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一睜開眼,周圍如黑夜一般,但一顆夜明珠點亮了黑夜,只是這樣的情況讓溫如玉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轉個身,一種酸痛感傳遞了身體,她疼得皺起了眉。
不消一會兒,眼前的俊臉吸引了她所有注意力,他的膚質白里透紅,眉粗而揚起,高挺的鼻子,薄唇性感有型,這樣的組合,怎麼都該是一個充滿英氣的男子漢。
但只要他那雙眼兒一睜,萬種風情都在他流轉的眉眼中,如此絕色怎麼會是她最愛的男人呢!
一想到昨日的旖旎風情,她又有些不自在,眼兒開始飄忽不定,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好意思看姜傾生光果的身子。
「啊!」卻還是躲不過,一雙深邃的眼眸正好對上了她的眼,「你……你醒了?」
「嗯。」姜傾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緋紅的臉蛋,沒說出口的是在她醒的時候,他也轉醒了。
「那……那……」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纏綿一夜的男人。
望著她不知所措,姜傾生惡質地發現,他挺喜歡她因他而慌亂的模樣,很可愛,讓人很有……胃口。
「啊!」
「怎麼了?」
「你……你……」溫如玉僵硬著身子不動,一雙眼兒嚇得瞪得大大的。
她瞠目結舌的模樣取悅了姜傾生,「玉兒,你是怎麼了?」
眼眸在姜傾生臉上轉了一圈,發現他泰然如山。
「你……」怎麼可以昨晚對她做了這麼羞人的事,一醒來又對她想入非非!
像是將她的心思都看透了一般,姜傾生笑出了聲,「呵呵。」
溫如玉紅著臉縮回了被窩里,以為他在取笑她,于是也不作聲。
「玉兒,這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反應。」他笑著說道,「每個男人面對自己愛的女人,若是沒有反應,豈不是有問題?」
「可……昨天……」
「誰教你這麼可人,讓我按捺不住呀!」他柔情地說道。
對上他真誠的眼眸,溫如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羞怯地低頭。
要不是念在她是初次,姜傾生絕不會就這麼放過,心中一嘆,「我們該起來了,否則外面的人會找不到你。」
念念不舍地放開令人眷戀的軀體,毫不避諱地彎著身子,迅速地穿上衣服。
「嗯。」她點點頭,起身找到散落的衣服,準備往身上套,一雙大手接過她的衣服,接下她的工作。
「不用,我自己來。」
「我來吧。」姜傾生霸道地為她穿上衣服。
昨日的繾綣確實消耗了她不少體力,她也不再推拒,看著那跪在地上為她套上繡襪,穿上了繡鞋的姜傾生,她的心里涌上了好多說不清的感覺。
這樣的男子,竟為她冒死進宮,為她跪地穿鞋,如此寵愛,她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到呢!
「傾生,我愛你……」她輕輕地說道,聲音很輕,但是姜傾生還是听到了,他的手一頓,又趕緊為她穿好。
站起身,低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她,他溫柔地笑了,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否則她不會將清白的身子給了他。
因為她是妃子,她的一切都應該屬于皇上,可她卻把所有都給了他,因為他才是她最愛的那個男人。
「我也是,玉兒……」他彎腰抱起她,眼神如注視著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帶著專注,帶著溫柔,還有濃濃的愛意。
她的手環住他的脖子,頭枕著他的肩窩,若他們不是在宮中的暗室里,若他們不是這樣名不正、言不順,他們可以一起走出這個暗室,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
但是……
「玉兒,這扇門用你身上的玉珠子,放進這個孔里,接著一轉,便可以打開。」姜傾生將開門的方法告訴她。
「嗯。」溫如玉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面孔,心里有點奇異,「傾生……」
「怎麼了,不懂嗎?」姜傾生問道。
「不是,你的臉……」
「不習慣?」他模模自己那張帶了人皮的臉。
那是一張平凡的臉,平凡到沒有人會記住的臉,不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搖搖頭,溫如玉凝視著那雙她熟悉的眼眸,即使隔著一張人皮,可他還是姜傾生呀,那雙眼,只有他會這麼望著她……
「那就好。」姜傾生放心地笑了,剛剛他在她面前換上這張人臉,她吃驚得說不出話,因為這張臉便是她宮殿里的眾多太監之一。
她作夢也沒想到,他就在自己的旁邊,而她竟不知,不過也不能怪她,平日里大門不邁出一步,整日在屋子里,而身邊有宮女在,太監都在殿外侍候著。
「傾生,苦嗎?」她突然想起那些惡質的主子欺負奴僕,就怕別的宮里的小主欺負到了他。
「呵呵,誰敢!」他笑道,即使是太監,想指使他,也得有這個膽子才行。
溫如玉笑了,因為他的霸氣和才氣,她相信他會好好照顧自己。
「等出了這個門,我便是太監小順子,你便是玉嬪娘娘。」他交代著,就怕她會控制不住她自己。
輕咬著唇,溫如玉有些為難,不知情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有,可當她知道了,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你必須做到!」姜傾生硬聲道︰「否則我會死!」他用死來告誡她,她必須做到抑制自己的情感。
「不,我不要你死,我答應你,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識你!」溫如玉緊張地抱著他的手。
