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剛剛慶祝完寧馨兒的生日,叔叔特意將他叫到了書房,希望他能出國學習企業管理,到時回公司打理。
「我……我偷听。」她吞吞吐吐地說。
「以後不許這樣了,我不喜歡,知道了嗎?」芮曄點了點她的俏鼻。
「知道啦,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那……」烏黑的眼楮轉了一圈,「那你要去嗎?」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嗯,我听叔叔的安排。」
「不行!」寧馨兒一听,慌了,「你去了,那我怎麼辦?」
芮曄先是一愣,轉而笑了,「你這個牛皮糖,當真是甩不掉了。」
「不要開我玩笑,我是說真的,阿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情急之下,寧馨兒將多年來的情感月兌口而出。
芮曄要是不驚訝才有鬼,不,應該說他是被嚇死了,「你說什麼!」
「我……」寧馨兒咬了咬唇,一雙眼兒欲語還休地看著他,現在不說,以後是不是就沒有機會說了?
寧馨兒一鼓作氣,豁出去了,「我喜歡你,阿曄,我好喜歡你,我想當你的童養媳,以後我還要跟你結婚,我……」
「馨兒!」芮曄厲聲喝止,看見她漸漸泛紅的眼眶,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嚴厲了,又軟了口氣︰「馨兒,你還小,你不懂,你……」未說出的話被寧馨兒給活活堵住了,軟女敕女敕的小嘴在他的唇上努力地摩挲著,藕白的手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
芮曄畢竟是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軟香溫玉,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無意識地摟住她的柳腰,甚至還加重了他們之間的牽絆,熱烈地伸出舌頭緊緊地纏住那害羞的香舌。
「嗯……」寧馨兒輕輕地嚶嚀一聲,被他的熱情所折服,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倒在了他的懷里,被動地承受著如暴風雨一般的熱情席卷過全身。
年輕的身軀禁不起她有意的誘惑,很自然地起了反應,芮曄像是失了神,丟了魂,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著偷偷模模的偷嘗禁果之舉,他只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讓他根本不能細想。
他的手不知不覺地伸進了她的睡衣里,那嬌女敕的肌膚讓他心里一震,如此滑、如此細膩,他愛不釋手地來回撫模。
他的熱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細長的脖子、鎖骨,還有那一片雪白的胸脯,他微微一使力,一幅寒梅雪中綻放的圖景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顫抖著的縴長手指,緩慢地撫上她的嬌蕊,像是按到了神奇的開關,那嬌媚的身軀突然微微顫抖,少女喉嚨發出細細的聲音,一切的一切促使他更為沉溺其中。
「阿曄……」她輕輕地呼喊著,卻讓沉浸在中的男人恍然驚醒,芮曄一把推開半果的少女,別開眼不去看她,拉過被子蓋住。
「你快走!」他咬著牙,忍著身體不斷竄流的欲火,年輕氣盛的臉龐上盡是忍耐。
可惜幼小的寧馨兒不懂男人,以為他是在嫌棄她,兩眼頓時水汪汪的,「你……」
「快走!」一聲大喝,嚇得寧馨兒慌忙地穿好衣服,快速地離開了房間。
她從未見過這麼凶的芮曄,羞恥和悲憤漫過全身,寧馨兒像是逃命一樣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還是覺得很沒有安全感,趕緊縮在了被子里,小小的身軀不斷地顫動著。
她不斷地哽咽著,卻沒有哭出來,只是躲在那里,小嘴不停地嚷著︰「阿曄,不要不要我……」
「不要不要我!」一聲驚叫,寧馨兒醒了過來,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溫暖的被窩。
她模了模滿頭的冷汗,緩過氣後,才放心地自言自語︰「只是夢,只是夢……」
只是五年前的夢,芮曄已經回來了,他沒有不要……不,他還是不要她了,他有了一個很好的女朋友……
稍早兩人激吻的場景又再一次地躍入腦海,她頭痛地甩了甩頭。
不是夢,是真的,他真的不要她了,將頭埋在被窩里,她難受地嗚咽著,從十歲見到他就喜歡他,整整十年了,現在讓她放,她該怎麼放?
她情願他待在國外,永遠不要回來,起碼那樣子她還有一個希望,她可以幻想他也是喜歡她的,她會一直等著他,抱著空虛的幻想去等他,可他回來了,還帶著心愛的女人,她呢?
