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公認或自認,迪肯都是個不折不扣的「荒野一匹狼」。
或許是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在許多保母冰冷、公事化的對待下長大,而父親又忙得無暇關心小迪肯的心靈,因而造就了迪肯對「人」沒有什麼留戀,也不覺得人是需要「團體」才能生活的。他甚至想過自己沒得「自閉癥」真是奇跡,可能他離自閉癥僅一步之遙也說不一定。
諷刺的是,小時候喜歡當一匹狼的他,老被其它小朋友排擠、恐懼,說他是壞孩子。長大後進入青春期,曾幾何時,「壞小孩」竟成了「酷斃了」的偶像。在這所滿是富家大少爺追求一點點小游戲刺激,便高興得不得了的貴族學校中,不屑玩這種把戲,總是在外游蕩的不良少年迪肯,在另一種層次上來說,是這所學校里許多學生心目中真正的帝王,是不可侵犯的偶像。
(拜此之賜,迪肯從沒被棋會找過什麼麻煩。不過迪肯也沒差,假使他們真想找他做對手,他肯定是殺一個是一個、殺兩個是一雙地把棋會這組織給全部干掉!)
可是在他的世界中,也不是全無他所關心並關心他的人。
十二歲那年回到老家,當時負責住在城堡內做花藝總管的一對東方人母子,改變了他向來孤單沉悶的生活。總是笑聲不斷的凌夜,和嚴厲中帶著溫柔的璦玲阿姨,他們的出現多少讓迪肯的日子里多了點色彩,有了點溫暖與愛。
他們是怎麼馴服自己這匹狼的,說起來可以寫成十數萬字的小說,迪肯懶得去告訴別人,就像他告訴凌日的簡單言語︰﹝他們讓我有了家的感覺,也許我不太常留在那個家,但我知道我想回去的時候,該回到哪里去。﹞
這也是他明明最討厭麻煩的事,可是卻願意為了凌的一通電話,大老遠地跑去機場接人、救人,做一大堆他最討厭的雞婆事。
這全部都是因為自己欠了凌一次。
要是自己早點發現就能阻止的悲劇,他卻沒有發現(當時的他經常逃課)……迪肯為此自責了很久,即使凌早就說他不介意,這並非迪肯的錯,可他至今仍然無法忘記凌那傷痕累累的模樣。
那一回,他可是認真地想把棋會毀掉(現在真後悔當時沒那麼做),可是凌阻止了他。
一方面,是這麼做可能會引起極大的騷動,雖然迪肯的家族勢力龐大,但是壓不下騷動時,校方礙于規定,仍有可能勒令迪肯退學。
二方面,凌也很擔心母親若知道自己在校內被欺負的話,會傷心自責。畢竟,是她將凌由故鄉台灣帶到遙遠的英國來的。如果凌在這邊被人欺負,璦玲阿姨一定會認為這全部都是她的責任,並為此而難過不已。
最後一方面,凌事後曾笑笑地說著︰「他們那些人也不是笨蛋,多少知道這回的事鬧得過火了,因此以後我應該都可以過平安的日子了。」
事實上也像凌所說的,也許是覺得這個游戲不再好玩,也許是那些人找到更好玩的對象了,從高一那年直到「現在」,凌都不再是他們的目標。縱然偶爾難免會有一些一般「棋會」的打賭游戲,但也絕對沒有「暗棋會」的懲罰游戲了。
……要是凌(日)沒有在開學的頭一天就把人摔出去而重新引來注意力,讓本屆棋會盯上的話就好了。
﹝我就知道,這家伙不懂通融、變折的性格,與凌(夜)差太多了,他絕對不是會乖乖待宰的那種人。但我還是曾經祈禱他不會發現棋會的真相,希望他的安分能維持到賭注期結束,一切就恢復原狀。看樣子,老天爺也不怎麼買我的帳咧!﹞
事情發生了,而且越演越烈。迪肯听到凌闖進棋會的消息後過沒多久,便知道暗棋會已經發出密令了。當然,這密令內容絕不會主動傳達到迪肯的耳中。想要知道暗棋會將采取什麼行動,就得捉幾個軟弱的家伙來痛打一頓才能打听得到。就算真的讓他打听到了,但那往往是不特定對像、不特定地點的命令,坦白說,對于保護凌的人身安全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防不勝防的。