「玉兒,我不會死,我們會一起出宮,一起找一個地方,一起生活,永遠在一起。」他許下諾言。
「好,我會等你。」天涯海角,海枯石爛,她願意等。
「嗯。」姜傾生用紅線穿過玉珠子,綁在她的手上,袖子的長度正好遮住了玉珠子。
穿過門以後便是她就寢的房間,外頭天剛亮,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皇上。
姜傾生在她耳邊吩咐道︰「可以叫他起來了。」
「嗯。」
「我先出去。」
「好。」溫如玉听話地走過去,手腕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箍住,還未反應過來,一抹炙熱貼上了她的唇,將她的驚呼含了進去,鐵箍般的大手緊緊拽住她的柳腰,不容她反抗。
火熱的劍舌闖進她的檀口,掀起一波波驚濤駭浪,排山倒海的情感伴隨著深切的吻,席卷著她的理智,崩潰了她的戒備,讓她毫無預警地癱軟在他的懷中。
「玉兒,好好照顧自己。」在兩人即將喘不過氣時,姜傾生勉為其難地放開了她。
他的話夾雜著濃重的喘息聲傳進了她的耳,平靜如湖的心蕩起點點漣漪,輕聲回道︰「我知道了。」
深深地看了紅火著臉兒的溫如玉,接著別過眼,轉身,一步不停地往外走,沒有停留,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做出帶她離開的沖動。
看著姜傾生走了出去,溫如玉的眼楮轉到床上,想起那名替她侍寢的女子,心里有些愧疚。
她平時都是睡著了,再醒過時皇上早已離開,她穿著單衣躺在床上,明了有女子替她侍奉皇上,她松了一口氣。
但躺在他們歡愛的大床上,她的心里有些疙瘩,可手心踫觸到的是干干淨淨的被子,她又放心地軟子,猜測是有人換了被子。
待臉上的紅潮稍稍褪去,她蓮步走上前,輕輕地喚道︰「皇上,該早朝了。」她輕輕地推了他好幾下,身子卻站得遠遠的,不想太靠近這個人。
「玉嬪。」蒼老的臉上蕩著垂涎的笑容,「你起得可真早。」
「回皇上,臣妾不敢讓皇上耽誤了時辰。」
「怪不得朕會喜歡來你這里,你比起後宮的女人,要善解人意多了。」皇上笑道,溫如玉美得讓他動心,但他雖然,在政事上,他不失為是一位明君。
「皇上過獎了,臣妾只是盡本分。」溫如玉婉柔地笑著,低下頭,斂去眼中的生疏。
溫如玉喚來了宮女,為皇上穿衣,自己也由新竹服侍著。
一番折騰之後,溫如玉率著一干宮女和太監目送皇上離去。
「新竹,我要休息一會兒。」
「是,娘娘。」新竹垂眉站立著,看到溫如玉那不小心露出的紅點,心里有數,眼里閃過一抹狠勁。
太監裝扮的姜傾生正好看見她眼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斂下眼,他這模樣,只有溫如玉和流朱看過,所以新竹不知站在她身邊的小太監是姜傾生。
溫如玉躺到床上,床上的被子已被人換過,屋內的yin靡之味也漸漸散去了,隨意解下衣服,便只穿著單衣躺下,她確實有點累,未經世事的她經過昨夜,因為不適應而倍感疲憊,輕輕閉上眼,不花多時,溫如玉便沉沉地睡去。
直至黃昏,新竹喚醒了她︰「娘娘。」
「新竹,我想泡個澡。」昨日的黏糊感還存留在身上,還殘留著被他侵入過的感覺。
「是,奴婢這就去。」新竹趕緊去置辦。
溫如玉披了一件外衣,坐在銅鏡前,拿起梳子梳著自己的烏發,不期然間,看見自己脖頸一處紅紅的。
微微皺眉,溫如玉趕緊半扯下衣服,露出一半的胸脯,白色如雪的胸脯上竟然滿是紅點,天!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溫如玉紅著臉,剛剛還不解為何身上會有著這些東西,現在她馬上領悟了是姜傾生的所作所為,他真的是太壞心了,若讓別人瞧見了,該如何是好!
「娘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新竹突然出聲。
「好,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溫如玉說道。
「是,奴婢就在外面,娘娘有什麼事出個聲。」新竹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棒著屏風,月兌去衣服,溫如玉將腳探進了木桶里,讓熱水滿過自己的身子,溫熱的水緩和了她身上的不適。
低頭一看,差點忍不住咒罵出聲,姜傾生真的太任性了!
竟然在她的胸部那里咬了一口,留下一個完整的牙印,幸好是這隱秘的地方,否則她要如何見人!
溫如玉本來氣焰高漲的怒火,一想到姜傾生稚氣的模樣,不由地消了氣,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他還需要留痕跡嗎?真是……太討人厭了!溫如玉的嘴邊偷笑著。
浸泡了一會兒,溫如玉緩緩起身,拿干淨的絲巾擦干了身體,穿上一旁干淨的衣服,其實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宮女服侍的,只是今天她有點不好意思。
不想讓別人看見了這青紫紅斑的一大片,不知情的人以為是皇上留下的,若是被人知道不是皇上,只怕她要被扣上紅杏出牆的罪名了,這宮里頭真的是難待呀!
不過傾生說要帶她走,那麼他一定會帶她走,雖然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是只要能離開這里,與他雙宿雙飛,這些忍耐也不再是難熬的!
以前的她沒想過自己會選擇這樣的路,她以為與傾生訣別後,進宮當了妃子,就這樣孤苦伶仃地老死。
可傾生卻為她安排出了另一條路,若他一開始就要她走,她也許不願意,可是短暫的分別後,她想走,跟著他走,拋開一切……
原來他是這般地懂她,如果讓她違背孝道、違抗父命,她會不開心,心中有著一道沉重的枷鎖,但他為了她古板的孝道,竟陪著她繞了一大圈,只為了讓她心里一片坦然,沒有愧對任何人。
連那名替她侍寢的女子,他都不告訴她,那名苦命的女子是誰。
他的一顆心都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