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買妻 第3章(2)

書名︰千萬買妻|作者︰田芝蔓|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呂子皓給了員工很大的自由,只要他們把分內的事情做好,他不會多加干涉,他也知道這些員工對他常沒大沒小的,但他沒想過他的員工竟敢做出這樣的事,到底他們有沒有把他這個老板放在眼里?

今晚他把公司員工送的結婚賀禮交給她時,雖然小抱怨他們居然只送給陌生、未曾謀面的CEO夫人禮物,沒一件禮物是送給他的,但其實也沒真的感到介意,直到他洗完澡準備就寢時,卻看見先洗好澡的徐妍雅還沒睡,而是捧著那一大袋禮物,有點呆傻的坐在床邊。

「怎麼了?」呂子皓問道。

徐妍雅抬起頭望向他,小臉羞得通紅,吶吶的道︰「你的員工……真心想送禮的對象……應該是你……」

「我很確定他們是說‘這些全是送給夫人的,請夫人笑納’。」她的反應讓他不免心生疑惑。

徐妍雅不知該怎麼說。剛才這些禮物她一個個的拆開,越拆臉就越紅,她知道他的個性脾氣都不錯,如果他對其它人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話,他的員工會跟他感情好她不意外,但送這樣的禮物……害羞的可是她啊!

她將一大袋禮物放到地上,先拿出一個大紙盒,打開,以右手托起放置于紙盒里一件淡粉色綁脖式睡衣,接著將睡衣拉高直到整件睡衣離開紙盒為止。「一件睡衣。」

呂子皓隨興的倚著牆,看著她手里拿著的睡衣,沒什麼特別的,除了繞頸式的肩帶會露出徐妍雅的果肩,並不算太,是一件很普通的紗質睡衣。「這睡衣怎麼了嗎?」

徐妍雅將睡衣轉到背面,他這才發現睡衣是露背的設計,接著她再將睡衣轉回正面,將手由深V設計的前胸探入,他看見相當于罩杯部位的蕾絲之下,沒有任何襯底,也就是除了蕾絲的花紋以外,它完全不具有遮蔽性,她的再探深了些,來到傘狀的裙擺,裙長不到大腿二分之一處就罷了,裙身的材質是輕紗,雖然比蕾絲多了些遮蔽功能,但亦是若隱若現,然後她又從紙盒中,以食指句起一件與睡衣搭配的丁字褲……

見狀,他眸光一沉,隨即清了清嗓子,別開視線,同時心里不悅的想著,這惹火的睡衣是哪一個買的,他明天第一個就去警告他!

「他們送了你不一定得穿,收起來吧。」

謝天謝地這不是呂子皓折磨她的一部分,真的只是員工的惡趣味……徐妍雅輕吁口氣,但臉上的緋紅未退。

但這件睡衣只是這華麗麗的浪漫夜晚的道具之一而已,她相信他的員工已準備了一整套劇本,然後買了適合的「周邊產品」。

罷才她看完禮物,嚇著她的可不只是這件睡衣而已。

「還有這個。」徐妍雅將睡衣和丁字褲放回盒中,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瓶精油。

罷剛拆禮物時看到上頭寫的檀香兩個字,本來讓她松了口氣,認為終于有個正常一點的禮物,可是當她看到上頭的詳細介紹,她頓時覺得雙頰更熱燙了。

呂子皓瞄了一眼,淡淡的道︰「檀香有鎮定的效果,大概是希望你睡覺時點著,能夠好眠吧。」

她搖了搖頭。「上頭的介紹不太像你說的功效,事實上,它上面寫著‘展現輕松與愉悅、帶來放松和幸福,植物界的麝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麝香有……」

有催情作用啊!她默默的在心里補上一句。

「我大概猜出來了。」他撫著額頭,對員工的「創意」無言以對。他看起來有這麼饑渴嗎?剛結婚就要他把妻子榨得一干二淨。

「事實上,還有升級版。」

呂子皓看見她捧著一本書及一只玻璃瓶,好奇的問︰「這又是什麼?」

「按摩油及一本……指南。」

什麼指南?居然讓她羞于啟齒?