有什麼最快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糾紛呢?當然有。迪肯也正這麼要求凌日配合,想不到他居然頑固到這種程度……
「怎麼了?已經沒力氣了嗎?現在還只有我一個人喔,萬一有三、四個人壓住你,你想會怎麼樣?」
凌日在他身下嘗試用盡鎊種方式抵抗,可是無論他想用腳踹、想用嘴巴咬,迪肯都老神在在地壓制住他。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在他們眼中,這只是游戲。游戲這兩個字非常神奇,它會讓人們失去罪惡感,只留下追逐自己快樂的自私,你在他們眼中,跟個玩具沒有兩樣。你明白沒有?」
氣喘吁吁的凌日,抬起一雙漾著淚光的黑瞳,卻依然頑抗地瞪著他。
迪肯看到這副模樣的他,更加地相信,比起凌夜,凌日的危險程度更是高出于數倍。就像殘酷的貓兒喜歡捕捉掙扎的老鼠,對于躺死在地上的物會失去興趣一樣,這種斗志高昂的獵物,是再刺激不過的玩具了。
這雙黑瞳是凶器,是勾出人們心底最殘酷一面與嗜虐的凶器。
「看樣子你還是不願意听話,那麼……」迪肯稍微調整了下坐姿,傾下上半身,近到能嗅到凌日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汗味與干淨肥皂香的程度。「你能夠忍受得住這種侮辱嗎?」
「你要干──」
迪肯忽地咬住他的頸項,並且粗暴地掐住薄薄T恤底下突起的。
象牙般堅韌又縴細的喉嚨發出「嘶」的抽氣聲,凌日帶著泣音咆哮著︰「迪肯,我要殺了你!」
舌忝著那光滑的肌理,他不痛不癢地回道︰「好啊,你殺呀!連掙月兌我都辦不到的人,講這種吹牛大話,誰會害怕啊?」
「你!」
以指月復擦過,迪肯滿意地看著他項上的紅暈更濃,淺笑地說︰「你要怎麼辦?凌,在這種時候你能夠放聲大喊救命嗎?以你的傲氣,你是做不到的吧?最後,萬一你真的被侵犯,你也只能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沒有比男人被男人強暴的事,更教人屈辱了,是不是?這種丟臉的事,哪個受害者有臉出來說呢?」
凌日渾身一顫,咬住下唇,瘖啞地說︰「……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讓它有機會發生的!」
「是嗎?那你在下課中、宿舍里,都能時時刻刻保持不落單,不讓人有機會把你拖到空無一人的教室里?你這麼有把握嗎?不要告訴我,那不可能發生,因為我知道那些人藉懲罰游戲為名,干下了多少諸如此類的壞事!」
凌日的眼倏地瞠大。「你、你、你的意思是,阿夜他也受過……」
「最後沒有被得逞。不過他也是吃了夠多苦頭了。普通人恐怕會就此休學,再也無法回到學校上課,但他並沒被那些人打倒,在克服過那道陰影後,他還是正常到校上課。這也是你弟弟最厲害的地方,真是讓人敬佩。」
迪肯不管外界對凌(夜)的評價是蕩婦或婬男,他所知道的凌是個聰明(有點小狡猾)、亦邪亦正(本性卻不壞)、堅強(哪怕外表看似可欺)的堂堂男子漢。
「那些家伙!」凌日起眼。「我要是早知道那個棋會這麼卑鄙無恥,我會更徹底地教訓他們的!」
迪肯一瞪。「你根本听不懂是吧?玩一些無傷大雅小游戲的,是你找得到的公開的棋會。真正在校內呼風喚雨,讓大家無法違抗的,是躲在暗處負責懲罰破壞游戲規則的人的「暗棋會」!他們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所以他們更能放心大膽地為所欲為!」
