。「如果想休息,今天早上就好好休息,下午再帶你去見家族長輩。」他彎來輕撫她的發,冷然語氣中卻充滿了矛盾的寵溺。
可是他的回答,卻仍然無法令白百合停止哭泣。
「我想去醫院探視媽媽。」她埋頭哽咽說著。
「不行。」卜勁風想也沒想的拒絕。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去醫院?」她激動的抬起小臉,不滿的追問。
「不行就是不行。」卜勁風突地冷下臉來。
「媽媽需要我的照顧,公司也需要我去處理善後,我不能整天都待在這里無所事事。」白百合不滿的堅持道。
「我們的婚禮將近,你這個準少女乃女乃沒有那麼多的閑時間奔波醫院。」卜勁風低望她滿臉的淚頰。「從現在起,你母親那里會有專人照顧,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天天跑醫院。結婚前勢必會很忙,我要你這些天都留在家里,不許亂跑。」
「可是媽媽……」
「夠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
他霸道的下了結論,同時伸出手來,試圖抹去她頰上的淚水,卻被她嫌惡的避了開來。
白百合撇過頭,氣極的她說什麼也不願再正視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她明顯寫在臉上的厭惡,卜勁風的自尊心瞬間面臨挑戰。
「我討厭你,討厭你的殘酷霸道,討厭你的自以為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你!」叫吼著,白百合淚眼婆娑的捶打起他的胸口。
面對她的指責和抗議,卜勁風不發一語,只低望著她的淚顏,默默承受那力道微弱的拳頭。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是我……」
見他無言以對,白百合更是顫抖的哭訴。
「因為……」卜勁風握住她亂捶的激動小拳。「因為你像極了香湘。」他的眼波問流露出罕見的猶疑柔情。
溫柔?!
她竟然在他臉上看到了溫柔?!白百合一怔。
只見卜勁風伸出手來,輕撫她怔惑的臉龐。
「你的唇、你的臉,甚至你哭泣的模樣,都像極了香湘。」
他精涂的眼眸定定望著,視線卻是穿越過她,落在不知何處的遠方上。
此刻,他縹緲的眼神、溫柔的神態中,仍摻有一股復雜的涂然。
「香湘?!」
她知道,他的溫柔眼神不是望著她,而是另一個人。
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香湘?!
「沒錯,香湘……」卜勁風忽然收回視線,松開了輕撫她的雙手,黯然站了起來。
「就因為我長得像那個香湘,所以你就這樣對我?!這不公平!我是白百合,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不滿的吼道。
「公平?你要跟我討公平?那麼香湘的公平要找誰討?老天爺還是上帝?!」被激怒的卜勁風低吼回去。「這個交易你情我願,吃虧的人就一定是你?!哼!白家天文數字的債務,不過是用你一生的自由來還,究竟是白家還是卜家吃虧?!」
「我……」
白百合被他這番反駁話語堵得無話可說。
他說得沒錯,白氏的債款,的確非常人負擔得起。
而她何德何能?
竟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遇見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金主,替她解決這一切頭痛問題
見她慢慢冷靜下來,若有所思,卜勁風心又一軟,伸出手來,漠然的抹去她頰上的淚水。
「你該燒香拜佛,感謝祖宗八代給你這張像極香湘的臉蛋,不然,天下美女何其多,沒道理我只對你有興趣。」卜勁風意有所指的低望她。
他對她有興趣?!
這話什麼意思?
白百合抬起淚眼,一時無法會意他話中的意思。
「昨晚我們都太累了,我也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不如我陪你一起休息吧!」
話一說完,他便彎打橫抱起她,走向床鋪。
「我想一個人休息……」
話還沒說完,她已被抱躺到床上。
沒听見似的,卜勁風就這麼在她面前自顧自的月兌起襯衫和領帶。
白百合見狀,立即臉紅的別過頭去。
「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換衣服?!」她依舊不習慣他的霸道習性。
「昨晚身體都已經被你看光了,換衣服算什麼?!」他壞壞一笑。「再說,我們即將成為夫妻,這種生活小細節你得早點習慣才行。」
習慣?!
白百合一听見這兩個字,神情不禁黯了下來。
他說得沒錯,答應這項婚姻交易後,她得習慣的東西太多了。
卜家的住所、卜家的成員、卜家的生活、以及他極度索求的身體和氣味……她都得盡快習慣才行。
「你打算穿這樣睡覺?!」他全身上下僅著一條黑色內褲,大剌剌的走近床邊。
他這一靠近,白百合立刻自動的躲到床角。
老實說,卜勁風的身材無話可說,完美的修長線條、豐富具彈性的肌肉,完全不像是個整天坐在辦公室里的白領商業分子,反倒像是美式足球運動員。
老天真是不公平!
傍了他俊美的臉蛋、修長健壯的身材,以及餃著金湯匙出生的背景……難怪這個家伙會如此霸道自負了!
這個男人——擁有全天下男人稱羨的一切。
「這句話該是我問才對,你打算穿這樣上床睡覺?!」白百合不安的視線開始悄悄梭巡,下意識想尋找足以防身的武器。
「我向來果睡,這樣穿算客氣了。」他逕自爬上了床。
「你先休息,我去洗手間。」白百合想利用尿遁躲開,冷不防卻被他一手攬進懷里。
「穿著這一身小禮服上廁所,未免太不方便了。」他冷邪一笑,邊說邊開始動手拉下她身後的拉鏈。
「你……不是要休息嗎?!」白百合問著,同時反抗他從身後圈抱她腰月復的手。
卜勁風單手解開她的小禮服,溫熱的唇則摩挲著她的側頸。
面對他熟練的技巧,她的身體被壓制得死牢,完全沒有月兌逃的余地。
「一起做完運動之後,再好好休息。」
他別有深意的吻了吻她,迅速解下她身上剩余的貼身衣物,轉身一翻,便輕易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白百合睜圓了眼,難以相信下消幾分鐘,自己已呈全果狀態。
「可是你昨晚才……」
她抗議的話語盡數隱落在他的軟唇之中。
卜勁風不讓她再多所言語,不安分的雙手在她柔女敕肌膚上游移模索,灼熱激情的觸感已取代了一切思緒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