呂子皓走上前,先是看到那本指南的封面是男人由背後抱著女人,兩人親密的臉貼著臉,馬上猜到會是什麼樣的內容,他從她手中將這兩個東西拿走,丟進盒子里後,便把它塞進不知還裝有多少讓他瞠目結舌的情趣用品的大提袋里,然後把整個提袋一股腦的推到牆角。

這些東西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放著礙眼,丟了丟臉,是誰膽敢出這樣的鬼主意,送這些東西當賀禮?難怪他提著這袋東西要下班時,一堆員工沖著他詭異的笑……

他明天,絕對、絕對、絕對不能遲到,否則這些沒體統的員工,大概要笑話他一個月以上才會罷休。

「你的員工只差沒把我打包成一個禮物,直接送到你面前讓你拆封。」

「別管那些東西了,他們大概是因為平常被我寵上了天,才會這樣無法無天。」

「你和員工的感情很好嗎?」

「你知道我怎麼當上CE的嗎?」

「我知道的都是從報章媒體看來的。」

呂子皓躺上床,順手將她給拉進懷中,只是抱著,好像抱著抱枕一般的適意。

「我本來也是WAGON的員工,職位是總監,所以從趙董……也就是猶的投資人手上將公司買下來之前,我和員工的確是打鬧在一起的,之後我成了老板,但大家似乎都已經習慣以往的相處方式,好像也沒幾個人真的把我當成老板。」

徐妍雅很喜歡他這樣抱著她的感覺,過去他們交往的時候,他常會在忙了許多天沒見她之後的第一個共度的夜晚里,像這樣抱著她,跟她說過去幾天他在忙什麼,盡避很多專業術語她听不懂,但她還是喜歡听,直到听到睡著。

而隔天早上醒來,她總會發現他依然把她護在懷里,幫她蓋好被子摟著她睡,她也發現,起床後,他都會偷偷揉著被她壓了一整夜酸痛的肩膀。

「子皓……你讓我出去工作,好不好?」

呂子皓又皺起了眉頭,不明白她當初既然為了錢離開他,如今他讓她的生活不虞匱乏,還給了她不用報備支出開銷的信用卡,她為什麼還想出去工作?

「賴哲維養得起你,我就養得起你,這事沒得商量!」

他總是這樣提醒她,提醒她當年犯下的錯……徐妍雅抬起頭望向他,他已不容反對的關掉床頭燈,擺明他不想再提這件事,她在黑暗中看著他閨眸睡去,輕輕的嘆了口氣。

「子皓……你跟哲維不一樣……」

假寐的呂子皓又听見了這句話,他忍著怒意,依然攬著她沒放手。

沒什麼不一樣,賴哲維能做到的,他也能!

當年因為他做不到,她離開了他,他不容許這種事再發生一次。

徐妍雅知道暫時無法說服他了,她如何能告訴他,就因為她跟賴哲維是這樣的關系,她不希望她和他之間,也是這樣……

十年前。

耳邊不斷傳來父母的哭泣聲、請求聲,眼底映著的身影是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親弟弟,徐妍雅好似瞬間解離了,彷佛她只是個旁觀者,在看著一部可笑的電影,但賴哲維灼熱的視線卻告訴她,她是主角,而且眼前這個困境要解,只有她能辦得到。

「你調查我?」

「不調查你,我永遠找不到接近你的方法。」

「所以你選在這個時機出現,用我的困境逼迫我答應你?」

「妍雅,只要你收下這只求婚戒指,離開呂子皓嫁給我,如今你遇到的所有困境,我都會為你解決。」

她與賴哲維是在她念高中時打工認識的,她在一間高級餐打工,負責接待VIP包廂的客人,賴哲維是被邀請來的客人。

徐妍雅知道,出入那間餐廳的人,非富即貴,但她從不想認識其中的任何人,她自知與他們身處于不同世界。

可賴哲維卻對她一見鐘情,熱切追求她,他大了她整整十歲,卻像一個小伙子一般一頭栽進了對她的愛戀里,她先是不予理會,但時日一久,他的舉動造成了她的困擾,逼得她不得不辭職。

想不到她考上大學後不久,馬上又被他找到了,當他開著他的紅色跑車,捧著一大束玫瑰等在校門口時,她無法否認自己確實感到震撼,有一個男人這麼愛著自己,她受寵若驚,可當時的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

「明明你追求了我這麼久,我卻交了其它男朋友,你還不明白我要的人不是你嗎?現在居然還要我嫁給你?!」徐妍雅難以置信的搖著頭。

「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已經無法慢慢等你同意了,我想要你。」

「妍雅!求求你救救你弟吧!今天一定得還錢啊!」

耳里听著母親的哀求聲,徐妍雅闔上雙眼,流下了心痛的淚水。

她一早接到了電話,說家里出了事,她拋下呂子皓溫暖的懷抱,竟是為了回來接受這冷酷的事實嗎?