只是親人……親人……她的頭突然好痛好痛,緊緊地抱著頭,撕心裂肺的痛楚一陣一陣地淹沒她,讓她潰不成軍。
「小馨,該下來吃晚飯了。」是管家陳伯。
「知道了。」難受地抬起頭,她的嗓音里听不出一絲痛苦,無異于往日,只是她在忍耐。
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她竟然躺在床上這麼久?捧著暈暈的頭,她腳步不穩地下了床,換了一套家居服,往飯廳走去。
寧馨兒還未走進飯廳,一陣笑聲已經傳進她的耳里,她躊躇地站在不遠處,強烈的意識到自己此時是一個局外人,而她就站在這里,卻沒有人發現。
「小馨,快點進來吧。」是陳伯慈祥的嗓音拯救了寧馨兒。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芮家的飯桌上的規矩,除非不回來吃,否則人不齊不開飯。
「快坐下吧,就等你了。」芮立言心情似乎很好。
「嗯。」寧馨兒帶著蒼白著臉,坐在芮曄的對面,以往她坐的位置已經被黛綠佔去了。
芮立言和黛綠相談甚歡,只有寧馨兒難得的沉默不語,靜靜地吃飯。
「喲,今天的小話筒怎麼不講話了?」芮立言取笑道。
「哪有,我就是……累嘛。」寧馨兒撒嬌道。
「呵呵,我還以為芮曄回來,你會開心三天三夜不睡覺呢。」芮立言邊用餐邊打量著幾個年輕人。
黛綠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談笑自如;寧馨兒則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吃飯不吃菜;芮曄就更奇怪了,竟少見地喝起了紅酒,他從不主動沾酒的。
「叔叔!」寧馨兒嬌嗔。
「行,行,你要裝淑女,叔叔不反對,不過呀,黛綠可不是什麼陌生人,你也別內向了。」洞悉一切的眼眸看穿了這一切,芮立言的眼神最後落在寧馨兒的身上,這孩子千萬不要鑽牛角尖的好。
寧馨兒在芮家的這幾年,芮立言早就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了,芮曄不喜歡她,那也是沒有辦法,「小馨,叔叔上次跟你說過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叔叔,什麼事情?」一直不開口的芮曄終于說話了。
「就是我想呀,你二十歲的時候讓你出國學習,小馨現在也二十了,我想讓她出去游歷一番,學習也好,旅游也好,總要長長見識嘛。」
飯桌上一片可怕的靜默,芮立言假裝沒有看見芮曄投射過來的銳利眼神,寧馨兒則用余光偷偷觀察著芮曄。
「確實,叔叔講得很有道理,叔叔想要小馨去哪個國家呢?」黛綠未察覺似地笑問。
「這個看小馨喜歡吧。」芮立言轉過頭問寧馨兒︰「小馨,你想去哪個國家?」
「我……」寧馨兒愁雲連連,她一點也不想出國,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人在國外,她會有點怕。
「叔叔,還是不要讓馨兒出國,我覺得國內的教育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再說她一個女孩子出門的話,我擔心她的安全。」芮曄開口了,說得合情合理。
寧馨兒不由得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芮曄,他卻正好低下頭,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錯開了。
她可不可以將他的說法當作是他也不想讓她離開呢?寧馨兒嘴邊蕩開甜甜的笑容。
「好,小馨的事不急,不過你的事……」芮立言假裝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涌,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我的事?」不解的目光順著叔叔的視線,芮曄看見黛綠嬌羞地低頭,心里一緊,有著不好的預感。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把人帶回來了,還說什麼……」芮立言笑罵道。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黛綠打斷芮立言的話,「其實我跟芮曄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好幾道眼神在他們身上打轉,朋友之間會這麼曖昧?
芮立言先回過神,「呵呵,是嗎?」
寧馨兒先是抬頭,狠狠地瞪了芮曄一眼,原來不是男女關系,被他硬掰成了男女朋友,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芮曄斂眉,低著頭不說話,吃著飯。
芮立言玩心一起,對黛綠親切地說︰「不過我想小曄肯帶你回來,就一定有別的意思啦。」
冷冷地瞥了一眼亂上添亂的叔叔,芮曄只能不說話,說實話,怕傷了黛綠的自尊;不說實話,黛綠肯定是要誤會了,看來晚一點,他大概要去跟黛綠解釋一番。
芮曄的默不作聲看在寧馨兒的眼里,反倒成了靜默,才舒服一些的心又擰成了一團,豐富的菜肴在她的眼前成了虛無,她頓時失去了胃口。
看看芮曄的沉默,再看看黛綠的嬌羞,她茅塞頓開,也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她真的沒有喜歡過他,只是習慣罷了,寧馨兒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這十年來的堅持,是因為得不到所以非要得到的心理在作祟吧,因此她才會這樣想跟他糾纏下去。
「你們真的很般配。」靜靜的飯桌上,寧馨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在飯桌上投下了一枚火藥十足的炸彈後,又開口︰「叔叔,法國,我想去法國。」
法國跟台灣離得很遠了吧,這樣她也許就會斷了十年的愛戀,就讓她用距離給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戀劃下休止符,可她沒有注意到,法國與芮曄曾經留學的英國卻不是很遠。
「是嗎?」芮立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正好李董的小兒子也在那邊,可以幫忙照顧你。」
拿著筷子的手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李董的小兒子?那個玩世不恭的小子?芮曄像是明白了芮立言的用意。
「法國很好呀,女孩子都喜歡浪漫的地方。」黛綠笑著說。
每個人都搶著發言,唯獨芮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