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意外換人做 第5章(2)

書名︰相公意外換人做|作者︰柚心|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驀地,一道略沈的嗓音不疾不徐地竄出,打破兩人間曖昧——

「然爺,您和城里的廣大記布莊約了辰時見面。」

被人撞見,柳沅清又羞又窘,偏偏項然軒神態自若地維持手上動作,答道︰「再等我片刻。」

他沒忘記,在染坊開始作業前,得找到價格合理的布料鋪子,更沒忘記,柳沅清今日會進染坊。

想起她,卻沒見她一面,內心便無端發癢。

他想,或許自己在不自覺中已經被佳人給制約了。

司徒總管見著兩人如此親密的互動,神色不變地維持慣有的冷面皮提醒。「我讓老江在坊外候著。」

話落,他旋身離去。

司徒總管一走,柳沅清忍不住抗議。「然爺……」

大略可以猜到她想說什麼,項然軒搶先截住她的話。「別讓自己太忙,記得按時用膳。」交代完,臉也替她擦干淨了,他才滿意地拍了拍她的嫩臉又道︰「別讓我娶個瘦巴巴的新娘。」

他這話,又讓她將到嘴的抗議給硬生生吞下肚腹。

總是這樣,愈與他多相處一分,她就越發失控地失去該有的堅持,像著了什麼魔、吃了什麼迷藥似的,乖乖地任他牽引著。

這現象讓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如此令她依賴的他若有一天故態復萌、狎妓玩樂,她該怎麼辦?再一肩扛下寧、柳兩家的生計嗎?

突然間,對于與他成親之事的心情不免帶著矛盾、恐懼。

☆☆☆

轉眼來到晚春,礙于寧、柳兩家的狀況,加上雙方長輩皆已仙游,兩家親事省略瑣碎禮節,辦得簡單而隆重。

終于來到這一日、面臨這一刻,坐在喜房榻上等待新郎入房掀喜帕的柳沅清忐忑難安。

未成親前,兩人已相處過一段時日,但只要一想到洞房之夜……她就緊張得全身繃緊、胃部緊抽。

她正猶豫該不該喚蜜兒進房時,砰地一聲巨響嚇得她驚跳起身。

「啊……小、小姐,姑爺醉了……」

一听到蜜兒的驚呼,柳沅清逕自取下鳳冠、掀開喜帕,匆匆的趕到前廳,腳步一定,便見寧拓然被兩個奴僕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進屋。

待奴僕將他攙到喜榻躺好、迅速離去,柳沅清才忍不住嘟囔。「怎麼能喝得這麼醉呢?」

她不懂,婚事從簡,兩人身邊除了貼心忠僕,再無親無友,竟還可以喝到酩酊大醉?

柳沅清心里納悶之際,卻見丈夫突然張開眼看著她,因酒通紅的俊臉滿是疑惑,凝著迷茫的神情。

于是她柔聲輕問︰「想喝杯熱茶嗎?」

仿佛沒听見她的話,項然軒皺眉,眼神有些渙散地問︰「清兒……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在穿越後,他發現自己變成另一個人,除了要適應這驚人可怕的事實,也得適應不曾想像的古代生活。

他適應得很好,所有負面的情緒卻在身體的主人「寧拓然」的大喜之日,因為喝了酒,酒精讓他放松了情緒,進而泄出一直強抑在心頭,遭逢詭譎事件後,不得不成為另一個人的無奈。

他茫然、痛苦、無助,不懂上天的安排,不懂他為何要變成寧拓然,為何要過寧拓然的日子、扛起寧拓然的責任,甚至是娶寧拓然的妻子。

所以他在不覺中多喝了幾杯酒,奢望醉了,神魂飄然之際,或許可以飄回到屬于他的世界。

可笑的是,他微醺,整個人輕飄飄,神魂卻依舊滯留在寧拓然體內,他所面臨的窘境根本沒改變!

他還是寧拓然!