「這些髒小人!」凌日忿忿地說︰「既然要戰斗,就光明正大地戰斗,躲起來算什麼英雄好漢!」
擒握凌日的下顎,迪肯茵瞳冒火地說︰「閉嘴!我講這些是要讓你知道,你不會是那些人的敵手,快點給我清醒,別再惹事生非了!我不是要你逞英雄的氣勢越憢越旺的!」
「該清醒的人是你!听見這種荒謬至極的鬼棋會橫行霸道的行為後,你不幫我去對付他們也就罷了,竟然反過來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再與他們對抗?我給你三個字,辦、不、到!」同樣也火氣很大的凌日,咆哮回去。
「你無論如何都不放棄這堅持?」
「我絕不放棄!」
看這樣子,不讓他稍微哭一下,他是不會了解自己正在冒什麼樣的危險。迪肯細一雙綠眸,忽然動手解開凌日腰上的皮帶。
「你干什麼?」雙手重獲自由的凌日,死命地敲打著迪肯的頭,想將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扳開。
嘰地拉開長褲拉煉,漠視著凌日激烈抗爭的舉動,隔著四角底褲的布料,迪肯大掌一握──
「不想被折斷的話,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凌日驚喘,男人最寶貝的命根子受到威脅的時候,誰都會感到恐懼。「住……你住手!你想干麼?我、我會跟你翻臉喔,我講真的!」
迪肯已經不想再浪費唇舌在無用的爭論上。他移動五指開始在柔軟、但具有一定質量的器官上,施加輕快的揉搓。怒火本來就是一種亢奮觸發劑,高亢的精神狀態中,稍一刺激,那連結著許多細微血管的器官,便緩緩地在迪肯的掌心中茁壯膨脹起來。
「哈嗯……哈嗯……住手……」
比起先前抗議的力道,已經逐漸微弱的聲音從凌日微啟的唇中逸出,歙張的鼻翼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大,彷佛汲取不到足夠氧氣而雙頰泛紅。
迪肯舌忝了舌忝自己干燥的唇瓣。
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為什麼和凌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腦子還可以冷靜,現在換成了凌日,卻一點兒都冷靜不下來呢?明明做的都是同樣的事啊!
迪肯和凌在一起溜過小鳥,那感覺就像哥兒們一起月兌光放屁一樣,和情色、婬亂的妄想毫無關系,只是彼此追求單純的快感。
可是他對凌日不僅沒有半點哥兒們把鳥言歡的玩樂氣氛,此刻腦海中更是勾勒出無數的妄想。想要讓身下的這具軀體在快感中沉淪,讓這張清純、正直的臉龐染上千嬌百媚的各種婬亂表情,渴望听見那張倔強的嘴發出直逼「猥褻罪」的申吟……迪肯的身體非常明確地發出「我要他」的訊號。
要命!
以前迪肯也曾「入境隨俗」地和校內幾名送上門的低年級學生玩過幾次。畢竟人生多點各式各樣的體驗,也不是什麼壞事,早點體驗,也可早點了解自己。
而迪肯所得到的結論是︰為什麼有人會樂此道不疲?
那些人真奇怪,男人比起女人麻煩那麼多(一路從事前清理、準備、到善後的工作,這些迪肯當然不可能替伴服務,可是光是等待他們自己處理,就足以磨去一個人的耐性了),至于那地方的松緊度,與其說會讓你覺得爽,不如說會讓你痛到眼冒金星。尤其對迪肯的XXL
SIZE來說,想從那地方獲得快感,一定要先大費周章地把那地方松開不可,而事後得到的快感與所花的功夫,還不見得是等比例。
花這麼多功夫,只為了抱個干癟癟的家伙?饒了他吧!于是,迪肯還是寧可到校外的PUB,去尋覓成熟嫵媚又可人親切的美女,度過一夜春宵。
從那之後到現在,他就不曾再對任何一個男人的發生過興趣了啊!