「我就不是你的孩子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要求我拋下我愛的人,嫁給另一個男人?!我要付出的是我的一生啊!」

「我們知道哲維追求你很久了,他是好男人,他不會虧待你的。」連父親也加入了哀求的行列,只為了那個自小被他們寵上了天的孩子。

她從小就像一個棄兒,他們總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想到她。

徐妍雅睜開眼,無力的癱坐在這棟老舊的平房前,平房的牆上被人用紅漆噴了「欠債還錢」四個醒目的大字,羞辱的存在著。

「賴哲維,你看看我,連我的父母都不愛我了,你為什麼這麼愛我?」

賴哲維定定的凝視著她,真誠的道︰「到我身邊,你就再也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她的家人這樣對待她,她大可不管他們的死活,轉身離開,但……她做不到,她是徐家的孩子,沒有父母她不會長大成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父母吃苦,被那個不肖子拖累。

「我家所有的債務你都願意支付?」徐妍雅聲音飄忽的問。

「我一力承擔,只要你離開呂子皓,成為我的人。」

「你知道子皓有多愛我嗎?沒有很好的理由,他不會甘心放手。」

「你必須傷害他,因為我只接受你是我一個人的女人。」

傷害呂子皓……這是徐妍雅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做的事,可是看見一旁站著的凶神惡煞,露出一副隨時可以斷人手腳的陰冷表情……她于是緩緩抬起顫抖的手,這時她的淚早已哭干了,眼底只余下一抹冷然。「為我戴上戒指吧。」

看到她心死的模樣,賴哲維十分心痛,但自知活不了多久,他逼自己自私一回。

他從戒盒取出一枚瓖著大鑽石的戒指,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見她收回了手,接受了那枚戒指後,他便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支票,交給地下錢莊的人。

地下錢莊的人拿了支票滿意的離開後,徐家兩老連忙上前摟住了女兒,哭著感謝她救了弟弟一命。

徐妍雅只是站起身,推開如今已成陌生人的父母。「不用這麼矯情,快去看看你們的兒子吧。」

見父母真的就撲向兒子,連忙探視他的傷,詢問他哪里難受,她憤怒的將雙手緊握成拳,她這麼重視親情,為什麼家人對她沒有相等的感情?

賴哲維托起她的手,緊緊的握住,領著她坐進在門口待命的車里,司機將車子緩緩駛離。

徐妍雅看著窗外,心碎了,因為她的父母,根本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妍雅,我知道這麼做會讓你很恨我,但我活不久了,我只想隨心所欲,而你,是我最想得到的。」

「什麼叫活不久?」

「我得了癌癥,治愈的機會不大……」

「癌癥?」

「醫生說,如果這次的治療沒有明顯的療效,我活不過五年,所以你無需出賣你的一生,我跟你以五年為期,如果之後我活下來了,我會放你自由,要是我走了,你還是能得到屬于你的自由。」

听到他這麼說,徐妍雅心中的怨慰不自覺消解了大半,也狠不下心繼續怨他。

「你可以以妻子的身分介紹我,我也會以妻子的身分照顧你,但我不希望真的嫁給你。」

「妍雅……」

「無需婚禮、無需蜜月、無需登記,我可以在你身邊,但我只想當一個人的妻子,而那個人不是你。」

「你可知要是不和我辦理登記,萬一哪一天我有不測,我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弟妹妹們,會將你拆吃入月復,你也得不到我的遺產。」

「我不要你的遺產,我們之間是交易,有一方不在了,交易自然就取消了。」

最終,雖然多拖了五年,但賴哲維還是走了,而且她以賴哲維妻子身分生活的這十年里,家里沒少跟賴哲維拿過錢,直到……賴哲維即將撒手人寰的前幾日。

當她把那一千萬交到父母和弟弟的手上時,做了宣告,「哲維過世後,我再也供不起你們三位了,這十年來我所做的,我相信已經足夠還父母養大我的恩情,從此,我將與你們斷絕關系,不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