見他恍愣著,柳沅清沒理會他的醉言醉語,起身替他擰了條冷帕子,為他擦臉。

項然軒感覺她軟膩手心透過帕子溫柔地撫過他的臉,好奇地問︰「清兒,如果我不是寧拓然,妳還會這麼溫柔待我嗎?」

他的身體不是他的,但至少,眼前這女子的心要屬于項然軒。

直覺認定他是真的醉了,才會說這麼奇怪的話,她沒好氣地嘟囔︰「說什麼傻話呢?你真的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耳底落入她的嘟囔,他輕嘆。

其實他沒醉到胡言亂語、無法思考,以至于可以理解,她以為他醉了,才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若是同旁人這麼說,他會被當作瘋子吧?

瞬間,一股深深的哀傷涌上,籠覆心頭,亦是他頭一回為無能為力改變什麼而感到沮喪。

見新婚夫君突然露出那樣憂郁的神情,她擔心地輕撫他的臉問︰「怎麼了?很難受嗎?還是讓我去替你煮杯解酒茶?」

萬分依戀地將臉蹭著她軟嫩的掌心,他無奈地閉上眼嘆了口氣。「我沒醉……只是當寧拓然當得有些累。」

她邊說邊替他寬衣。「真的醉了就早些歇息,好不好?」

項然軒原本合上的眼因為她的動作,倏地睜開凝視著她。

陷在低落的思緒當中,他竟然忘了,他雖然擁有寧拓然的軀體,但他還是項然軒,今夜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洞房花燭夜,而他竟險些冷落他的嬌妻,空度良宵。

原本替新婚夫君寬衣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但驀地被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緊盯著看,柳沅清瞬間慌了起來。

「我、我幫你脫掉外衫,讓你睡得舒服……啊……」

項然軒看著她那一張玉白臉容染著薄薄紅暈,心一悸,突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感覺他突然復上的身體重量,柳沅清驚抽了口氣,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

娘在她很小時便過世了,今日的親事亦是她自己作的主,出閣閨女該知道的事她沒一樣知道,以致面對新婚夫君,她無助忐忑到了極點,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

「清兒,妳是我的——項然軒的!」

就算他不得不做寧拓然,但至少在圓房前也該讓妻子知道,她的丈夫是項然軒,就算她會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名字感到奇怪也無所謂。

「項、項然軒?!」

柳沅清一雙眼因為錯愕瞠得好大。項然軒?項然軒是誰?為什麼他會突然說出另一個人的名字?

項然軒沒讓她有開口問出疑惑的機會,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俯首便吻住她的唇。

濃濃的酒味伴隨著他熱燙的唇襲來,柳沅清瞬間只能感受他的吻,無法思考,繼續追究項然軒是誰。

一吻上她的唇,嘗到她口中蜜味,項然軒整個人更加恍惚,所有的行為全都憑著本能去做。

項然軒感受著她全身的美好,卻無法不注意到,此時身下嬌軀因為他的踫觸有多僵硬。

「清兒,妳怕嗎?」

垂眸避開他熾熱的目光,柳沅清咬了咬唇,紅著臉不知所措地輕嚅了聲。「我……我、我不會……」

那無助惹人憐愛的模樣,再次觸動他的心,將他藏在內心對她的渴望給激蕩出來。

雖然此刻的身軀仍是寧拓然,但至少感覺是屬于項然軒的,他可以感受她身上的每一處美好,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思及這點,原本低落的情緒稍緩,他一件件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揚唇喃喃地道︰「沒關系,今夜我會慢慢教妳。」

听著衣衫被褪下的窸窣聲響,她的心跳得飛快。

「拓然……」她雙頰酡紅地驚抓住他的手,卻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當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喜紅肚兜和白色褻褲,他忍不住贊道︰「清兒,妳真美。」

喜紅肚兜襯得她一身嫩膚如雪,令他情難自禁地伸手沿著她窈窕曼妙的曲線,畫過她身上每一寸光滑如玉般的肌膚。

感覺一股麻癢傳遍全身,她輕輕地顫抖,緊咬著嫩唇,不讓半點呻//吟失控逸出。

「別怕。」大大的手緊緊扣住她的柔荑,他將唇抵在她耳邊,柔聲安撫、誘哄。

柳沅清迎向他熾熱的眼神,看著眼前那張曾經令她極為厭惡的俊臉,怎麼也沒想過,有一天,僅是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讓她安心倚靠,全心全意將自己交給他……

「嗯……我不怕。」

她要與他相敬、相愛,互相扶持直到白頭,期許兩人的婚姻不再只是因為利益而結合、只為傳宗接代的婚姻!