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陸將便當用微波爐加熱後,回到床上,將潘濟玫抱在懷里,用被子將兩人包起來。
「這麼冷,你怎麼受得了?」
「真的耶,為什麼之前我沒察覺?」她舒服地窩在他懷里。
「你喔,全部吃完。」他把便當遞給她,盯著她吃。
「你怎麼會來?」她拿著便當一口一口吃著,見他只是盯著她,有些臉紅地喂他一口。
「怕你真的餓死呀!」他享受著她的喂食。
「你怎麼……」她微瞠著美眸,不會吧?
「雖然我最想做的是狠狠修理你一頓,但我怎麼能不管你呢?你猜對了,我派人暗中保護你,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很清楚。」
「對不起。」她垂眸,眼淚又掉下來。
「你是很對不起我。」她抬頭望向他,眸里寫著痛苦和不安。
「所以陪罪的第一件事就是吃光它。」他接過筷子接手喂她吃飯。
「你干嘛對我這麼好?」她張口吃塊魚。
「這種話你到底要我說幾邐?」他懊惱地敲她頭一下。
「嗯?」她咀嚼著魚偏頭看他。
斑陸不悅地咬了她的鼻尖一口才回道︰「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你真的還要我?」她激動地轉身抱住他。
「小心。」他連忙把便當拿高。
「嗚……我好愛好愛你,就怕你太生氣不要我了。」她邊哭邊吻著他,把他的臉弄得油油的。
他只好把便當放在床頭櫃上,將她摟進懷里。「我跟你不同,認定了,一輩子都不會再改變,不論你跑到哪里,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你這麼好,只會顯得我很差勁。」她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眸里寫著自我嫌棄。
「又如何?要是真惹火我了,找到人時先修理一頓呀!」他邊說邊輕輕打了她的小屁屁一下。
「但你還是要我的對不對?」她急迫地想要他令人安心的保證。
「廢話,就說認定了呀!」他啄啄她的嘴角。
「你真好。」她安心地將臉在他胸口磨蹭著。
「再說你一點也不差勁,真正差勁的是你的家人。玫兒,今後你有我,不要再回去了。」
「我沒要回去。」對那個家,她已經徹底死心了。
「先把飯吃完,這麼冷一下子就變冰的了。」他拿起便當努力喂她。
「嘻……」她眼角含淚卻笑出聲,抽了張面紙替他把臉擦干淨,也擦擦自己的-
「怎麼了?」他又喂她一口。
「油油的。」
「你剛剛干的好事?」他揚起嘴角。
「嗯,你也吃。」見他一直喂她,她將已送到她嘴邊的食物推向他。
「才半個月你到底瘦多少?」他好心疼。
「我也不知道,好像所有知u覺都消失了,不會餓、不會冷,寒冬中的日本連色彩都消失了。」
「是你的心讓所有東西都失去色彩。」終于兩個便當都見底了,他緊緊抱住她。
潘濟玫像是怕他突然又消失似的,緊緊環著他的臂膀。
「我問你,當時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傳那則簡訊的?」他不得不承認那則分手宣言讓他的心好痛。
「對不起。」
「別再說對不起了,我只想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火大地咬她一口。
「我很自私,明知爸媽他們的要求那麼無理,卻沒膽拒絕。明知會傷了你,還是做了。」她低著頭沒臉看他。
「心情!」他只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我其實在賭。」她輕撫著環抱住她的結實臂膀,指尖慢慢地上下游移。
「嗯?」瞧著她手指的動作,高陸有些分心。
「我賭你會來。」
「你就這麼吃定我了?」他真不知道要氣她的篤定還是開心她的信任。
「你是唯一關心在乎我的人。」她的表情像是只被遺棄的小白兔。
「若我沒來呢?」他的心一揪,閉上眼。
在台灣時,每每想到她落寞地望著那棵櫻樹的模樣,他就恨不得馬上飛來陪在她身旁,抹去那落寞,她只適合陽光燦爛的笑容。
「我就真的完了,我只有你了,在這里的每一秒鐘,我都在禱告,希望你不會太生氣而不要我了,然後,我天天渴望著看見你,剛剛我還以為是太過思念你,出現幻影了呢!」她雙手環住他的手臂,不想再放手了。
「還說我會甜言蜜語,你才是個中高手。」
「這是真的,在爸媽那樣傷我後,我再也無法回去那個家了,可我也無法面對他們的指責,畢竟小娟心髒病發作是事實,所以我才想暫時離開,那里讓我喘不過來。」潘濟玫淘氣地在他手臂上輕咬一口,瞧著上頭留下的齒印,有種安心的滿足,才又說道。
「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我想你多少是喜歡我的,我才賭上你對我的好,相信你會諒解我的自私,給我時間沖淡那份痛。」
「若不是听見你對蘇飛說你很愛我,我也許不會原諒你。」
「他告訴你的?」
「我听見的。」他輕撫她的手鏈。
「你?這……什麼意思?」她看著腕上的手鏈半天,又看向他。
「這里面有小型發訊器和監听設備,听見你的決定再加上你的簡訊,你不會知道那時我有多痛。」
「對不起。」
「原諒你是因為你更痛。」高陸嘆口氣,誰教他認定她了呢!
「原來……啊,那你也……」
「對,都听見了,本是為了防止你受到危險才讓你戴著,沒想到會听見你父母的狠心,還有潘若娟的變態行為。」
想起那天所經歷的痛苦,潘濟玫默默地掀開被子,回頭問︰「你要喝咖啡嗎?不過只有三合一的。」
「嗯。」他擔心地跟著她。
「每回他們傷了我後,我總是一再地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他們會多少替我想一些。」她望著熱水瓶,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
斑陸嘆口氣,泡了兩杯三合一咖啡,拿到桌上,見她仍站在原地發呆,只好牽她過來,在矮桌旁坐下,並由身後環抱住她。
「我今天跟了你一整天。」
「咦?」她詫異地回頭看他。
「我想親身感受你這些天來的感覺。」正因為親身感受了,所以他心頭的所有怨氣全散了,她才是真正受苦的那個人。
「沒有你的日子好寂寞、好孤單。」她一口一口啜著咖啡。
「別一下子害我怒氣全消,我還想修理你幾頓。」他拉她起身一塊坐到窗台上,也把咖啡帶過去了。
「你真要揍我啊?」坐在窗台上,被他由身後抱著,潘濟玫再次感受到無窮盡的珍惜和疼寵,她的幸福真的回來了?
「揍?我像是會打老婆的人嗎?」
「唔……」「還敢給我遲疑?」他惱火地咬了她好幾口。
「嘻……你是不會打老婆,但很愛咬人。」
「我只咬你。」
「嗯,我知道。」她何其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