﹝難道真被凌那家伙說中了,我對他……﹞
不!不是的!這只是因為自己滿肚子怒火,所以把怒火與欲火給弄混了!迪肯搖搖頭,甩開那抹怦然,專注地挑逗著身下的他。
「……放開……我要……去了……」凌日噙著淚,可憐兮兮地說。
迪肯掐住他的根部,防止他「偷跑」,問道︰「想要射的話,先告訴我,你絕不再挑釁棋會,你會規規矩矩地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不當什麼正義急先鋒了。」「你……卑鄙……」
「隨你怎麼罵,反正結果代表一切。」用手指在殷紅腫脹、繃得不能再緊的部位一彈。
炳啊、哈啊地喘著大氣,不甘心寫在那張清秀俊氣、介于男人與少年間的臉龐,雙瞳滿溢出岌岌可危的倔、嗆與令人著迷的傲。忽然間,迪肯腦中晃過了控制不住的沖動,他不願意在此刻听到凌日喊「停」!只要凌日認輸了,那麼他便得停下現在所做的,但……
﹝我還想再品嘗得更多!﹞
就在凌日張開嘴,想要說話的同時,迪肯故意不給他說出口的機會,驀地親吻住他的雙唇。他可以感覺到,凌日在自己身下兀然僵硬住,他不顧一切地親吻著,蠻橫不講理地把那張嘴的每一吋都據為己有,在幾聲嗚嗚過後,凌日的身軀逐漸在他底下放松下來。
卷起了T恤,剛剛是意思意思地挑逗,現在迪肯則使出渾身解數地著那兩顆小丙。當它們硬挺腫脹、俏生生地站直在胸口之際,他接著便以口唇替換手,輪流地吸吮著它們。
「……啊嗯……」
他不給凌日喘息、開口說話的火辣辣挑逗,一波按著一波,持續蔓燒到下半身。方才一度被終止的,在兩人的身體間挺立晃蕩,迪肯的手還沒有踫觸到,頂端的鈴口已經泛著稀薄微稠的透明水漬。迪肯以指尖掬起那些水,重新涂抹在鈴口上方,轉著圈圈戲弄他。
「迪肯……」淚水從他眼里泛濫到臉頰邊,直直流下。
迪肯知道那不是痛苦的淚水,而是愉悅的淚水,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把凌日的腰抬起來,張開口含住了他。
「啊啊……」
初次體驗到潮濕口舌的凌日,幾乎是撐不到三分鐘,便在迪肯的口中繳械投降。
迪肯將他噴發的腥濃一滴不剩的飲下後,抬起頭來。很舒服,對不對?──這句話還沒說出口,便硬生生地卡在自己的喉嚨中。
雙頰還布滿著高潮過後的紅霞,可凌日的黑瞳卻迸射出兩道將人打入地獄的怒火。他振直雙臂一推,把迪肯推到床下。
「你給我滾出去!我、我……」氣喘如牛,凌日舉起拳頭說︰「再讓我看到你的臉,我就把你揍得不成人形,滾!」
迪肯從地上爬起來,他用手背抹著唇角,張開嘴,他想向凌日解釋自己並不是在「欺負」他,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恐怕凌日也听不進去吧?畢竟,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在某種程度上,自己確實強硬地侵犯了他。
合上嘴,迪肯走向房間門口,在扭開門把之前,他轉頭看著蜷著雙膝在床上簌簌發抖、雙眼紅腫的凌日。
「關于暗棋會的事,我是非常認真的,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迪肯叮嚀道︰「我們明天再好好談。」
凌日面無表情地把臉轉開,徹底無視他。
暗自咒罵了聲,迪肯重重地開了門又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